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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咔的一声，铁门打开。 “你按的是家里的密码。” 蒋恕低头看她，姜礼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猛然看到自己熟悉又依赖的人时，这一路上受到的惊吓瞬间褪去，她的心落定，短时间内情绪的大起大伏让她喉间愈发梗涩。 蒋恕拉开门，也没催她进去，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姜礼定定立了几秒钟后转身进门。 楼梯间响起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她向来不坐电梯，只走楼梯，他也是一直跟着她养成走楼梯的习惯。 姜礼小心的换气，不由自主去听身后人的动静，蒋恕察觉到她在刻意等他时，他长腿一跨，先她一个台阶走在前边。 到了家门口，蒋恕打开门，姜礼走进去直奔自己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蒋恕看到姜礼在学校吃过了，所以也不担心她会饿，换了鞋后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想了想，蒋恕去厨房洗了些水果，切好，端去姜礼的房间。 叩叩叩—— 他敲了敲门，姜礼听到敲门声，站起身想像从前一样跑去给他开门，然后欢喜的将他迎进来，忽然想起来两人昨晚刚吵过架，她按捺住自己。 调整了下声音，道：“请进。”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灯光突然灭掉，周围一片黑暗瞬间汹涌而至，包裹着姜礼。 蒋恕愣神之际就听到姜礼房间里传出一声哭喊，“哥！” 第30章 破冰 蒋恕推开门冲进去，顺着记忆中的房间布局向姜礼的方向走去。 “小礼，我在这儿。” 姜礼双手覆在眼睛上不敢看周围，她小声又压抑的哽咽仿佛钻进蒋恕的骨血，蒋恕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循着声去找姜礼。 声音近在耳侧，脚下忽然被绊住，他蹲下身，伸手放在姜礼的脑袋上，“小礼……” 姜礼被碰到的一瞬间身子往后缩了缩，将脸埋进双膝，浑身轻颤。 在她四岁的时候，姜岩和她母亲外出工作，家里只有保姆陪着她，本来一切顺遂，结果因为保姆的疏忽，姜礼被关进杂物间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找到她时，她已经哭晕了过去。 姜岩辞换了保姆，在家里安上了摄像头，他以为这下会平安无事，结果那年他初次进军医疗器械，得罪了“灰色地带”的人，他们绑架了姜礼，将她装进行李箱里跨了好几个省。 自那以后，姜礼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姜岩在事业上升期推掉了工作，在家里陪着姜礼整整两年时间，还给她找了一个哥哥陪她。 姜礼的病情有所缓解，姜岩才重新复出工作。 之后的十几年，一直是裴阅川陪着姜礼，这辈子换了蒋恕。 蒋恕将姜礼揽过来，“我在这，没有人会伤害到你，小礼，不用怕。” 他的手触到她手背上时摸到一阵湿滑，是她的眼泪。 蒋恕见状直接将人抱去自己的房间，他桌上有两个台灯，都还有电，他将台灯全部打开。 床上的姜礼一直将自己缩成一团，等光亮照在她身上时，她才渐渐放松，双手扯着被子，双眼轻轻闭着。 蒋恕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脸，将她的额发别到耳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他定定看了半晌，坐在床沿，垂着眸，光影在他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锋利的轮廓像是被虚化了一样。 姜礼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蒋恕，“哥，我们不冷战了好不好？” 蒋恕转头看她，半晌无言，姜礼以为蒋恕不会回答她时，她听到他说：“是我不好，快睡吧。” 姜礼吸了吸鼻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蒋恕见她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想去检查一下电路，才起身，手指就被扯住。 “能别走吗？” 姜礼的眼中带着恳求。 蒋恕改了主意，“我不走，你睡吧。” 他说不走，就一定不会走的，姜礼安心闭上眼。 蒋恕顺势坐在靠椅上，漆黑的眸色快要跟夜色融为一体。 等听到姜礼绵长的呼吸声时，蒋恕按掉了台灯。 姜礼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蒋恕，他腿长胳膊长，窝在小小的靠椅里显得十分别扭。 姜礼没有动，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蒋恕的睡颜，睡着的蒋恕眉眼去掉了冷芒，显得温和又无害，平日里总是太过成熟。 姜礼想到什么，摸了摸裤子口袋，手机还在，她心头涌上窃喜，掏出手机对准蒋恕的脸按下拍照键。 她刚收起手机，蒋恕就醒了。 姜礼心虚得不行，从床上赶紧下来。 “哥，今天我来给咱们做早餐，你先休息一会儿。” 她出去时带上门。 蒋恕闭了闭眼，起身去洗漱，看到姜礼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他扬了扬唇角，定定看了好几眼才进了卫生间。 坐上餐桌，蒋恕默然吃着煎蛋，他抬头时，姜礼也立马抬头，双眼亮亮的，像是期待他说些什么话。 蒋恕淡笑着道：“挺好吃的。” 姜礼心里乐开了花，双脚脚尖高频点地。 