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一把掀翻了太子的酒杯,“臣弟今日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竟然打翻了皇兄的酒杯。” “不碍事,为兄再为你甄一杯酒。” “不必了,皇兄今日所做之事,臣弟必然铭记于心。” 萧砚说完也不看太子的反应,架住苏冕便走了出去。 苏冕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团火在不断的灼烧着他,只要萧砚一靠近,那团火就烧的越烈,他想疏远,但又忍不住靠近。 “再忍忍,很快就到我府上了。”萧砚的语气格外的温顺。 苏冕靠在马车的另一侧,丝毫不敢再靠近萧砚。 好不容易回到了府中,萧砚将正在为怀王熬药的苏姒叫了出来。 “这是....?中药了?”苏姒一看苏冕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给他看看,他很难受。”萧砚说道。 苏姒看了一眼萧砚,语气颇为无语的说道,“难受,难受找你啊,找我又没用。” “还不行。”萧砚看向苏姒,眼神里充满了认真。 “你们?还没有?”苏姒一脸难以置信,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了,“我给他看看。” 苏姒在给苏冕把脉的时候,眼神越来越幽深,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难题。 “这药...” 苏姒皱了皱眉头,在苏冕的头顶上扎了一针,让苏冕的高热暂时性的停了下来,“是西凉那老毒物新研制的,就是为了和我师父比试。” 萧砚看向苏姒,用眼神表达了她的疑惑。 此药极为霸道,能治是能治,只怕此后。”苏姒顿了顿,继续道,“他怕是难有子嗣,且那方面也会受到影响。” 萧砚听闻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苏姒看向萧砚,“这药本就是研制出来供男女喜乐的,就看齐王殿下你愿不愿意献身。” 萧砚沉默了很久,此时苏冕的头上又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刚才苏姒为他扎的那针显然是已经没用了。 “我知道了。”说完萧砚便架起苏冕往听浪阁走去。 “齐王殿下。”苏姒在后面叫住了她,“这药极为霸道,在办事的时候苏公子头脑可能是乱的,醒来后可能会不记得你。” “我知道了。” 苏冕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处冒着热气的房子里,怎么摸索都找不到出路。 但他还是能意识到有人在解他的衣服,他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抓住那人的手。 “你是谁?”声音沙哑至极。 “萧砚。” “萧砚,这不可能,他不会愿意,你骗人。”苏冕着急的想要将那处冷源扒离自己的身侧。 “我是萧砚。” “我是萧砚。” 那人越靠越近,不断的用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引/诱着自己,他心底最后的那根弦断了。 萧砚想起苏姒告诉她的,苏冕的记忆可能不齐全,她觉得苏冕未必会记得昨晚的自己到底是男是女,反正只要是自己就对了。 男扮女装这不仅涉及到她外祖父一族,还同戚贵妃的安危息息相关,她还不想让苏冕知道,即使他们现在的感情看起来那么的好。 于是她连夜拖疲惫而疼痛的身躯,离开了自己的寝房。 但她没想到,就是这一举动,她和苏冕这一别,就是三年。
第50章 桃树 苏冕早上醒来,房内便只剩下他一人了,他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他仔细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在宴会上,他花心思寻得的礼物果然得到了戚贵妃的欢心,后来.... 后来他喝了一个侍女递给萧砚的酒,再后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很热,对宴会上的事记忆很模糊,他自知道自己这是被下药了,但却没有办法,皇上还没离席,他只好熬着,脑子也越来越迷糊。 后来被萧砚带回了齐王府,再后来呢,再后来.... 苏冕低头看向他身无片/缕的躯/体,又看了看这间熟悉的厢房,这是萧砚特意为他准备的,凌乱不堪的床褥,散落一地的衣衫,都在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苏冕记忆虽然模糊,但隐约间记得自己好像要了一个人,他对男主的身体很熟悉,昨晚的那人,分明是个女子。 他记得昨晚是被萧砚带回来的,他竟然将自己推给了一个女子。 啪!!! 苏冕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他为何会沉溺于一女子,萧砚嘴上说着对他的欢喜,却在昨夜将自己推给了别的女子。 苏冕冷笑了两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 他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那堆衣衫里,还有一件不属于他的物件,是一片很薄的布料,显然是女子身上的东西。 他缓缓将那块布料捡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待穿好衣物后,苏冕沉着脸,悄然离开了萧砚府中。 一炷香后,城南的一间酒楼内,那揭单膝跪在苏冕对面。 “主子,八王子起势了,大王子那草包根本抵不过,现在他负面受敌,正是回笼六部的好时机。” 苏冕站在窗前,一言不发,那揭再次劝道,“主子,你该回漠北了。” “昨晚....你可知昨晚齐王在哪?”苏冕垂眸问道。 那揭听闻心下了然,“属下只知齐王今早是从她的婢女青山的房中出来的。” “嗯。”苏冕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知昨晚是谁人在我房中?”苏冕又问。 