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二姑娘在皇上心里仍然有位置,且排序很靠前。 无独有偶,心里有这种感慨的人不止阿进,还有刚刚下朝回来的索额图。 幸亏他早早猜出了盛心庵的真意,没有听信妇人之言,及时自掏腰包贴补了长房的开销,才能在今日皇上问起时从容应对。 尽管皇上只问了长房的情况,语气平和,很像闲话家常,可索额图硬是听出了一点不满来,吓得他汗湿衣背。 才回到家中,便听说皇后娘娘赏了如月白银一千两,他下意识便想到了皇上。 这是皇上在敲打他呢。 于是索额图当即吩咐下去,但凡盛心庵需要的东西,一律优先采买,保质保量。 有了银子反而花不出去,郝如月便让阿财收着,打算以后找机会还给皇后。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解决了生存和温饱问题之后,郝如月开始研究穿越附带的那根金手指——药膳空间。 皇后对她掏心掏肺,她怎么也要想办法救皇后的命。 她虽然不是很了解这段历史,却也知道大清唯一一个明立的太子胤礽,出生即丧母。 掐指一算,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康熙克妻的命格改不了,对大出血的产妇施以援手,她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毕竟她不是一般人,她有金手指。 可当郝如月操控脑电波进入药膳空间之后,忽然很想骂人,这特么是什么坑爹的金手指,能给换一个吗? 药膳空间真实存在,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却都是能救命的宝贝。 很多药材名她听都没听说过,要不是价签上标注着功效和用法,她根本不敢乱用。 是的,每一样救命的药材都不能白拿,必须赚取积分兑换。 做任务赚积分,她能接受,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这些任务都跟养孩子有关是怎么回事! 在古代,她养在深闺,不,是养在尼姑庵,黄花大闺女,命硬克夫的事迹家喻户晓,这辈子可能都嫁不出去,让她上哪儿去找一个孩子养? 那是孩子,不是小猫小狗! 然而皇后的生命开始倒计时,满打满算只有半年时间,郝如月找不到人生孩子,便将目光转移到别人的孩子身上。 说来也巧,长兄常泰的福晋刚刚生下次子,这时候还没出满月。 没人规定孩子一定是她的孩子,只要有个孩子给她养着不就不成了,于是郝如月把阿进叫到身边:“好阿进,你展示才华的机会又来了。” 阿进头皮一紧,心说这种机会她不是很想要,上次缝肚兜抄经书,时间紧任务重,她眼睛差点瞎了手都要断了。 眼瞧着阿进朝后退了一步,郝如月知道上回用人家用得太狠了,还没有报酬。 那时候她兜比脸干净,半个铜板都拿不出,这回不一样了,她有皇后赏的银子。 为了保住皇后的性命,动用皇后赏赐的银子,也算专款专用。郝如月让阿财取来十两银子,推到阿进面前:“拿着,不让你白干。” 十天后,赫舍里家办满月酒,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勋贵都来贺喜。 且不说赫舍里家出了皇后,皇后肚里怀着大清未来的太子,便是索额图身居高位,那也是京城勋贵争相巴结的对象。 饶是郝如月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热闹程度惊了一下,回想穿越前经历的那些宴会,根本不够看。 郝如月被眼前的热闹惊到,后院的女宾们看见她站在大福晋身边招待客人,心里的吃惊程度半点不比她少。 “站在大福晋身边的那个姑娘是谁呀,怎么之前没见过?”有人问。 鳌拜一党被清算之后,朝堂变动不小,有人调离京城,有人调到京城,所以京城的贵妇圈加入了不少新鲜血液。 当然还是知道老黄历的人更多:“那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当年闹着也要当皇后,可皇后之位只有一个,她就想不开差点系了脖子!”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被皇上赏赐尼姑庵的二姑娘?”当年这事闹得不小,她远在山东都听说了。 有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真是二姑娘,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病重,快要不行了。” “要不说皇后娘娘疼她这个妹子呢,闹腾了这么多年,知道二姑娘病重,还是连夜派了太医来,把人给救活了。” “一晃眼小姑娘都长成大姑娘了,越发标致水灵,当年赫舍里府上这位二姑娘也曾名动京城,是排得上号的美人儿。” “要不怎么把皇上给迷住了呢?” “迷住皇上有什么用,过不了太皇太后那一关,连皇宫的门儿都进不去!” 有人唏嘘感叹,有人幸灾乐祸,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大福晋怕刺激到女儿,便想让她到内室去避避风头。 郝如月不肯。 原主心灰意冷,六根清净,愿意侍奉佛祖,她哪怕住在尼姑庵那也是个酒肉尼姑。 她不可能一辈子困在那里,早晚要出来面对风雨。 穿越前她为争家产,手段用尽,什么风言风语没听过,当面开撕也不会没有过,这点委婉的议论根本伤不到她。 郝如月没事人似的跟在大福晋身边,不管听到什么,脸上永远挂着最得体的笑容。 谦恭有礼,行止有度,说话不疾不徐,稳稳当当,这一圈走下来给人留下了很好的观感,舆论开始转向。 不为别的,只为人家生在赫舍里府上,还是皇后极疼爱的亲妹妹。 于是不用大福晋张罗,便有那没落的勋贵人家旁敲侧击地打听起二姑娘的亲事。 毕竟娇花照月般的人物儿,家世好,性格好,谁年轻的时候没荒唐过,命硬怎么了,找个同样命硬的不就行了。 