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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自己在早上发送的那条消息之后，是不同时间段徐戈的情绪变化。。 谨之：【好，等你忙完了，我再把鲜乳糕送来。】 谨之：【止雾，已经午时了，你忙完了吗？】 谨之：【止雾，府中池塘中的荷叶很是漂亮，想和你共赏。】 谨之：【止雾，你在吗？】 谨之：【止雾，我甚是想你。】 ........ 接连发了很多条，她猛地一划屏幕，才将消息滑到底。 最新的那一条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 莫名的愧疚感在心底生成，一股浓浓的酸涩之意冲进自己的鼻腔。 唐止雾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含着快要滴落的泪不断地用手戳着屏幕上的字母。 情绪上头，连智商都下降了。 不断地打错字，删删减减，到最后才想起来可以发语音，打视频。 思考了一会儿，才打算发语音，不打视频了，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让徐戈看到的好。 长按着语音输入，唐止雾埋下头，凑近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机。 淡粉的嘴唇翕张，那一直挂在眼眶中的泪也在此刻因为重力滴落在了屏幕上。 “谨之，我不小心忙过了头，手机也没电了，现在才回家充好电。”感觉到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哭腔快要暴露，唐止雾赶紧收回了手，这条语音发了出去。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回的很快。 谨之：【止雾，我明日重新吩咐厨房给你做鲜乳糕，还有其它你喜欢的吃食，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还有，我很想你。】 最后四个字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唐止雾彻底压抑不住了，在这安静的房间中低低地啜泣。 “呜呜呜呜。” 房间中的窗帘被唐丽玉拉了起来，严丝合缝，窗外沉沉的夜色一丝也无法探入其中。 就像她此刻的伤心，没人能够理解。 谁也不知道，在听到玉佩落地时发出的声音时，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谨之。”如小猫一般软软的呢喃，唐止雾浑身无力，身体慢慢地侧躺在了沙发上。 她手中握着玉佩，白皙的侧脸贴在柔软之中，从脸颊滑下的泪浸湿了一小片。 在眼前所看到的东西都逐渐开始朦胧模糊之时，就连卧室中微弱的灯光都变得十分刺眼。 唐止雾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断地轻颤。 破碎又可怜。 她嘴唇微张，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好想见你。” 话音落下，掌中的玉佩逐渐发热，一股浓浓的白色雾气从中彻底倾泻而出。 隔着厚厚的纱布，这股浓郁的能量径直穿透，直达她的掌心，随后向外延伸，唐止雾只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温暖。 但她双眼迷蒙，浑身疲惫的完全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 脑子昏昏沉沉，这股不知道从哪里来暖意也就被随意地抛在了脑后。 夜晚的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月光也被这股神奇的风吹来，越过重重的云层直达这沙发之后的窗帘之上。 那些围绕在唐止雾周身所有的雾气开始以一种特别的轨道和规律运行，与夜光相触。 这一瞬间，白光乍现，整间屋子都被这光充斥，没有一丝一毫的地方逃脱。 这样的异样直直持续了十秒，才开始缓缓消散。 光芒逐渐隐去，整个房间中所有的家具，摆设都还和原来一样，连那张最接近光芒中心的沙发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除了唐止雾。 光芒过后，那个置身在光源处，身形娇小的女孩儿彻底消失不见。 料峭的春日，夜里最是寒凉。 不同于冬日那种剧烈刺骨的冰冷，它更加萧瑟，触感清晰。 “唔，好冷.......” 唐止雾突然觉得自己脸颊接触的地方变得又冰又硬，完全不同于沙发的柔软。 她浑身发软，懒懒的始终不愿意睁眼。 终于在又一次的寒风的侵袭之下，唐止雾的睫毛才终于开始猛烈颤抖，随后缓缓掀开。 那瞳孔被泪水浸染，仅仅只是掀开了一点缝隙，在月光之下就已经足够明亮。 清澈透明的眼睛里逐渐倒映出了一座古朴，精致的庭院。 唐止雾的脑袋一直贴在冰凉的石座上，看着面前的一切，那些思绪才回笼的恍惚不见了踪影。 心底一凉，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猛地一转，朝着四周看去，上下打量。 翠绿的梧桐树，飘散而下的树叶，白色的围墙，好看的圆门，还有眼前自己所置身的亭子，以及眼前的石桌。 “我.......这是做梦了吗？” 唐止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腿。 上面依旧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浓郁的药味透过静谧的夜色直达她的鼻尖。 真实，如果此刻真的是一个梦，那所有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脸颊边的凉意依在，唐止雾下意识地抬手抚摸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眼间充斥着不解与疑惑。 手肘落在石桌上，她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抬步，缓缓离开了这古典精致的亭子，朝着院落中走去。 一步步走得很慢，但也足够真正地看清自己现在所置之地。 她顺着小路，在没有目的的情况下径直穿过一个圆门，进入到庭院中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 地面石砖铺砌，在这周围有着四座石桩，其中摆放着的烛台被点燃。
