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那些肮脏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于我而言公不公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管苏欣说什么,傅奚亭似乎都能用事实案件轻飘飘地给突他拨回来。 她斟酌许久之后才决定说出口的话,到了傅奚亭这里,不过是轻飘飘的存在。 那些痛楚,悲悯,在他跟前还死一文不值。 淡淡讥讽的腔调带着几分不屑的冷漠。 孟淑可怜? 到底谁更可怜? 她的那些肮脏事儿之后留下了条命还留下了个孩子,他呢? 除了满身伤痕和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他留下了什么? 悲悯? 跟一个身处地狱之中的人谈悲悯? 配吗? “你舅舅的意思是,如果你母亲在你这里得不到更好地照顾,我们可以把她接回孟家。” 接回孟家? 不若直接说想把她带走就完了。 想让她逃离这地狱般的生活,也得他同意也得他愿意才行。 她放了一把火将大家的生活毁得一干二净,却妄想全身而退,傅奚亭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放过她? 这种事情本就不存在。 他也不会允许它存在。 傅奚亭知道,孟家的人今天能找到自己跟前来,必然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否则、他将孟淑捂得严严实实的,谁能从这个墙里走漏出半点风声? 家里出了贼,他不慌,先将人送走了再来解决这个贼。 “舅妈觉得,可能吗?”傅奚亭不回应苏欣的话,反倒是淡淡地反问回去。 院落里,傅奚亭夹着烟。 一身白衬衫在与眼前的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素馨觉得傅奚亭不像是活在人界当中的人,他更像是造物主造出来的一个另类,没有七情六欲,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征战四方。 亲情友情于她而言,不过都是身外之物。 孟家一开始是想把傅奚亭培养成手上的利刃,但没有想到在培养的过程当中,出了孟淑那档子事儿。 一时之间所有的计划与计谋被傅奚亭悉数推翻。 他擒着孟淑的脖子与他们对视时,那眼神,像是一只食人恶鬼。 孟家老爷子当初在傅奚亭及其需要帮助时,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算是入股,但后来因为孟淑出了那些事情,老爷子为了保住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不得已,将那些股份悉数都还给了傅奚亭、。 交换换来了孟淑的命。 傅奚亭保证过不会要孟淑的命,这么多年也确实是做到了。 但是、仅仅是做到了。、 他知晓,压着孟淑才能让孟家人老实,如果他有朝一日,站在高山之巅,成为了全国经济的顶流,那必然会跟孟家有所牵连。 没了孟淑——他难以施展拳脚。 且还得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孟家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所以,苏欣的这声询问,是白问。 她询问之前,自然也是知晓答案的。 只是这答案,不经过傅奚亭的口说出来,她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苏欣缓缓点头,算是知晓答案了。 人生在世,兜兜转转到最后终究是什么都不会剩下,但傅奚亭此时,尚未领悟到这一点。 苏欣走后,傅奚亭喊来方池让他去查最近别墅里进了哪些人,出了哪些人,又有哪些人知道孟淑被他囚禁的事情。 方池领命,转身离开。 这日晚间,江意到地方时,司翰已经在等着了。 坐在吧台上的人身边围着一群小青年,一口一个翰哥喊得贴心。 江意看着,倒也没走过去,反倒是让钱行之将人喊了出来。 酒吧外,江意坐在外面的露天凉椅上,钱行之站在身旁,司翰出来时手中拿着酒瓶,蹲到江意跟前道:“打听了,整个首都的人基本上都知晓林清河的事儿了。” “至于那个女孩子,在机场被拦下来了,原因嘛!是你说的那样的。” 江意似是满意的嗯了声:“人在哪儿?” “警车在押送的过程中,一会儿会经过这里,你有半小时的时间,”司翰似乎将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好了。 钱行之听着司翰这番得体的安排,似是高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 司翰将钱行之眼眸中的赞赏看进眼里,颇有些得意扬扬的开口:“是不是觉得我靠谱了?” 钱行之的赞赏尚未落地,就被司翰这句话砸得稀巴烂。 九月初,江意的目标是林清河。 但林清河这人,不如赵振好收拾。 不抓住他的命脉难以下手。 晚上九点,一辆警车停在路边。 车上有人下来买了瓶水,钱行之混进了车里,看着坐在车里被铐着的女人眸色深了几许。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欲加之罪,我根本就没做什么藏毒的事情。” 女孩子望着眼前戴着帽子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面,但能感觉得出来他周身的杀气。 钱行之听闻女孩子的叫嚣,不以为意地牵了唇角:“你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让你做。” 女孩子震惊:“什么意思?你们陷害我?谁让你们来的?” 钱行之粗粝的指尖缓缓地相扣在一起,漫不经心地磨搓着,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林清河。” 女孩子惊叫声乍然响起:“不可能。” 一个数小时之前还在打电话让她离开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这完全就是污蔑。 女孩子怒目圆睁地瞪着钱行之,满脑子都是钱行之在欺骗她。