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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渊把空间留个苏氏族人，出门向歇息的段氏武师招手：“这一路你们可还顺利？生叔他们呢？” 段氏武师听到郑渊这两个问题，本来相聚的轻松一下凝住，他们小心看了眼郑渊垂眸：“郑管家带人走了，还带走了许多物资。” 留下的两个段氏武师叹气，当初他们其实也想跟着走的，可是与苏氏签订了协议，苏氏不是个小家庭，若让苏家长辈知道，他们可能无法在江湖立足。 “你们就没拦着！”郑渊想起刚才苏聪的眼神终于知道怎么回事。 他脸上恼怒，看向两人不满。 两人也很委屈，抬眸望向作为内门弟子的郑渊：“郑师兄，那郑管家一口一个郑大人，我们只是普通外门弟子，若是有实力也不会接这么危险的差事，六个师兄弟，就我们二人留下了。” 郑渊听到此话瞳孔一缩：“马夫、还有其他武师呢！” 两个武师不忿撇嘴：“他们都昏了头，觉得跟着苏氏回不去自然要走了，还剩一个他们不要的车夫，可那人平日在公子们面前还好，背地里又懒又贪吃，前儿他竟然还去寻花问柳！” 郑渊深吸一口气：“那胡家军呢？吴楠可是得了胡明珠叮嘱照看苏氏的！” “吴大人也有任务在身，当时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蒲类，聪公子坚持认为鸢主事她们能活着，届时一定回来蒲类寻，吴大人自然不想等，所以...” “所以他也带人离开了。”屋里的苏伯逸低落接话。 苏聪还在为刚才苏珑的述说而心惊，他没想到这短短几月，鸢姐姐她们发生了如此多事。 而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她们竟然还壮大如此。 “走了便走了。”苏珑不在乎开口。 他看向一旁沉思的苏聪轻拍：“都过去了，我们会找到绰堂兄的。” 第214章 暴雨 苏鸢也抬眸看向两人赞赏颔首：“你们做的对，只要你二人没事，其他的无需在乎。” 苏聪抬眸看向苏鸢：“鸢姐姐，那我们后续该往哪里走？按你们说，昆莫、车师、鄯善你们都去过，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前往龟兹？” 苏鸢两眼带笑，看向他回道：“是，不过我们秋日再出发，如今看来虽然龟兹是离蒲类最近的，可实际却有两千里地。” 苏伯逸几人沉眸，这距离可比他们从沙洲过来还远。 “不过中途还会经过车师其他城镇，走沙漠的话差不多也是一千里。”苏珑望向几人安抚。 苏伯逸几人的舆图只有西域国度的大概方向，他们听到苏珑的话上前接过繁复不少的图纸。 两人松了口气相视一眼：“那就秋日出发。” 秋季在一场猛烈的阵雨后来临，一夜之间萧瑟的大风吹着地上落叶“哗啦”作响。 鸢眼队中的货物也因为夏日暴雨受到了影响，可比起她们的影响，整个蒲类才是最严重的。 蒲类农作物不多，因为这场雨，整个国内粮食与蔬果价格都飞速上涨。 苏聪拍了拍身上吹拂的落叶，看向院中忙碌的苏伯逸几人笑开口：“兜售出去了，鸢姐姐，你真乃神算也。” 之前鸢眼队伍自昆莫拉了许多蔬菜水果过来，那时初夏，若队伍把货出掉也算丰收，可苏鸢在队伍抛售一部分后就止住了托卡。 当时托卡还疑惑道：“鸢主，夏日瓜果熟透，秋日粮食丰收，现在不出，届时可只能低价抛售。” 苏鸢轻回：“蒲类多以牧场打猎为生，粮食不会愁卖，以防出现变故，还是临走时再抛售。” 几人想到当时苏鸢的决定都眼露赞叹。 苏鸢看着几人平和笑回：“都是误打误撞，这一路走来，我们运气并不好，当初在昆莫数千百姓祈祷的雨都没下来，没想到它如今倒是下下来了。” 郑渊看向苏鸢：“也不知道这次雨水对昆莫是好是坏？” 苏鸢也惆怅，昆莫因为初夏战事征收了不少军粮，若她现在让队里抛售完，就怕后续经过几个边镇采买也难。 “先就这样吧，后面的不要卖了，准备采集物资启程。”苏鸢看向几人开口。 苏珑颔首：“皮毛在夏日已经低价采购，其他的食盐等物我们队伍也无需再采买，兵器这些也已经修补完成。” 细数完，苏珑抬眸看向苏鸢露出笑意：“我们已经为启程准备了很久，鸢姐姐，你择个日子，我们出发便是。” 身着纱裙的苏鸢抬眸望着院外，秋日的凉意让昨日还露胳膊露腰的姑娘们都加了衣衫，她回头看向望着自己的几人：“那我们明日就启程。” 苏伯逸几人露出笑意。 他们在化乐停留太久了。 铃——铃铃—— 不止苏鸢，在化乐避暑的商队好些也已经迫不及待离开。 拥挤的城门口，郑渊叮嘱库尔几人做好防范。 托卡作为外交之人，趁此机会与周围商队寒暄打探消息。 “鸢主，后面有一二十人左右的商队正打算去龟兹，他们有意借我们的势。” 风静听到外面的话掀开窗帘蹙眉：“他们直径去龟兹？” 队里的人已经习惯用东原礼节，托卡拱手垂眸：“回静姑娘，他们也会在昆莫与车师村镇停留，愿意按照我们商队计划出行。”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递给风静：“这是对方的诚意，后续他们跟着鸢眼队后不会越过十里。” 苏鸢从书中抬眸看向风静。 