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珩缓缓走至傅寒瑾身旁,略带感慨的叹了口气,“你有多久没叫过我父皇了。” “老四死的时候带有目的的叫过几声,就只剩下小时候躲在太监身后怯生生的叫过几声了。” 傅寒瑾没有说话,突然的怀念,他觉得另有目的。 “起来吧。”傅云珩淡声道,“一晃这么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她走了又多久呢? 傅寒瑾道:“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小孩子。” 傅云珩拍拍傅寒瑾的肩膀,嘴角扬起的笑容,炫耀中带着点苦涩。 “都能独当一面了,早不是小孩子了,听到你平复惠南叛乱,你知道父皇心中有多高兴吗。” 是发自内心的为他自豪,这么多年,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傅寒瑾由原来的厌弃,不管不顾,自生自灭的态度悄然转变为希望他强大,能战胜一切困难。 或许从开始对死去的叶婉湘产生说不清的矛盾心理开始吧。 人就是这么奇怪,曾经一度讨厌的人和物,当有一天真的没有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谢皇上。”傅寒瑾恭声应答,并没有太大的情绪。 迟到的父爱,他不需要,也不敢要,害怕这突然的关爱转瞬即逝。 不报幻想内心便不会受伤。 “咱们父子间的矛盾也该说清楚了,朕知道你怨恨我,但当你坐上朕这个位置,便会明白朕的心酸。”傅云珩说。 傅寒瑾冷声道:“母后并不属于这层心酸,她本可以活到现在的。” 母后的死,仅仅是因为傅云珩的厌恶。 “所以啊,这么多年在她的一遍遍愧疚中,朕选择把这一切都还给她了。”傅云珩眨眨眼中的泪意,“虽说方式残忍了点,但不得不否认,你现在不仅在百姓中获得威望,甚至能力手段也不甘为下。” “这个位置一开始便是为你留着的。” 脑中铮的一声,傅寒瑾愣在原地。 第177章 真假玉佩 “皇上没必要拿这个与我开玩笑。”傅寒瑾回神,显然不相信傅云珩的话。 若真的重要,又怎么会将年仅七岁的他丢入军营,从此不管不顾;又怎么会在他重伤时,命令他前往危险重重的疫区;甚至娶心爱的姑娘,却让他们新婚后即刻分离。 若真的在意他,便不会在如此紧要的时刻,将从未有关的爱意附加在他身上,将所有夺嫡大军的视线重点转移到他身上。 傅云珩苦涩一笑,“好了,朕也不逗你了。这次回来就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体。” 傅寒瑾垂眸应是,行礼离开。 傅云珩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涩,轻声呢喃,“和他母亲一个性子,这么多年还没有原谅朕。” 这么多年的纠结,在知道平宁郡主的身世后,他才彻底看清。 尽管不愿意承认,他的心早已经对叶婉湘沉沦。 在她死后的十五年后,他终于愿意承认内心的情感,好像一切都太晚了。 深吸了一口气,抿了口热茶,心中一片感慨。 他刚才确实没有开玩笑,傅寒瑾就是他心中最佳的继承者。 从默默无闻,远离盛京的不受宠皇子,凭借他的才智和能力,一步步进入他的视野并成为最合适的人选,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一路傅寒瑾走得有多艰难。 …… 灵灵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香炉砸向门,大声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你真以为那一张没用的卖身契能压老娘一辈子呀。” 彩莲在一旁吓得脸色瑟瑟发抖,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开心。 她好歹是明月公主身边的丫鬟,谁知道到她手里不是打就是骂,虽说灵灵公主的身份对她们有利,但是看到灵灵气急败坏失败大怒的样子,她行踪居然是开心。 像她这种什么都不行的人,凭什么要所有人都顺她的心。 “灵美人是对本宫不满了?”陆语惜缓步出现,声音平淡,但有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 灵灵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气势,“陆语惜,别在我面前摆架子,论身份我是公主,你是嫁过人的怨妇,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架子。” “翠竹,掌嘴。告诉灵美人本宫摆的什么架子。”陆语惜坐在房间的主位上,冷眼看着对面的灵灵。 翠竹应是,迅速捏住灵灵的下巴,轮缘胳膊重重扇过去。 “论身份,我们王妃是主,你是仆,奴大欺主该打;王妃是正妻你是妾,不敬主母该打。等你公主的身份确定了,再来我们王妃面前摆架子。” 陆语惜淡淡瞥了一眼灵灵,“不过你应该等不到那天了。” 灵灵忍者脸上的灼痛,紧张的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陆语惜说:“灵灵,清平公主的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你心知肚明,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愿意陪你演这样拙劣的戏码吗?” “或许连你背后的主子都不知道,那块玉佩根本就是假的,真的在我这儿。”说着,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样子和皇后给她的一模一样。 但很明显陆语惜手中这块更加精致,提在手中光影透过玉佩折射出五彩的颜色。 灵灵张了张嘴,很快便冷静下来,“我从小佩戴的玉佩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真假?