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极其重男轻女,哪怕她再能干,仍旧打算将家业交给二叔和三叔,郝如月不得不考虑联姻。 她在一票男友中扒拉来扒拉去,最后还是选中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另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年近四十,也是个不婚主义。 与那个年近四十的霸总比起来,康熙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呢。不过胜在颜值高,身材好,如果以后寂寞了,郝如月也许不会拒绝。 毕竟皇上是大家的,不存在已婚未婚等道德问题,睡起来比较方便。 别看皇上年纪轻,那也是个老司机。两个老司机躺在一张床上天雷勾地火,郝如月甚至都有点期待了。 “皇上,臣愿意跟去乾清宫伺候。”郝如月蓦然偏头,若不是皇上反应够快,略微扬起下颚,差点亲上。 康熙感觉自己被反调戏了,心脏突地一跳,之后噗通噗通跳得又快又急,呼吸都有些紧凑。 就如当年初见时那样。 当年到底是他负了她,如今再不能相负,让她没名没分地跟着自己了。 至多三年,他一定会兑现当初的承诺,让她住进后宫里最大的院子。 手臂松开,郝如月如愿脱身,当即吩咐人给太子准备行装,自己也很快投入进去。 流言说得没错,皇上喜欢年纪偏小的女孩子,而不是她这种二十几岁的老姑娘。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放在现代社会,人家还是小姑娘呢,而放在流行早婚的清朝,那便是妥妥的昨日黄花了。 在后宫,可能连昨日黄花都算不上,毕竟宫里二十几岁的宫女都被人称作姑姑了。 早知道康熙喜欢小姑娘,她就该穿到乾隆朝,乾隆喜欢熟女,她这一身本事才有用武之地。 “姑娘,皇上走了,并没说如何安置太子。”芍药走进来道。 这样的皇上就很不皇上。从前她们在坤宁宫见到的皇上,永远都是心思缜密思路清晰的,但凡交代下来的事从不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郝如月并不知道从前的皇上什么样,只知道现在的:“以后别叫我姑娘了,叫姑姑吧。” 芍药:怎么抱过一回,皇上变了,姑娘也变了。 太子的东西收拾完已经是下午了,前脚才收拾妥当,后脚梁九功便带着人到了。 郝如月一看是梁九功亲自来接,便将心放回肚中,叮嘱完乳母、保姆等一众随从,将太子送出了门。 大年初一,郝如月放假,先把早膳补上,吃饱喝足发红包。 羊绒中衣是郝如月想出来的,佟佳氏和大福晋商量每年拿出成衣铺一半的收益给郝如月分红。郝如月在宫里包吃包住,有薪俸还有赏赐,用不了那么多钱,最多只肯收三成分红。 饶是如此,也有三千两之多。于是慈仁宫后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了大红包,人人脸上带笑。 下午惠贵人和荣贵人过来串门。荣贵人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小腹隆起多高,郝如月将二人迎进屋中,荣贵人便问:“太子呢,怎么不见太子?” 荣贵人自从怀孕一直深居简出,平时闷了只去惠贵人的延禧宫闲聊。今日惠贵人说要来慈仁宫看太子,便也一起跟了来。 “太子让乾清宫的人接走了。”郝如月含笑给她解释,“皇上这两日得空,想太子了,便让人将太子接过去,十五之后才送回来。” 荣贵人本来还想看看太子常坐的婴儿推车,太子没在,婴儿推车自然也没在:“我听说太子坐的那个推车是你画了样子给内务府做的,图样子还在吗?”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给肚里的孩子也做一个差不多的。” 太子的婴儿推车用金丝楠木打造,精巧无比,上面镶嵌了许多名贵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荣贵人肚里的孩子是庶出,不敢与太子比肩,只想做一个普通版本。 “图样子就放在内务府,小主尽可让内务府照着做。”郝如月笑道。 羊绒中衣是赫舍里家的生意,听说赚了大钱,荣贵人还以为婴儿推车也是生意,没想到图样子就在内务府,谁想做都能做。 意外省了一笔银子,荣贵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声:“我听说太子那推车流光溢彩,上面镶嵌了不少宝石。小孩子不懂事什么都喜欢往嘴里放,推车上那些伸手能够到的宝石还是卸掉为好,万一吃进肚里,不是玩的。” 论生孩子养孩子,宫里的嬷嬷都没有荣贵人有经验,郝如月把这话听进去了,深以为然。 送走两人,郝如月有些不放心,便派人去乾清宫递话,说她求见太子。 乾清宫不光是皇上的寝宫,还是下朝之后皇上接见朝臣的地方,后宫诸人不能随便出入,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谁熬了一碗莲子羹都能送去乾清宫给皇上喝。 不经同意擅闯,恐怕连乾清门都进不去。 用晚膳之前,乾清宫那边才派人回话,顺便将郝如月接进去。 大年初一皇上接受百官朝拜之后,有一整天的假期,可康熙并没闲着,仍旧带着太子在书房里批奏折。 郝如月走进去,就看见康熙在伏案工作。都说雍正帝是清朝最勤奋的皇帝,其实早年的康熙也是,基因摆在那里,成筐的奏折堆在那里,不勤奋行吗。 