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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到了岁数不就要结婚生孩子么？男人娶妻生子，天经地义啊，咋这么复杂？再说了，离婚的不是少数么？” 陈娟看了看言真又看了看程慧慧，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她的朋友，但是今天她才发现，她有的时候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长此以往，她会不会被言真和程慧慧抛下？跟不上他们的脚步？ 言真解释着说：“你就这么理解，我们自己有本事，才不会在婆家受气，因为本身有退路，今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若是，我们不想结婚也可以，有自己的工作，能养活自己，有自己的房子，永远都有一个落脚点，这就是你应对一切的底气。” 陈娟点点头，松了口气，说：“你们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么说，还是要咱们女人自己有本事才行。” 程慧慧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阴霾，她知道言真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心里也清楚，不管是多少年后，她的这种忧虑会一直都在。 “哎呦，这种事情就先别考虑了，言真你先和我去一趟曹凤霞家里。”陈娟转身看向言真，叹了口气说：“咱们去探探曹凤霞的底。” 言真点头说：“行。” 言真看着程慧慧神情落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程慧慧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娃娃，今后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和她一样。 结婚就要离开自己的爸妈到别人家去生活，他们可以不要彩礼，不用男人准备房子，这样她就能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么？ 程慧慧摇摇头，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今后的日子那么长，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言真临出门前安慰着程慧慧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把孩子给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想。” “什么事情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的多，其实是杞人忧天。” “也是。”程慧慧笑着说：“行了，你们赶紧出门吧。” 程慧慧回了家，言真和陈娟往楼下走。 楼下的垃圾桶里扔着一个包裹，隐约能看出来是姚淑梅送上门的孩子奶粉和衣服。 “你说姚淑梅是怎么想的呢，给程慧慧的孩子买东西。”陈娟掀开袋子看了看说：“啧，还真都是好东西，姚淑梅还挺下血本。” “所以说姚淑梅是个聪明人啊。”言真瞄了一眼袋子说：“这样能让李建刚觉得她大气，能博得李建刚的好感，促进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还能顺便膈应一下程慧慧。” 陈娟扔了袋子，拍拍手说：“说不定膈应程慧慧不是主要的，她主要是想看看筒子楼的房子，那毕竟是人家未来的家，也是情有可原。” “就是可惜这东西了。” “你等会再看吧，马上就会被捡走了。”言真笑着说：“东西都干干净净的，浪费不了。” 俩人说说笑笑的出了大院的门，坐上去往曹凤霞家里的公交车。 一个小时后，言真和陈娟已经到了曹凤霞小区门口，陈娟先是在附近转悠转悠，然后才往曹凤霞家里的单元门走去。 陈娟是想在附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见曹凤霞的邻居什么的，好从邻居的话里套出些话来。 结果，一个人都没瞅见。 门刚被敲了敲，就从里面传来一个稍微苍老的声音，“谁啊？” 言真回道：“您好，我是悬济堂的大夫，来看看曹凤霞。” 门立马就开了，门内的老人热情的说：“是大夫啊，赶紧进屋，外门冷吧？我给你们倒点水！” “凤霞睡着呢！我喊她！” “别！”言真拉了下大娘的手说：“您就让凤霞睡吧，我们就是来看看她，看看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言真和陈娟一起打量眼前的老人，言真试探着问：“您是曹凤霞的婆婆？” 那老人点头，“对！” 言真微微的皱了皱眉，曹凤霞说她婆婆带着招娣回老家了，她婆婆现在就在家里，那招娣呢？ 陈娟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一茬，着急的问：“那招娣呢？我怎么没看见招娣？” 大娘笑笑说：“招娣啊，和她爷爷在农村呢，这不凤霞身边需要人照顾我就来了么，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政策摆在这里，要是让计生办的发现了招娣，凤霞好不容易怀上的这一胎就要强制被打了。 所以就只能先让孩子委屈点，和她爷爷在农村待一阵子，等凤霞把孩子生了再说。” 言真看着那老太太说话一点都不心虚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些。 言真的视线开始打量这个屋子，招娣的东西倒是还在，玩具，书包等等。 言真和陈娟对视了一眼，陈娟对着言真点点头。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好叫醒曹凤霞，就提出了告辞。 老太太把言真和陈娟送出了门。 俩人一走出小区门口，陈娟回头看了看，才道：“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你看他们家里招娣的东西还在，那老太太说起招娣来，也是满脸慈爱的样子。” “是不是我们多想了？”
