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她表面不承认,其实心里很喜欢他的。” “喜欢是一回事,可顾凌有未婚妻,你姐她再喜欢也不可能会违背自己的选择。” 沈君洋突然很生气,眼神变得阴冷,不怀好意地瞪着他,“你认识她多久?你比我了解她?” “如果我说的不是实话,你为什么生气?” 沈君洋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肖彦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因他做的这些其实已经违背了内心,也伤害到了最爱他的人,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 他无奈又无助,气愤地甩手走了。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跑。 回到KTV里,他就一直在喝闷酒,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林珊月一直没有唱,大家就起哄让她唱,她本身五音不全,以自罚三杯拒绝了开口。 如此以来,好好的唱歌变成了酒会,大家你一杯我喝一杯,很久林珊月就觉得醉醺醺的,不太清醒了。 “君洋,你先送丫丫回家。” 沈君洋喝了不少,根本开不了车。 就连滴酒不沾的肖彦,也喝了好几杯。 喝酒不开车,大家都明白,就提出把车放在店里,第二天来开。 也不知道是谁联系的沈凉城,他和兰兰一起开车过来,把已经醉了的沈君洋和睡着的丫丫带回家里去。 顾凌的司机来了,但顾凌不愿意离开,一定要送林珊月走才行。 林珊月带着肖彦从后门悄悄溜走,而顾凌并不知情,傻傻地在门口等着,怎么劝说也不肯离开。 半夜,气温骤降,冷得厉害,光头看着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顾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顾总,可能林小姐早就离开了呢,我们先回去吧。” 顾凌一把推开他,“滚开,我就不信她不会出来。” 他很含蓄,不愿意去死缠烂打,只是以一种默默关注的方式来守护她。 他并不是想感动她,也不是感动自己,只是这样做的话,心里会踏实一点,不会那么虚无。 他等了一夜,下属就陪他守了一夜。 苏晓儿早就得知这件事,但她并没有追过来,泡了个热水澡睡了一个美觉,第二天起来吃完午餐,才慢慢悠悠地赶过来。 “我带了早餐,你吃吗?” 顾凌一夜未眠,双眼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这样的姿势,他保持了一夜。 她碰了碰他的手,像冰块一样冷。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有事。”他说。 他固执得可怕,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像一个思想僵硬的傻子。 “我知道,你等林珊月嘛,你在那里能见到她。” 苏晓儿不顾他的反对,叫上光头硬生生把他拽上车,车子行驶不到五分钟,就在一家酒店的门前停下。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顾凌站了一夜,身体僵硬得很,双腿像没知觉的假肢,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十分不自然。 他看着苏晓儿,语气并不友好,“你不要跟我耍花招。” “我只是带你去看事实。” 电梯到六楼停下,两人的步伐停在6601。 苏晓儿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就听到了要来开门的脚步声,声音越近,顾凌的心就跳得越快。 “苏晓儿,你到底干什么?” 一夜没睡,加上喝酒了,现在还昏昏沉沉,对待苏晓儿的态度,冷漠得可怕。 苏晓儿心里很难受,还是忍住要喷涌出来的眼泪,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话音落,门被打开了,从门缝里探出来一个人头,他一身浴袍,揉着惺忪的睡眼,显得很疲态。 “我们不需要服务。”肖彦不认识苏晓儿,以为她是客房服务员。 “林珊月呢?我是她朋友。” “哦,她还在睡觉。” 第120章 一败涂地 顾凌如疯了一般推开肖彦冲进去,他想象的套房,双人床全部都不存在。 房间里,只有一间大床和一个卫生间,大床四周散落着裙子,衣裳,有男士和女士的。 其中的裙子很熟悉,那正是林珊月穿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激情过后的味道,像海风一样的…… 林珊月睡得很香,白皙的双手露在被子外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锁骨上的吻痕。 他本该愤怒的,可他发现满腔的怒火的化成了悲痛,心都撕裂了,手脚麻到没有知觉。 想要好好教训肖彦一顿,却发现使不上力,最后开口的时候,也只是无力地问了一句:“你们干了什么?” 肖彦朝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要打扰珊月睡觉。” 可是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林珊月就已经醒了。 “有事吗?” 肖彦立刻从床边捡起一件外套给她披上,她暧昧地看向他,“谢谢~” 不用再多问,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幕,他就已经明了了。 “你喜欢他吗?” 痛苦是一种心理的感受,却在这一刻成了身体上的折磨,以至于早几乎要晕厥。 宁愿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梦过后,这些令人满意承受的事情,就不是真的了。 “这些事不用你管吧?” 他已然明白,说再多都是多余的,已经够明白的了,再多说一个字,也是自取其辱,是对自己的侮辱和亵渎。 他看着她,这一刻的她前所未有的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 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时说起,最后,他选择了妥协,对自己妥协。