陆语惜,你这招真够烂的。” 只要她坚持玉佩是她的,坚持清平公主的身份,陆语惜他们就抓不住把柄。 陆语惜收起玉佩,勾了勾唇,“你确实不会认错你的玉佩,可北宁皇室可绝不会使用劣质的玉佩。” 没错,她就是试探,但凡是懂点玉器的都知道,她手中的这块玉质明显比不上灵灵的,但以她的灵灵的了解,她是分不清玉的好坏的。 彩莲轻咳一声,陆语惜迅速察觉,给翠竹使了个眼色,将人带下去。 灵灵急得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圆谎,蠕动嘴唇,虚张声势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北宁的清平公主。” 陆语惜笑着点了点头,“我今日也不是想从你嘴中问出什么,念在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上,有些事情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殿下是见过清平公主的,并且两人还是至交好友,如今听说盛京有人假冒她已经在赶过来了,就让你再自欺欺人几天吧。” 说得漫不经心,灵灵却吓得满头大汗,“我才不信呢,你这点手段骗不到我的。” 陆语惜站起身,不屑地看她,“你还没有到我用手段的地步。” 轻视和嘲讽,狠狠刺痛灵灵的内心,她现在明明已经有了高贵的身份,陆语惜凭什么还高高在上。 注视着灵灵的反应,陆语惜坚定了心中的猜想,她今日就是来试探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崩坏灵灵的心态,人只有在焦急的时候出错,只要露出马脚,便好下手。 “翠竹,多派几个人盯着灵灵,最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翠竹应是,“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陆语惜脸色微变,咬紧唇角,尽量不表现出任何异样,“去吧,我自己回去。” 她又犯病了! 翠竹注意到陆语惜脸色苍白,关心道:“王妃,你怎么了?奴婢去给你请大夫。” 陆语惜强撑出一个微笑,“没事,昨晚没睡好着凉了,你赶紧去办你的事。” 翠竹还有疑惑,陆语惜道:“我是大夫,身体有没有问题我还不知道!” 翠竹心中虽还担心,但也没多想,自家小姐的医术她还是了解的。 陆语惜艰难地走到一个附近比较偏僻点的亭子前,瘫坐在椅子上,咬紧牙关,但痛苦的呻吟还是从牙缝中溜出。 她没想到灵补散的威力居然这般厉害,她明明当场就催吐过,但还是被它渗透入体内。 而灵补散没有解药,只能依靠强大的毅力熬过去,或者继续服用灵补散,获得短暂的解放。 捏紧桌角,汗水瞬间浸湿额头,体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痒痛,越是痛苦,越是想要灵补散获得拯救。 “语惜,你怎么了?”汗水模糊了视线,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关切地走到她身前。 第178章 身份败露 看着陆语惜熟悉的痛苦情形,季星昭心沉到谷底,抿紧唇角,心跟随着她一起痛苦。 “先喝口热水缓缓吧。”季星昭侧过身从袖口拿出一个不起眼的药包,迅速放入浓茶中,小心翼翼地放到陆语惜身前。 捏住她挣扎颤抖的肩膀,强行将半盏浓茶灌入,见她缓缓从痛苦中挣扎出来。 “是你?”陆语惜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他。 季星昭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狠心从背后将她劈晕,“得罪了。” 他不明白陆语惜为什么会沾染上灵补散,但是刚才的情形,只有用灵补散才能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不用想这件事一定和他的好父王有关系。 拦腰抱起地上昏迷的她,擦拭掉她额头和脖颈上的汗珠,轻声呢喃,“把刚才就当做一场梦吧。” 他不希望他的真实身份在陆语惜面前暴露,因为一旦挑明身份,他们就要变为敌人了。 刚迈出亭子,就遇见冷眼走过来的傅寒瑾,浑身还带着些许杀气,直接从他手上结果陆语惜。 “你对她做了什么?” 季星昭整理好现在混乱的心,“我对王妃能做什么?刚才偶然遇见昏迷在凉亭中的王妃,见身边也没有个丫鬟家丁什么的,便自作主张想带她去请大夫。” “既然现在王爷来了,小的就不多管闲事了。” 傅寒瑾怀疑地皱了皱眉,“她为什么会昏迷?”为什么会是现在一副被凌虐完抽干精力的样子。 比起关心原因,他更关心陆语惜的身体,命小厮立刻赶往太医院去请陆安。 季星昭勉强地勾了勾唇角,“小的也不知道。” 傅寒瑾眼睛微眯打量了眼季星昭,将怀中的陆语惜抱得更紧,“季公子最好祈祷语惜的事与你没任何关系,否则别怪本王手毒。” 说完便大步带着陆语惜回到房间,出了一身的汗,不宜在外面多逗留。 “父亲,安安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在外面晕倒?”傅寒瑾急切地询问。 刚才她便询问了一遍贴身伺候的翠竹和翠柳,只说离开灵灵房间时还好好的,她好像知道自己身体的原因,才会故意支开丫鬟,最后晕倒在凉亭中。 陆安沉默地摇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偏偏是灵补散!” 灵补散没有解药,发作时只有难耐的痛苦,要不再食用灵补散解除痛苦,可最后食用的灵补散越多,对身体的吸食和消耗就巨大,下一次发作时便更加痛苦。 而痛苦的干熬,也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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