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沈若曦似乎来者不善的样子,忙走过来:“这位夫人,请问有何贵干啊?” 沈若曦淡淡地说道:“来酒楼自然是为了吃饭,难不成我来挖墙脚?” 掌柜一听这话,立即就觉得不对,正了正色问:“夫人,你为何而来,还请直说。” 沈若曦目光扫过酒楼:“今天你这酒楼的少东家跑去我的酒楼挖墙脚,就没想过我会找上门?” 掌柜想也没想就否认:“夫人,这其中肯定是误会了,我们少东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 沈若曦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大概是脑子不好吧。” 掌柜:“……” 这话怎么接嘛? 沈若曦不想跟一个掌柜说事,说了也没用:“你去你少东家请过来,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他说。” 掌柜想打发了沈若曦,于是说道:“少东家不在酒楼。” 沈若曦摆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样子,坚持说道:“那就让人去请,要是请不来,那我就上他家去说。” 掌柜还真怕沈若曦上门,这样闹出来,最后肯定会怪他的:“夫人不要冲动,我马上派人去找少爷。” 沈若曦敲了敲桌子:“上一杯茶来,我坐着慢慢等。” “是。”掌柜让伙计上茶,然后派人去通知朱河。 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不然一会儿客人上门,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肯定会影响生意的。 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 朱河找了黄行之后,非常愤怒,此时在家里搂着小妾听曲消气,没想到沈若曦竟然找上门了。 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地燃烧了起来:“沈若曦,今天就要杀杀你的锐气。” 带上小厮,朱河气冲冲地出了门。 沈若曦淡定地喝着茶,等在酒楼里,眉心微蹙,她的时间宝贵,现在这朱河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实在让人很不喜。 等了一炷香时间,朱河带着小厮匆匆来到了酒楼里:“沈若曦,这里是你闹事的地方吗?” “我在喝茶,这是闹事吗?”沈若曦站起来,气势大开,“反倒是你,去我酒楼做什么?” 朱河没想到沈若曦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去找黄行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难不成你要拦着?” 沈若曦讥讽一笑:“我没有拦着,可也没见你把人带走啊。” 朱河怒道:“是,我是没带走,但是沈若曦,钟少夫人,你以为你来找了我就能把人留住了,想留住人靠的是钱!” 沈若曦严厉道:“我警告你,不管我是靠什么把人留住的,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跑来我酒楼里挖人,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河一巴掌拍在说上:“你算什么,敢跟我放狠话?!” 沈若曦语调缓慢而沉:“我不算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一旦我用阴谋诡计,你这酒楼怕是开不下去。” 朱河横眉竖眼:“行啊,我等着。” 沈若曦撞开朱河的身体,戴上丫鬟小厮,离开了酒楼。 沈素红一直憋着没说话:“若曦,不过警告几句,太轻松,你应该给他点儿实际的教训。” 沈若曦其实比较喜欢以和为贵,除非到了非常时期:“现在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我不会把事情做绝,但是一旦开始,那我会不由余地。” 沈素红:“那这次可真是便宜他了。” …… 钟府。 晚上,钟洲熠一回府就听到了沈若曦去找朱河麻烦的事,不过一直忍着没说,现在两人都准备休息了,他才准备说一说。 “若曦,今天受委屈了?”钟洲熠握住沈若曦的手,温柔地问道。 “没有啊,我怎么会受委屈。”沈若曦摇头。 钟洲熠就道:“我都知道了。” 沈若曦根本就没把朱河放在心上,所以一时没明白钟洲熠的意思:“你知道什么了?” 钟洲熠:“你今天不是去找朱河了吗?” 沈若曦:“找了,可是就说了几句话,其他没干什么的。” 钟洲熠摸摸沈若曦的脸:“我知道没干什么,但是朱河到酒楼里来当着大家的面找黄行,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沈若曦否认,她的情绪可不是那么好动摇的:“没有,我就是觉得朱河太过分了,所以去警告一下他。” 钟洲熠:“下次这种事我出面去处理,万一他欺负你就得不偿失了。” 沈若曦笑了出来:“谁敢欺负我,一根银针扎过去。” 钟洲熠捏了捏沈若曦的脸,俊逸的脸笑意浮现,眼睛里满是欣赏:“忘记了,你还是一个用针的高手。” 沈若曦看着钟洲熠:“别光顾着说我的话,你最近上学顺利吗?” 钟洲熠想了想道:“比较顺利,就是要考试了,大家都挺紧张的。” 沈若曦顺势问:“那你紧张吗?” 钟洲熠摇摇头,自信地开口道:“我考试从来不紧张,而且我也不怕考试,反而挺期待的。” “我相信你可以考出好成绩。”