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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虞徽问。 小龙沉声说：“因为龙族和凤族，偷了天道的一部分。” 虞徽一时没有理解过来：“什么？” “龙族凤族很早就屹立在各族之首了，已经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极致，但是两族不满足，仍然想让种族更进一步。” “它们很早就发觉天道有意识，而且在有意压制所有修道的生灵，就是因为天道压制，所以飞升的修道者才越来越少。”渊儿徐徐说：“尤其龙凤两族几乎每个族人都有飞升的潜能，但起码有九成飞升时会在天道的恶意干预下陨落，所以龙凤两族制定了一个偷天的计划。” 过程如何小龙并不清楚，只知道最后两族成功了，龙族将偷来的天道碎片炼制成了混世珠，凤族则将其练成了上古神剑赤练剑。 渊儿破壳时，正逢外族偷袭龙岛，那批龙蛋中只有它被外族输入了毁灭气息，险些在蛋中就夭折了，龙族向来重视幼崽，为了保下它，龙族族长将混世珠放入它的体内，后来混世珠慢慢的就与它的龙珠想融了。 也是在混世珠的庇佑下，渊儿才能在龙族的天罚浩劫中活下来。 后来兜兜转转，赤练剑也到了离渊手中。 想来凤宴继任族长之后也知道了很多东西，所以把赤练剑给离渊，希望它能完成龙凤二族来不及做的事。 很久以前，龙凤两族的祖先就猜测过，当手里的天道碎片足够多时，或许可以跳出天道控制并且另外建一个不受天道规则管辖的世界。 但是没等龙凤两族实施行动，天道就发觉了自己的残缺，并对二族降下了惩罚。 离渊也是在抢回了无数龙族宝物后才凭借上面零星的龙族文字推测出这件往事。 凤族天罚降临那天，离渊将所有凤族放入自己的龙珠，但混世珠却没有庇佑下他们，离渊祭出一半龙魂，才勉强保住他们的魂不在天罚下消亡。 可即便如此，凤族所有族人的魂都已经破散了，混在一起无法区分。 但离渊仍然怀着希望，强来无数天材地宝温养这些魂，并用各族强者的尸体内的灵力和无数宝物来创世，希望千万年后他们能在这个新的世界中归来。 这个世界，就是无边海秘境。 “那你为什么要我毁了这个龙族？”虞徽看向大殿中央暗淡无光的红色珠子：“你不是说这里面有凤族的魂吗？” “以前有。”渊儿眼神一暗：“但是过了太久了，所有的凤魂都已经散了。” “所有人都不会回来了。”小龙沉声说：“但离渊不接受这个事实。它每天吸纳灵力来温养这颗龙珠，却仍然改变不了逐渐衰亡的凤魂。” “你看见了，如今的离渊，非妖非鬼。它在生和死之外的另一个状态，几万年了，他早就疯了。”小龙说：“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想毁了这龙珠，断了他的执念？”虞徽听懂了。 “对。” 虞徽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小龙肉眼可见的急了：“你这人怎么问题那么多！快问不然离渊要醒了。” “如你所说，当年开辟空间并将龙岛移入新的世界后，离渊就再没有出去过。那么，赤练剑为什么流落在外？”虞徽定定的看着它。 小龙犹豫了一下，愧疚地说：“这事怪我。” 大概在两千年前，这个小世界出现了一个裂缝，几个出海打渔的渔民从裂缝中掉了进来。 小龙心善，趁离渊还没发现，偷偷救了他们，见他们都只是凡人就没有在意，然后让他们快点离开。 却没想到这几个凡人起了贼心，临走前偷走了一些残留的宝物，其中包括赤练剑。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原本关系稍微缓和的离渊和渊儿再度起了矛盾，离渊本就压抑了数万年的情绪，就全部发泄在了小龙身上，但凡看见它，就会不管不顾的当场杀了它。 小龙早就不老不死没有了痛觉，死了很快又会复活，就随离渊发泄，直到今天。 小龙仰头看她：“我愿意以天地间最后的龙族的身份向你发誓，我所说的全是真的。但凡有一点假，我就是背叛龙族的身份与血脉，受天地间最恐怖的神罚。” “我信了。”虞徽轻轻叹口气：“我该怎么做？” 小龙神色轻松了一些，，尾巴指了指台上的龙珠：“只有同为天道碎片的赤练剑才有可能毁了它，你用赤练剑即可。” 虞徽唤出赤练剑，握在手里神色复杂的看着这龙珠。 确如小龙所说，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消亡了，所有人都不会回来了，只有离渊固执的守在当年。 虞徽叹口气，一剑落下，几乎没有抵挡片刻，龙珠就破碎开来。 红光亮起，瞬间照亮整个大殿。 整个龙岛都颤了颤，与此同时，远方沉睡的巨大黑龙忽然睁眼飞起。 瞬息间就已经来到了大殿。 虞徽反应极快，用赤练抵挡拍过来的龙尾，没有抵挡片刻，就倒飞数里撞毁了蹭蹭石柱。 黑龙双眸通红，愣愣的看着地面上破碎的龙珠。 渊儿倒也义气，趁他还没回过神，冲过来带起虞徽以神速往外跑。 瞬间，身后，黑龙的咆哮声响彻天地。 虞徽只觉得耳朵都要聋了，脑海也被锤子砸过一样一阵失神。 离渊很快就追上他们，龙爪一拍，虞徽和小龙都被打落。 小龙反应快些，它在这数万年也有在勤奋修行，如果不是故意林进桓根本抓不住它。在虞徽还没回神前，它主动换到虞徽身下做她的肉垫。 重重砸在地上，小龙又是一阵骨折。 不过，它却对虞徽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 虞徽艰难的回头，黑龙已经化作人形落地，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眼里杀机毕现。