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林清河有关,那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她走? 钱行之一副你的情绪在我意料之中的模样王望着:“你不信,也很正常,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男女关系之外,还有夫妻关系,利益关系。而这三种关系中最不值一提的是什么,应当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钱行之一步一步地将人往里头套。 缓缓地将人往圈子里引。 而对面这个女孩子,眼神中的坚定在钱行之势在必得的话语中寸寸瓦解。 寸寸皲裂。 那一点一滴情绪如同有了缺口的水滴,一点点地砸在地板上。 而后,水流声逐渐变大。 再变大。 直至女孩子低头思考时,钱行之知晓,他的话起作用了。 他佩服江芙,从方方面面都佩服,而非某件事情。 她谋人心的手段简直就是一日比一日优秀。 上车之前,江意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边喝着一边告诉他:“你要说林清河,便不能只说林清河,像他们这样的女孩子,心眼儿堪比刚出厂的蜂窝煤,即便是软的,还未定型,那也是有心眼儿的。要瓦解她,就要告诉她林清河跟陈致的婚姻生活,让她知道陈致的存在是无法取代的,让她知道自己在这段三角关系中,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 所以,钱行之这番先主后次的话让女孩子的心飘荡了。 钱行之看着女孩子纠结的目光,戴着口罩的唇瓣缓缓被拉开:“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为自己的后半生做打算。” “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多的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成为了权利的炮灰,想必你也见过不少,能考上首都大学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上来的吧?难道你就想自己下辈子就这样了?” “父母的栽培,老师的厚爱,都抛之脑后?” “我当然不想,”女孩子被钱行之讥讽的话语呛得起了怒火。 “你不想?但除了不想之外呢?” “仅仅是不想就罢了?” 钱行之步步紧逼,女孩子坐在对面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粉色连衣裙下是不过百的轻盈体重,盈盈一握的腰肢多的是男人喜欢且向往的存在。 第295章 他问:几点回来 江意坐在酒吧门口的椅子上,望着停在街边的警车,司翰吊儿郎当的拿着烟过去跟人聊起了人生。 夜晚的灯光打在江意脸上,带着几分飘忽不定的美感,让行人纷纷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江意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街边一只黑白的长毛流浪猫小心翼翼的摸到她的脚边,勾着尾巴绕着她的腿打圈儿,想讨口吃的。 江意两手空空也没吃的,想着伸手去摸摸它。 可脑子里,闪过傅奚亭的低声呵斥声。 手一下子就收回来了。 罢了! 那个男人,一向不喜欢她当初乱摸。 “我不知道!” 车内,低泣声不断,钱行之大抵是这些年在国外颠沛流离,又见多了生死之事,对这种哭哭戚戚身处悲哀中的女孩子有些许的怜悯之心,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抽出一张抖了抖,细心的折成一个正方形递给女孩子。 女孩子惊讶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钱行之会给自己递纸。 见人不拿,钱行之的手又往前去了去:“拿着吧!” “你是谁的人?”女孩子一边接过纸巾,一边抽抽搭搭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钱行之模棱两可的回应她的问题。 女孩子抽抽搭搭的看了她一眼:“我没做过任何破坏林清河家庭的事情。” 钱行之玩弄着手中的纸巾盒:“你的存在就已经是破坏了。” 女孩子不明所以:“可即便没有我,前面也有别人。” “这个世界上,形容时机不对的句子有很多,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不都是时乖运蹇?一定要论个对错的话,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尽管前面有这么多前辈,每一个人都功成身退,可到你这里,没有圆满,那就是有缺陷,且这缺陷无法改变。” “我劝你,为自己考虑,不然,你连个垫脚石都算不上,”钱行之的规劝声很沉稳。 “你会帮我?”女孩子哽咽开腔。 钱行之指尖微动:“看你的价值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 看你的价值,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没价值的人……不配。 “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 傅奚亭这日,在书房里同方池聊孟淑一事,收到了商场好友发过来的短信。 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废话,仅是一张江意在摸流浪猫的照片。 傅奚亭起先没没注意看,到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等他仔细端详一番之后,才知看出了不同。 这日的江意,穿了一件v领短袖。 弯身抚摸流浪猫时,春光外露。 一片芳好。 傅奚亭眸色深了深。 一个成熟的男人自然不会打电话给发照片的人要求他删了这张照片,但你若让他当做没瞧见,似也是不可能。 傅奚亭的处理方法,还算是比较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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