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魔力有多大? 它能不声不响地将一个扎根于事业的工作狂连根拔起。 让一个商业霸主回归家庭。 吴江白难以将此时的傅奚亭与以往的那个工作狂放到一起去做对比。 这种对比简直天壤之别。 江意的午餐被素馨送进了书房,她倒也未曾急着用餐,反倒是先进卫生间洗了手。 挑开水龙头时隐约听到外面的声响,妄以为是素馨,喊了声却无人回应。 擦干手出去,却见傅奚亭正坐在茶几上端详着她的午餐。 “午餐就吃这些?”从餐厅的大鱼大肉走来,乍一见江意这些煎的素食,恍惚以为自己要破产了。 江意未曾急着回应,傅奚亭又问:“我是要破产了?” 江意走到茶几边,伸手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回应傅奚亭:“健康营养,跟破产没关系。” “下楼一起,”男人作势要去牵她的手,却被江意偏开手躲开。 “傅董,轻食懂吗?”江意正儿八经地看着他,颇有种你要是不懂我给你科普科普的架势。 “旁人轻食是为了减肥,你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健康。” “一派胡言,”傅奚亭拧眉盯着江意。 对她的说辞不敢认同。 “在健康的饮食也不包括中午那顿,清水白菜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我傅奚亭养不起自己老婆了。” 旁的事情江意不知晓,但在生活条件上,没有人能比傅奚亭更加在意。 江意想起前几日,她与闻思蕊去见客户,不小心一脚踩到了坑里,高跟鞋开胶了,时间紧迫,也懒得去商场挑选,附近有家鞋店,花了百来块钱买了双鞋子,穿了一下午,回家脚后跟起了水泡。 男人询问,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如实告知。 可傅奚亭听闻之后,沉默了。 默不作声,低垂着首,周身情绪紧绷。 一时间让她折磨不透,她默了默,思考了片刻,伸手小心翼翼地推搡着他。 询问怎么了。 低头的男人缓缓抬眸望向她,一脸认真同她道:“意意、你如此,会让我有愧疚感。” 她不解,追问道:“是我鞋子不合脚让你有愧疚感,还是我脚起了水泡让你有愧疚感?” 他说:“你花一百块钱买双鞋子让我有愧疚感。” 江意又问:“这在市井中很常见,而且,我只是过渡一下而已。” “市井是市井,你是你,不能一概而论,她们没有首富老公,你有,她们没有满屋华衫,你有,意意、我没那么大的宏图报复,我努力工作的动力不是造福百姓,是为自己,为家人,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将就,就会显得我越没用。” “我自己可以吃苦,但你不行,我可以受难,但你不行,意意,我有责任让你嫁给我之后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没有,那我岂不是在害你?”傅奚亭凝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而今,又是这句话。 苦难?江意不怕。 她走上谈判官那条路吃的苦够别人几辈子的了,在战乱地区的那些岁月,连土都吃过,更何况是苦? “傅奚亭,你知道的,一个谈判官,不会有多娇贵,”傅奚亭知道的,他知道谈判官的审核,知道她们也会跟军人一样去训练,知道他们也会充当俘虏被训练,心理素质跟身体素质是她们每年必须要考核的。 她没那么娇贵。 能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吃苦? 她不怕的。 高傲? 那是因为坐上那个位置之后,需要这样,如果她不把姿态放高,在首都这群看人下菜的豺狼虎豹之中,她又怎么能保自己周全? 她的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自己一个人在家,独立坚强且能忍的女孩子。 没那么娇贵。 而这日,傅奚亭是如何回答她的? 他先是沉着脸,一言不发,而后肃然之色紧紧地锁着江意,一字一句万般认真开口:“我说你娇贵,你便是娇贵,我的妻子该以我的家庭标准来衡量,而不该以你工作场上的标准而定,下属要坚强,要能吃苦耐劳,但妻子,只需要安安稳稳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你越娇贵,我越欢喜。” 傅奚亭何许人也? 曾几何时,江意听到某位学道之人讲了“华盖局”三个字,于是,她问那人,什么是华盖局。 那人如此解释。 【你若自命清高,不愿随波逐流,六亲不靠,自主沉浮,知心朋友少,那便是华盖局,可这种人,若能自控,便是高人,若是不能自控,轻者抑郁,重者走火入魔】 而今,她猛然想起这句话,这二字,简直就是为傅奚亭量身定做。 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江意想,只要她这辈子不背叛傅奚亭,不与他背道而驰,不与她站在沙场上刀刃相见,都不会太差。 因为这个男人,愿意给她最好的一切,这便足以。 七月、万物生。 书房里,因傅奚亭的这段话而静默无声。 男人低睨着江意,而江意,伸手勾住了傅奚亭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薄吻。 静谧的午后只听得见院子里的蝉鸣声,屋子里的中央空调发出正在工作中的声音,但这声响与二人纠缠的声响比起来不值一提。 十一点半,素馨便喊了东庭老总们用餐。 诸位老总看着傅奚亭往楼上而去。 直至十二点都未见人上来。 素馨眼看着餐桌上的饭菜要凉了,于是乎与诸位老总道了句稍等,边上楼去唤自家先生。 