第一百零二章 斩去记忆 如小龙所说，离渊早已经超脱天道，凭他上古时期打退各族征伐来看，修为起码在大乘以上。 他靠近时，阵阵龙威让虞徽当场灵力暴动。 离渊伸出手，凭空扼住虞徽的脖颈。 虞徽刚刚感觉到脖颈上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渊儿反应极快，当场自爆龙珠。 虞徽见状一愣，扼住她脖颈的力量瞬间消失，而眼前的离渊却忽然浑身一颤，接着骇人的龙威也消失了。 渊儿嘴角还流着血，它大力一推虞徽，喊道：“快走，我与它本一体，我受伤它也会感同身受，短时间内它没有力量去拦你，它离不开龙岛，你们快走！” 闻言虞徽没有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曾经安放林进桓的地方，然后把人一把拖起昏迷中的林进桓御剑离开。 虞徽不时回头，确认离渊没有追过来。 林进桓突然醒来，好半天没有回过神，看了两眼脚下迅速后退的景色，他忽然像被吓了一跳挣扎起来。 “别乱动！”虞徽轻呵。 林进桓闻言看向她，回忆了一息才放下心，任由虞徽拎着自己的衣领，艰难的说：“起码……咳咳，换个姿势。” 虞徽没换。 于是林进桓又问：“怎么了？我们这是出岛了？” “对。”虞徽简单回答，又回眸看了一眼。 “我们这是在被追杀？”见状林进桓问。 虞徽着急逃命，没有回答。 林进桓问：“谁啊？” 停顿了一会，他满脸惊恐：“不会是那条大黑龙吧！” 虞徽急促道：“就是！所以你闭嘴别说话了！” 一直到离开了龙岛，在海域上狂奔了数百里，虞徽才勉强松口气，召出灵舟停下整顿。 就算在灵舟上也是全速行进，行进了半个时辰，虞徽才放下心看地图确定接下来的路线。 龙岛上之后如何与她无关，她无力去管，只期望发狂的离渊不要太为难渊儿。 她叹口气。 “所以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看她神色不那么凝重了，林进桓才小心点问：“还有我怎么突然晕了？是不是那条小龙做了什么？它之后有没有害你啊？” “没有。”虞徽回眸看向龙岛方向，只看到一片茫茫海域。 她脱力的坐在甲板上，顺势躺下。 刚才危机时刻虞徽没来得及换剑，御剑时脚下是赤练，不知道有没有被林进桓认出来。 虞徽看向甲板上看海的林进桓的背影。 如果认出来就麻烦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赤练：“上古，离渊用赤练剑把渊儿分离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渊儿应该是离渊的心魔，赤练剑还有这种能力？” 赤练回想了一下，说：“有的，但是前几位主人好像也没人用过，所以我也忘记了。” “你们……”虞徽看着前面的林进桓：“记忆可以分离吗？” 修真界有封印记忆的秘术，但往往要元婴才能施展，虞徽也不会。 而且封印记忆终归有破除封印的风险，如果能直接将记忆剥离，就能安全许多。 “应该可以。” 得到回应，虞徽让自己与赤练剑心神相连。 一瞬间她仿佛就是赤练剑本身，虞徽凝神片刻，找到了剥离记忆的法诀。 可以。 虞徽躺在甲板上闭着眼领悟法诀，同时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演练。 她悟性高向来学法术都快，不过两刻钟时间，就已经将法诀学会了。 虞徽睁开眼，坐起来对林进桓喊了他的名字。 林进桓正在捞鱼，他已经捞了许多在甲板上了，听到虞徽叫他，他下意识回头：“怎么了？” 虞徽站起来，抖出赤练剑。 蜀山发布的通缉令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关于那个叛逃弟子的描述也一起在修真界极为出名，尤其是她有一把上古神剑赤练，此剑通体红色有凤纹。 正如此刻所见。 如虞徽担心的一样，林进桓刚醒来一眼看见的就是赤练剑，失神中他还看了许多眼，早已经把赤练剑的模样记了下来。 逃亡中来不及多想，后来在甲板上放风他才后知后觉的把赤练剑与传闻中的描述对上。 蜀山剑宗清楚的说，外宗能抓到虞徽者赠十万上品灵石，宗内人抓到可奖励上品灵器。 十万上品灵石，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林进桓又记得危机时刻虞徽曾经出手救他而且后来没有丢下他的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此刻，虞徽提着剑看他。 吓得林进桓一个激灵，指天发誓：“你救过我的命，我发誓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若有违誓天诛地灭。” 虞徽深深看他，仍不放心。 林进桓一脸苦涩，认命道：“那你杀吧，不过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再把尸体带出去交给白帝城？帮我跟我爹说一声儿子不孝，再帮我向妙音宗的秋落秋师妹说声抱歉，再说句我是真的喜欢她。还有我兄弟，他欠了我几万灵石，你让他不用还了，多烧点给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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