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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听关系好的同事说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家三七正好赶上了，也挺好，不用那么赶了。” “是呗，这样孩子能轻松一些，也不知道大学能不能好考一点。现在，大学生多吃香，毕业就是干部编，以后啥都有了。” 马老师可羡慕宝妮了，大闺女考上一流的军校了，小儿子学习好，还会好几门外语，妥妥的大学苗子。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看现在国家发展形式，只要人不懒，就能给自己挣出一条活路。现在国家鼓励个体经营，发展经济，以后，说不定咱们还得羡慕人家呢。” 宝妮不觉得上大学是唯一的出路，全国这么多人，这么多岗位，怎么都能养活自己。用心钻研，总能找到一条适合的路。 马老师没有接话，个体户，多让人瞧不起。 宝妮也没再继续说，说多了会让人觉得她在炫耀。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宝妮下班刚到家没多大一会，顾野就回来了。 “今天挺早啊？” “没什么事，过几天要出差，回来多陪陪你。” 顾野他们过一阵要带队去支援公安局，对现在的治安进行整顿。这一年，全国各地发生的的大案，要案太多了，性质极其恶劣，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又要出差，你这都师长了，还要亲自带队啊？” 宝妮很惊讶，她印象中，师长不都是坐镇大后方的吗？ “师长也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顾野没有说自己要干什么，宝妮也没问。 等三七放学回来，顾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三七，你和翟老师说一下，最近晚上不要过去上课了，最近治安有点乱。你自己来回的跑，我也不放心。” 顾野交代三七一句，最近晚上抢劫的不少。 “这个休息日我去翟老师家取一些书，自己看。翟老师下周要去疗养院了，明年五一之后再回来。” 三七本来打算周末回来再说的，没想到他爸先提出来了。 “去疗养院，怎么这么早，去年也没去这么早啊？” “翟老师觉得今年冷的比较早，她的腿不舒服了，就提前去了。” 宝妮明白了，年纪越大对寒冷的承受能力越低。 “知道了，休息日的时候咱俩一起过去，看看翟老师还缺什么，给她准备。上次给她送过去的蔬菜，也该吃完了。” 入秋以后，翟老师就不喜欢出门了，不过来吃饭了，也很少去小叔的饭馆了。宝妮给送去不少吃的，用的，她自己也雇了一个阿姨，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第二天晚上，顾野有事不回来，宝妮几个刚吃完饭，顾伟媳妇过来了。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单位不忙了？” “忙啊，我今天请假没去上班。” 陈丽丽带着闺女过来了，她儿子吃完饭就跑出去玩了。 “怎么了？” 宝妮和陈丽丽关系还可以，就是陈丽丽工作忙，又要照顾两个孩子，很少有时间出来串门。 “这不是顾北没了，大伯找到孩子爷爷，我们今天帮着忙活丧事了，没看见你们，就过来和你说说。” 陈丽丽也知道大伯一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觉得宝妮她们没出席丧礼，也情有可原。 “发完丧了，动作还挺快。” 宝妮都忘了这茬了，没想到，都完事了。 “他一个年纪轻轻的，也不能大办，简单的走个形式，用不了多长时间。” 陈丽丽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婆婆和公公觉得实在亲戚，不出席不好。 “顾北媳妇出现了吗？” 宝妮对这件事比较好奇，她觉得钱兰兰也是个人物了，能把徐芳治的死死地。 “没有，听大伯母的咒骂，她好像和什么人跑了，过好日子去了。整个丧礼，顾岚姐三个都没哭，表情很冷漠，只有大伯母哭的最伤心，几度晕厥。” “她能不哭吗，本身就重男轻女，对自己的孩子都差别对待。这回，儿子没了，她还不得疯啊！顾溪几个虽然和顾北是亲兄弟，但是，做家长的偏心，她们能有什么可伤心的。” “也是，大伯母一直重男轻女，顾北从小被惯坏了。顾溪当年差点被送去下乡，要不是她自己耍了心眼，状况和顾雨差不多。” 宝妮觉得被父母偏爱的孩子，大多数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看着哭晕过去的大伯母，我都害怕，自己对自己说。千万要注意孩子的教育问题，不然，就会很容易长不好，到时候悔之晚矣。” “徐芳现在知道哭了，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宝妮一语双关，既是说她只惯着顾北，没有正确引导他好好成长，也是说她背叛顾野妈妈，插足别人的婚姻，最后鸡飞蛋打，啥也不剩。 也没啥也不剩，还给她生了一个大孙子。别人退休以后可以安享晚年，她们还要养育没成年的孙子。 “唉，感觉她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很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好几岁。顾雨和顾溪对顾北的死也没怎么伤心，对自己的妈妈也是很不耐烦，过来露个面，比我们走的都早。顾峰倒是待到最后，他也有点阴沉沉的，看着不舒服。” 陈丽丽说了一些顾北丧礼上的事情，宝妮当成八卦在听。不过没亲眼看见顾向东和徐芳的狼狈样，也有点可惜，她野哥受到的伤害，他们也该体验一回了。 陈丽丽没待多大一会就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宝妮送走陈丽丽，想想她说的话，觉得作为父母，生养孩子一定要用心，不然，自己糟心，也给社会造成负担！