两人快速吃完早餐，一起出门，昨天僵冷的气氛已然消散不见。 这次依然在小区门口碰到了齐超，他还在昨天的那个位置。 第31章 他拍的是谁 蒋恕看到齐超后神色如常，齐超亦是。 “我去前面等你。”蒋恕说完往前边走去，路过齐超时目不斜视。 姜礼站在齐超面前，“你怎么来了？” 齐超长叹一声，“我路过不行啊。” 他脸上显现出一抹不自然，甩头就走，骑车骑得飞快，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故作轻松的脸上渐渐褪去原本的神色。 姜礼走向蒋恕，两人最终一起回了学校。 “昨天吃早餐了没？”蒋恕面色如常的问。 姜礼想起昨天他带来的豆浆和包子，虽然昨天在生他的气，但他带来的东西她还是乖乖吃了。 她点头，“我吃了。” 蒋恕扬了扬唇角，姜礼看到了后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昨天有人给你写加油稿，我读的，你听到没？”姜礼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流畅的问出口。 蒋恕嗯了一声，“听到了。” “哥，你马上高三了，可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姜礼语气古怪的劝道。 蒋恕应声，“我知道。” 今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早上决赛过后，下午颁奖。 蒋恕得了两个团体荣誉，一个个人荣誉，都发了奖牌，他顺手将奖牌塞进书包，想了想，将个人赛的奖牌又拿出来揣进校服口袋里。 下午接到姜礼，蒋恕便将奖牌递给姜礼。 “帮我保管。” 姜礼坐在他的后车座，手里拿着奖牌左看右看，心里满是欢欣。 上辈子她只见到过别人拿奖牌，裴阅川体育不是很好，所以没参加什么运动项目，她更是没有被人亲自送过奖牌。 姜礼将它对准阳光，在光线中，奖牌的轮廓闪闪发光，她扬起唇，将奖牌挂在脖子上。 蒋恕透过地上的影子，看到姜礼的一举一动，眼角沁满笑意。 …… 秋季如梭，转眼间，温度直线下降，地上落满了雪，姜礼高一一学期，也结束了。 “姜礼，下学期见！”方酒背着包匆忙跟姜礼说了声再见，便上了车。 姜礼戴着棉手套，坐上蒋恕的自行车，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哥，我们这个寒假去阳城找爸爸妈妈吧！”姜礼提议道。 蒋恕在前边骑车，他的头发长长了稍许，但还是利落的寸状发型，高挺的鼻梁和双唇亦是通红，像是染了淡淡的朱色，衬得他眉眼温和秾丽。 一呼一吸之间，白雾氤氲，模糊了他的轮廓。 “好。” 回到家里，姜礼换好衣服就在客厅里徘徊，时不时看一眼蒋恕的房间，她平时用的都是老年机，不能打视频，唯一的平板就在蒋恕那里。 蒋恕换好衣服出来后，姜礼立马站起身看着他。 “跟爸妈通视频吧。”蒋恕把平板递给姜礼。 姜礼笑嘻嘻拿过来，“还是哥懂我。” 蒋恕笑笑，去厨房做饭。 “爸爸，妈妈，我放寒假了。”姜礼穿着棉拖走到客厅，她换上了棉质睡衣，头发披散着，手里举着平板跟姜父姜母通视频。 夫妻俩挨着坐在一起，眉眼温和的看着姜礼，姜母道：“那你想来阳城的话就来吧，这里天气应该没有那么低，你在家有没有听你哥的话？” 姜礼听到前半句时还美滋滋的，听到后半句她撇撇嘴，“我当然有听他的话，再说，我也这么大了，偶尔不听话也没事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小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姜母笑道：“我们放心的下你哥，只要你听你哥的话，我们对你也就放心了。” “哦。” 姜礼跟姜父姜母絮絮叨叨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挂断视频。 挂掉视频后她随意翻了翻平板，习惯性的去看相册，刚点进去只看了一眼，就被蒋恕拿走了。 姜礼见蒋恕的神色罕见的显现出慌张之色，心里不禁好奇。 就方才那一眼，她看到相册里全是一个人的照片，那人还不是蒋恕。平板一般都是蒋恕拿着，照片也只有可能是蒋恕拍的。 想到这里，姜礼更加好奇到底是谁能让蒋恕主动去偷拍。 第32章 暂时不是女朋友 “你不对劲，给我看看你偷拍的是谁。”姜礼往蒋恕身边靠近，蒋恕躲开，转身进了房间把平板放好又出来。 “一些普通的照片而已，快来吃饭。”蒋恕神色如常。 姜礼坐上餐桌，“哥，你这次期末考得怎么样啊？” 蒋恕动作一停，“还好。” “我也是。”姜礼弯了弯眼睛，“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阳城啊？” “今天下午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出发，可以吗？”蒋恕耐心做规划。 姜礼点头，“好。” “吃完饭我们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晚上回来收拾行李箱。”蒋恕道。 姜礼应声。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出门，两人一个穿着黑色的棉袄，一个穿着粉色的棉袄，是相似的款式，当时买衣服时，姜礼懒得挑，只说了颜色，姜母无奈，只好拿了同一家店的男女款棉袄。 走下公寓楼，到一家店门口的时候，姜礼拉住蒋恕，“我们拍个照。” 她掏出老年机，往蒋恕身边靠了靠，蒋恕配合她站好，她用像素不好的老年机拍了一张照片，仔细看是可以看到人脸的。 “等等，你怎么不看镜头啊？”姜礼举着手机，蒋恕的脸斜向下侧着，视线的方向是在看她。 蒋恕面不改色道：“我没来得及看镜头。” 姜礼又仔细看了看，满意的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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