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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聪见苏珑出城过来，疑惑迎上去：“怎么急冲冲的？” “没事，又遇到一个想要加入队伍的热情份子。”苏聪望向把守的仓库，然后看向苏聪：“让人去找库尔他们，我算了算日子，鸢姐姐他们怕是快回来，货物抛售不完也让他们在一月内赶回来。” 苏聪颔首，不过还是安抚他：“鸢姐姐的行程应该不会这么赶的，队员虽然都是层层筛选后的，可若让他们待在一处无所事事，怕也是容易生事。” 苏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鸢眼的规矩，只有下属等主事的，绝对不能养成主子还等下人的习惯。 这是鸢眼成立时，就设立的规矩。 不过让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苏鸢的确比预期更早返回。 郑渊每日望着河对面，当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赤烟飘起时，喜得手放嘴边呼唤大红。 大红听到急促的口哨，快速往回跑，等带着郑渊跑到河边时它聪明一下反应过来，抬头向郑渊眨眼嘶鸣。 “是小鸢回来了！”郑渊欢喜拍着它的脖子。 苏珑收到消息时，郑渊已经安排船过河接人。 大红见健壮不少的小灰，热情跳下船迎上去。 大蓝一如既往挡在小灰面前宣示自己地位，而大红跟大蓝两看相厌，经常为了小灰吵架。 当然，只是单方面的，大蓝对于聒噪的大红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回来就好，可还顺利？”郑渊看着苏鸢眼眸宛如淬了星辰。 苏鸢上前接着他，盯着他脚打量轻笑：“还好，没跛。” 郑渊无奈看着她：“小珑得了你的指令，日日监督着我呢。” 苏鸢颔首，转身示意托卡带人搬运货物，然后与郑渊一同往船走：“挺顺利的，此次这么远没一人死亡。” 行这么远，受伤是难免的，郑渊笑容放大，的确算顺利了。 大蓝与小灰超重，只能分开各上一船。 两日后，苏珑看着几只大船越来越近，老早就带人等着。 “鸢姐姐。”他看着甲板上的苏鸢，希翼迎上去。 苏鸢知道他眼神的含义，微微叹气向他摇头。 苏珑的笑容变浅，还是欢喜道：“没事，当初我们猜想也不会去这么远，接下来返程，我们再去留下消息的国度问问。” 苏鸢刚才已经问了郑渊是否有收到大柔、西夜等过送来的消息，据说有倒是有，只是都是没有寻到的消息。 她听到苏珑乐观的话，抿唇点了点头：“行程紧，队伍歇两日启程。” 昨日刚赶回来的库尔抹了把汗，忙向进院的苏鸢几人行礼。 苏鸢打量了眼院子，跟着苏珑进屋。 刚坐下，她看向苏珑：“马上夏日，我们自婆罗多过来遇到的雨水屈指可数，今日坐船听舵手说，河里的水位也降了许多，货物能抛就抛，多准备些水桶，进沙漠时务必存储够水。” 苏珑颔首：“听其他同行说，石河镇外的那条小溪已经完全干涸，鸢姐姐，我们队员上千人，若全回沙洲，路上食水怕是......” 苏鸢看向门外，院子里把守的人，还有仓库那边，她知道定是不少的，人多自然势众，可是人多牲畜也多，需要的食水也不少。 她手指轻敲木几，沉吟后看向几人：“若队伍留三成在西域，你们认为如何？” 苏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留下的三成人，应该怎么安排才会让他们坚持对鸢眼的忠诚？ 第245章 西域留守 “托卡你觉得如何？”苏鸢看向，下首坐着的人。 托卡一直垂着头就担心被留在西域，他还是很想去一趟东原的。 库尔有些得意，只是还不等开心就听到自己名字。 他不似托卡内敛，忙抬眸看向苏鸢：“鸢主，属下去过东原，此次又是自鄯善返回，属下有信心能记得之前的路线。” 苏鸢看起来两人的不愿，启唇宽慰：“东原你们早晚都会去，此次我等返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而且鸢眼在东原商会还未注册，你们前往定是束手束脚。” “是呀。”苏聪想到族里没落，可不愿这些人过去见到。 他看向几人画饼忙开口：“我们之前在商会注册的只是苏氏，队员规模与鸢眼远不能比，若你们去东原，过不了赤河关也是白去，还不如等下次，鸢姐姐打点妥当，你们去江南，去王都都可以。” 苏珑看向望过来的托卡点头。 托卡理智，知道苏鸢的决定无法更改，起身看向苏鸢：“不知鸢主打算留下多少人物，后续的走商目标多少？” 苏鸢两眼赞赏看着他：“放心，队伍分开后，你们只需在东边几个国度走商，我不给你们定下营收目标，只望你们稳住支出即可。” 托卡松了口气，恭敬垂眸：“属下愿遵鸢主吩咐，留守西域。” 库尔凝眉，满脸着急看向苏鸢。 “好了，都下去忙吧。”苏鸢不愿跟他啰嗦，摆了摆手送客。 库尔嘴里囫囵，看到苏鸢的神情还是咽下委屈离开。 苏珑看了眼离开的两人，抬眸望向苏鸢：“鸢姐姐，两人起初本就是被迫留在鸢眼，此次留下他们怕会生了嫌隙，要不我留下吧？” “不行。”苏鸢想也没想凝眉看向他：“蓉婶定是担心坏了，我们都得回去。” “可，可是，我留下也能寻找绰堂兄。”苏珑垂眸。 其实他也想回，可是他不敢想象若是绰堂兄还在某处受难，徒留他一人在故乡...... 