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敲晕,就不知道会被卖到哪个深山里去当媳妇了。 想想都很可怕。 又突然想到周时勋刚才连着几个大动作,赶紧站了起来:“你的伤口没事吧?” 周时勋感觉腹部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没说实话地摇头:“没事,我注意着呢。” 盛安宁却不放心:“等一会儿我看看。” 罗彩霞很快带了医院保卫科的人过来,周时勋过去把歹徒的胳膊又按上,让保卫科的人送他去派出所。 等人走了,罗彩霞才发现坐在地上的大娘她认识,惊讶地过去蹲下:“吴大娘?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 吴大娘今天卖面条的钱都被抢走了,要是再去医院又要花钱,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刚才那个姑娘说了,没伤到骨头,我回去抹点药酒就行。” 盛安宁在一旁提醒:“大娘,你这个伤七十二小时内不能用抹药酒,要冷敷才行,回去用毛巾裹上雪,敷在肿的地方就好。” 然后又问周时勋:“我们不用去派出所作证吗?” 周时勋摇头:“我送你回招待所,然后我过去就行。” 盛安宁还惦记着周时勋的伤口:“还是一起吧,你的伤口肯定挣开了。” 周时勋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刚才的动作肯定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 两人小声说话时,罗彩霞扶着吴大娘起来:“阿勋,你们先忙,我送大娘回去就行。” 周时勋皱眉犹豫了一下,盛安宁立马明白他什么意思,现在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路灯昏暗,很多地方还没有路灯。 而这里是县城西边,她刚听大娘说罗彩霞的裁缝店开在县城东边。 刚又连着出了两档子事,周时勋怎么放心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太太这么回去。 赶紧开口:“我们送你们吧,你们两个人走我们也不放心,万一歹徒还有同伙呢。” 周时勋有些感激的看了盛安宁一眼,他确实是担心罗彩霞两人回去路上不安全,却又不能扔下盛安宁不管。 最后大娘坐在板车上,周时勋推着板车,罗彩霞在一旁扶着。 盛安宁嫌弃太累,就背着手跟在周时勋身边,不时看看罗彩霞,再看看周时勋,没事心里琢磨着,今晚这个事情就挺巧。 医院附近也不算很偏僻的路段,怎么就能连着发生两起这么恶劣的事件? 快走了两步,到罗彩霞身边:“彩霞姐,最近县城乱得很吗?” 没等罗彩霞开口,车上的吴大娘叹气说着:“可不是,前两天,我们隔壁那条街老王家的姑娘,今年才十八,在砖瓦厂当计分员,每天都是天刚黑就下班到家,结果前两天下班就没回家,他们家人找疯了都没找到。” 罗彩霞温柔地继续说道:“厂子说那天也是按时下班,结果人就是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报警也没找到。” “可不是,这是我们认识的,还听说别的地方也有姑娘丢了,反正到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盛安宁感觉惊讶:“都这么大的胆子吗?” 按说这个年代的人,不是应该很老实吗?毕竟刚经历完那么特殊的年代,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犯法。 一路聊着到了城东,罗彩霞的裁缝铺就开在路边,门上挂着个木板,上面用写着红色毛笔字:彩霞裁缝店。 吴大妈让周时勋把她放在路边就行:“没事没事,我就把车子放彩霞门口,我慢慢走着回去,一路上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 几人拗不过老人,只能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进了胡同。 罗彩霞又看着她的小店,路灯把牌匾照得格外清楚,笑了笑:“阿勋,这个牌匾上的字,还是你教我写的呢,你看有没有进步。”
第40章 盛安宁没想到周时勋的曾用名这么接地气 盛安宁心里的不舒服又多了一重,想想周时勋交教给罗彩霞写字的画面,不能想。 却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字确实写得很好。 周时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几眼:“还不错。” 罗彩霞笑了:“你当初可是嫌弃我笨,差点儿打我的手,我肯定要好好练习,这些年都没敢忘记。” 说完又赶紧说道:“光顾说话了,你们进屋坐会儿,喝杯热茶再走。” 周时勋直接拒绝:“不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就不用过去,下午我们就回去。” 罗彩霞有些失落,多亏路灯昏暗,能将她的情绪很好的包裹起来,依旧温柔地笑着:“好,你们回去小心,回头跟二妮说一声,等我回村里去看她。” 盛安宁跟着周时勋走出一段,转身还能看见罗彩霞站在店门口,路灯笼在她身上,带着一种神秘的感觉。 回过头再看周时勋,根本没有留恋的情绪,很小声地问他:“你和罗彩霞感情挺好啊。” 周时勋想了想:“她妈妈救过我。” 盛安宁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就这个救命之恩,两人又青梅竹马,感情上有点什么,也很正常。 她要是再问下去,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心里叹口气,好不容易生出的感情,可能要早夭了。 默默踩着周时勋的影子到招待所门口,见门口服务台没人,盛安宁想了想,二话不说的拉着周时勋往楼上跑。 反正没人看见,先去房间检查了周时勋伤口再说。 