第52章 止雾？ 风被抵挡，但其中的焰火依旧不断晃动，黄色的光也随之摇摆乱晃。 唐止雾慢慢靠近其中一盏最亮的烛火，璀璨明眸中火光放大，看得出神。 “止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哑，如红酒一般醇厚冷冽的男声。 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试探。 就像是在唤醒一只停滞在花朵之上的蝴蝶。 只怕自己声音小一分无法将其唤醒，大一分怕将其惊走。 天色不算太晚，但几近一天，徐戈整个人都处于精力高度集中的状态。 唐止雾突然消失，那条被她留下解释的消息并没有让徐戈的担心少一分一毫。 一个人坐在霜寒阁之中，连练剑的想法都被搁置在脑后。 他手里拿着玉佩不停地在庭院之中转悠。 等思念和担忧实在是无法纾解之时，才进入霜寒阁内，拿笔尽量缩短想说的话，将纸条传过去。 但这种感觉太浓烈，在他刚写完的那一瞬间，就又掠上心头。 直到月色降临，太阳落下山头之时，他才等来了今天所期待的第一个消息。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消息不是信纸，而是汇聚在玉佩之上的闪烁光点。 轻触光点，听着唐止雾可爱让他爱怜至深的声音，徐戈心中那颗一直高悬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就好，只是对唐止雾声音格外敏感的徐戈却是从这短短的一段话中听到了一丝丝的端倪。 这声音不对....... 可能是因为忙今天的事太累了。 徐戈冷硬的下颌轻点，虽然这颗思念的心胀裂地快要撑破，但他还是提笔落下， “止雾，我明日重新吩咐厨房给你做鲜乳糕，还有其它你喜欢的吃食，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还有，我很想你。” 前面的所有都是他今日未来得及说出的关心，不敢过多地去打扰少女休息。 只有在最后一句，他才敢借着这四个字，小心翼翼地书写着这整日难熬，让心头震颤的爱意。 信件消失在玉佩上，他盯着玉佩良久，心里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但玉佩上始终没有出现动静，让他这颗心落至平地。 “看来止雾真的累了，好好休息吧........” 徐戈不难过，在他的心里唐止雾的状况比他自己的感受要重要的多。 只要唐止雾想，他可以是任何东西。 她脚下的泥，她手中的刀，甚至是她发梢上的一粒尘埃。 唇角弯起，徐戈抬手揉了揉眼角，最后向后一倒，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之上。 蓦地，他耳朵一动，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让他突然正襟危坐，猛地睁开了漆黑锐利的双眸。 门外，有动静。 这步伐很轻，很乱，很慢。 他听惯了阿修的脚步，此刻能够清楚地判断，这脚步的主人并不是阿修，而另有其人。 徐戈起身，动作轻快敏捷，行动之间，那横着摆放在刀架上的断弦刀已然消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轻轻推开霜寒阁的大门，毫无声音。 徐戈站在门口，借着月色和伫立在四方的烛台，朝着院落中突然出现的人影望去。 只是一个瘦弱单薄的背影，随着焰火跳动，影子也不断地摇晃。 这道背影的主人正呆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长发披散在脑后，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只知道，这人是个女子，一个很弱小的女子。 徐戈并未出声，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她接下来的每一个笨拙的动作。 当那女子侧身，缓缓朝着烛台伸出裹满了纱布的手时，徐戈瞳孔一缩，黑漆漆的双眸中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 不知道何时，那枚白色的玉佩被挂在了唐止雾的腰上，随着她一侧身，这玉佩轻轻晃动。 这上面的花纹，材质和他整日把玩在手中的玉佩一模一样。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那女子腰间的玉佩，全然无法冷静。 徐戈的嗓子就像是被人扼住，一双无形的大手捏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强迫着，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徐戈对着那道背影沙哑着喊道， “止雾。” 声音一出，那女子伸出去的手骤然一滞。 随后缓缓转过了身，望向了站在屋檐下，那个一身墨色，几乎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 徐戈同样也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粉红的唇，有些红肿的但依旧如小鹿般灵动的双眸，颤抖的长睫，白皙的面庞。 发丝凌乱，贴在她的脸上，吹拂遮挡在她的眼前。 周围除了他再无一人，唐止雾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手上，腿上，全都是白色的纱布。 她茫然地举着双手，无措地盯着他。 这一次，没有了手机屏幕和玉佩的阻拦，他们的目光直直地交汇在了一起。 这极其纯粹，璀璨的目光震得两人的心同时一跳。 唐止雾完全出不了声，她无助地张开嘴唇，却没有一点声响从中挤出来。 那双眼睛却是在一分一秒之下逐渐红了一片，才堪堪止住的眼泪淤积在了眼底，晶莹剔透。 像是一个快要碎掉了的瓷娃娃，可怜到他的心像是被刀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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