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昼又想拽郁危,这一次郁危倒是没等彭昼动手,反而是自己离开了。 彭昼松了一口气,跟着郁危就上了马车。 他说,“你同谷舒明计较什么,这人就是个胆小无能的,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谷舒明他爹你是瞧见的,当年考了十几年也没得个童生的功名,这不,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可现在我瞧着,谷舒明未必能考的很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谷舒明的父亲谷天为据说曾经也是个厉害的读书人,可就是运气不好,县试总是榜上无名。后来谷天为娶了个商女为妻,让妻子用嫁妆继续供养他读书,期间生下了两女一子。 对于女儿谷天为是丝毫不在乎的,他最关心的是谷舒明这个儿子。后来谷天为也知道这辈子就这样了,心里的愤恨就发泄到了妻子和儿子的身上。 谷天为没事就打妻子和女儿,吓的谷舒明自幼不知道反抗。 好好的一个男孩子,硬是被谷天t为养成了一个懦弱无能只知道读书的书生。 “不说他了!”彭昼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求你!” 郁危问,“何事?” “三日后,我家里准备给我庆祝下,没外人就自家人!”彭昼说,“你也知道我家贞娘,和谁关系都一般,唯独最喜欢嫂夫人!” “我想着你来吃酒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嫂夫人一起!” 说起这件事,彭昼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霜糖和冰糖卖出的价格可谓是天价,这让县里的盐商们个个都争抢红了眼,拳头大的冰糖都能换不少的盐和粮食。 不过对外,都说是江州的商会在做这个买卖,谁都不知道背后的人其实是郁危的娘子——温阮。 “好!”郁危点头,“我回去问问她!” 他这句话并不算是答应,一切都取决于温阮。 经过这一晚,再加上最近听郁危说的话,彭昼敢在心里肯定,温阮是郁危的逆鳞和软肋。 他往后和温阮说话,都要思索再思索了。 …… 温阮在听郁危说要去彭家的时候,倒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最近有些沉迷下棋,可她就是个臭棋篓子,下的不好还瘾大。 这些日子郁危忙的县试,温阮自然没好意思去缠着郁危下棋,她想着等见到了窦氏,没准能摸一摸棋盘。 “正好,我这几日刚好要再制一些霜糖和冰糖!”温阮开心的说,“等到时候再给窦姐姐拿一些去!” 许长游又送来了不少的红糖,说是霜糖和冰糖卖的太好了,不少人都求着他。 很多人没办法拒绝,许长游只能求到温阮这里来。 赚钱,温阮自然是喜欢的。 郁危见她高兴,脸上也带了笑意,“你别太累!” 温阮看着郁危,眼神熠熠生辉,“不累,做这些事情我高兴!” 郁危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抚摸温阮的发丝。 翌日,温阮因为夜里太忙,起来的时辰比往日晚了一些,结果她一起来郁危就烧好了热水,还煮好了粥,又做了她喜欢吃的鸡蛋饼。 温阮一直都知道郁危的手艺好,却没想到他这人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什么时候都能照顾到她。 因为昨夜,郁危看书也看的很晚。 “你别忙了!”温阮有些过意不去,她来县里说是照顾郁危的,现在反过来的,“一会我来收拾厨房就好!” 郁危却是接过她手里的碗,又给她重新舀了一碗粥,“我坐的太久了,起来活动下筋骨!” “况且,这些活又不重,你都能做,我怎么就不能做了?” “阿阮,你放心的做你的事,这些小事交给我就好!” 温阮瞧着郁危那隽秀的容颜,然后把手放在郁危的下巴上轻轻一捏,“那好,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郁危微微一挑眉,那张本就生的好看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 下一刻,他就咬到了温阮的手指上。 不重,却也让温阮羞的赶紧抽回手。 这种触感,有种淡淡的湿意,还有一股淡淡的凉。 温阮每次想占郁危的便宜,结果每次都是她先投降—— 最后她被郁危抓在怀里亲了许久,最后快要窒息了才被放开。 温阮心里只想着一个念头——郁危的便宜可真不好占,这人的生了一副极会骗人的皮囊。 三日后,温阮提着个篮子和郁危一并去了彭家。 窦氏一见温阮,本来温和的容颜上,更是带了一抹极深的笑容,她说,“阮妹妹你可算来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买盐吗?今儿,我给你介绍个人,他家里就是做海盐生意的!” 温阮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当时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窦氏居然记在了心上,而且还去帮她找门路!
