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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这么有钱，刚才多跟他还一会儿价了！ “池小姐可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工具？” “不用了，直接开始吧。” 早弄完早利索，晚上她还得回去直播呢。 对于顾清尘的决定，顾十一从未表现出任何质疑，只是看着池淼清丽脱俗的面容，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她真的能行吗？ 池淼检查的方式很简单，用手指接触到每一件成品感受灵气。有灵气的留下，没有灵气的直接挑到顾清尘端着的托盘里。 “这个是真的…这个不对…那个也是假的…” 顾清尘和顾十一眼见池淼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皮不禁随之狂跳，恐怕在菜市场选菜都没她动作利落。 不出两个小时，池淼已经过完了几百件成品，顾清尘手中的托盘也连换了好几个。 “全部完成。” 挑完最后一块玉佛像的池淼拍拍手，表情淡然。 顾清尘再也维持不住自己清傲的姿态，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问，“已经…全部检查完了？” “对啊，那些假货应该由同一批假原石打造出来，被混在真品里了。” 顾清尘哑然，池淼说的全中。 顾十一翻了翻托盘内的假货翡翠，其中有几个玉坠是他做完检测后重新放进去的，如今一个不落被池淼挑了出来。 这位姑娘有真本事。 “池小姐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清尘可要好好答谢人家。” 池淼没想到十一叔和顾清尘接受如此坦然，“你们可以给我挑出来的假货再做一次检测，双重鉴定比较放心。” 她相信自己不会出错，可也知晓这种方式过于惊世骇俗，寻常人恐怕很难接受。 “十一叔放心，我会好好感谢池小姐的。” 顾清尘难得笑了，如初雨未霁、摄人心魄的美。 池淼短暂的欣赏片刻，然后掏出手机向他展示收款码。 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愣着干嘛？ 快点给我打钱啊！
第49章 顾清尘嘴角笑意加深，有点被她可爱的小动作触动到。 “钱打给你了，我想再带你去个地方。” 看着新入账的30w，池淼态度好的不得了，毕竟顾客就是上帝。 “还需要我鉴定什么吗。” “池小姐对赌石了解多少。” 顾清尘确定池淼有一眼辨真假的能力，但他没刨根问底继续深挖下去。 每个人身上都有不愿告诉别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往往跟底线挂钩，问的太过反而会触底反弹，他不想这样。 顾清尘进退有度的表现让池淼很满意，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一切尽在不言中，免得她多费口舌。 “我了解的只是些皮毛，顾医生可以多讲讲。” 赌石，意义全落在赌字上。人们购买翡翠毛料原石，用解石机进行解石，若能切出价格不菲的翡翠，利润便成倍增长，若切出了普通石头，则赔到分文不剩、倾家荡产。 故赌石界素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一刀换别墅的说法。成败都在此，叫赌石玩家们又爱又恨。 顾清尘带着池淼来到顾家存放毛料的地方，大小不一的石头堆叠在一起，仅从它们灰扑扑的外表看，很难相信里面会有翡翠存在。 池淼定了定心神细细探查过去，刚搜索不到一半太阳穴就仿佛如针扎一般的疼。 “你哪里不舒服？” 以她现在的状态若想要观察太多原石还很勉强，向着语带关切的顾清尘摇摇头。 “一定要在这挑吗。” “玉石街能赌石的地方不少，我们也可以出去转转。” 仓库里都是顾家的资产，熟人不好下死手，万一挑到好的他们肉疼了怎么办，还是去霍霍其他人比较好。 池淼跟随顾清尘来到玉石街，有不少玉石商贩都在向顾清尘打招呼，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从这给我开个窗口，看看里面情况怎么样。” 刚好有人在解石，两人站在人群中一起围观，期间顾清尘不时为她讲些干货。 “开窗是解石的方式之一，除此之外还可以用砣轮擦、用切割机直接切。” “像他买的毛料就是个黄砂皮，比较容易出绿，让师傅开窗确定翡翠大致位置，切到绿可以当做明料当场卖给珠宝商人。” 那名解石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内心忐忑又期待，随着周围人高喊‘出绿了！’，他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解石师傅用水冲走原石表面的碎石，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出了什么翡翠。 “是个糯冰种的开窗！” 糯冰种是翡翠的其中一种，介于糯种与冰种之间，价位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比之更好的是玻璃种，更次的是芙蓉种和豆种。 很可惜品质不到冰种，不然就要出高货了。不过看男子欣喜若狂的模样就知道他这块毛料赌涨了。 “我出80w买！” “80w太低了，我叫100w！” 这块料块头不小，若内里满绿的话绝对赚翻，就算半绿也能切个镯口雕一些小吊坠，总之不会亏。 池淼头一次感受到赌石的暴利，转眼间价格就能被叫到百万，实在捏人心跳。 中年男人犹豫片刻，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抱歉了各位，我想让师傅把这块料解完。” 