好巧不巧,纳兰性德的八字也很硬,再加上纳兰一家被多尔衮坑惨了,哪怕明珠官拜兵部尚书,纳兰性德自己够帅够聪明够努力,在议亲的时候依然不占优势。 就连寡居的姑奶奶都因为纳兰性德命硬克妻,拒绝将女儿嫁过来亲上做亲。觉罗氏逼得狠了,人家趁着宫里小选,直接将女儿打包送进宫做了宫女。 觉罗氏这会儿看见赫舍里家的二姑娘,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找机会就往大福晋身边凑,眼睛却一直盯在郝如月身上。 当初老爷巴结索相,想要求娶索相之女时,她就觉得成不了,后来果然没成。 索相的嫡女,多少人眼巴巴盯着呢,怎么落也落不到纳兰家这一亩三分地。 所以梅园相看的时候,儿子忽然一个人返回说有事要走,她不忍心儿子受委屈,便也跟着走了。 然后先下手为强,不等赫舍里家表态,直接婉拒。 她的儿子已经被退过一次婚,如果再被拒绝,以后还怎么议亲! 长子的亲事若是耽误了,他后面的一串兄弟都得耽误,就算老爷责备她莽撞,得罪了索相,她也要这么做。 可二姑娘不一样,二姑娘命硬克夫,外头风评不好,想嫁出去都难,更别说留在京城,嫁到他们这样的勋爵人家了。 只要她露出结亲的意思,赫舍里家多半不会有人反对,要是宫里的主子娘娘知道纳兰家愿意娶她妹妹为嫡长媳,日后也会对纳兰家多有照拂。 最最关键的是,除了命格和风评,她看二姑娘哪里都好,模样好,性格好,待人接物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她恐怕还要再斟酌斟酌,可现实是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一层,都在打二姑娘的主意。 觉罗氏不想再等了,刚好长子也在,便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私下问他:“容若,你觉得赫舍里家的二姑娘怎样?” 纳兰性德睁大眼睛看向觉罗氏,见长子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觉罗氏就扬起了唇角。 不等纳兰性德回答,他身边的长随已然道:“上回在赫舍里府上踏雪寻梅,公子见过二姑娘,还抱过二姑娘呢。” “茗烟,你胡说什么!” 纳兰性德震惊于额娘刚刚拒绝了赫舍里家的五姑娘,居然又惦记上了人家的二姑娘,就不怕被人家拿着扫把赶出去吗。 可下人多嘴,平白毁人家姑娘清白,他来不及思考便道:“那日雪天路滑,我不过扶了一下。” 茗烟深知福晋为公子的亲事操碎了心,他又何尝不是,再说公子待赫舍里家的二姑娘确实与旁人不同。 当日五姑娘也假装脚滑来着,公子瞧见了只当没瞧见,可见二姑娘要滑倒,离那么远都冲过去扶人家。 “福晋,那日公子搂着二姑娘的腰,连着抱了两回,怎么能算扶呢?”茗烟壮着胆子在福晋面前一顿比划,最后道,“公子离开的时候,耳朵都红了。” 觉罗氏笑出了声,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如二姑娘这样的绝色,连皇上的迷住了,更不要说她这个傻儿子。 想到皇上,觉罗氏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过没关系,她可不是别人,她是皇上的姑母,容若是皇上表弟,多少年前的往事了,皇上日理万机未必记得。 便是记得,后宫佳丽无数,皇上还能跟自己表弟抢女人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郝如月:养孩子,赚积分。 纳兰:真能娶到媳妇么? 索额图:有好戏看了。 明珠:坑爹货!
第7章 误会 郝如月并不知道她上了觉罗氏的儿媳名单,等女宾入坐她才离开,去大嫂那边帮忙带娃。 自从帝后大婚,如月很少出自己的院子,搬进盛心庵之后,更是足不出户,谁都不见。 算起来,佟佳氏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如月的面了,今日见她肯出门待客,还巴巴跑来帮她带孩子,自是欢喜。 几年不见,如月长高了,模样也比从前漂亮,只可惜亲事一直不顺。 不过大爷说过,如月一辈子不嫁,他就养她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 佟佳氏深以为然,于是收起心中忧虑,重新扬起笑脸。 “大嫂,小娃娃这样软,要怎样抱?”郝如月乍着手望着床上襁褓中的小婴儿,委实犯了难。 穿越前,她本来有机会接触小孩子,谁知一场车祸带走了爸爸妈妈,大哥大嫂,还有大嫂肚里的小宝宝,让她成了孤儿。 孤儿长大变成孤狼,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在冷冰冰的成人世界里打拼,见过狗咬人,也见过人咬狗,却从未见过如此柔软脆弱的小生命。 二十七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却因劳累过度被医生告知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那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感觉。 她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小孩子。 直到换了一个世界,直到粉嫩嫩的奶团子摆在面前,她忽然就很想亲亲他抱抱他。 佟佳氏被郝如月的傻样子逗笑了,忙招呼乳母手把手教她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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