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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欢也没多想，以为他这是在忙工作，准备把工作集中处理，然后送自己到京都去上大学。 又一天晚上，男人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他骑着自行车，脸、手都冻的通红，云清欢心疼的上前，用手去给他捂暖，“哪用那么用力工作？实在不行，工作就往后面推，先把紧急的处理了，不急的就等回来再处理。” 男人看她心疼自己，眼里漾着笑意，“放心，我不累。” 吃过晚饭，把小丫头侍弄好，躺在床上，男人突然跟她说，“那些人处理好了。” “什么人？”云清欢都没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去县城，抢劫我们的那些人。” 云清欢了然，问他是怎么处理的，男人也没有瞒着，跟她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那些人家里确实有些权势，甚至，为首的那个男人，家里都跟县城的某个领导有关系，所以，那男人才敢那么横，因为背后有人撑腰。 这次，柏耐寒查到了这几个人这几年的犯罪证据，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几个人简直是犯罪的老手了，身上甚至还背了好几条人命，有的甚至刚从局里蹲着才出来的。 只是因为家里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这些人就算被关进去，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放出来。 而这次，柏耐寒是联合他的那些战友，一起把这些人的靠山也给端了。 其中几个背上人命的，这次进去就别想出来了，至于没背上人命的，恐怕也要在里面待上几十年。 云清欢听男人说完，有些心疼。 看着他下巴上的青茬，“所以，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是在忙这些？” 男人笑笑，没有否认。 “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过段时间再处理也没啥，这么累，把身体累坏就不值得了。” 男人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放心，我有分寸的。” “再说了，有那样的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我不放心。” “你们不能有任何的危险。” 只要想到上次那几个人拿刀指着他最在乎的人，柏耐寒心里到现在还是发寒的。 有威胁的人还是彻底清除比较好。 云清欢心里暖呼呼的，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 云清欢以为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在她上大学之前，应该都会风平浪静。 可没过两天，男人再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很。 云清欢拧着眉，担忧看了他一眼。 这次，男人的情绪甚至连俩孩子都感受到了，吃饭的时候，小心盯着他，都没有像平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说话。 刘玉芝时不时给他夹一筷子菜，他也没察觉，就那样机械的吃着饭。 连小雪这还没一周岁的小丫头都察觉到了异样，平常都闹着要让她爸抱，现在也乖乖的窝在云清欢怀里，乖乖吃饭，时不时抬头看她爸一眼，但就是没再闹着要让抱。 吃过饭，柏耐寒还自觉的起来收盘子，云清欢把孩子递给婆婆抱，她则是直接摁压住男人的手，“耐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男人眼睫轻颤，抿唇，摇头道，“没有，可能是我弄错了。” 见他不想说，云清欢跟婆婆对视了一眼，婆媳俩都没再多问。 男人顿了顿，继续收拾碗筷去厨房刷。 收拾好之后，他甚至还像往常一样给云清欢打热水洗脚，可就是比平常沉闷，不怎么说话。 云清欢跟他说话，他有时候也走神。 晚上，躺在床上，煤油灯熄灭了很久，要是搁平常，云清欢已经到了梦乡，可此刻，她却睡不着，直挺挺的躺着，眼睛看着房顶。 身边的男人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翻了好几次身。 又一次翻身，云清欢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睡不着？” 男人动作一僵，不动了，有些歉疚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云清欢摇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又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感觉你现在情况不是很对劲。” 柏耐寒苦涩笑了笑，“还是让你担忧了。” 黑暗中，他握住了云清欢的手，“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等我查清楚了一切，我再告诉你，好吗？” 云清欢回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满是信任，“自然是可以的，我相信你，你心里也别难受，我们一家子人都站在你身后呢。” “嗯。” 然后柏耐寒又恢复到了早出晚归的日子，有时候甚至云清欢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人影。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了，晚上睡着的时候，他还没回来，要不是旁边的被子上有他睡觉的褶皱，她都怀疑人彻夜未归。 有些心疼他这样早出晚归的，睡眠不足，长久这样，身体肯定会出问题。 云清欢提议，让他要是实在忙，不如就在宿舍休息，不用回来了。 但男人不同意，只是抱着她，闷闷道，“没有你，我睡不安稳。” 