周时勋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盛安宁拉进了房间里,还小心地关上门。 “快,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盛安宁着急地推着周时勋去床边,怕一会儿再来个查房的,时间来不及。 直到动手开始扒周时勋的衣服,盛安宁才发现她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猥琐呢?而周时勋被她推得半躺在床上,双手朝后撑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也极其的香艳呢? 扑哧一声乐起来:“我快点检查一下伤口,要不一会儿被人发现赶你走怎么办?” 周时勋面红耳赤地脱了外套,又脱了上衣,在盛安宁面前似乎已经习惯。 腹部纱布已经被血水染透,看着十分吓人。 盛安宁也顾不上胡思乱想,按着周时勋躺平:“你这个要是很严重,就必须去医院重新缝合伤口,你说你要这样下去,这肚子还要不要了?” 这男人真是够皮实,都这样了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还好她早有准备,去洗了手过来,从提包掏出一包东西,里面有从小护士那里要来的镊子,还有手术刀,酒精棉球。 拿着镊子把纱布揭开,和盛安宁想的一样,伤口已经挣开一点,边缘的肉发白,里面的红肉隐隐露出来。 盛安宁也不管会不会暴露,用酒精给手术刀消毒,然后捏着刀看着周时勋:“两个选择,你穿上衣服去医院重新缝合伤口,或者我帮你处理伤口,就是要把边缘的烂肉去掉,要不伤口不容易愈合。” 更主要的是,她实在手痒痒,想做个手术。 周时勋没犹豫:“你来吧。” 盛安宁瞬间笑颜如花:“可能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啊,你天天这么折腾,想要伤口好得快有些难啊。” 边说着,边捏着手术刀,非常利落地沿着伤口边缘,把烂肉切下来,再用镊子夹掉。 用酒精消毒还是非常疼的,更不要说在伤口上割肉。 然而整个过程中,周时勋都没有哼一声,只是闭着眼睛,像是被人挠痒痒一样。 盛安宁再次感叹,这是个真男人,很善良地找话题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哥哥和你弟弟名字里都带长,你为啥没有?” 听周长林和周长运的名字,就很普通,很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色。 可周时勋这个名字,很好听,感觉特别有文化底蕴,是那种名门世家养出来的贵公子般。 凭周满仓和朱桂花,肯定起不出这么有文化的名字。 周时勋难得话多一次:“我以前不叫这个名字,七八岁时得了一场大病,村里有个老秀才会算命,说我的名字克父克母,所以才改了现在的名字。” 盛安宁也不意外,小村子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就像周长林能当队长,并不是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识字会写。 所以对村里老秀才的话肯定深信不疑。 “那你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你以前叫什么啊?” 盛安宁边好奇地问着,边开始包扎伤口。 周时勋也没觉得以前名字有多难听:“周长锁。” 盛安宁扑哧笑出声,这个名字还真的非常接地气,非常有时代特色! 看了眼周时勋英挺的脸庞,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周长锁,长锁?哈哈” 感觉这个名字让周时勋瞬间接地气,不再那么冷漠寡言,多了几分敦厚感。 周时勋无奈地看着盛安宁,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能笑成这样,以前的名字也没多难听,村里还有大男人叫细妹。 却不得不承认,盛安宁开心大笑时,眼里带着光,让整个人更明艳起来。 盛安宁笑得手都发抖,好不容易停住笑,给周时勋包扎伤口,完事后又忍不住笑起来。 主要是实在没办法把名字和周时勋联系在一起。 周时勋沉默地坐在来,穿好衣服见盛安宁还坐在对面小床上笑着,更是无奈:“我先走了,你晚上一个人把房门插好。” 盛安宁笑得眼里隐隐带着泪光,亮晶晶点头:“行,你路上小心点,晚上也要注意休息。” 周时勋离开后,盛安宁直接仰躺在床上,咧着嘴还在笑着,喃喃地喊了一声:“周长锁……” 又忍不住乐起来,感觉人都不威风了。 正笑得开心时,突然想到是事情,又蹭的坐起来,她刚才好像看见周时勋腰侧有个暗红的胎记? 是没擦干净的血迹? 之前几次,因为没好意思细看,昨晚在周家灯光太暗,也没注意。 刚才倒是看见了,只是光顾着笑周时勋以前的名字,而忽略了……
第41章 给她买甜甜的早餐 盛安宁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不是胎记,决定下次给周时勋换药时再好好看看。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盛安宁去走廊尽头水房端了水回来,兑上暖壶里的热水,简单擦了个澡,没心没肺的睡了一觉。 直到走廊有脚步声,还有人大声说话,才吵醒了盛安宁。 盛安宁愣了会神,也不知道几点了,赶紧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太阳刚升起没多久。 去洗漱回来,收拾了东西准备退房去医院找周时勋,她昨天可是听说周二妮今天出院,一想到回到周家后的热闹。 盛安宁莫名有些热血沸腾,一定是在这里生活节奏太慢,闲出病了。 拎着提包下楼,就见周时勋已经在服务台旁边等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肩平背直,站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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