第502章 家里吃饭的人少了 宝妮再一次看见徐芳的时候，都没敢认，变化太大了。 入冬以后，顾野忙起来了，隔三差五的出差。 宝妮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现在应该是严打的开端了。 有关记录写的严打的时间都是84年，其实，从今年的下半年就开始了，只是刚开始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很多人还没有觉察到。 “宝妮，明天我想请一天假，回家办点事。” 吃完晚饭，向大姐和宝妮说她明天请假的事情。 “行，一天时间够吗？” “够了，我家小闺女订婚，我回去张罗一下。” 向大姐满面笑容，她小闺女这个对象找的挺合心意的。 “呀，大喜事啊！自己处的还是别人介绍的，做什么的？” “别人介绍的，我家老大的战友介绍的，和我家老大也认识，当兵转业的，现在在公安局上班。” 向大姐提起小闺女的对象心里高兴，当过兵，人品还是有保障的。 “那挺好的，公职人员，工作稳定。” “嗯，正式的，家里父母也挺好的，我找人打听过。他家里父母都退休了，上面一哥一姐都结婚了，老两口自己过。 年底结婚以后，小两口自己单过，家里有房子，离我闺女单位不太远，不大，一室一厅的筒子楼，也够住了。小闺女结婚以后，我这心也放下一半了。” 向大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起来就刹不住闸，憋在心里好几天了，终于可以说说了，不然，感觉不真实。 “那真不错，小两口都有工作，房子也有了，以后日子不会差的。” 宝妮也觉得这条件不错，以后的下岗潮，怎么也轮不到警察。而且，去年开始，计划生育已经写进宪法，一家一个孩子，负担也轻了。 说起这事，也挺有意思，她们大院住的大多是年龄大的首长，不存在二胎的问题。但是家里的儿孙有赶上的，尤其已经结婚生子，而且是女孩的，那叫一个闹腾。 宝妮和卫红嫂子因为这件事，好几个休息日都凑在一起聊八卦。说真的，为了逃避计划生育，这帮人也是拼了，啥招都想，花样百出。 有假离婚的，有把女孩过继出去的，有转户口的，还有丧良心的，把女孩子偷偷扔掉的…… 最后假离婚变成了真离婚，女方哭天抹泪闹了一大通，最后也无济于事。最可恨的是扔孩子的，被查出来，工作差点没保住。 总而言之，为了生儿子，啥都不顾了，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需要继承的。 宝妮和向大姐聊了一会，也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向大姐的闺女是订婚，宝妮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或是红包，等结婚的时候一起给吧。 早饭向大姐起早做的，家里人少了，做的饭也少了，很容易。 宝妮起来的时候，向大姐正好收拾完，准备要走了。 “向姐，恭喜你！” “谢谢，我先走了，晚上不回来，明早也回来了。” “不着急，你办完再回来。” 宝妮叮嘱一声，订婚，家里人来人往的，事情也不少。 吃完早饭，顾野和三七先走了，宝妮收拾完碗筷才走的。 晚上下班，宝妮去小市场买羊肉，晚上吃火锅，向姐之前做的火锅底料还有，正好，买点肉和菜就行了。 大杨村的肉现在很出名了，在市场上有固定的门市了，随时都能买到各种肉，他们村子也富了，今年还修了路，村里家家户户都养家畜。 买好东西，宝妮拎着菜篮子往家走，还没到家属院门口呢，看见了一个有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板，无光的双眼，宝妮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林宝妮，不认识我了，看见我这样，你心里很高兴吧！我很不服气，一样姓徐，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凭什么徐宁可以过着好日子，我却要过着伺候人的日子。 我用尽了力气想要过的比徐宁好，可是，到头来，我的儿女一无是处，徐宁的儿女却高官厚禄。她早早的走了，她的孩子把她放在心里。我的孩子却视我为仇人，我唯一的儿子年纪轻轻的死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太不公平了。” 宝妮看着那个仓皇离去的背影，反应过来，刚才的人是徐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看起来老了十多岁，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震惊过后，宝妮觉得这人没救了，刚才说的话，代表她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错的都是别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回到家，宝妮开始准备火锅的材料，至于徐芳什么的，她真的没往心里去，也不打算和她野哥说，省的她野哥心里不舒服。 晚上，很难得，就她们三口人，围着铜锅涮羊肉吃。 “唉，没有我姐一起吃火锅，感觉不香。” 三七又吃了一口肉，总感觉少点什么。 “你姐这周休息应该能回来了，有一个月了。” 宝妮也想她闺女了，也不知道军校的伙食怎么样，上次回来，她家六九都瘦了。 “是该回来了，到时候让向姨多做点好吃的，给我姐和我哥他们补一补，我看轩宇哥也瘦了。可是，轩逸哥好像胖了一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坚持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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