沈若曦知道钟洲熠就是所谓的学霸,学霸怎么会害怕考试呢? 钟洲熠特别认真地说道:“若曦,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若曦抱着钟洲熠的脸亲了一口:“我相信你。” …… 转眼便入了冬,进入了十一月的天气,大家穿上冬衣,感觉都长胖了些。 沈若曦也穿上了棉袄,不过她的棉袄可是刺绣的,非常精美,特别好看,她格外喜欢。 香附抱着两套冬衣走进屋子:“大夫人,这是老夫人让裁缝给你做的,你试试看。” 沈若曦走过来:“奶奶又让人给我做新衣服了?我这还有那么多穿不完呢。” 香附笑着说道:“老夫人心疼少夫人,自然各方面都不会短缺。” “奶奶对我一直特别好。”沈若曦看了看两套衣服,“洲熠的冬衣准备好了吗?” 香附点头应道:“准备好了,少夫人请放心。” 沈若曦:“那就好,洲熠读书辛苦,衣食上得多上点儿心,包括我也是。” 香附:“奴婢知道。” 穿着新衣服,沈若曦乘坐马车出了门,今天要去上门医治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叫马二尹,时年五十五岁,有一次吃了过多的鳗鱼肉卷饼后,心腹胀痛,便请了位走方郎中来瞧病。 大夫问过病因,留了点芒硝、大黄,告诉他说,这两味都是泻药,只要大解一通,就不再胀痛。 郎中走后,马二尹急忙将那两味药煎了喝下,谁知不但没有大解,肚子反而更加胀痛。 不得已,他只好又就近请了位坐堂大夫。 这位郎中还是以木香槟榔丸、大小承气汤泻下。 他连服十日,胀痛益甚,粒米不进,大解不通,小解也变成丁点点滴滴。 马二尹慌了,又四处求医,什么备急丸、十枣汤,黑白丑之类的攻里泻下药几乎都试过了,几天下来,不仅大解仍然下不来,连小解的点点滴滴也没有了。 马二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大夫们都说这病太怪了。 其中有位郎中又试着在他中脘穴上连炙了三十个艾炷,也丝毫不见动静,便断言他三天必死,并暗中嘱咐其家人准备后事。 这时,有人推荐了沈若曦前来诊治。 迎接沈若曦的是马二尹的儿子马大,他是听过沈若曦的名号的,不过作为女大夫,大家心里始终存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请她。 第310章 上门 马大客客气气地说道:“沈大夫,麻烦你亲自走一趟。” 沈若曦点点头:“我是大夫,这是应该的,带我去看你爹吧。” “沈大夫这边请。”马大带着沈若曦往马二尹的房间走,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娇滴滴的姑娘,真的能治好爹的病吗? 罢了,疑人不用,疑人不用,且看看再说吧。 来到马二尹的房间,沈若曦照例询问病因和病情,问清楚之后才把脉看诊。 病人面色苍黑,神藏不露,且声音宏亮,只是肚子胀得像个扣过来的大簸箕,不能反转身子。 再诊脉,两手皆滑大,两尺尤有力,虽然情况不大乐观,但还有救。 沈若曦让马大把之前大夫开的药方给她看看。 马大不敢耽搁,赶紧取了过来:“沈大夫,这就是那些大夫开的药方。” 沈若曦看过前面的处方之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以前从来没有听说或见到过这种怪病! 这时,又有几个大夫上门了。 马大的意思是几个大夫一起看,然后商量出一套可以医治他爹的办法,所以请了好几个大夫。 他们来到房间的时候,沈若曦正好拟定好了药方。 她拟定的药方就是香砂六君子汤,其中人参、白术均增至二钱。 有大夫问:“沈大夫,我们能看看你拟定的药方吗?” 沈若曦大大方方地把药方递给那大夫。 看了之后,那些大夫都很惊讶,其中一人忍不住提出疑问说:“中满胀痛,二便俱闭,怎么能再进补呢?更何况面色苍黑者尤其忌用人参和白术,你为什么反而要加大这两种药的剂量呢?” 沈若曦胸有成竹地回答:“此症并非鼓胀,而是内伤。 病初起时,伤食还在上鬲,应当用吐法,不用吐而用泻下之药,势必伤其脾胃,脾胃既伤,则失运化。 这就是愈泻愈胀盼原因。 故用六君子以醒其脾,香砂以助其运,再用吐法吐出前药,才有生机。 此方并非是对付本来的病,而是要对付后吃的药。 我所顾虑的并非是大解不行,而是用药后大解不禁。” 刚才那位提问者又忍不住问道:“我们用了那么多泻药都泻不下来,你怎么会顾虑大解不禁昵?” 沈若曦回答道:“试想一下,正常的健康人才能服多少那样剧烈的泻药呢? 幸亏他所服的泻药还没能发作,尚可想想办法,如果大解一通,所服的泻药一并发作,那就危险了!” 这时又有大夫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来,病家有救了?” 沈若曦点点头,说道:“病人始为食伤,继为药伤,所伤在上中二焦,下元未损,故两尺脉尚有神气。 《难经》上说:‘人之有尺,如树之有根也’。肾司二便,《内经》上说:‘肾者胃之关’。 我看病人面色苍黑,神藏气固,知其肾关未动,尚且有救。” 诸位大夫听了沈若曦的话,认为言之有理,不再质疑,静观疗效。 马二尹服下香砂六君子汤后,腹中更加疼痛,众人在一旁都捏了把汗,沈若曦却不动声色。 她知道药力已动,然后又改用人参芦、防风芦、升麻、桔梗各三钱,令其煎服。 过了一会儿,拿了根鹅毛伸进马二尹嘴里,轻轻地撩他的喉咙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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