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岭一顿。 “好!”裴承州合掌一笑,“就来行酒令,行飞花令!” 裴西岭脸色不太好了。 赵瑾看着好笑,便道:“只你们玩,不带我和羡儿?” “当然带!”裴承州更高兴了,“咱们一起!” 赵瑾笑吟吟道:“我与羡儿不能多喝酒,不如单与你们行酒令,我输了你父亲喝,羡儿输了允哥儿喝,如何?” “那我呢?”裴承州睁大眼睛。 “二哥有二嫂,不必与我们为伍。”裴承允接话。 他实在很能拿捏裴承州,一句话将后者所有的不满都干没了,脸上笑容还更大了几分:“好!怕你们么,来就来!” “母亲先请。”裴承允道。 赵瑾点头:“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裴羡接上:“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裴承州摇头晃脑:“回看南陌上,谁道不逢春?” 又是赵瑾继续:“春水满四泽,夏云多奇峰。” …… 三人循环往复,赵瑾诗词还算有点积累量,裴羡就不成了,没几轮便败下阵来。 裴承允没有犹豫就喝了三杯,裴承州大叫着起哄。 他喝完后三人继续。 这回是赵瑾没接上,裴西岭也默不作声地喝完三杯。 三人玩了小半个时辰,裴承允喝得最多,裴西岭也不少,最后竟是一向不爱读书的裴承州占了上风,只是微醺。 这顿晚膳吃了足足有一个半时辰,外头已月上中天,三个孩子才相继准备离开。 裴承允醉得最厉害,脸色微红眼神迷离,只由小厮扶着才勉强站稳。 裴承州还没事人一样,只脸红了些。 裴羡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裴承允另一边,想扶着他。 裴承允瞬间避开她的手。 “三哥——” 听到她的声音,裴承允皱了皱眉,偏头凝神看了她许久,似乎这才认出她:“……羡儿?” “是我,三哥你醉了,我扶你快些回去歇着吧。”见他醉成这模样,裴羡更心虚了。 “我没醉。”裴承允轻声强调。 裴羡还想说什么,就被裴承允抢白:“二哥在哪里,快叫他回去默书,明日便是秋闱了,他怎得还如此懒散!” “……” 果然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他身边的裴承州冷哼一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裴承允像是压根儿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同裴羡说完话就双眼呆滞,像是脑子断线了一样。 赵瑾挥了挥手,下人们忙扶着三人离开。 这时她才转头看向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裴西岭:“你醉了没?” “没有。” “……”很好。 她叫小厮来扶裴西岭下去沐浴,后者眼神却瞬间警惕起来,大有小厮敢上前,他就敢抬脚踢人的架势。 小厮还真被他的眼神吓住,无助地看向赵瑾。 想起上回这人醉酒后依旧不减的战斗力,赵瑾还是挥退了惜春等人,自己上前准备扶起他。 裴西岭很听她的话,见她伸手,便乖乖拉住她的,被带着往床上走去。 “你从前在军营也没有同将士们行过酒令么?”赵瑾好奇问他。 “他们不行飞花令。” ……好吧。 叫裴承允“五魁首,八匹马”是难为他,叫军营那群人吟诗作对也一样是难为这群人。 且就看他们那劲儿,怕也就只敢起起哄了,裴西岭若不想干谁敢逼他? 走到床边,赵瑾示意他躺上去,裴西岭乖乖照做。 赵瑾喝的果酒度数虽不高,她脑子却也有些昏胀,裴西岭不沐浴她也懒得管了,见他在床上躺下了,便准备去沐浴。 谁知她刚起身就又被一股大力拽去了床上。 她一时不妨被拉个正着,直接倒在了裴西岭身上。 “放手,我去沐浴。” “不放,睡觉。” “……” 赵瑾好说歹说,却都没法说服他松手。 她实在累得很,身心俱疲,索性顺势躺了下来,就准备这么睡了,等明早再沐浴。 见她不挣扎了,裴西岭也满意了,奖励般亲了她一口。 赵瑾懒得动弹,却叫裴西岭更得寸进尺,亲了她一下又一下,最后索性直接按住她后颈,亲得更深入了。 赵瑾眼睫颤抖着,但也没拒绝。 半晌之后,裴西岭终于放开了她,赵瑾还没呼吸过来,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两人目光相触,呼吸可闻。 此时烛火还未熄,不知是灯下美色更惑人,还是酒劲儿上来了,赵瑾看了他片刻,忽然手臂抬起环住他脖颈,头一抬就亲了上去。 裴西岭一顿,立刻便回吻住她,两人身体毫无缝隙地紧密相贴,交缠更深。 唇齿相交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响起,裴西岭深吻着她,一手滑下停在她衣襟间,一手伸出外头,扯开床头丝带,床帐缓缓落下。 月光斜斜洒下,落得满地清霜。 烛火摇曳不息,映照一室春光。 偶尔还能听到床帐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醉了么?” “没醉。” “……” 所以特么是真没醉?!! 第250章 你昨晚没醉? 天色微明,东方欲晓。 侯府正院,丫鬟们已经早早起身,该收拾打扫的打扫,惜春等大丫鬟则捧着一应洗漱用具静静候在正房门外。 里间,赵瑾睡得正沉,最终还是在生物钟的催促下眉头紧皱,不情不愿的睁开眼。 入眼便是一片光裸胸膛。 她呆了好半晌,眨了眨眼睛,努力叫昏沉的脑子清明了些,似乎才反应过来。 昨夜她鬼迷心窍般,竟当真与裴西岭……嘶,腰酸背痛,腿都抬不起来,跟被人揍过一样。 怎么就……这事怎么就能这么废她呢? 一想到这里,她脑子不由便浮现出昨夜种种,一时间羞耻恼怒与不可言说的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此时此刻,两人正紧紧相贴,身上不着寸缕,赵瑾手搭在他胸膛,而裴西岭也牢牢将她抱在怀里,一手绕过脖颈揽着她的肩,一手环在她腰间,掌心温热,却莫名烫人得紧。 