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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叶燕行一脸正色地看着她说道，“娘说完了吗？说完了我看书去了。” “去吧！”叶三娘温润如玉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他们俩进了书房。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吧！树莓。”叶三娘目光柔和地看着姚树莓道。 “俺听您的，为奴为婢，您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姚树莓急切地看着她说道，“不会的俺可以学。” “别激动，别激动。”叶三娘伸手握着她冰凉的手道，“你还小，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跟着丹桂她们读书认字。跟着燕行他们一起习武。” “读书认字习武？”姚树莓眼睛瞪的溜圆看着她不可思议地说道。 “对呀！可以吗？”叶三娘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姚树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叶婶儿，俺叫您叶婶儿行吗？” “当然可以了。”叶三娘笑着说道，“快起来，咱家可不行跪的。”伸手去拉她。 “叶婶儿，俺有件事要坦白。”姚树莓被叶三娘拉着固执的跪在地上道。 “好，你说。”叶三娘松开了她的手道。 姚树莓粗糙的双手扣着来到这里后的新衣服，低垂着头闷声道，“俺是个坏孩子。” “这话怎么说的？”叶三娘坐直了身体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埋葬他们不是出于什么死者为大，也不是什么孝顺，埋了他们，俺也不会祭拜他们，让他们没有香火纸钱可用，眼睁睁的看着娘亲什么都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姚树莓吸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道，“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 “傻丫头。”叶三娘蹲下来将她搂进怀里道，“你想怎么做都成，让他们入土为安已经是最大的孝道了。知道被葬在乱葬岗上，暴尸荒野，会死无全尸，被野狗，野兽给吃了。” “您不怪俺。”姚树莓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叶三娘说道。 “不怪。”叶三娘伸手将她给拉起来道。 “可是俺觉得自己很坏，可俺就想这么做。”姚树莓自我厌弃地说道。 “小傻瓜。”叶三娘轻笑出声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对于鬼神之说，我是敬而远之。无论是在这人间还是在阴间，人还是鬼都要靠自己。” “不恨才不正常呢！”叶三娘伸手擦去她眼上的泪道，“人都有七情六欲的，恨一个人很正常的。” 圣母心可以有，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可那得看对谁，狼心狗肺的东西不配。 “好了，不哭了。”叶三娘笑着打趣道，“快擦擦眼泪，都变成小花猫了。”忽然想起来道，“我有个疑问，海棠她们说你说话结巴怎么回事？我听着很流利呀！” “俺很少说话，见到人也紧张。”姚树莓紧张地瞄了叶三娘一眼，“后来俺娘觉得这样的名声也不错，没人敢打坏主意。”红着眼眶又道，“俺娘真怕俺结巴了，总是在两人的时候，让俺多说话。” “你娘很爱你。”叶三娘目光温柔地看着姚树莓说道。 “俺知道，她是世上最好的娘亲。”姚树莓眼泪又夺眶而出。 “不哭了，不哭了。后天就是观音诞了，咱们一起去看热闹，也消消晦气，给你娘祈福。”叶三娘拉着她坐下来道，“还有你改姓的事情，也得去府衙办了。” “这个不太好办？没有这么做的。”高满仓闻言开口道。 叶三娘闻言想了想道，“这简单，这家主不是都有给奴婢赐名字的吗？我就赐这个名字，他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吧！事后这卖身契一烧。” 高满仓错愕地看着她说道，“还能这么做？” “怎么不能？合理的利用规则。”叶三娘黛眉轻挑得意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您去府衙试试好了。”高满仓闻言只好说道。 “那过了观音诞，我们去府衙改名字。”叶三娘握着姚树莓地手笑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不用那么拘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好了。” “嗯！”姚树莓重重地点头道。 眨眼间到了观音诞，镇上热闹的，人山人海的，十里八村的人都聚集到这里。 河东村离的近，叶三娘他们早早的就去了镇上，借了临街店铺的梯子，把孩子全部放到了树杈上。 “你们可都抓牢了。”叶三娘在树下叮嘱在树杈上的孩子们道。 “抓牢了。”叶燕行低下头看着她说道。 “灵芝，你行吗？”折鸢心惊胆战地看着树杈上的叶灵芝道。