第三百零九章 真相 言真回想着屋子里的东西，招娣的东西都在，她若有所思的说：“大概吧。” “毕竟养了这样长的时间，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吧？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舍得？” 陈娟点点头，“也对，我和你说，要是招娣能在这家过得好，我养不养她都无所谓，毕竟从一个家到另外一个家孩子免不了会受到伤害。” “行了，走吧，你别多想了，你就一直观察着，要是招娣一直都没回来，你再问个仔细。”言真拉上陈娟说：“走，咱们买点路上吃的东西去。” 站在自家阳台上看着言真和陈娟走出了小区的曹凤霞，脸色阴沉。 “阴魂不散！”曹凤霞哼了一声，“就看见招娣一眼，这就惦记上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丫头片子有这个本事呢？” “要不，咱们就把招娣送到这户人家吧？”曹凤霞的婆婆试探着说：“我觉得他们会对招娣好的。” “胡说什么呢！”曹凤霞没好气的对着自己的婆婆说：“招娣是回老家了，你懂不懂啊！” 她还要名声呢，要是让人知道她一怀孕就把孩子送走，今后别人该怎么看她？ 就让招娣在现在农村待着，等今后日子一长，人们也忘的差不多了，招娣也到岁数了，就把招娣许配个人家结婚不就行了。 “但是。”曹凤霞婆婆欲言又止，“但是，那孩子还那么小，就跟着一老头，今后这日子怎么办？” 这个老头是曹凤霞婆婆的弟弟，因为是个瘸子，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说上个媳妇，年纪大了就更不可以有女人跟他了，所以膝下也没个孩子。 于是曹凤霞就做主把招娣送到了乡下老家，这个老光棍的身边，当他的养女，等这个光棍百年以后，身边有个送终的人，对外就说是招娣和爷爷在农村躲计划生育，时间一长谁还能记得招娣回不回来？ 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陈娟天天盯着她不放，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是不想要招娣了就给她，曹凤霞还想要个好名声，就只能这么应付着，奈何陈娟直接带着人杀到了家里来。 曹凤霞就只能装睡了躲一躲了。 曹凤霞婆婆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什么。 本来曹凤霞在家里就说一不二，现在又怀了孕，一家子更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要曹凤霞高兴，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但是那孩子还那么小，在农村跟着一个老光棍，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岁数大了，什么都不懂，养的还是个女孩，等招娣大了今后不方便的很。 听那老光棍那意思，他也不想让招娣上学，这女娃娃一上学，这心气就高了，有了自己的主见，最后要是从农村跑了不再回来咋整？ 他养招娣就是为了身边有个人伺候她，养大的鸟飞了，那可就回不来了。 曹凤霞婆婆想着自己那个弟弟，懒得要命，孩子那么小，一到他家，那懒骨头弟弟就指使着招娣干活。 招娣是个懂事的，拿着扫把就扫地，又学着做饭。 曹凤霞很是炫耀的说：“小舅啊，我和你说，招娣这丫头勤快着呢，还听话，你让她干啥她就干啥！你养着她不亏！等大了能孝敬你，给你养老！” “那行！”老光棍眯缝着眼睛，龇着黄牙笑，“谁成想啊，我老头子最后还有闺女伺候了！” 当时她们走的时候，招娣可能是明白自己再也不会被她们接回来了，不哭也不闹，就那么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 小小的身影踩着门槛，歪歪扭扭的，招娣眨眨眼睛，什么表情都没有，哭都没哭一声，看曹凤霞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她就蹦蹦跶跶的回了屋子。 曹凤霞咒骂了一声，“白眼狼！我养了她这么长时间，对我可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临走了，喊都不喊我一声！” “你瞅瞅，眼泪就这么值钱，别的小孩早就抱着大人的腿哭上了！真是白养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还好决定把她送出去了，要不然一直养到大，我不得亏死？” 曹凤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算她有些能耐，给我带来了个孩子，要不然我直接把她扔大马路上，给她找了个人家，能让她好好长大，算是对得起她了。” 曹凤霞婆婆跟在她身后走不敢说话，走几步就想回头看看。 哎，孩子可怜啊。 孩子虽然小，但是懂事啊，她知道自己不会被接回来了，了，哭有什么用？之前就被抛弃过的孩子，再经历过一次，这伤害得多大啊。 你对孩子都不是真心的，还想让孩子对你真心实意的喊妈，怎么可能。 曹凤霞婆婆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嘀咕，心里对招娣有亏欠，有不舍，更多的是心疼。那么小的孩子经历这些，是不是太残忍了？ 可是曹凤霞婆婆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不听儿媳妇的话，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孕，要是有个不顺心，孩子出了问题怎么办？ 曹凤霞婆婆回忆着，又抬头看了看窗外，坐立不安起来。 要是招娣跟着那个叫陈娟的，今后招娣的日子一定截然不同！ 陈娟男人可是在部队里当官，住在筒子楼，孩子上的也是部队学校，生病了去部队医院，那能享受到的资源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能比的，尤其是老光棍那样的条件，和陈娟家一对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而且看陈娟那意思是真的很喜欢招娣，所以才会这么明里暗里的打听。 要是让陈娟收养招娣，招娣一定会像是住进了蜜罐里一样，在她弟弟那个懒骨头光棍那里就是受罪！哪还有什么未来可讲？ 老光棍要是仁慈些，还会给招娣找个好婆家，要是狼心狗肺，说不定就会一直压着招娣，不让她结婚，留在他身边一直伺候到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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