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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里重男轻女的现象也存在，桑宝彤立即想到了被宠得厉害的那几个男孩儿。 “小姨，这样宠孩子不好的，我妈妈说过，溺爱不是真正的爱。” “对了，一味的顺从并不是真正的爱。”桑云窈一下下地抚着孩子的脊背。 在烛火之中，桑云窈就这样抱着孩子说话，在灯光亮起来的时候，电风扇呼啦啦因为电力再次转动起来，小团子觉得自己也好了。 “小姨。”桑宝彤捏了捏小姨的手，从小姨身上跳下来，“不唱歌了，我去给你倒水。” “我们一起。” 有时候刚来电，电压不稳再次停电的概率也是有的，桑云窈拉着小团子的手一起去倒水。 顿顿顿 小团子捧着杯子喝水，看到了小姨身上的衣服留下了脸形状的泪痕。 她把杯子举得更高一点，挡住了自己的脸，没想到自己哭得这么丢脸，还有一个月就要五岁了，她得成熟一点。 小团子想着，起码下一个雷雨夜来临的时候，她不会再这样狼狈地哭了。 桑云窈见着小孩儿偷偷瞅自己，就知道今晚上的伤感去了。 桑云窈推开门，看了一眼外面，“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水，我们洗漱了早点休息。” 小团子点了一下头。 · 前一天晚上下过了雨，第二天巷子里墙面里的爬山虎像是被水洗过一样，褪去了先前蒙着的一层灰，盎然的绿意让人心痒。 清早本来就凉快，骑着车风从袖子口灌入，身体都觉得凉飕飕的。 桑云窈骑车到了巷子口，远远就见着了白制服的公安。 现在只要看到挺拔的穿着白制服的男人，桑云窈就不由得去想是不是祁卫东。 只是她没办法骑得超过那个人了，好确定是不是祁卫东了，等会她要右转，要和这个人错开路。 身后的小团子高声喊了起来，“祁叔叔、祁叔叔。” 祁卫东捏了闸，今儿早晨巡逻，他特地从这条巷子经过，大约存了心事，他以很缓慢的速度经过198号四合院，没见到熟悉的人，他出了巷子的速度正准备快起来，这会儿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回过了头。 祁卫东理了理头上的帽子，利落地把车转身，骑向了桑云窈。等到走近了以后，刷得一下敬礼说道：“桑同志，祝贺你上了报纸。” 祁卫东周日是没空过来，而周一考虑到四合院的人可能也工作日刚看报纸，才知道这个消息，恐怕热闹得厉害，就想着今晚上来找桑云窈。 见到了桑云窈，满脑子就是庆贺她上了报纸的事情，敬礼之后，祁卫东说道：“我在来的路上正想着你，想好好学一下这个劳动急救法的，现在遇到了你，正好邀请你，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祁卫东的语速有点快，不过桑云窈的耳朵在一开始就发烧了，想着你三个大字，在她心中飘来飘去的，耳朵尖都滚烫起来。 听到了后面对方要吃饭。 “好啊。”桑云窈立即答应下来，“我每天都有时间。对了，你既然看到了报纸，还有一个消息可能不知道，我托孩子父母的福，我换了工作，我现在是幼儿园老师了！” 提到了新工作，桑云窈抿唇笑了起来，这是她真正擅长的领域。 幼儿园老师吗？ 祁卫东见着桑云窈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恭喜你。好人有好报就是这样吧。吃饭的时间……” 桑宝彤见着要定吃饭的时间，连忙说：“祁叔叔，今晚上没有空的，小姨要去计阿姨家里吃饭的。” 桑云窈有点尴尬地说道，“对哦。要不明天，后天？我其他时间都有空！” 她又好像太热切了一点，明明才说了暂时不谈恋爱、不结婚，封情绝爱来着，可是…… 桑云窈面颊发烫，眼睛也因为脸上的热度而灼烧得水润光亮。 刚刚还觉得下过了一场雨的早晨有些凉，这会儿她又觉得热了起来，浑身的燥热让她鼻尖起了一层薄汗。 “我也都有时间。”祁卫东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紧张起来。 祁卫东不光是有时间，兜里还有两张特殊的票，那是周日参加婚礼的时候，父亲的战友送的，说是来自港市的电影，在港市那边票房很好。 目前已经开始了改革的方方面面的信号，所以内部也开始试映的项目，外面是有人站岗，不用担心红小兵的出现，可以欣赏来自世界的电影艺术。 这年头看电影都很稀罕，必须得等到定期单位放映，有时候还是重复看了好几遍的片子，这种来自其他地方的新鲜电影，应该是所有人都渴望去看的。 只是，怎么开口相邀，祁卫东还不知道。 他们有过一些交际，也算得上是朋友，但是一起去看来自大陆以外土壤的电影，她会怎么想？会同意吗？ 还是再熟悉了一点再邀请？她上班的时间要到了。 祁卫东的手在裤子口袋里不停地摩挲这两张电影票，他手上的动作，透过薄薄的衣料被矮小的桑宝彤看得是正着。 小团子可以看到有什么纸质的东西在口袋处进进出出，上面有个“会”字。 “祁叔叔。”小团子喊道，指了指祁卫东的裤子口袋，“这个纸折起来了。” 原来祁卫东的手指不停地转着电影票，电影票因为口袋折了一个小角。 祁卫东手上动作一顿，干脆把票给拿了出来，对桑云窈说道：“你有没有空？周末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吃饭也可以在看完电影以后，一起吃。” 