第197章 观音诞 四个孩子就属叶灵芝最小了，万一待会儿一激动从树上掉下来可咋办？ “姥姥，我抓得牢着呢！”叶灵芝兴奋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行，你下来，我驮着你好了。”折鸢始终不放心地说道。 “不要！”叶灵芝坚决地拒绝道，“这上面看得清楚，也看得远。” “姥姥，我们抓着灵芝的胳膊呢！”叶燕行笑着说道，“你就别担心了。” “咱们离灵芝也就三尺的距离，都站在树下，即便有个万一，也接得住。”叶三娘闻言想了想说道。 “怎么接得住啊！到时候眼睛都看观音了，谁还会看上面啊！”折鸢忧心忡忡地说道。 叶三娘闻言摇头失笑道，“我看着，我看着行吗？” 高满仓开口道，“这观音诞，年年都有，老奴都不知道看过多少了，已经不稀奇了。”指指上面道，“老奴看着树上面。” “还有俺，俺也是看过观音诞的，俺看着孩子们。”沈如意闻言笑着说道。 “来了，来了。”丹桂激动地说道，“我好像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没错，来了，我看见连姐姐了。”叶落行激动地说道，“真的很像观音。” 道路两边人头攒动，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叶三娘身高优势明显，鹤立鸡群，转头看了过去，还真是观音的打扮，坐在木制的莲花台上，莲花台还被涂成了粉嫩的荷花样子。 莲花台被高大的汉子给抬着，上面端坐着从各个村里选出来的漂亮女孩子，统一的观音装扮。 一手托着杨柳枝净瓶，一手佛礼。 除了脸色稚嫩之外，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在敲锣打鼓，鞭炮声中各色观音从叶三娘他们眼前走过。 大约一个时辰后，游行彻底结束了。 “不是说评选吗？”叶三娘站在树旁看着高满仓问道。 没有热闹可看了，人群开始离开，叶三娘他们不着急，这时候不跟人家挤了，带着孩子万一挤着了就不好了。 所以等等，不着急。 “评选在三天后公布。”高满仓闻言笑了笑道。 “有标准吗？”叶三娘好奇地问道。 “标准那就是好看呗！”沈如意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今年就属连里长家的掌上明珠，海棠最漂亮了。”笑着又道，“而且这妆容最像了，还有不苟言笑，却慈眉善目的，跟庙里供奉的一样。” “对对对！不像其他村的，咧着嘴傻乐，这肯定不行。”丹桂闻言立马附和道。 “这评上了，有什么好处吗？我看各个村可真努力。”叶三娘有些惊讶于这观音诞的场面比她想象的要盛大。 “有奖励的，一匹彩缎。”沈如意漂亮的丹凤眼流转道，“还有就是连里长家的家门要被媒婆给踩塌了。” 叶三娘闻言黛眉轻挑看着她说道，“提亲？这么早啊！小姑娘才十四了吧！” “不早了，相看一下，准备个一两年，就差不多了。”沈如意眸光柔和地看着他们说道。 “那海棠知道吗？”叶三娘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也该知道了，迟早会嫁人的。”沈如意猛然间想起来道，“小姐也是这个年纪嫁人的。” 叶三娘闻言闭了闭眼，悲哀的想道：这时代好像女人只有嫁人一途。 没得选！ 这观音诞也让叶三娘心底泛起一丝反感，上面的小姑娘被人家评头论足的，仿佛被挑拣的大白菜似的。 “三娘，三娘，你怎么了？”折鸢担心地看着出神的叶三娘道。 “没什么？”叶三娘眨眨眼清明的眼睛看着街道上人陆续的走的差不多了。 “走吧！咱们回家。”叶三娘抬头看着树杈上的孩子们道，“看够了该下来吧！” “好。”叶燕行笑着说道。 “梯子来了。”高满仓搬来的梯子斜靠在了树上，爬上梯子，将孩子们一个个给接下来。 “你们先走，老奴把梯子还给人家。”高满仓扛着梯子看着他们说道。 “走吧！咱们慢慢走。”叶三娘闻言将叶灵芝给抱了起来。 “这路远，还是我来抱吧！”折鸢担心地说道。 “我现在可以了。”叶三娘闻言笑了笑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说道，“咱们走吧！” “娘亲，我也想当观音。”叶灵芝奶声奶气地说道。 “等你长大了再说。”叶三娘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看着她说道。 “我一定是最漂亮的。”叶灵芝臭屁地说道。 “是是是！”叶三娘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哄着说道。 “肚子饿饿。”叶灵芝扁着嘴说道。 “回家就能吃了，”折鸢闻言立马着急地说道。 “咱们都来了，有人做饭吗？”叶三娘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她问道。 “好像没有。”折鸢闻言挠挠头道，“早知道不来看了。” 叶三娘看着街边的炸油条的摊子道，“买些油条回去，先垫垫肚子。” “行！”折鸢笑着朝油条摊子走去。 “这儿的油条好吃吗？”叶三娘看着金黄的油条在油锅里翻滚着问道。 “好吃，好吃，酥着呢！”沈如意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 “咱们回家吃。”叶三娘看着折鸢提溜着用细麻系着的油条走过来道。 “好！”叶灵芝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折鸢手里的油条，还特地吸吸鼻子奶声奶气地说道，“香。” 叶三娘闻言澄净的眸子看着她打趣道，“观音可不会肚子饿饿的。” “啊！”叶灵芝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说道，“那观音吃什么？” “神仙不用吃饭的。”叶三娘无辜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那我不当观音了，我要吃饭。”叶灵芝想也不想地说道。 童言童语逗大家哈哈大笑。 “傻丫头，你娘逗你玩儿呢！”折鸢闻言笑着说道。 “我看这人都没见过，怎么都往村子里走啊！”叶三娘满脸疑惑地看向了高满仓他们问道。 “观音诞，也赶大集，秋收了，丰收了，地里也没啥活了。这十里八村的也串亲戚。带上点儿油条，或者二两猪肉，就登门了。”沈如意闻言笑着解释道。
第198章 至亲至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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