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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燕行低头看着自家妹妹说道。 叶灵芝靠近叶燕行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嗅。 “闻闻哥哥身上有没有臭味儿啊！”叶灵芝嘿嘿一笑道。 “没有，我们都注意了没喝太多的水。”叶燕行闻言莞尔一笑道，“傻丫头。” “起来我们就去厕所了，不会将粑粑拉在考场的。”叶落行曲指弹了她个爆栗子道。 “那你们肯定饿坏了，如意婶子给你们做了好多好吃的。”折鸢看着叶三娘催促道，“快点儿，跑快点儿。” “我们倒不饿，娘给我们做的五香牛肉干，还有话梅，生津止渴。”叶燕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说道，“在号房里没觉得不舒服，没那么埋汰人。” “那哥的意思，有的号房就不行了。”叶灵芝机灵地说道。 “那肯定的。”叶燕行温润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即便老师说过，但不是每个人都准备好的。人有三急。” “在考场上做好之后，就不许乱动了。”叶落行手指比划着说道，“每一排都有监考监视。”接着说道，“号房就巴掌大的地方，就一个人转转身而已。”跟着又道，“最痛苦的还是大小便问题。每个人的座位下都有一个小瓦盆，小便就尿在里面。” 叶燕行抿了抿唇说道，“人有三急，这要腹痛大号的话，试卷就要交给考官，考官会在上面盖一个黑图章。名曰：屎戳子，意思就是此卷作废。任凭你回来继续写完，也不会给你评阅。所以，童生一旦实在憋不住了，往往也是在座位上解决，不是瓦盆，就是自己的袜子里。” “夫子提醒过，所以都注意到的，憋也能憋住的。”叶落行笑呵呵地说道，指指自己的衣服道，“没有臭味。”接着又道，“但是考举人就不成了，一场考试三天，这可憋不住了。”无奈地说道，“那只能就地解决了。夫子说，考场上弥漫着大小便的味道。骚臭难闻，不过大家也只好互相同情，默默忍受，千百年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568章 人之常情 “希望哥哥们一次考过了，别来第二次。”叶灵芝眸光真诚地看着哥哥们由衷地祈盼道。 “会的，我有信心。”叶落行揉揉自家妹子的脑袋道。 “这样算还有两天。”折鸢关心地看着他们说道。 “很快就过去了，别担心。”叶燕行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进去前还有些紧张，因为第一次，这一天下来，也没什么？” “学子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叶落行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们说道，“对了，白家的孙子也参加院试了。” 白家现在也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了，虽然棉花事件，让白家缓了缓有了起色。 但终究离巅峰时期太远了。 白家也算精明，将白家的大宅子给卖了，然后分家买了两座小院子，余下的钱买铺子，靠着租子过日子。 而白家老爷和老太太在叶三娘纺织厂开起来后，一病不起，很快就没了。 有传言说被气死的，这让叶三娘想不明白，要说气死也应该在御赐的牌坊立起来那一刻呀！ 这可是皇恩，泼天的荣耀，这不应该眼红嫉妒吗？ 叶三娘后来想想，牌坊也嫉妒，但实质上的好处它看不见，摸不到。 贞洁牌坊他们经历过，没觉得有啥了不起的。 这纺织厂就不一样了，日进斗金，银子哗哗的…… 人死债销，本来在翻案叶三娘出监狱那一刻就是陌生人了，现在更是在她心里激不起半点儿涟漪了。 “他们平日里成绩如何？”折鸢好奇地问道。 “还行吧！”叶落行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好。”折鸢松了口气道。 “夫子说他们也能考上秀才的。”叶燕行提醒她说道。 “考上就考上呗！只要没你们考的好就好。”折鸢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以为姥姥会特别恨白家呢！”叶燕行惊讶地看着她说道，“害咱们吃了那么苦。” “人死债消，剩下那些小辈儿跟咱还有啥关系呢！”折鸢明亮的桃花眼看着他们说道，“说来也怪，咱过的越来越好，我这心里的怨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看见他们过的没咱好，我心里更舒坦了。”接着又道，“咱要是过的不好，那我肯定恨死他们了。” “人之常情。”叶三娘闻言甩着马鞭说道。 叶落行轻笑出声道，“如意婶子做的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们爱吃的。”折鸢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说道。 “到家喽！”叶三娘驾着马车穿过石桥高声喊道。 夕阳西下，叶三娘跟从田里回来的村民们一路打着招呼，回到了家。 一回生、二回熟，三天考下来，叶燕行他们兄弟俩跟没事人似的。 两兄弟还去地里跟着收秋呢！ 折鸢站在田埂上看着身旁的叶三娘道，“你也不问问他们考的怎么样了？” “我问这个做什么呀？看他们的样子肯定考的不错了。”叶三娘琉璃珠子似的眼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要是考的不好，那肯定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真的吗？故作坚强呢？”折鸢紧锁着眉头担心地说道。 “您干吗那么紧张？”叶三娘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说道。 “以前城里的富户秀才都考了好几回才考上的。”折鸢心有余悸地说道。 “呵呵……”叶三娘闻言摇头失笑道，“您现在不怕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呸呸……”折鸢低头赶紧啐道，“坏的不灵，好的灵。”