风静轻笑接过荷包望着托卡启唇：“鸢主允了。” 人影离开，苏鸢放下书籍看向门帘：“小商队如此害怕，那一路可能不太安全，你去叮嘱郑渊，驻扎时去周围探听探听是什么势力。” 坐在前室的叶哗应了声：“是。” 风静给苏鸢添上茶水，把壶放置在炭炉上乖巧静候。 三日后，鸢眼离开蒲类境内，踏入昆莫边境。 “小鸢，乌什镇到了。” 苏鸢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掀开窗帘看向坐在马上的郑渊：“下去走走。” 郑渊露出笑意：“我听说那场雨也浇在了昆莫，不过这边雨势还算能接受范围，你看看，这才是秋日金黄丰收的景象。” 大地上的草木慢慢变色，苏鸢踩在硬朗的土地上环顾一圈，侧首望向走来的苏伯逸几人颔首：“今日就便在这里休息。” 苏伯逸点头：“绰堂兄的画像我这一路添了许多，还是照常放在各个脚店、食楼？” 苏鸢望向他温和启唇：“昆莫商队定是都知道鸢眼，放心发出去便是。” 苏聪见苏伯逸安排下去，回头跟着苏鸢几人：“看来当时我们还是谨慎了，这边采买粮食应该也不贵。” 苏珑笑看他：“严谨些好，反正我们也没少赚银子。” 河兮跑得最快，回来时怀里已经抱着一堆瓜果。 她嘴里一边嚼着果实一边看向苏鸢开口：“鸢鸢，这边人真好，她们听说我是鸢眼的送了我好些吃的。” 苏鸢向风静动了动手指。 风静拿着荷包上去付钱。 苏鸢看向河兮也没有说教，看向苏珑道：“乌什今年是个丰收年，过路的商队不少，镇上怕也抬了价，你嘱咐托卡添些新鲜的粮食就好。” 苏珑颔首，带着武师离开。 等苏鸢几人在一个小院坐下，散去的各方队员都得到消息回来。 “郑师兄，我们探听了，郑管家他们是走的这边。”其中一个武师靠近郑渊开口。 库尔带着人穿过郑渊几人，走进大堂向苏鸢拱手：“鸢主，镇上所有大铺，特别是医馆都询问了，没有见过绰公子。” 苏鸢颔首抬手示意去忙，看向上前的托卡几人：“如此快？” 托卡露出笑意：“粮铺掌柜听闻我们是鸢眼，直接带我们去后院，用本地民价售于我们。”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了苏鸢一眼接着道：“物美价廉，属下做主多买了些。” 羽面下的苏鸢看不出神情，她放下茶盏平静开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215章 注定不太平 托卡不知道为什么鸢主不开心，粮食这种东西，就算队里用不完也可以卖给其他商队，他们还能赚一部分。 苏珑跟着他去做账，见他拧着的眉温和开解：“鸢眼虽然是商队，但却不是以利当先，这支队伍要在西域立足，口碑很重要。” 托卡有些惭愧，只是他还是不明白，拱手看向苏珑请教：“珑公子，属下采买的几百斤粮食会影响队里口碑吗？” 苏珑看向他。 这人定是纯正的商贾出身，在西域走商，诚信和道义都在利益后面，自然也没想这么细。 他双手负在身后缓步道：“你多采买些，不说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商队，就是化乐城还没离开的商队过来，他们采买必定困难些，大商队还好，就怕本来就不富裕的小商队......” 托卡垂眸，他心里第一反应是，商队都是竞争对手，他们存活不下去也是自己能力不够，可想到鸢主做事。 狠起来是一个活口都不留，但慈悲起来又...... “多谢珑公子解惑，属下后面一定注意。” 苏珑看向低眉顺眼的托卡，他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不认同的地方，不过做事只要不阳奉阴违就好。 其他的想法，他们会自己藏在肚子里。 时光在商队的赶路下渐渐流逝，队伍里的衣着从最开始的薄衫到薄袄再到如今的裘衣。 “呼～这夜可真冷，比我们当时从沙洲出发时还冷。” 两个武师哈出一口白雾缩着肩颈跺脚取暖。 远处巡逻的西域人身上灰色兔毛被风带的凌乱，不时举着被吹灭的火把回到队伍取火。 呜——呜呜—— 苏鸢听到账外的呼啸，放下笔接过风静递上的热水皮袋缓解僵硬。 她看向周围几人：“按照其他商队所说，我们可以在十一月低抵达龟兹。” 苏伯逸几人比习武之人更怕冷，拉紧身上狐裘看向苏鸢：“现在才十一月初，还得走这么远！” 苏鸢撑着蒲团起身，来回走着让身体热起来。 她双手抱着热水袋靠近烧的“噼里啪啦”的火盆微眯着眼：“这一路后面吊着的商队也不少，让人畏惧的沙盗怕也不会出现，我说的十一月底其实充裕了不少，如果顺利，二十日左右应就能到。” 苏聪神情轻松了些，不过片刻后又低落垂眸：“这一路寻了不少商队、店家探听绰堂兄，可一丝音讯也无，龟兹繁茂，但愿在哪里能得知些绰堂兄的消息。” 苏鸢看着摇曳的火苗怅然。 “肯定会有的，这一路也不是没有收获呀。”郑渊见苏鸢神情忙轻快开口看向几人：“我们采买了不少矿石，还探到胡家军的消息，认识了不少商队，届时他们四散开去，想必明年就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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