楼下,素馨将走。 吴江白看了眼候在一旁的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散了。 约莫着是这种时刻并不少见,屋子里的佣人都极其识相,将餐厅的空间留给了诸位老总。 佣人离去,屋子里有人叹息了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我觉得不必等傅董了,我们完全可以先吃起来,以免浪费了厨师的好厨艺。” 谁人不知豫园的厨子是傅董花大价钱在外挖回来的。 高薪养着,早年间江意没进门之前,他们夜晚加班时还能吃到大厨做的饭菜,可自打傅董雨江意结婚之后啊!此等机会、实在是难求。 难求啊! 这好不容易有一次,却看着眼前的美食逐渐冰凉,这不是叫人心痛吗? 餐桌上,有人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知足吧!” “你该庆幸傅董现如今只是想正儿八经谈恋爱,不会学成文,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就罢了,还想将人拉进公司来。” 提起这个话题,有人开始好奇了:“哪里来的女子?如此有魅力?” “这成文好歹也是从家族战场中厮杀出来的猛将,何以至于如此?苏妲己不成?” “见是未见过,听却听了不少,据说,仙气飘飘,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 “人在世间,以粟米为生,说什么不食人间烟火,这不是玷污农民吗?说点人能听的话,”有人不耐烦的叫嚷着,懒得听那些阴阳怪气的说辞。 “今日夜间的画展,谁收到邀请函了?据说可是请了首都的半壁江山呢!” 那人说着,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吴江白身上,只见人缓缓地举手。 而关青,也随后举起。 但急忙之间,他开口解释:“若不是看在傅董的面子上,我应该是够不上的。” 吴江白眯了眯眼,嘶了口:“巧了,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管是妖是孽,今晚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楼下,老总们闲聊着,等着豫园的男女主人前来。 楼上,二人厮磨结束,傅奚亭搂着江意缓缓抚着她的背脊,近乎咬牙切齿地话语凭空响起:“诚心的是不是?” 喘息中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嗯了声,带着疑惑。 傅奚亭又道:“早上来大姨妈,中午勾我,你不是诚心的是什么?” 江意闻言,猝然失笑,望着傅奚亭的目光有些俏皮:“我要是真勾你,昨晚就不该让你折腾我,傅先生——。” 江意伸手整了整傅奚亭的衣衫:“做人呐!要有良心.” 男人失声浅笑,搂着江意的腰肢缓缓地磨蹭着:“我这良心啊,在决定爱你的时候就没了。” “你怎么不说在你遇见我的时候就没了呢?” 傅奚亭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别人的未婚妻,我这人、虽然不择手段,但有原则。” 江意微微歪着脑袋望着他:“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傅奚亭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愿意的话? 她可不愿意,这黑心肝儿的男人嘴里每一句实话,江意踮起脚尖想去吻他,而傅奚亭似是看出了江意的来意,附身,配合着她。 谁最惨? 约莫着是素馨了。 上来喊人吃饭的人,刚一跨步进来就一眼望到了正在缠绵的二人,吓得脚步一顿。 兴许是声响太大,吓着江意了。 刚送上薄唇的人吓得一下就窝到了傅奚亭的颈窝里。 心里想的是上来的是东庭的某位老总。 傅奚亭顺势将江意搂紧,目光落在门口,语气不善,冷冷开腔:“是谁?” “先生,楼下各位总们在等着您用餐。” 素馨恭恭敬敬的嗓音传来,傅奚亭眉头微拧,嗯了声:“让他们先用,不必等我。” 素馨微微颔首,应允了声,转身离开了。 深呼吸了数次才平复自己一颗动荡的心。 难!实在是难! 难得让她难以抱怨! 男女主人感情不和时,受伤的是他们这些佣人。 男女主人感情升温,如胶似漆,受伤的也还是他们这些佣人。 午餐过后,江意困顿。 傅奚亭领着人,将她安顿到床上了才下楼。 这日、下午四点,江意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数秒之后,那侧的郭思清才缓缓开腔:“可以见一面吗?” 江意未有思忖,直言开口:“来豫园吧!” 四点半,郭思清驱车上了豫园。 豫园,她来过,只是未曾在白日里的光景中好好看看这座院子,大抵是江意事先告知了门卫,是以她的上山之路,也算是畅通无粗。 一路驱车往山上去,郭思清的脑海中翻滚的是自己这些年来走过的路。 她将车子停在院落里时,才知晓,东庭的数位老总都在。 而她一个正在休假中的人却以死是的名义进了这处高贵的府邸。 将下车,素馨迎了上来:“郭总,太太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郭思清提着包下车,跟在素馨身后,走在院子里,太阳落在身上稍有些滚烫,素馨撑着伞站在她身旁,为她挡住了大半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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