她脸上迅速热了起来,不用瞧都知道肯定红透了。 顿了片刻,她才终于抬头,果不其然又撞进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一回生二回熟,赵瑾也算淡定了。 “醒了?”见她抬头,裴西岭轻声问了一句,声音沙哑而带着三分餍足。 “嗯。” 裴西岭眼眸垂下,凑上前就要亲她。 赵瑾刚要躲开,就被牢牢按住后脑勺,下一瞬裴西岭薄唇就贴了上来,一个深吻叫赵瑾险些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后终于被放开,她喘过气来问他:“你漱口了?” “你说不漱口不能亲……”裴西岭声音低沉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好吧。 赵瑾没话了。 裴西岭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头更埋在她颈间不断蹭来蹭去。 赵瑾有些痒,不断躲着他,忽地想起什么,眼睛一眯:“你昨晚没醉?” 裴西岭一顿:“我一直都说我没醉。” ——那是她的错喽? “……所以上回八皇子大婚那晚,你到底醉了没有?”赵瑾又问。 裴西岭身子僵了一下。 赵瑾立即察觉:“所以也没醉?” 裴西岭声音夹杂了些心虚:“我一直都说我没醉……” 赵瑾气笑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裴西岭不敢抬头看她,却蹭得更起劲了。 赵瑾脸色渐渐红了许多,虚张声势般瞪着他:“别蹭了……手别乱动……” 裴西岭充耳不闻,蹭着她脖颈的同时,唇更有意无意拂过她滑嫩的肌肤,还有愈发深入的趋势。 赵瑾没两下就被他撩拨得意识模糊,只能被动承受。 这一个耽搁,大半个早上就过去了。 正厅里。 惜夏进来躬身开口:“昨夜睡的晚了些,侯爷与夫人还在歇息,世子、三公子和姑娘不如先回去吧,也好生歇歇,奴婢代您三位向侯爷和夫人请安。” “还未醒……”裴承州皱起眉头,“母亲也便罢了,到底女子身子弱,怎得父亲也没起来?这可不行,还是快些请太医来瞧瞧吧……” “不必。”一旁的裴承允罕见的脸色微疲,一手还撑着额头,眼眸微阖。 显然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 裴承州不赞同的看着他:“父亲一向强壮,昨夜更未曾醉到哪里去,你都起得来,父亲还能不如一个细皮嫩肉的你么?” 听到这话的裴承允胸膛起伏微快,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父亲不定是昨夜受了凉,或是吃坏了肚子才没能起身,还是快去请太医——” “没太医的事。”裴承允打断他,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更没你的事儿。” 裴承州还傻着呢。 惜夏也由衷开口:“世子放心,侯爷身子并无异样,只是需要歇息,不吵不闹便是对他老人家最大的孝顺了。” “那……那好吧。”连惜夏都如此说,裴承州终于按捺下心中担忧,“劳烦惜夏姑姑多注意着些,若有不对,一定要立即请太医来,也要快些通知我们。” 惜夏浅笑了一下:“奴婢晓得,世子放心。” 裴承州不放心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裴承允离开了。 裴羡也忙跟上。 惜夏目光欣慰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姑娘稳重又靠谱,世子虽憨直了些,却也不失孝顺,三公子最是通透,顶着宿醉的身子还能早早强撑起身来请安……都是顶好的孩子呢。 想罢,她又回到正房外,继续面无表情的站着等候里头传唤。 终于,等到将近午时,里头终于有了动静。 惜夏与一众丫鬟们推门而入,一进去便看到赵瑾脸色红润地坐在梳妆台前,裴西岭正站在她身后,缓缓为她梳着头发。 赵瑾几次想要抢过梳子都被躲开,只能暗暗瞪他一眼。 惜夏目不斜视的走上前,伺候两人洗漱过后,贴心问道:“夫人可要沐浴?” “不必。” “已经沐浴过了。”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赵瑾不知想到了什么,连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惜夏装聋装瞎都是一把好手,脸色半分不变的为赵瑾梳发上妆,又面不改色的拿胭脂遮起后者脖颈间的斑斑红痕,便是裴西岭全程仔细旁观手都没抖半分。 装聋装瞎不代表不眼明心亮,她清楚地知道如今的主子夫妻情分与从前不同,侯爷看向夫人的眼神也一日亮过一日。 俗称陷入爱河。 所以若说从前她对侯爷还有三分敬畏与惧怕,那如今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她极其明白只要伺候好了夫人,有夫人护着,那侯爷就只是纸老虎,说不得还要厚待正院的人,以讨夫人欢心呢。 果然,在赵瑾梳妆完后,裴西岭甚至还向惜夏请教如何挽发,如何画眉,如何将妆容上的更妥帖精致。 惜夏半点不藏私的告知于他。 裴西岭眼神惊讶如获至宝,反手便赏了她三个月月例。 今日早膳权当午膳用了,桌旁没了碍眼的孩子,裴西岭又打破了他“食不言”的规矩,堪称殷勤备至地为赵瑾布菜盛汤,还附带详细解说与口感功效,不知道还以为这饭是他做的呢。 赵瑾腰酸背痛又昏昏欲睡,懒得跟他废话什么,夹什么她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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