双手合十看着湛蓝的天空道，“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我俩外孙考上秀才。” “放心吧！一定会考上秀才的。”叶三娘清澈见底的双眸看着她笃定地说道。 “你咋这么肯定的。”折鸢诧异地看着她说道。 “看看参加院试的二十五人，而录取名额在三十人。”叶三娘好心地提醒她道。 “什么意思？这是还录取不够的吗？”折鸢的下巴差点儿没被惊掉。 “对呀！只要字体工整，语句通顺，没有太出格，这秀才是稳稳的。”叶三娘深邃透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这怎么可能？”折鸢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不可能，您可以看看卫河书院现在还有多少学子。”叶三娘食指顶了顶自己的草帽说道。 折鸢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可是县学还是有不少学子的。” “考三场呢！很多都被刷下来了。”叶三娘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这样啊！”折鸢不敢置信地说道，太惊奇地说道，“那咱家俩孩子就考上秀才了。” “是的！现在就看放榜的名次了。”叶三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现在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折鸢长出了一口气道，提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湖人又道，“要是考举人也这样就好了。” “做人不可以太贪心了。”叶三娘清明的目光凝视着她说道。 折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就这么一说，全省有那么多学子呢！怎么可能呢？” 科举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弊病，相对来说还是公平的。 叶三娘出神地看着在收高粱的兄弟俩，陆大人应该注意到了南北科举的不平衡了，希望等孩子们再考的时候，明显的改善了。 “他们兄弟俩院试合格了，就是秀才了。”折鸢明亮的桃花眼看着她说道，“就个人而言可以免税了。” “对呀！不但免税，每月还能领取钱粮。”叶三娘琉璃色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呀！还有钱粮可领啊！”折鸢惊讶地说道。 “那么惊讶干什么？孩儿他爹可是考过秀才的。”叶三娘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很少见三少爷去领的。”折鸢拍了拍自己的帽子说道。 “哪里用他自己去领啊！下面的人积极的很。”叶三娘闻言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以后这俩小子就是秀才了，跟做梦似的。”折鸢忍不住感慨道。 “要不要我掐掐你啊！”叶三娘捏捏手指说道。
第569章 从简 “那倒不用，我清醒着呢！”折鸢见状摇头轻笑道，“哦！对了，俩孩子考上，得祭拜一下他们的父亲。”猛然间想起来道，“这白家俩老的没了，咱可以去坟上祭拜了吧！告诉孩儿他爹这个好消息。” “应该能吧！咱提出要求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吧！”叶三娘幽深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折鸢微微歪头看着她问道，“话说现在白家还有祠堂吗？这祖坟还有人看管吗？” “早没了，自白家大宅给卖了，这奴仆也发卖的也就剩下贴身的，跑腿的，看门的，说不定更少。”叶三娘随口说道。 “管她呢！这事我来办。”折鸢自告奋勇地说道。 “行！我让满仓和来福陪着您。”叶三娘闻言深邃的黑眸看着她说道。 “也不知道啥时候放榜。”折鸢有些着急地问道。 “十天吧！”叶三娘闻言笑了笑说道。 十天之后，放榜了，叶燕行名列榜首，也就是案首。 叶落行紧随其后，前两名，可把折鸢他们给高兴坏了。 “咱们要摆流水席吗？”折鸢激动地看着叶三娘问道。 “不用，不用，只是秀才而已，哪里用得着。”叶燕行闻言红着脸赶紧摆手道。 “就是中了秀才哪里需要摆流水席啊！”叶落行坚决摇头道，嘿嘿一笑道，“咱们自家关上门吃顿好的就好。” “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复习准备明年的乡试。”叶燕行黑溜溜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说道。 “行！那咱们就自己吃顿好的。”折鸢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们说道，“想吃什么？” “饺子，我馋饺子了。”叶落行吸溜着口水说道，“我看咱家的这茬韭菜长的不错。” “那咱们就割肉包饺子，肉多点儿。”叶三娘温润的眼眸看着他们温柔地说道。 “娘，我想去给爹爹扫墓。”叶燕行幽深的双眸看着叶三娘问道，“可以吗？” “当然。”叶三娘欣然允诺道，“你姥姥已经找了白家，他们同意了。” “那太好了。”叶落行激动地说道。 “明儿咱们准备一下香烛、供品，后儿咱们上坟去。”叶三娘幽深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好！”叶燕行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 “咱们都去吗？”叶落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们说道。 “都去！”叶三娘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毕竟第一次，灵芝和灵灵都要去。” “娘亲，爹爹的坟墓要迁到河东村吗？”叶落行忽然想起来看着她问道。 “这个迁坟有什么说法吗？”叶三娘疑惑地看向了折鸢问道，“对于这个咱没经历过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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