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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握紧抬眼坚毅看向刘铁莲：“娘且放心，伤你的，儿子会让她们一一偿还，从今往后，她们不能再伤你分毫。” 刘铁莲两眼柔和看向郑渊，这样懂事的儿子是她以前做梦都盼着的，可是真当儿子事事三思而行时她又格外心疼。 “听大义说，你们连夜奔忙了三日，快去休息会。”刘铁莲望着身姿板正，肩背宽厚的儿子慈爱开口。 定是大义在段氏武师哪里听说的，郑渊不想刘铁莲忧心，拱了拱手顺从退下。 大义见郑渊出来忙凑上前：“公子，师傅们都急着回武馆然后探亲，小的做主只留了一人，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府？” “让你请的人呢？”郑渊负手大步向前冷声开口。 大义一愣，小跑跟上郑渊忙道：“定是有奸人作祟，之前意小姐感染风寒严重的不行，夫人遣人去请老爷，被娇姨娘阻拦又有其他两房帮腔，那时大夫人正收了夫人账目，夫人让人唤了老爷过来几次，恐老爷以为夫人是耍心计，所以......” “所以他蠢得是非都不分了？”郑渊握紧手心冰冷启唇。 大义听到他大孽不到的话忙摆手：“公子不可这样说老爷，老爷也是被奸人懵逼，您知道的，老爷从小被人骂傻，不喜人耍心眼，当初夫人打了娇姨娘就躲来庄子，还借账本的事找来老爷，让老爷心里不舒服。” 郑渊凝眸恼怒，现在看来，爹被烧坏的脑袋根本没好！ “渊儿！” 直到夕阳西下，郑渊练武得满头大汗才听到远处传来惊喜呼喊。 他回头看向奔来的郑卓然，拿着手帕擦拭汗水的手丝毫没有停顿，神情无波走到候着的大义身旁拿过外衫。 “渊儿，你真回来了！”郑卓然激动扯着郑渊开怀大笑。 他拥着郑渊，拍着他硬邦邦的肩背拉开，欣慰看向郑渊：“我儿真是长大了，都这么壮了，怎么也不回府？你大伯知道你回来了，已经让人打扫院子迎接了，还有你奶奶，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不住多高兴呢！” 郑渊神情平静拉紧腰带，抬眸看向满脸喜意的郑卓然面无表情开口：“原来是段氏武师呀，我说爹您公务繁忙，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郑卓然丝毫没有听出郑渊阴阳怪气的话，拉着他手欢喜道：“走走走，府上已备好酒菜，我儿归家，一定要好好接风。” 话落他看向院门进来的刘铁莲有片刻怔楞，反应过来他忙道：“夫人快收拾行李，我们一家人一道回府！” “娘已经准备好夕食了，我急着回家也疲惫不堪，还望爹体谅些儿子，让儿子歇息歇息。”郑渊看到刘铁莲，侧首望向郑卓然温和开口。 郑卓然看向儿子憔悴的面容，又感受道手心的粗粝，他忙心疼开口：“对对对，是爹不是，休息休息，等明日再慢慢归府。” 他看向小厮：“去回了府上，就说我儿辛苦，明日再回。” 说完他看向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两眼都是自豪：“阿渊，你能平安归来，爹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硬要去那西域，听郑生说，那西域都没几个东原商队，哪个不是千辛万苦才抵达的，这次回来一定要听爹与大伯的话，大伯给你找个好差事，然后再许一个好岳家，未来我儿前途定是平步青云！” 刘铁莲忙看了郑渊一眼，不由插嘴道：“妻子是相携一生的人，定是要阿渊中意才行。” 郑卓然看向刘铁莲，上一次他见她应该是如意生辰吧，对于阿莲他是有些内疚的，但是大渊的婚事涉及仕途，不能意气用事。 他看向郑渊笑开口：“中意的我又没说不让阿渊要，不过正妻还是得门当户对，能辅佐阿渊才是。” 郑渊心底泛起冷意，他看向自然开口的郑卓然：“爹与大伯相处久了，许多观念也变了。” 变得冷漠自私，变得世故了。 郑渊想起十岁前，一家三口在平阳城，那时候爷爷奶奶都偏宠自己，导致了自己成了别人眼里顽皮的熊孩子。 可是那时候是最快乐的，想必爹与娘也是。 虽然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多奴仆，有时还会去铺子或者地里看顾，他们与许多平常乡绅一样，能发愁的只有天不下雨，税收增长。 第257章 苏氏退路 他负手看着郑渊感叹：“我儿也大了，想必爹过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哈哈~” 刘铁莲见郑卓然大步前行，侧首看了眼顿足的儿子摇了摇头：“你爹信任大哥，认为大哥聪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你以后不用跟他反着来，只要知道，明辨是非皆可。” 郑渊严重冰雪散去，看向刘铁莲柔笑：“儿知晓。” 其实爹与大伯还是有差别的，郑渊跟着踏入大堂看着坐下的郑卓然，若是大伯，见到自己第一件事问得肯定是舆图，还有带回来什么。 自己平安固然重要，可是能为家里带来利益更让他看重。 金豆带人端菜上桌，看向郑卓然忍不住炫耀郑渊：“老爷，这是公子带回的雪鸡，据说来自雪山最是补人暖身。” “是吗？”郑卓然与有荣焉，接过汤盏欢喜开口：“那我一定要尝尝。” “好喝！”