而且她了解母亲与奶奶，若是此次回去少了一人，她们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出来。 “我们散下去的消息不少，若绰堂兄真的活着。”苏鸢说到这里嗓子有些哽住。 她收敛神情，看向苏伯逸几人：“我们都要平安而归，这个队伍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说完她两眼沉静望向苏珑：“没有什么能比人更重要！人性的确难测，但哪怕留下的队伍全部叛变，我也会坚持这么做。” 郑渊上前一步看向几人开口：“在小鸢心里，钱财一直都没有各位重要，之前鸢眼都能给其他商队投资，现在留些钱财给自己队伍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落他见苏鸢看过来的视线，露出安抚的笑意。 苏聪颔首赞同，起身拉过苏珑开口：“渊大哥说的对，我们投资出去的队伍也没打算全能盈利，自己的商队总归可信度更高些，而且我知道鸢姐姐一定会安排周全的。” 他回头望向苏鸢：“我说的对吗？鸢姐姐。” “当然。”苏鸢眼眸带笑，看向几人：“留下的现银不必多，我们投资那几个商队不可能一个红利都没有，届时把红利算进去，计入留守鸢眼后续的生存资金。” 这倒是个方法，苏伯逸笑看苏珑：“这样以来，我们分开时不需要留下过多金银。” 苏珑聪明对于队伍的账务和人事也了解，思考后看向苏鸢：“鸢姐姐你说没有走商目标，也允托卡他们在昆莫这些安全的国度行走，是不是打算把伤员与妇人们也留下？” 苏鸢起身踱步到几人中间，看向他颔首开口：“是，这边买的奴隶大多都是西域人，她们更习惯西域的生活，有人照顾他们起居，行商风险也不大，所以我说只求稳。” 苏珑抿唇：“那就依鸢姐姐安排，我下去筛选留下的人员。” “先不要放消息出去，队伍里有人想留在西域，自然也有想前往东原的，一旦涉及利益，我可不想还没返程队伍里都内讧了。”苏鸢看向他叮嘱。 苏珑认真点头：“我知道，我去叮嘱托卡与库尔，他们的亲信定是不能全留下的。” 苏鸢看着聪颖的苏珑嘴角扬起。 可惜此次归程后，蓉婶她们一定不会让小珑西行了，不然鸢眼的领队...... 还没回程，苏鸢已经在考虑鸢眼后续的发展，自己恐怕不会再西行了，也不知道族里还会让谁来接管？ 酷夏降临，鸢眼队伍带上水也行的困难，小灰蔫的两眼都灰蒙蒙的，大耳朵也无力耷拉在脑袋两旁。 一群人消瘦变黑，终于在九月抵达鄯善。 离故土越近，托阿提越情怯。 他骑着骆驼小心靠近苏鸢讷讷：“鸢主，队，队伍真的要去迪坎镇呀？” 九月还是炎热，苏鸢坐在骆驼上缓行，听到托阿提的话好笑望向他：“怎么这个表情，鸢眼见不得人吗？” “怎么会！”托阿提露出笑意：“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不过，迪坎镇小，咱们队伍这么大，镇上人该振奋了。” 苏鸢睨了他眼。 迪坎镇在鄯善以西，鸢眼返程定是会经过的，不过鸢眼前往迪坎镇托阿提应该最欢喜才对。 毕竟依鸢眼的势力，他算是荣归故里，怎么是这幅德性？ 不过很快苏鸢就知道了，鸢眼要入镇，定会让人先打听，后来才知道，托阿提真是与她当初猜测那样，被族里赶出去的。 而且因为他总是轻信别人，带着走商的人回家，不仅让村里好些人家丢了钱财，还拐骗了两个待嫁的清白闺女。 有一个更是他侄女，听说商人走的时候，托阿提还知情，只是他认为两人是追求真爱不仅没有阻拦还帮忙隐瞒。 苏鸢听了下人禀报，双眸扫了眼远处老实喂食牲畜的托阿提。 “我知道了。”她摆了摆手。 库尔离开大堂，扫视一圈才找到远处扯着骆驼的托阿提。 他上前双手抱胸揶揄：“我说怎么到了家门口都不回去？怎么？是不是怕被乱棍赶出来呀？” 托阿提没好气睨他眼：“队伍刚到，好些东西要补给，我忙的还没时间。” “哟，怕就是怕，还说忙？”库尔上前用胳膊肘怼了怼他调侃：“要不要我陪你？” 托阿提神情一喜：“真的？” “煮的！”库尔没好气白他一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什么事，不过队里那么多人，倒是可以拨两个人送你回去，只是队伍有什么好处呢？” “都是一个队的人。”托阿提讨好看着他。 第246章 托阿提故乡 库尔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就是一个队才得算清，你坑人的本事，其他队员不知道，老子与你共事这么久能不知道？” “我，我什么时候坑人了......”托阿提看到库尔瞪着的眼神有些心虚。 不就是给了些水给别人吗？不就是买了些老人卖的烂瓜杂菜吗？ “那我给工钱。”托阿提有些心疼开口。 他有月钱，可是总存不住，还好珑公子帮自己扣了一部分，不然真是一分钱没有。 库尔摊手：“两百铜铢，我给你找人。” 苏珑听到托阿提来拿钱时露出笑意：“打算回去了？” 托阿提知道苏珑肯定也知道自己离开家的事，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开口：“以前是做了些错事，父母养我也不易，这些钱本来就是留着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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