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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润像被迷住一样点了点头。 秦玉汐洗得很快，回到寝室的时候，刘雨润正坐在床上看书。原本他喜欢看诗集，最近对医药感兴趣，故而看的是草药学。 秦玉汐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坐到床边。 刘雨润缓缓抬起头来，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很快变得浓烈起来...... 他想象着未来某天自己也会有孩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像汐儿就行。 可自己能当好父亲吗？ 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当他叫自己“父亲”时，又是什么感觉？ 东云说他的身体没问题，汐儿也没问题，只是时机未到。有些妻夫成婚三年没有孩子，直到第四年才有的情况也很常见，再等等，肯定会有好消息。 这晚，他们要了两次水。 第二天，刘雨润在阳光普照的房间里独自醒来。这个时候，秦玉汐已经在练武场训练了。 第82章女皇后宫 刘雨润从床上坐起来，心想汐儿真是勤奋得令人惊讶。印象中，她几乎每天都会定时定点训练，从未停歇。 惜文进来为他梳洗，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刘雨润回想昨晚的甜蜜，不由得露出微笑。 又是一年中秋，因为前线战事紧急，故而今年没有大摆宴席，只在宸安殿办简单的家宴。 前线传来战报，朝廷军从五月打到八月，战果是三胜一败。三个叛乱的部落已经有两个投降，并同意派遣使者到京城签订停战条约。 秦玉清第一次上战场，忠勇侯安排她同后勤主管一起，呆在后方管理军队粮草。 她非但没有任何怨言，还勤勤恳恳走访每处军营，详细调查粮草用量，并记录下来。 除此之外，她还查到前线军官冒领军粮事件。首先是虚报士兵人数，有些部队实际士兵不足一万，却虚报三万；其次把大量亲眷编入军册支领军粮，明明这些人都没有上战场，却一样领军粮。 女皇看到秦玉清的上报非常欣慰，为了嘉奖她的忠诚细心，不但让人寄新的甲衣过去，还把自己用过的紫星剑赏赐给她。 不止女皇欣慰，军中将领对秦玉清的印象也很好，许多老将都愿意教导她排兵布阵的知识。 就在秦玉清大量吸取知识的时候，五皇子出嫁了。嫁的是五军都督的孙女，也就是太君后的侄孙女，现任禁军副都统苏蕊。 皇子大婚仪式繁杂，包含指婚、纳彩、出降、合卺、归宁等。 婚后，皇子与驸马都尉搬至皇子府居住。若驸马都尉婚前纳侍生子，小侍与孩子要养在驸马都尉家中，不可入住皇子府。 驸马都尉与皇子大婚后，不可纳侍，除非皇子四十未孕。 大婚当日，由大皇女、秦玉漫、秦玉汐三人送五皇子出阁。 秦玉汐看着眼眶通红的五皇子，心情有些沉重。说起来，苏蕊跟五皇子也算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可惜婚后第四年，他难产去世。 同样难产去世的还有林寻真，原本他生了三个孩子身体就已经大损。皇太女怜惜，便不要他再生。 可失去女儿让林寻真执着再次受孕，秦玉汐曾劝他放弃，奈何就是不听。 说起来他也很艰难，正夫郎若是没有诞下嫡女，谁能保证侧室不会父凭女贵？ 苏蕊跟她祖母很像，为人古板严肃，五皇子温柔内敛，两人站在一起倒是很相配。 婚后第九天，五皇子携驸马都尉入宫归宁。 归宁宴上，苏蕊跟五皇子身穿红色礼服，一个英气十足，一个巧笑倩然。太君后看着满意极了，荣君亦觉得欣慰。 “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人比三姐还冷。”六皇女撇撇嘴表示不满。 “啧啧，某些人啊，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秦玉汐毫不犹豫开口打击她。 “哼，我现在又不想做冷酷的人。” “润润，你知道吗？小六当年为了让人害怕她，整天板着脸，自以为很霸气，其实啊——” “住口！” “嗯，你说什么？”秦玉汐笑盈盈转过头来。 “妹妹年幼无知，还请五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六皇女气呼呼道歉。 她的性子怎么说呢？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蛮横无理。除了女皇、君后、太君后三人，连皇太女都敢嘴。 六皇女年纪小，皇太女不计较，君后又惯着，这就导致她说话、做事毫无顾忌。 秦玉汐逗她，一方面是觉得好玩，另一方面也希望她能收敛性子。 “真乖。”秦玉汐赞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六皇女颇有些不好意思。 刘雨润看姐妹两说说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去跟身旁的杜安书小声说话。 杜安书有孕在身，秦玉漫非常紧张，所有入口的东西都要再三检查，确认没问题才给他吃。 杜安书既高兴，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我照顾自己的夫郎，又没碍到别人。”秦玉漫满不在乎。 德君远远看着两人，神色复杂。此时秦玉汐跟秦玉漫都没想到，很快她们就会摔跟斗，并且摔得很惨。 十月的夜空，疲惫的月亮躲进云层里，只留几颗星星悬挂在夜空。晚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五皇子跟驸马都尉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敏侍君突然开口。 “说起来六皇子也快成人了。”华侍君笑了笑。 如今宫里还有四位皇子、三位皇女未成年，对女皇而言，皇子不过是联姻的工具，幸好他生的是七皇女。 “不知弟弟可有相中的人选？”庄侍君也加入话题。 “这得看陛下的意思。”敏侍君淡淡说道，其实他看中忠勇侯的三女儿，江雪宴。 忠勇侯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江雪文是正三品参将，二女儿江雪武在战场上受伤退役，三女儿江雪宴是御前护卫。 女皇需要忠勇侯府守卫北疆，为了女儿能拥有更大的筹码，他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门亲事定下。 话说宫里宴会，君后与女皇坐在主位，下首是君位，再到君侍。君有独自的桌子，侍君两两共用一张，常侍、小侍没有位置，更无法出席，除非献歌献舞。 如今后宫有君三人，侍君五人。自从良君去世，空出一个君位，庄侍君、敏侍君、华侍君、敬侍君、戎侍君便开始暗中较量。 庄侍君年纪最大，跟在女皇身边最久，没有女儿，只有大皇子，早年外嫁和亲。 敏侍君有两个孩子，分别是三皇女与六皇子。若是三皇女在北伐战争中立功，他很可能父凭女贵。 华侍君只有七皇女，出身不好不坏，模样倒是极为出挑。 敬侍君与戎侍君是西戎国皇子，他们不需要争，只要顺利诞下孩子便可晋为君。 侍君这边暗潮涌动，三位君也不遑多让。 荣君没有女儿，但是五皇子跟苏家结亲，他也就跟太君后站在同一条船上；德君是三皇子与四皇女的生父，背后是庞大的勋贵集团；乔君诞下八皇女，由于容貌与先君后相似最受宠。 荣君与德君原以为，女皇对乔君只是一时新鲜。谁能想到不过一年时间，他就坐到君位了。 君后之下，君之上，还有贵君，没有人不想当贵君。 君后作为后宫之主，只要苏家还在，只要他不犯错，地位就非常稳固。女皇再宠爱其他人又如何，见了他还不是得低头行礼。 不过独宠乔君很不像话，为此君后把林常侍推出来分宠。 天色渐暗，归宁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第83章玉汐禁足 归宁宴第二天，前线传来战报，最后一个叛乱的部落也投降了。 北合虽然有十个部落，但强烈反抗明玉朝的只有三个部落，分别是：乌梁、沙部、克努。故而这次北伐，只攻打他们，其他七个部落选择静观其变。 女皇为了庆祝胜利，大肆封赏群臣，主将忠勇侯晋为靖国公，副将秦玉清的生父敏侍君晋为敏君，所有臣服于明玉朝的部落首领享亲王爵位。 她这么做，是想要以怀柔的政策缓和矛盾，故而在政治、经济、军事上都有所妥协。 首先政治上，女皇没有直接对三个部落进行有效统治，而是实行地方自治。封三位亲王，各自为守，以奉明玉朝的号令。 其次经济上，女皇命令后勤主管方海梅，把大量牲畜、粮食分发给投降的三个部落，以示皇恩浩荡。 最后军事上，三个部落的都城，从远到近，分别留守一千人、三千人、六千人。 大部队退至后方大本营。这样不但可以降低粮草消耗，还能让其他七个部落安心，以免激化矛盾。 秦玉汐知道这三个部落很快就会背叛明玉朝，甚至联合其他部落围剿朝廷军。 “母皇，留守人员实在太少，并且她们还要承担城防建筑，真正能够抵御外敌的士兵，实际上不足一半。”秦玉汐苦口婆心劝谏。 “老五，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女皇很生气。 “儿臣听说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尤其像北合这样野蛮的部落。” “放肆！别以为朕纵容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母皇，后方大本营距离三个部落的都城太远，若是意外发生，快马加鞭也需要五日……” 秦玉汐在地图上详细标注，想要借此说服女皇。然而没等她说完，赵总管就带人把她拖出去。 没办法，她只能去找皇太女。 皇太女倒是比女皇有耐心，认认真真听她分析，并保证会向女皇呈报。 可惜女皇听完只说四个字，那就是“纸上谈兵”。相比从未上过战场，军事天赋平平的女儿，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将领的分析。 秦玉汐听到结果，心沉了下去，还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女皇的想法？那可关系着上千名将士的身家性命。 傍晚，天空乌云密布，紧接着刮起大风。 秦玉汐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石榴树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没过一会儿，雨水如箭一样涌来，天空闪过白光，很快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 “发生怎么事了？”刘雨润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怎样才能让母皇改变想法？北合国畏威而不怀德，结怨而不记恩。不管对他们多好，都无法改变骨子里的反叛。”秦玉汐因为忧虑而脸色阴沉。 刘雨润曾听说过，圆月教是由乌梁、沙部、克努，三个部落建立，目的就是在明玉朝引发暴乱好趁虚而入。 从他们所做的事情来看，那些人就像野外阴险狡猾的毒蛇。自古以来，农夫与蛇的故事屡屡上演。 “不如先说服其他大臣？”刘雨润提出意见。 秦玉汐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让其他大臣也来劝说女皇，只会起反作用，甚至还会怀疑她们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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