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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下塌处，龙珏寒还在忙事。 门一关，云月小声说：“那老板娘是个热忱的，难怪生意那么好，我们就在那坐了一小会，那店里的伙计就招呼了不少客人。” “还真是，小姐，这常老板做的衣裳肯定好看，不然生意怎么那么好，我看那些下人都穿着不凡。”樱桃提起茶壶倒茶。 夏南汐若有所思，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喉，手指在桌上轻点。 翌日一早，龙珏寒又要去办事，不可能陪着她们，便让她们自己出门玩，会安排侍卫给她们。 白莹莹一听来了兴致：“既是这么说，那妾身要好好逛一逛，江南的点心尤其出名，我一定要要好好尝尝！” 真是没出息，不就是点心，说得京城没有似的。 王清月看不惯她这样，但也想出去转转，也就没多说。 “昨晚不是出去过么，王妃娘娘今日又要去哪儿呀？” 夏南汐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眼睛微眯：“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实实，不多言不多语，该玩就玩，该睡就睡，还记得你身上的毒吗？” “你……” 王清月忽然想起来，在佛寺那会，她在她身上下过毒，当时昌王请了不少名医过来，但无一人能解。 她咬紧牙关，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白莹莹跟了上去，用极小的声音说：“你也真是的，你没事你惹她干嘛，她比昌王还可怕，她能下毒让我们当场毙命，还是注意着点。” “不需要你提醒！” 王清月闭了闭眼，花了好一会工夫才将怒气平息。 今日风有些大，天色也暗，街上不如昨日热闹，不过常如意的生意依旧红火。 见了夏南汐，她笑道：“小姐来得正好，我叫了这最好的糕点，你快来尝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了两块，夏南汐心服口服，这糕点味道真是一绝，一点也不腻，吃起来口齿留香。 常如意让伙计去招呼客人，转过头来说：“日后小姐要是离开这，我就送上几盒，到时候你路上可以解馋，还能给家里人尝尝味道。” “老板娘不必这么客气，你只管告诉我是哪家做的，我叫人去买就行。” 她想着回京后，带回相府，给父母亲尝尝。
第208章 演戏，要卖力 两人相谈甚欢。 夏南汐也乐得交她这个朋友，顺势送了她几瓶养颜膏。 “这叫我怎么谢你才好，不如我再帮你做一件披风，如今天气越来越凉，正用得上。” 常如意顿了顿，抬眸：“我总是小姐小姐地叫，听着怪生疏的，还不知道小姐叫什么名儿呢。” “我姓凤，凤清月。”她随口乱编。 一旁的云月听了捂着嘴笑，樱桃也琢磨出味来，也跟着笑。 夏南汐一个眼神扫过去：“笑什么，本小姐的名字就那么好笑？我真是把你们宠坏了。” 两人连忙忍笑，只是忍得有些辛苦。 “这可是好名字啊，姓凤的也不多见，”常如意不解其中意，轻叹道，“想必是觉得我的名字太俗，吉祥如意的，故而发笑。” 樱桃忙摆手：“老板娘可别误会，我们可没那意思，就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 常如意大笑，这小姐有趣，丫鬟也挺有意思。 两人渐渐熟了，她就说了说自己的苦闷：“我虽叫如意，但许多事都不能如我意，偏生祖上又是做裁缝生意的，我成日里就要受那些贵人们的磋磨，明明选好了花色，过一夜就要换。” “这么说，她们一点儿不爽快。” 常如意连连点头，顺着夏南汐的话说下去：“不但不爽快，还挑手艺，稍微做不好就得重做，尤其是王大人家里那几个，不管是夫人还是姨娘，都挑得很。” 闻言，夏南汐神色微顿。 她放下茶杯，装作来了兴致的模样：“王大人，我来江南没多久，对这边的官员也不甚了解，不过还是派人打听了下，免得惹事，王大人不少，但不知是哪位大人。” “就是在京城做官的王挈王大人。” 常如意提到这位，脸色都变了变：“这位大人多半都在京城，但他的女眷们多数时候都会住江南，也是我家的老主顾，这位大人虽然不常回来，但舍得使钱。” 说着，她拿起一块布料，说这在江南一带已算好的了，但对方还瞧不上。 那布料丝滑至极，一看就不便宜，比这更好的，怕是名贵至极。 夜色降临，龙珏寒带着一身寒意回来。 去净房洗漱好，他换好中衣，本想再看些长辈，手被夏南汐压住。 她低声道：“你可知道王挈在此处有一处府邸？” “……你如何知道？”龙珏寒凑近几分。 夏南汐不紧不慢地道出王挈女家眷用昂贵布料一事，她猜测，王挈是个极贪的，肯定跟江南一带官员有勾结，暗中庇护他们。 “那得好好查！” 龙珏寒跟她猜得一样，他打算明日好好查查这一带官员升迁名单。 一夜过去，窗外飘起了细雨。 秋雨微凉，街上行人极少。多半都在躲雨。 龙珏寒同夏南汐乔装改扮后，前往绸庄。 “这位郎君要为夫人选什么面料，我们这新进了几匹，都是上好的货！”常如意热情招待。 为了不让她认出自己，夏南汐没带云月她们，妆容也大改，估计她亲娘看见她也认不出。 她故意放软声音，晃着龙珏寒的胳膊，娇声道：“夫君，我要最好的那块，就那块像云彩一样的面料，拿来做衣裳一定好看！” “好。” 