第202章 她还是完璧 窦家虽然从前在京城也算是簪缨世家,可自从窦氏的伯父因为贪污受贿被判流放后,窦家就肉眼可见的败落了。 窦家不比从前,故而窦氏帮温阮找到这位贩盐的商人,也费了不少的力气。 甚至,窦氏还求了不少的人。 只是这些话,窦氏没同温阮讲,她只是笑着说,“说起来也是巧,前几日相公的表哥来家里做客,刚好说起了靳小爷也在县里祭祖,我就让表哥帮忙引见了下!” 温阮好奇的问,“靳小爷,你说的是——靳正亭吗?” “嗯!”窦氏点头,“是他!” 温阮一脸错愕,看着窦氏的目光都带了几分钦佩,“窦姐姐,你可真厉害啊!” 大越朝的盐商大大小小可有不少,但是这位靳正亭却是说的上名号的一个。 温阮多次从许长游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每次许长游提起靳正亭,言语都是满满的敬佩。 据说靳家也曾是世家,是云溪县的大户。靳老爷子在娶靳正亭的母亲孟氏之前,便和家里的妾室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等孟氏进府生下靳正亭后,靳正亭却是排行老四。后来,几年后孟氏因病而死,靳老爷子不止扣留了孟氏的嫁妆,还扶正了妾室为正房,更是丝毫不在意妾室把嫡子靳正亭给排挤的不得不离家出走。 可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靳家在靳老爷子的手里逐渐败落,而靳正亭却在偏僻的沿海一带,居然做起了大盐商,而且和岭南一带的官员来往密切。 据说倭寇们在听闻是靳正亭的产业的时候,也不敢随意的掠夺。 因为靳正亭曾领着家丁诛杀了不少倭寇,手段极其的残忍。 或许是靳正亭的名声太响,靳老爷子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就主动去和靳正亭有了来往。 结果,靳正亭不止把母亲孟氏的遗骨迁回了孟家的祖坟,还彻底的打垮了靳家的所有产业。 昔日在云溪县赫赫有名的靳家也已经不在了,靳正亭的那几个庶出哥哥,如今就在乡下种田,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窦氏说,靳正亭这次回来祭祖,也是祭孟氏一族的祖上。 “我不厉害!”窦氏有些羞愧的摆手,“我只是给你引见下,能拿下多少盐,还得看你自己!” 温阮却是承了窦氏的好意,她道,“窦姐姐,若不是你,我哪能见到靳小爷!” 许长游也不是没有去靳家拜访过,结果却是没有结果,靳正亭哪能是谁都能见的。 这人亦正亦邪,不好接触。 如今彭家住的屋子是昔日的旧宅,是个小小的三进院,男客和女客是分开落座的,故而温阮和窦氏在内院吃完了东西后,便有丫鬟来禀报,“夫人,靳小爷来了!” 这次,靳正亭能亲自来,显然是给足了颜面。 窦氏领着温阮就去了西花厅—— 此时正是二月底,天气还有微凉,西花厅外种着的梨树上的花却开了一些,还有些在枝头上含苞待放。 温阮第一眼瞧见靳正亭的时候,只觉得这人身形修长,瞧着劲瘦有力,不像是个商人,反而像是个走江湖的侠客。 等看清楚靳正亭的容貌后,那张有些邪气的眼睛和面目,让温阮微微一怔。 今年已经三十岁的靳正亭,瞧着却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恰好,窗外吹起一阵风,几朵还未长好的梨花从枝头跌落,靳正亭抬起手,就把梨花抓在手里,然后并没有欣赏,而是用手指轻轻的捏碎。 “靳小爷……” 窦氏领着温阮给靳正亭行了礼,她笑的优雅,“让你久等了!” 和温阮行礼不一样,窦氏的言行举止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多一分显得太卑微,少一分显得不合规矩,这便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女子,在规矩上没有半点纰漏。 “夫人客气 !”靳正亭目光落在了温阮的身上,他笑,“这位便是夫人说的温娘子吧!” 窦氏点头,又吩咐丫鬟们拿来茶具。 这是温阮来大越后,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世家出来的姑娘,在她的面前点茶,不得不说窦氏运筅击拂的速度和轻重缓急都刚刚好,最后做出来的茶也极其的好看,上面的水丹青栩栩如生。 “粗茶一盏!”窦氏把茶送到靳正亭的面前,笑着说,“靳小爷请赏脸品一品!” 她把茶盏放下后,又拿端了一盏给温阮。 窦氏给温阮做的水丹青是鱼戏荷花,给靳正亭做的水丹青是岁寒三友。 温阮捧着茶盏,生怕自己弄坏了上面的水丹青。 靳正亭吃了茶,便和温阮谈起盐的事,靳正亭说,“我听闻温娘子的手里有霜糖和冰糖,这些若是拿来换盐,我每年只能给你一千斤!” “无论你给多少霜糖和冰糖,我这边的数目都不会变!” “可是若温娘子愿意帮我做一些指南针,那么我这边的盐,你开个数就行!” 此时,屋内只有温阮和靳正亭,窦氏已经退到旁边去了,只能远远的看着,却听不到这边的声音。 靳正亭话音刚落,温阮便皱眉,“靳小爷,你这话让我有些糊涂了!” “温娘子是聪明人,t靳某也不会和温娘子说那些没用的!”靳正亭道,“黎指挥使带回去的指南针,京城里的权贵们都知道了!” “我想着指南针肯定不是出自工部,不然哪能会隐瞒到现在?” 温阮反问,“你又知道是我做的?” 靳正亭点头,“自然,温娘子是个奇女子,能做脚踩纺线车、能做霜糖和冰糖、还能做指南针!” “温娘子你放心,我从未想过为难你!我只是个商人,我想我的船队在海上受损小一些,故而来求指南针,若是温娘子觉得为难,就当靳某没有说过!” 温阮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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