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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澜王来陈国做了十年质子，不知道这十年里，小程统领可有欺负他？”莫云茱脸上似乎带着笑，但眸底却是一片冰冷。 程林翰立刻摇头道：“我还真没欺负过君霍澜，虽然我和他年纪相当，但我之前一直在大理寺当差，和这位质子见得很少，何况，喜欢陪着质子的那些人都是皇都的纨绔子弟，当时的我也不敢得罪。” “你这个陪字说得真好，是陪吗？”莫云茱冷笑一声。 程林翰瞬间有点尴尬道：“莫姑娘，说句实话，十年前青云和陈国之战，陈国虽然赢了，但死伤士兵将士数万，大家对青云肯定是恨的，就像青云恨陈国一样。 君霍澜作为质子，其实就是你们皇上派来给我们出气的，你先别生气，我们两国本是对立，换个说法，若青云赢了，陈国质子去青云，你觉得会被善待吗？” “呵！说得还挺有道理，可惜两国交战，最后君霍澜成了最可怜的人，他有错吗？” “可能错在他是青云皇子？”程林翰怯怯地说道。 莫云茱深深吐口气道：“若是可以，他宁愿不做这个皇子，十年凌辱，他承受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一句战败，他就要帮青云承受所有的痛吗？谁来心疼他？即便他是皇子，难道就应该他一个人承受？” 程林翰明显感觉莫云茱身上的气息变了，变成一股凶煞之气还加上了悲伤和心疼。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其实也挺同情君霍澜的，毕竟皇家那么多皇子皇孙，为何偏偏是他，他是最倒霉的一个。 “算了，立场不同，虽然我不能说你们错的，但我既然是澜王的未婚妻，我还是想帮他讨回一些公道。” 莫云茱看向程林翰，目光里有着犀利之色。 “咳咳咳，莫姑娘要如何讨公道？” “十年间，羞辱澜王最厉害的那些人，我会一一羞辱回来。” 程林翰蹙眉道：“若不是皇家允许，那些人自然也不会那么做。” “你的意思是要我报复你们的皇家？”莫云茱挑眉，她倒是没想到程林翰这么说。 程林翰目光幽幽看着她，随即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不加评论，无法说谁对谁错。” “那好，我为我准夫君讨点公道，你应该也无法评判谁对谁错，那希望我做事的时候，小程统领不要插手，免得我报复你。” 程林翰总觉得这句话对他来说是个陷阱，让他内心有些不安。 “质子本就可怜，那些人确实羞辱的手段太过于残忍和下作，若莫姑娘要讨点公道，在下倒也觉得情有可原，但还请不要太过。” “我不会要人命的，你放心，我只是心疼澜王，想为他做点事。”莫云茱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眼睛里似乎有光芒闪烁了一下。 “澜王好福气，听说他的病是你和你徒弟联手治好的？” “看来小程统领不老实，知道的比说的要多啊。”莫云茱直接抓住把柄斜视他。 程林翰瞬间脸都烧了起来，老实说，他不知道君霍澜是她未婚夫，所以忽略了这件事。 “没事，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要不是看到了澜王的痛苦，我也不会如此气愤，想为他做点什么了。”莫云茱幽幽道。 程林翰看着她似乎很感性的样子，随即道：“澜王好像中了好几种毒，新皇都以为他会死在回去的路上，没想到他能活下来。” “他回来的路上遭遇好几波的刺杀，是你们不想让他回来吗？” “莫姑娘，你这就误会我们了，新皇当时是大赦犯人，且君霍澜身体已经不行了，新皇不想他客死异乡，才起了同情心，让他回去，路上可没出手，不过你们青云那些皇子是不是希望他回去，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当真？你是不知道还是确定陈国没有派人追杀澜王，斩草除根，放虎归山？” 程林翰蹙眉，想了一下后道：“起码我知道新皇不会骗我。” “那太上皇呢，宋公公呢？你觉得他们会放君霍澜回青云吗？”莫云茱挑眉看着他。
第316章 稍微改观了 程林翰内心有些紧张，又有点难受，因为他真的无法保证上皇和宋公公有没有派人动手。 “在下确实是不知道，但当时澜王身体实在太差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活不了多久，我想太上皇应该也不至于不让他回归故土吧？” 莫云茱看着他说话的表情，随即阴阴地笑了起来。 “小程统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可见你也怀疑太上皇和宋公公会不会暗中下令。” 程林翰星眸看着莫云茱，张嘴想说什么，但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是的，他也不敢肯定，毕竟太上皇和宋公公都是疑心病很重，且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人的性子。 如此一想，程林翰就觉得君霍澜回国途中的刺杀，多半还真是陈国这边派出去，只是他不想去深入想这件事而已，毕竟他是陈国人。 当然一路有几次刺杀，说明青云那边也有人出手想君霍澜回不去。 “谢谢你没有说谎骗我。”莫云茱见他没有坚持说陈天启和宋乾不会下手，倒是觉得程林翰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些正义存在的。 “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虽然我现在算是皇家的宠臣吧，但毕竟是外人，不可能这种隐秘事情告诉我，除非是要在下去执行。” 程林翰苦笑一下说道，也算是解释了。 莫云茱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话，对他的感觉也改观了一些。 