他心里的作用作祟，放下汤盏两眼笑望郑渊：“我儿真有本事，去了西域还带了土产归家。” “公子可不止带了土产了。”金豆高兴的嘴快都没过脑。 等她看到郑渊望过来的眼神，愣了下退后。 郑卓然没发现，开心看向郑渊：“阿渊还带了其他东西？你说你这个孩子，本来西行就危险的很，怎好还带东西？” “放心，我单枪匹马的能带什么？”郑渊举杯看向刘铁莲与郑卓然：“今日才归家，儿子不孝，敬父母一杯，往后儿子一定膝下尽孝，不让父母担忧。” “好，好好！”郑卓然感动点头。 直叹“我儿长大了。” 他以为郑渊吃了苦也是后悔前往西域了，心里深感欣慰。 三人各怀心思用了一顿团圆饭，刘铁莲见郑卓然粘着儿子，转身带着两个女儿洗漱哄睡。 “娘亲，哥哥好威武呀，比金姨与大义叔说的还要威风！”小如坐在床上甩着小脚娇俏开口。 金豆给两人换下鞋子，笑望道：“公子自然是威风的，他可是不到十四就是武师了呢。” 一旁的小意兴奋鼓掌：“那明日可以让哥哥陪我去爬树吗？村里红红、花花老笑话我什么都不会！我要哥哥带我上树摘她们都打不到的果子，还有抓好看的鸟儿！” 刘铁莲故作恼怒弹了下她额头：“身体弱还学人家上树抓鸟。” “那又怎样嘛，村里婆婆们都说，小孩子就是该蹦蹦跳跳才能长的高！”小意叉腰娇蛮开口。 刘铁莲无奈摇头，两个女儿如今快五岁，性格也显露出来了。 小意身体比小如弱些，可是性格却要强很多，她不拘着女儿做那束手束脚的闺秀，只愿她身体安康开心便好。 刘铁莲哄睡两人，走到窗口看向院外怅然。 二十年前，她对儿子也是这般教导的，可是环境造人，儿子还是长成了她最心疼的模样。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大雁村，也有一人正感叹。 苏氏族堂，苏时咏听到带回的消息，除了震惊都是心疼，以前他只为智比男儿的女儿骄傲，可是听了鸢眼的庞大与声望，他第一反应却是，能管理这么多人还让哪些人听命的女儿得付出多少。 苏申赋看了眼脸色悲哀的苏申卷抬手轻抚，他没有立场宽慰，因为若是他房里的人，他可能更加悲痛。 “真的都找了吗？”苏玮之失魂落魄控制不住摇晃的身子。 苏弘文几人忙搀住他悲伤说不出话。 苏申卷一边沉痛一边控制自己听着述说的话，最后听到有五万钱物时哭笑望天悲恸大吼：“我孙你可听到了，我苏氏，要复起了呀！” 是了，另一边奔走三日的苏鸢笃定望向悍州方向，苏氏再也不会成为别人棋子！ “鸢姐姐，契约都拟好了，接下来我们是？”苏珑拿着代表各方势力的契约进屋开口。 苏鸢回首看向苏珑：“还不够，商已定，但苏氏的起点与退路是牧场。” 苏珑不懂，疑惑看向苏鸢。 苏聪想起什么看向苏鸢确认：“鸢姐姐可是说的哪些游牧部落？” 是了！苏珑想起当初苏氏对河西这边的计划，此次返程，舆图换族人脱籍，那大雁村就不再是束缚苏氏之地，朝堂纷争，苏氏要扩大资产，土地与工坊在牧场最合适。 “那我知道了，我去准备礼物，明日拜访各个部落。”苏珑颔首退下。 “我已让大哥发帖子下去，礼物要准备，不过不是拜访，而是会谈。”苏鸢看向他叮嘱。 苏珑神情一喜，与苏聪相视一眼拱手：“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助鸢主事取得他们信任。” “我们苏氏齐心协力，明年这时候，关外一定有我苏氏一方天地！” 两人听到苏鸢豪言壮语，无比自信颔首。 次日，邀请的部落有半数赴约，苏鸢以粮食以利与其交换良地。 其他部落相视一眼，看向苏鸢：“鸢主事竟如此自信？” 谈判，自然得自信些，苏鸢看向动容的几人轻笑：“以邽兰城为例，上等良地亩产小麦是八十至一百二十斤，我给各位按照一百斤计算，除了人为，不管天干地旱还是风调雨顺，都给你们七十斤每亩计算，其他作物，都七成，各位若同意就签下租赁契约。” “那人祸不少，若是你们鸢眼从中作祟，我们不是七成都拿不到？” 苏鸢看向毕古氏部落开口的人笑开口：“这问题问得好，鸢眼合作讲究双赢，不会为了自己利益损害别人利益，若贵部落用心照看下庄稼被人为损毁，不管有无剩余，我们鸢眼都按照亩产五十斤的七成付租赁费用。” 既然这样那毕古氏的没问题了，他部落不善种植，若有这样一群人不肖部落管理每年就能分得如此多粮食，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契约在那我看看，若没问题，那以后鸢眼就是我毕古部落的好友了。” 其他部落几个首领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鸢主事很有诚意，不知道你需求多少？若是太多我们可能做不了主，得回去与其他长老与首领商议。” 第258章 谁傻谁精，我们知道就行 苏珑笑望几人指向下人递上的地图：“为了方便鸢眼管理，土地离苏氏牧场不会太远，而因为附近有牧场，土地也方便施肥灌溉，各位放心，我们既然想做这笔生意，自然不是奔着亩产一百二十斤去的。” 其他人接过属于自己的地图，没想到自己部落的势力已经被对方掌握如此清晰。 乞隆氏见自己只有两亩地有些不甘：“怎么才这么些？这点地一年收的粮食还不够部落人员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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