他语气里还有些脆弱的委屈。 见他这样，云清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第二天，云清欢再次醒来的时候，罕见的，男人没有去上班，而是在睡觉。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男人的下巴上都是胡茬，显然是这段时间没来得及刮胡子，而且，他眼底下一片青黑。 她有些心疼，动作小心的穿了衣服起床，没有吵醒他。 关上门，看到了院子里的婆婆。 刘玉芝也朝屋里看了一眼，又去看在院子里停着的自行车，“耐寒今天没去上班？” “嗯，还在睡呢，这阵子他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都没有好好睡，我没叫醒他，让他再睡一会儿，工作是做不完的，但人要是累坏了就不值得了。” 刘玉芝点头，“你说的对，那就不叫醒他，我去做饭，多做点，饭就在锅里温着，正好他醒了就可以吃了。”
第490章 他的死不是意外 柏耐寒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很平静的起床吃饭，吃过饭之后，又打了一盆热水开始洗漱，把胡子刮干净，还修理了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 中午，俩孩子放学回来，云清欢跟刘玉芝把饭做好，一家子人坐在饭桌前吃饭，柏耐寒则是细心的喂闺女吃饭。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云清欢都很难看到他的身影，更遑论小丫头？ 今天柏耐寒抱小丫头的时候，小丫头还有些抗拒，扭着身子不让抱，嘴巴噘着，显然很委屈。 柏耐寒当时看到一向跟他很亲的闺女拒绝他的拥抱，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脸上带着苦涩，轻声哄着闺女好久。 最后，小丫头竟然哭了，抱着柏耐寒哭的很可怜。 云清欢跟柏耐寒都吓了一大跳。 小丫头哭过之后，就又跟柏耐寒好了起来，两个人这才意识到这是小丫头在表示这几天见不到柏耐寒生气的意思。 有些无奈又心疼。 此刻，哄好的小丫头在柏耐寒怀里，乖乖吃着爸爸喂过来的鸡蛋羹，光吃鸡蛋羹还不够，还要吃肉。 柏耐寒也宠她，夹了一小块肉给她。 所幸现在小丫头长了两三颗牙齿，也能咬些食物了。 吃过饭，柏耐寒让小石头跟安安先别去上学，而是跟他一起去到柏文松的坟墓那里祭拜一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盯着安安的，“安安，我带你去看看你爸爸。” 爸爸这个词已经很久没在安安的世界里出现过。 他平常都是叫柏耐寒小叔叔的，猛的听到这个有些生疏的称呼，他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闪过几分思念，点头有些期待道，“好，我去看看爸爸。” 柏文松在世的时候，对安安真的很好，事无巨细，而当时，安安也已经三岁了，对父亲有记忆。 作为父亲，他是合格的。 反倒是云清欢跟刘玉芝对视了一眼，对于柏耐寒突然提出的要去柏文松的坟头祭拜有些讶异。 过年前一家子人刚去祭拜过柏文松。 等俩孩子跑到屋里收拾东西，云清欢才问他，“怎么突然想着要去祭拜你哥哥？” 柏耐寒上前牵住她的手，“等会儿你也去吧。” 云清欢一愣，点头，“好。” “妈，你也去吧。” 柏耐寒又回头对自己亲妈说。 刘玉芝顿了顿，也点头。 如今，虽已过了好几年，日子也越过越好，可想起逝去的大儿子，刘玉芝心里还是钝钝的疼。 到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治愈。 云清欢跟婆婆到厨房里弄了点吃的带上，男人则是去屋里拿纸钱。 柏耐寒甚至还抱着小丫头一起去祭拜柏文松。 一家子人祭拜过柏文松，柏耐寒指着小丫头，笑着道，“哥，这是我闺女，今儿个带过来给你认认。” “这两年你受苦了，做弟弟的不合格，都不知道你死的这样委屈。” 云清欢和刘玉芝在旁边，听到他这话，脸色变了变。 抿唇，一路上都特别沉默。 没有人说话，连小丫头都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左右张望，也不咿咿呀呀的说话。 小石头跟安安祭拜过柏文松之后就去上学了，两个孩子下午有课，不能耽误他俩上课。 路上，碰到同村的人，也都敷衍的打着招呼，没了往日的热情。 到了家里，正好是平常小丫头犯困的时间，窝在柏耐寒怀里睡的香甜，男人把孩子放屋里睡，出了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看着他的亲妈跟媳妇。 抿了抿唇，“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云清欢没开口，下意识看向婆婆。 刘玉芝眼眶泛红，她看着高大的儿子，腰都佝偻了几分，“耐寒，你刚才说你哥死的委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不小心掉下山崖摔死的吗？” “还是说，他的死不是意外，里面有什么隐情？” 柏耐寒眼里都是痛苦，他猛的抱住头，对着地面跪下去，“妈，对不起。” 一句话，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刘玉芝踉跄了几下，云清欢赶紧扶住她，“妈。” 刘玉芝颤抖着嗓音问，“你说，你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能撑的住。” 她闭起眼睛，再睁开眼时，身上带着几分坚毅。 柏耐寒没再隐瞒，把这几天早出晚归调查到的事说了。 因为云清欢跟他提了一嘴，说卢孙华好像因为高考顶替被发现的事记恨上了她，男人不放心，他觉得被卢孙华这样的小人盯上，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就去调查卢孙华一家子人的事，希望能调查出一些事情，让卢孙华一辈子都在局子里蹲着出不来。 没有想到还真让他调查到了些东西。 有个目击者说他看到卢孙华在山上推了个人下去，人掉下山崖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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