马车继续前行，突然程林翰面色一变。 “怎么了？”莫云茱见他看着她变脸，有点好奇他是想到了什么。 “长香公主一身鞭伤难道是……”程林翰自然想到了君霍澜当年被长香公主抽了无数次。 而这次长香公主在永济校场被一名年轻的陌生女子抽了一身鞭伤，似乎符合莫云茱为澜王讨回公道。 “是我，我抽的。”莫云茱直接坦白，因为接下去她还要讨不少公道。 程林翰面色大变，没想到莫云茱都没否认，直接承认了。 “上皇知道了？” “应该还不知道，不过也快了，他们应该猜到了，现在在调查皇都还有其他欺负过澜王的人是不是也被报复。” “还有谁？”程林翰震惊地问道，随即想到了沈临平，立刻又瞪大眼睛大叫道，“沈临平被废了，也是你做的？” “哦？你这么快就知道了？”这话其实就是承认了。 程林翰简直对这个女人都生出了佩服之心，她才来多少天，怎么敢这么快就行动，还一副不怕被任何人知道的样子。 “沈家因为沈临平现在是乱成一团，都成了大家嘴里的笑话了。 听说沈临平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不过说句真话，这人死了都是活该的。莫姑娘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莫云茱挑眉看他一眼，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看来小程统领还是很有正义感的。” “我只是特别讨厌那些把快乐建立在无辜人痛苦之上的纨绔弟子，沈临平就是这样一个人，自私自利还阴险狠毒，在他手中被欺负过的何止澜王一人。” “那么柳数仁和秦放贺这两人呢？是好人吗？”莫云茱立刻问道。 程林翰看看莫云茱那张俏丽的小脸。 “他们也是欺负澜王的人？”程林翰说的是问句，毕竟他是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欺负过君霍澜。 “不错，还是欺负得比较狠毒的人。”莫云茱声音里带着一股愤怒和阴冷。 “这两人也都是纨绔子弟，每天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就算出了事，也有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是老百姓眼中的恶魔，很多人看到他们就躲得远远的，以免遭殃。” 莫云茱突然笑了。 “小程统领，你是护城军统领，那这些欺负老百姓的人不管吗？” 程林翰立刻露出苦笑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这些人身份特殊，更是需要十足的证据，才能处理他们，我之前收拾过几个人，最后得罪了人，要不是上皇出手，我也被人整死了。” “上皇就不管？”莫云茱挑眉。 程林翰突然就沉默了，脸部的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有种苦闷的感觉。 “是不是上皇不想管？觉得这些不过小事，小老百姓怎么能和朝廷忠臣相比较，所以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林翰猛地抬头看向她，他不知道莫云茱为何能如此精准地猜到这些，这太不可思议了。 “行了，我明白了。”莫云茱耸耸肩，“不过这一次，我可以帮你除掉那些欺负老百姓之后还能逍遥法外的人如何？” “秦放贺你动不了。”程林翰斟酌了一下后低沉地说道，“他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户部尚书当年帮上皇收刮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让国库充盈，是大功臣，他非常溺爱这个二儿子。 这秦放贺不只人凶狠好色，残暴不仁，还弄死过好几个人，但每次都软硬皆施后不了了之。” 程林翰说到这里，牙齿都咯咯地响，脸上布满了怒气。 “他让澜王舔过鞋子。”莫云茱幽幽地说了一句，虽然听着比上面好些，但却最为侮辱人。 “若君霍澜不是质子，也许早被秦放贺弄死了。”程林翰接了一句。 “你这话，是同意我弄这个家伙对吗？”莫云茱再次挑眉。 程林翰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在上皇心里，你重要还是这个秦放贺重要？”莫云茱见他不说，又问了一句。 程林翰差点翻白眼道：“重要的不是他，是他爹秦王八！” “噗！他爹叫秦王八？”莫云茱被这名字逗笑了。 程林翰瞬间有点尴尬道：“不是，叫秦八子，他父亲生了九个儿子，他排第八。” “这名字取得有点潦草啊，不过还是秦王八好听，哈哈哈。”莫云茱自己笑起来，一直不说话当隐形人的元青也跟着笑起来。 程林翰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起来道：“这是我私底下这么叫他的，他确实是只老王八。” 三人都笑着，突然马车就猛地停了下来，三人差点摔出去。
第317章 太能闹腾了 程林翰一把就抓住了莫云茱的胳膊，而莫云茱则拉住了元青的胳膊，三人才没摔出去，但也是面色都变了。 “小程统领！”外面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喊起来。 莫云茱和元青看向程林翰，大家的手也已经放开。 程林翰听到这个声音立刻面色沉了下去，很黑很臭，显然是认识的人。 小石头愤怒的声音响起道：“俞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拦路，万一我躲避不及，马儿就撞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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