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尤其在赌字上，总期待自己就是下一个百万富翁。 方才叫价的人们虽有遗憾但也表示理解，闭气凝神继续看师傅解石。 池淼微不可闻的摇摇头，怜悯的看向那个男人。 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啊呀！ 男人手掌重重拍向自己的脑门，脚步虚软的瘫坐在地。 切垮了。 垮到不能再垮。 上天或许给他开了个小玩笑，除了开窗表现出的一小块糯冰绿外，其余地方全都布满丑陋的藓跟裂。 刚才还叫价百万，现在连两千都不值。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围观人们见赌垮了，也都悄无声息的散开。 不是他们冷血，而是玉石街上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戏码，有人赌涨就会有人赌垮，大家早已习惯。 “我们也走吧。” 顾清尘带着池淼来到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毛料商铺，老板姓周，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市侩。 “顾先生怎么有空来我们这挑毛料了？” “带朋友来交个学费。” 周老板正惊艳于池淼的脸，再听到顾清尘的话立刻扬起笑容。 本以为他要来砸场子，原来是为佳人作伴。 “两位选好了到我这来称重。” 顾清尘和周老板是同行不好帮着支招，之前池淼说过自己赌石是个门外汉，带她来体验一下，顺便期待会不会有意外收获。 “池小姐随便挑挑看。” 周老板家的厂房摆着许多原石。 池淼蹲在地上挑挑拣拣仔细排查，除了那些表象很好的天价原石外，还真让她摸到了两块表面不起眼内里却暗含乾坤的好原石。 一块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另一块比它小一半。 顾清尘看到这两块石头嘴角不住地抽搐。 在专业人眼中，两块石头的表象都烂到不能再烂。 大的那块是个白砂皮，表面布满绺裂，看那深度恐怕已经裂到了中间，白给人对方都得犹豫半天要不要。 小的那块就更绝了，他亲眼看到池淼从角落的废石堆里把这块石头抠了出来，坑坑洼洼的乌砂皮很像搓脚石。 “……” 倒也不至于这么给他省钱。 顾清尘忍不住提醒，“不再看看其它原石吗？” “不了，就这两块。” 池淼若知道顾清尘的想法定会出言反驳，她可不是想给他省钱，只是恰好看中的两块原石都长得奇形怪状，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等到顾清尘抱着两块原石去称重时，周老板都惊呆了。 他也忒实在，真就一点不帮自己朋友出招啊？ 这俩破石头要是能出翡翠他直接沾酱油吃咯！ “这…我都不好意思收钱。” “没事，该多少就多少。” 池淼憋屈的嘟嘴，她挑的原石就这么让人嫌弃？ “正常是800一公斤，这块大的算2500，小的送给这位小姐。” 一向黑心的周老板都替池淼难受，这次过后估计她再也不想碰赌石了。 顾清尘利落的将钱转过去，他们没用周老板家的解石机解石，打算回顾家厂房解。 最主要的是，顾清尘担心池淼被打击到自尊心。 与忧心忡忡的顾清尘相反，池淼抱着那块黑砂皮磨脚石越看越稀罕，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出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第50章 回到顾家翡翠工厂。 顾十一对池淼的眼光也是一言难尽，他用眼神询问顾清尘： ‘你就让池小姐挑了这么两块破石头回来？’ ‘她喜欢这两块…’ 总不能摁住她的手不让她买。 “十一叔可以帮我解石吗。” 顾十一笑容敦厚温和，“当然，池小姐想切石还是擦石。” 按照赌石老玩家的经验来看，两块原石都很难出翡翠，他说这话全当是顺着池淼的心意哄她开心。 “这块大的沿绺裂的方向擦，小的直接切。” 担心十一叔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池淼循着感受到的翡翠分布位置，拿出记号笔在两块原石表面做出标记。 “好，就按池小姐说的做。” 顾十一专门负责翡翠这方面的生意，解石手艺很娴熟，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顾清尘让池淼往他身边站，以免被崩到。 砣轮擦开启，砂纸与石面接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绺裂很深，顾十一皱眉连磨好几层都没见其消失。 看着翘首以待的池淼，顾清尘开始思考一会该如何安慰她。 “我看到了！好像是福禄寿！” 竟然真的有翡翠？ 顾清尘惊愕，确定有翡翠后顾十一加快擦石的速度，最后一块由黄绿白三色组成的福禄寿翡翠被搁在托盘上。 黄色如油脂般膏润、白色细腻温厚、绿色清爽翠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三种颜色完美交融在一起。 池淼细细去抚摸，未经过抛光的明料表面有些涩手，原来她当时感受到的三团灵气光晕是三种不同颜色的玉。 福禄寿又称三彩玉，从名字就能听出它的寓意极好，做成的吊坠跟摆件普遍属于中高价位，供不应求。 “清尘，这块毛料你们花多少钱买的。”顾十一被福禄寿美到了，眼睛黏在上面不舍得移开。 顾清尘喉结上下翻滚，语气微涩，“白砂皮2500，乌砂皮送的。” “什么？才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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