目光调低,奶团子无聊地坐在婴儿推车里,低头专心抠着迷你餐桌边缘那一颗心形鸡血石。 也不知是内务府的胶水不给力,还是八个多月小宝宝的手劲儿足够大,抠得时间足够长,居然给他抠松动了。 那颗鸡血石有黄豆粒那么大,天知道抠下来之后会不会被太子直接塞进嘴里。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郝如月屈膝行礼,皇上叫起,笑着问她:“这么快就放心不下了?” 郝如月又看了一眼奶团子,见鸡血石就快被抠下来了,忙走过去将人抱起来。 奶团子功败垂成本来有些气,见是郝如月抱他,立刻放弃了鸡血石,睁大眼睛啊啊啊地跟她说话。 见郝如月没回话,先跑去抱太子,康熙觉出不对。视线往婴儿推车上一扫便看见了那颗松动的鸡血石,眉心狠狠跳了跳,“啪”地放下朱笔,让梁九功把噶禄叫来问话。 噶禄不明所以,当他看见婴儿推车上那颗松动的鸡血石时,鼻尖顿时沁出一层细汗,忙跪下磕头说:“皇上,臣该死!” “你是该死!”康熙气得奏折都批不下去了,揪着噶禄一顿刨根问底,“这婴儿推车的图纸是何人所画?” 噶禄看了一眼郝如月,郝如月声音淡淡:“臣画的图纸没有任何镶嵌。”当时推车送来的时候,奢华程度她都有些吃惊。 不过她带太子的时候,太子通常在外间的大炕上玩耍,只有在闹觉或者出去玩时才会用到婴儿推车。 太子身边一般都有乳母、保姆等一堆人不错眼珠看着,哪怕是睡觉,里间至少有两个人,根本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噶禄闻言一脸懵:“不可能!那图纸臣看过,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镶嵌。” 成品镶嵌的时候工匠还抱怨过,说这么多的宝石要镶嵌到什么时候。 听说是给太子用的,除了传统的镶嵌手艺,还用上了制琴才会使用的漆胶,就怕被抠下来误吞入腹中。 那可是要命的。 图纸很快拿来,康熙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有不少镶嵌。 郝如月站在旁边也惊出一身冷汗,脑中飞快回忆。奈何这张图纸从慈仁宫送到内务府,最后被噶禄看到,中间不知已经转了多少道手,很难查出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送图纸过来的人中,有一个是负责镶嵌的工匠,他仔细看过那颗被抠下来的鸡血石,纳罕道:“这颗宝石经过镶嵌和上胶两道工序,足足晾晒了七八日,除非专门用热水泡过,否则不可能抠下来。便是用蛮力,也绝难抠下完整一颗。” 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奶娃娃怎么可能做到! 工匠说完,压力给到梁九功。梁九功忙派人去传太子的母乳、保姆和这半日所有接触过这辆推车的宫人。奈何人太多,想要查清楚并不容易。 康熙也知道不好查,可事涉太子,不敢有一点马虎,除去郝如月,接触过这辆推车的所有人都要去慎刑司过堂。 就连看过图纸的噶禄和推过车的梁九功也在受审范围之内。 慎刑司没想到能在初一这日接到大单,于是甩着鞭子轮起大棒立刻投入工作,一翻严刑拷打下来,很快有了结果。 图纸谜团最先解开,问题出在内务府。 有个工匠耐不住酷刑招认,说是图纸送到内务府之后,有个在慈仁宫当差的小太监找到他,说赫舍里家的二姑娘要在推车上镶嵌宝石,让他帮忙画一些上去。 当然额外加工,人家是给了银子的。 他当时没多想,便代笔画了上去,然后拿给总管噶禄看。总管什么都没问,只让做得精细一些,他便也什么都没说,按照总管的要求交待下去了。 于是慎刑司请示过皇上和太后,将慈仁宫在册的所有小太监分期分批带到那工匠面前,结果都不是。 “慈仁宫之前有过一次大换血,被换下来的几乎全是各处安插的眼线,当时一个没留,都罚去辛者库做苦力了。” 惠贵人协理六宫,难辞其咎,被罚了一年薪俸:“慎刑司把辛者库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个小太监,图纸这边的线索怕是断了。” 郝如月猜测:“也不一定真是太监,有可能是宫女假扮的。” 惠贵人点头:“另一边经手的人就更多了,就算慎刑司没有撬不开的嘴,这么多人查起来也不容易。” 且不说太子并没正式册立,便只是谋害皇子那也是大罪,搞不好要满门陪葬。对方敢做,恐怕早已留好退路。 这种事要么线索全断,查不下去,要么就会死人给幕后真凶顶罪。 原来她早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对方极有耐心,就像一个高明的猎手,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出致命一击,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而皇上抱走太子,便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不是荣贵人闲聊时提醒,而她刚好听进了心里,及时赶到乾清宫,后果郝如月都不敢想。 婴儿推车的图纸是她画的,也是她派人拿给内务府做的,若太子今日没了,仅凭噶禄作证,她就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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