龙珏寒忍不住咳嗽，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宠溺的表情：“就把那一块拿来。” 闻言，常如意面露难色。 她为难道：“这怕是不行，这块布料是王夫人定的，这才刚到，我忘了拿进去，夫人还是换一换吧，我们店的手艺都是顶尖的，做出来的衣裳保您满意！” “不，我就要那块，你以为我们付不起银钱吗？”夏南汐卖力演出。 龙珏寒很配合，沉下脸道：“你尽管拿来，银钱不会少你一分，那什么王夫人若是有意见，让她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这也是不好惹的，常如意觉得自己的命好苦。 她还想再劝，不想那夫人竟然直接将布抱走，还道：“这布料我要定了，我再选一块，让你们店来做，到时候送过去。” 这么做也是为了留下地址，引王夫人上钩。 常如意知道惹不起，只好应下。 不过她还是犯愁，这下要怎么跟王夫人交差，她可不是吃素的。 去年因为荷包上的一朵花绣错，她就将绣娘叫到府里狠狠骂了一通，吓得绣娘要辞工，还是她费尽口舌才留下来。 “老板娘何须叹气，照实说就是。” 常如意瞪他：“你也是老伙计了，难道不知道王夫人的脾气？” “那两位敢留下地址，说明他们不怕什么王夫人，直接跟王夫人说实话，让她自己看着办就是，我们犯什么愁呢。” 伙计想得极开，又劝了自家老板娘几句。
第209章 静观其变 布匹拿到手，但人却没等到。 夏南汐微微蹙眉，还以为王夫人很快就会找上门，结果她迟迟没上门。 “兴许她懒得争呢，小姐还是别多想了。”云月劝道。 樱桃也劝，还说自己去门外守着，王夫人一来，就立马来报。 夏南汐抬手：“不必，不过眼下有个任务交给你，樱桃你去暗中查访，看王夫人那边出了何事，一定要谨慎小心。” “是，奴婢这就去。” 樱桃很快带回消息，原来这一切都是王清月在搞鬼。 她这会来江南，从王家那带来不少珍贵面料，想找江南的裁缝做一身衣裳，无意中得知王夫人的事，她心生一计，当即将自己珍藏的面料赠送给她。 王夫人自然是心存感激，两人都好诗画，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 樱桃气得跺脚：“怪不得不来，昌王妃实在可恶，她肯定没安好心！” “好了，先别急，我们静观其变。” 夏南汐想着自己该做周常任务了，便决定出去转转，她心态很好，也懒得争执，先完成自己的事再说。 云月陪着她在医馆附近转悠，发现一名脸色紫涨的男子躺在地上直叫唤，便将他带到僻静处医治。 这病的确难治，需要动用设备。 半个时辰后，男子脸色恢复如常，入账100，花费50，也算是赚到。 “是你们救了我……” 云月忙说：“是我家小姐，你现在病好了就赶紧回家休养吧，别乱动就是了。” 男子连连作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两人已经离去。 此刻，王清月正跟龙珏寒说王夫人的事。 “我一直想帮你，但也不知如何帮，如今总算是找到机会，我跟王夫人已经是好友，随时可以帮忙引荐。”她语气激动。 虽然她有了皇帝做靠山，但还是放不下他。 之前嫌弃他，也是因为不甘心，本来可以跟他成婚，但总有人阻挠，到最后他竟然比她先成亲！ 这会她静静看着他，心底一片酸涩。 “你不应该擅自行事，你该提前与我商量。”龙珏寒有些惊讶，觉得她这么做可能会暴露身份。 看出他的心思，王清月收敛神色，轻声说：“我也没那么蠢，不可能跟她说实话，我只是想帮你，你不会在怪我吧？” 龙珏寒眼神复杂，没有多说，只让她尽快安排见面。 “那你明日是要自己去，还是要带她去？”她咬了咬唇。 她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夏南汐，那可是她珍藏很久的布料，要不是一直找不到心仪的裁缝，她也不会带来江南，想想还是有点肉疼。 龙珏寒实话实说：“自然要带她去，她是医者。” 听完这话，王清月虽然不服气，也只得点头。 夏南汐在，下毒这样的手段是瞒不过她的，毕竟她自己就是下毒高手。 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她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去找她：“我方才跟王爷说了王夫人的事，明日你跟他一块去见她，可别露馅。对了，我来要我的解药。”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王清月……”夏南汐念她的名字。 被念名字的人脸色一变，语气也不善：“叫我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提醒我叫什么名字。” 话还没说完，衣襟就被揪住，夏南汐眯着眼看她。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不喜欢有人在我跟前招摇，想要解药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好好想想，你该说什么？” 声音仿佛被冰水浸泡，字字刺骨。 王清月心惊，忽然想起那夜看到的狼，胸口剧烈起伏，她喘了两口气，说：“请，请王妃赐我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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