话说出口了以后，祁卫东就看着桑云窈，等着她的回答。 桑云窈猛地抬头，看着祁卫东，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两张电影票一起看电影，在现代也是约会的意思，这是祁公安同志要约自己？ 桑云窈这会儿倒是不害羞了，一个劲儿地盯着祁卫东看。 要是他害羞了，肯定就是这个意思。 桑云窈想要确定祁卫东的意思。 祁卫东穿着白制服，这制服实在是太衬肤色了，桑云窈肉眼可见对方脸红了起来，红得鼻尖上都有了汗水，公安同志的眼往下垂，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桑云窈心中大安，升起了一抹雀跃来，她又泛起了一丝甜意，她觉得大概是见到别人比自己害羞，她的害羞就被转移了。 桑云窈又忍不住想，应该是想和她进一步升华友谊的意思吧，不会是她自己误会了吧。 桑宝彤可以看到小姨的表情变来变去，桑宝彤托下巴想着两张电影票，那正好是祁叔叔和小姨看电影。 小团子已经给自己想好了去处，“小姨，周末我在家看书，你去和祁叔叔可以看电影。” “恩。”桑云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祁卫东见着桑云窈答应了，脸上通红着却又得上前和她说这个票的不一般。 祁卫东凑上前，压低声音说道：“电影并不是大陆的电影，是港市的电影，不过你放心，观影环境很安全，有人在外持枪，不会让人闯进去的，这样的话，你愿意去看吗？” 桑云窈本来觉得自己不害羞了，祁卫东贴了过来，夏日的衣衫轻薄，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火热的烫。 似乎本来已经传递过去的害羞，又加倍回到了她身上，她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桑云窈觉得自己每个字都听懂了，又好像这些字成了苍蝇乱糟糟地在她的大脑里飞，她可以捕捉到一个个字，就是连不成完整的字句。 桑云窈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又好像没有，一直到小团子一直捏自己，说是上班快迟到了，桑云窈才拼命地骑车，等到了幼儿园，桑云窈累得出了一头汗。 在把车停在车棚里，桑云窈拉了拉外甥女，蹲下身子问道：“彤彤，刚刚你祁叔叔约我看电影，我答应了吗？” “答应了，”桑宝彤拿出了帕子，给小姨擦了擦鼻尖善的汗水，“祁叔叔说了，周日的时候过来接你。” 桑云窈感觉自己咧开了嘴，很快又连忙闭嘴，只是弯着的眉眼泄露了她心底的愉悦。 桑云窈最终抱着外甥女转了一圈。 小团子也笑盈盈，她什么都没说，桑云窈却觉得外甥女什么都懂。 想着之前已经和外甥女分享择偶观了，犹豫了一下，桑云窈还是低声说道：“我、我想考察祁卫东同志适不适合做你的小姨父，万一他单身，我和他的兴趣志向又合适，说不定能成……这事是咱们两个的秘密，谁也不说，好不好？” 桑云窈说的自己是面颊通红，感觉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超过120了。 桑云窈伸出一根手指，要和小团子拉钩。 小团子用小拇指和小姨拉钩，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小姨，我偷偷考察过祁叔叔的，他没有对象，他适合做彤彤的小姨父。” 桑云窈的眼睛瞪大了，她看着小团子的模样，哭笑不得想着，这就是来自天才崽崽的助攻吗？ “干得漂亮！” 既然确定了祁卫东同志是单身，桑云窈已经开始期待周末的看电影时光了。 · 桑云窈先送外甥女到她所在的教室，自己过去和于晓晓老师一起迎学生。 桑宝彤进入到班上的教室，小卷毛本来在发条青蛙，立即把玩具一丢，挤到彤彤身边。 “昨晚上下了好大的雨，好大好大。” 桑宝彤看了裴倦一眼，点了点头。 小卷毛又说：“今天上午下了雨很凉快，妈妈说，今天就算是下午也不会热。” 桑宝彤不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早晨她看到了日晕，之前小姨感慨了一句“日晕三更雨”，她缠着小姨问是什么意思，小姨教她了一篇课文，里面提到了“日晕三更雨”，当看到了太阳有晕，代表会下雨。 桑宝彤不说话，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动表现出来了她的不认同。 小卷毛要是之前肯定就不和桑宝彤说话了，昨天和桑宝彤说话了以后，他知道这个新同学并不沉默，说话要比别人听起来舒服的多，而且还会甜滋滋地和她的小姨说话。 裴倦指着桑宝彤：“你要是不同意，你说话！不可以不理人！这样很没有礼貌！” 桑宝彤不要做没礼貌的小朋友，于是她开口了。 “今天下午还是会热。我提前学过小学课文，日晕三更雨，今天晚上还会下雨，下午应该会闷热。” 小卷毛睁大了眼睛，“你提前学小学课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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