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仿佛失去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今天的天气很阴沉,天空黑云密集,他看着那些黑云,像火山喷发一样往他砸来,他感觉头晕目眩,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林珊月穿好衣服,肖彦已经端来了丰盛的午餐,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胃口欠佳。 “后悔了?” “倒不是,谢谢你陪我演戏。” 这里的早餐不差,从来不在早上进食的肖彦从这里也学会了吃早餐。 他大口大口地把食物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打趣道:“谢什么?那我得对你说多少次感谢?” “是呀,我对你有什么感谢的?” …… 沈君洋再次见到顾凌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后,这些天他不知道去干什么,多次拒绝见面。 他听到一个传闻,想通过他来确定真相,但他避而不见。 他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憔悴了,胡子拉碴的,黑眼圈很重,眼皮耸拉着,没有任何活力。 “我听说你打算卸任总经理的职务?” 顾凌有气无力地垂着头,点头道:“嗯。” “为什么?” “想出去走走。” “那和我姐呢?” “她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在只会打扰她。” 沈君洋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考虑好就行,那我们谈好的合作?” “后续我会让人跟进。” 之后他就不再说话,沈君洋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他不是“嗯”“啊”就是“好”,全程不在状态。 这次见面简直可以用“奇怪”来形容,沈君洋只好了无趣味地离开,顾凌还呆愣在原地,坐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一天。 晚上,咖啡店要打烊了,他才晓得自己想事情出了神,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要卸任总经理的事很快提上日程,苏晓儿不解,为什么他又再次选择了逃避。 “离开能解决什么?为何遇到事你就想走?” 顾凌逃避了太多的事情,妹妹顾雪死了,他从城里逃到穷乡僻壤青河镇;和林珊月的感情出现了鸿沟,他便一言不发出了国,五年了才回来。 现在,感情再次遭遇挫折,他又想要逃跑…… “至少不看见就不会那么难过。” 苏晓儿提高音量,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就这么害怕面对真相?” 有时候,她不明白,和自己从小到大的男子汉,怎么会一瞬间变成这个样子? 和她心中的那个他完全背道而驰了。 “只是对她如此。” 顾凌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懦夫,真心实意爱上一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做不到再勇敢一点,做不到再往前踏一步。 若是做到,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他做了太多假设,可再多假设都成了事实。 “顾凌,那对我呢?你为何不敢面对我们的婚姻?” “是我对不起你。” 这些天,他一直在用酒精麻痹自己,才不至于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苏晓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懂她的感情,可他无法回应。 后来他才明白,同样的,林珊月不爱他了,所以他再怎么做,她也不会回应自己。 弄清楚这一点,心就像被刀子一点点割了一样,难受得无法自拔。 苏晓儿绝望得一步步后退,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吗?就算没有林珊月,你也不会和我结婚?” 但她面对的是顾凌更残酷的答案,“就算林珊月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也没想过和你成为夫妻。晓儿,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尤其雪儿不在了的时候,我更加坚定这种想法。” 难怪顾雪离去之后,他会加倍对她好,给她买衣服,辅导她做作业,无论她如何骄横嚣张跋扈,他都会为她撑腰。 有好吃的也会第一个想到她,好玩的第一时间买给她。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把她当成了顾雪的替代品。 “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可我只能把你当妹妹。” 两人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 真相越直接就越伤人。 苏晓儿摸了摸脸颊,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到底哪里不好?” “你哪里都好,晓儿,你优秀到发光,我为你骄傲。” 她又哭又笑,现在后悔了,后悔当初和他一起出国,后悔用尽各种手段让顾妈妈逼迫顾凌和他订婚。 她擦干眼泪,转身之际留下一句话,“我骗林珊月说我怀孕了,让她成全你和我。” 第121章 沈君洋和肖彦打架 “你怎么又来了?” 顾凌颓废得很,一身疲态,但比起身体的折磨,心灵的痛苦才是最难忍受的。 “我来澄清一些事情。”他的声音很沙哑,像鸭子一样,发出的强调十分浑厚。 林珊月转过头去不看他,假装在忙事情,“什么事情让你有必要亲自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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