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昌平侯垂下视线,看着身前的女人。模样清丽,柔顺温婉,然而他心中毫无波动,嘴角浮起讥讽的弧度。 白真真正在给他解腰带。素白手指,纤巧灵动,很快解开男人的腰带。 而后,解他外袍上的衣带。 手指轻轻覆在他心口,感知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她微然一笑:“你不配知道。” 自己娶的老婆,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他永远不要知道好了。 指尖涌出气劲,穿透血肉,直击那颗跳动的心脏。 “你——”昌平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怒气在酒意之中燃烧,抬手就要扣住她的脖子。 然而,心口忽然传来剧痛,令他高大的身躯不禁踉跄一下,紧紧捂住胸口。 他睁大眼睛,想要说什么,又似乎想喊人,然而心脏破碎,他一声都没有发出,直直倒了下去。 “咚!” 高大魁梧的身躯,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真真拿帕子,擦了擦手,厌恶地皱眉:“脏死了。” 修行之后,她的五感变得极为敏锐。这男人身上充斥着污浊不堪的味道,轻浮又浑浊。 好在他死了,不必跟他过日子。 至于他相貌英俊?曾经痴情却被伤?谁管他! 将手帕扔在脚下,她摆好姿势,双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惊呼:“啊——” 喊一声,没人理会。 “……”白真真。 大概以为昌平侯打她了,是日常基操。 她不得不又喊一声:“侯爷!救命啊!来人啊!侯爷死啦!” 听到这一声,外头终于响起脚步声,很快一堆人涌进来:“什么事?” “侯爷呢?” “侯爷!” 一堆不认识的人,看着穿戴,约莫是管家、长随等。涌进来,将昌平侯围住,大声呼唤他。 白真真顺势被挤开,在人群中寻找七月的身影。 “小姐!”七月扑过来,看也没看地上,抓住她的两只手臂,“小姐,你没事吧?” 她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小姐喊出第一声,她就想冲进来,但是有人拉住了她,叫她别搅了侯爷的好事。 “七月,我好害怕!”白真真猛地抱住了她。 七月一愣,随即回抱住她:“小姐别怕,七月在这里!” 一脸坚毅,带着她,往外挪动。 “他死了,他死了。”白真真害怕地颤抖,“侯爷死了。” 七月满脑子都是:那个畜生死了?这么好! 紧接着,她看向地上:真的死了吗? “侯爷?侯爷!”管家大叫着,却只见地上的人双目大睁,死不瞑目,高大的身躯渐渐僵硬。 他身上的大红喜袍,是那么刺眼。 “请大夫!快请大夫!”管家抬起头,红着眼睛冲周围吼道。 府里乱糟糟的。 下人们不知所措,好端端的喜事,怎么会死人了?侯爷一向身子骨强健,怎么会死了呢? 有人把怀疑的视线投向白真真,但白真真整个人埋在七月怀里,瑟瑟发抖,像只惊惶的小兔子。 管家安排下去,侯府封闭,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大夫,我家侯爷?”等大夫来了,管家问道。 大夫详细地检查过,摇摇头:“没有外伤,非是死于利器伤害。没有中毒迹象,也不是中毒。” 昌平侯已经死了,若是活着时,尚能够从脉象判断出情形。但此时,除非解剖,否则找不出死因。 解剖是不可能解剖的。 管家阴沉沉的视线盯向白真真。 白真真缩在七月怀里,根本没看见。倒是七月看见了,将小姐抱得更紧了,转了个方向,将自己的后背对着他。 “夫人,冒犯了。”送走大夫,管家就让人把白真真抓出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还请夫人解释一下。” 就他们俩在房间里。 然后昌平侯就死了。于情于理,白真真的嫌疑都很大。 “侯爷揭开我的盖头,让我起来,给他宽衣。”白真真睁大眼睛,做出惊恐模样,“然后,然后侯爷忽然捂着心口,倒下了!” 再问也是这样。 不论管家怎么问,白真真嘴里就这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已经从昌平侯府离开的宾客们,谁也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昌平侯就死了! 他怎么死了呢?没外伤,不是中毒,似乎也不是马上风,听说昌平侯还没来得及洞房。 身为侯爵,昌平侯的死引起皇上关注,勒令刑部调查。 “我的儿!你好生命苦!”白夫人捏着帕子,哭得不能自已。 这么大的事,当然瞒不住了,白家作为姻亲,自然要上门探询。 她哭得快要昏死过去,好似女儿遭遇这种事,她太心疼了,恨不得自己替她。 然而白真真撇了撇嘴,没跟她一起演戏:“还行吧。” 白夫人的哭声一哽,帕子从脸上拿下来,余光扫过屋里,见没有别人,她眼里划过恐惧和恼恨,掐了她一把:“到底怎么回事?” 白真真没提防,被掐了一下,反手就掐了回去:“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大夫都不知道。” 死孩子居然敢跟她还手!气归气,但如今白夫人顾不上计较了。 “你之前说……”她压低声音,“是不是你?” 白真真似笑非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夫人眼底满是恐惧,抑不住的慌乱:“你如何做到的?谁跟你一起?你都瞒了我们什么?” 白真真敢害人,还能成功,没人相信是她自己做的。 想到背后藏着的种种可能,白夫人头疼得几乎睁不开眼,死死握住她的手:“不管谁问你,都不要承认,明白了吗?” “你在说什么?”白真真眼底讥嘲。 白夫人气她连亲娘都不肯交心,忍怒道:“你最好跟谁都这么说!” 临走前,她还想掐一把女儿的脸,没想到白真真躲得快,哽了一下,起身走了。 “夫人慢走。”守在门口的七月,屈了屈膝。 白夫人随手推了她一把,昂首走了。 七月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什么也没说,走进屋里:“小姐,你还好吗?”