那揭顿了顿,对于苏冕有断袖之癖这件事,她也不好多做置喙,“昨晚萧砚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子的房间,昨晚主子房中的人,属下不知。” 苏冕没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贴身衣物,递给了那揭,“给我查查,此物是何人的。” 那揭接过那片衣物,脸上顿时一红,她是女主,自然知道那是何物,她原本以为苏冕不愿离开是因为萧砚,现在看来,好像又有些不对,只好低声应是。 “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准备,我明日回漠北。” “是!” * 昨晚被折腾惨了,青山很会照顾人,她昨晚去了青山房中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醒来时身上依旧有隐秘的疼。 “殿下,你真是太不值轻重了。”青山用手扶起萧砚,语气颇为责怪。 “好了好了,知道了。”萧砚任由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绿水为她宽衣。 吃过下人送上来的晚饭后,萧砚径直走向苏冕的那间房,青山说自早上开始,苏冕的房门就没打开过,他昨夜中了那等不得了的药,想必身体也受到了影响,多睡一会儿是正常的。 苏冕的厢房就在听浪阁,萧砚没走几步,便到了。 但当她推开门,里面却没有苏冕的踪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便已经离开了。 昨晚他们才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苏冕不告而别,萧砚平时表现的再怎么像个男人,但心底也不免失落,只好暂时先安慰自己,苏冕是暂时有事离开了。 萧砚退出了给苏冕安排的那间厢房,听浪阁院子里的那颗年老的桃树又挺过了一个冬天,倾轧的树枝上挂满了花骨朵,有两朵不堪寂寞的桃花,率先展露出了她们的风姿。 而这颗年老的桃树下,此前本来埋着一坛女儿红,那日被她挖出来提前和苏冕一起喝了,其实从那日起,萧砚就自认是苏冕的人了,只是碍于她身上的秘密,一直不敢更进一步,她以为昨夜过后,苏冕是懂她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看到苏冕,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就着台阶,在听浪阁的那颗桃树下坐了下来,一坐就是一下午,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这样情绪化,但今日她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在心底安慰自己是在桃树下赏花,但桃树上只开了两朵的桃花又在不停的提醒着她,她在等人。 萧砚在呆呆的坐在桃树下,绿水看不下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扛过来一把重刀,随后一个用力,将刀尖插进了那颗桃树的根部。 “你做什么?”萧砚抬起头。 “这颗桃树底下的土太硬了,属下给它松松土,来日叫银山施点肥。”绿水素来不善言辞,能说这么多话实属难得。 “哦....”萧砚说完又继续盯着桃树看。 绿水将那炳重刀抽出来,“殿下,以前你告诉我,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现在怎么又不用这话劝劝你自己?” “嗯,是靠不住。”萧砚并未反驳。 绿水叹了口气,“殿下,夜深了,今晚可否歇在奴婢房中?” 萧砚抬起头,她发誓,像今日这般丢脸的行为,绝对是最后一次。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玩笑似的说道,“今晚要你和青山一起伺候!” 随后便和绿水一道离开了苏冕房门前那颗桃树。 苏冕站在齐王府外面,沉默了许久,才又用轻功潜入了王府之中。 若是萧砚能向他解释清楚昨日为何会扔给他一个女人,他明日便不走了,被放心里的人推出去,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像往常一样潜入了萧砚房中,等着他回房睡觉,但他一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萧砚。 他走出了房门,随后又潜入了那揭的院子。 “主子?”此时那揭房中只有她一人,而她正在为自己的手包扎伤口。 苏冕皱了皱眉头,今早离开之时,她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回事?” 那揭叹了口气,今日她外出见苏冕,却不曾想萧砚的属下燕九一直在跟踪她,燕九以为她有问题,会伤害到萧砚,而他又被萧砚赶出了王府,根本不知道苏冕和萧砚之间的事。 现在苏冕好不容易要回漠北,这就意味着必须和萧砚斩断联系,所以她也没法向燕九解释,此前她奉命要将燕九捉拿回漠北,得罪了他,现在让他讨回点利息也没什么。 “遇到了条疯狗。”那揭说完又问道,“主子深夜来找属下,可是又有什么事?” “萧砚,他今晚去了哪里?”苏冕沉声问道。 那揭顿了顿,她以为苏冕已经死心了,现在看来并不是,情字害人不浅。 “听闻她今日书在绿水房中。”那揭如实回道,其实她有一事未说,自从成为齐王妃以来,萧砚从未要过她,漠北和大燕关系破裂后,萧砚更是连她的院子都未再踏足。 “嗯。”苏冕沉声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那揭房中。 而那揭则是看着苏冕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第51章 无味 齐王府寂静一片,绿水作为萧砚最宠幸的婢女之一,所住的院子也是齐王府最好的院子之一。 此时绿水房中的灯已经熄了,只留下了一盏昏暗的小灯,正巧能将床上熟睡的三人照的一清二楚。 透过薄薄的纱帘子,能很清晰的看到,青山睡在最里侧,萧砚睡在中间,而绿水则是睡在了最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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