第125章 爱上女主的女配6 白真真没事。 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 她眼底暗了暗,说道:“改日给你讨回来。” 七月愣了一下, 问道:“小姐在说什么?” 被白夫人推了一把,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或者说习惯了。 她是个丫鬟,主子别说推她一把,就算打她一顿,打个半死,乃至打死扔出去,都是她的命。 “过来,陪我坐会儿。”白真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床边。 七月坐过去。 白真真本想找个人家,把七月嫁了。奈何,没有门路。 被白老爷派人看守住,是一方面。不想随便把她当成婢女嫁了,是另一方面。 于是就带在身边了。 “小姐,别害怕。”见她不说话, 七月握住她的手, 坚定道:“这件事与咱们无干, 老天爷不会冤枉好人的!” 她以为白真真害怕。 昌平侯死后,白真真就是第一嫌疑人,被看守起来了。 虽然饭菜上没亏待她,但一波又一波的审讯, 谁能不害怕?七月心疼小姐。 “我不怕。”白真真反握住她的手,“幸好你在我身边。” 七月认真道:“奴婢永远在小姐身边!” 白真真笑了一下:“好。” 一遍遍的审问, 终是没有答案。 白真真双手细嫩,指腹上没有一丝薄茧。手臂绵软, 没有任何力量。她不可能害得了昌平侯,必是别人。 可是,谁会杀了昌平侯呢?他这个人不错,很少与人为难,出手阔绰,爽朗仗义。除了打老婆、糟践女人之外,没有别的污点。 唯二的怀疑,是任家,也就是他上一个妻子的娘家。他上一任妻子,对外说是吊死的,但知情人都明白,那位任氏是不堪折辱,选择自尽。 然而任家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刑部简单审过,就结案了。昌平侯死于意外,许是过度饮酒,新房之喜,令他情绪过于激荡,导致毙命。 三日后,昌平侯就要下葬了。 白真真一身孝衣,在灵堂内给他守灵。 吊唁之人接连而至。 “吾兄,你不该死啊!”有狐朋狗友,在灵堂上抹泪。 “抛下嫂夫人一个,叫她日子怎么过?”说着,贼兮兮的目光朝白真真看过来。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白真真一身孝衣,乌黑浓密的秀发简单挽起,低头垂泪的模样,叫一干贪花好色之辈,心里直打激灵。 还有人走到白真真跟前,劝道:“嫂子,你不要太伤心了,兄长虽然去了,但一定舍不得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为他这般难过。” 屁啊! 谁不知道,昌平侯对女人毫无怜惜之情,要多糟践有多糟践? 白真真低着头,轻声说:“多谢。” 她声音清婉,听在对方耳中,只觉耳朵一酥,浑身荡漾。 “嫂子节哀。改日,小弟再来看望。”拜了一拜,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这里是灵堂,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也要顾忌着体面。 人走后,白真真轻嗤一声。 不过,这正合她的心意。穿得这么“俏”,她当然是故意的。 昌平侯死了,但他没有子嗣——就他对女人的那个糟践劲儿,女人怀了孩子也留不下来。 这偌大的家产,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 她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索性借力打力。 来吊唁的,不全是坏人,也有心存善念之辈,对她多加安慰。 最有意思的,是任家之人,穿红戴绿的来了,被管家问起,很不走心地说:“刚参加完喜宴,赶着给侯爷吊唁,没来得及换下。” 就只差没哈哈大笑,指着昌平侯的棺材大喊一声“死得好”。 —— “姑娘,是你?”一个试探的声音,带着犹疑响起。 白真真听着有些耳熟,抬头瞧去。 是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长相清隽雅致,他微微睁着眼睛,表情惊讶极了。 意外,惊喜,浮现在他的脸上。 白真真:“……” 她上下打量他的穿戴,不禁心情复杂:“见过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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