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尖叫声猛然响起。 林清河过来,一脚踹翻了人偶。 陈致踉跄着扶上楼梯栏杆。 掌心落下去的一瞬间,猛然发现掌心全是血迹。 低眸一看。 脸色煞白。 尖叫声再度起来。 这日,不管是林清河还是陈致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折磨得近乎疯狂。 楼道里精彩纷呈。 车内,江意端着一杯午夜美式,有一口没一口的续着命。 厉行目光落在电脑屏幕时,时不时的抬眸瞧她一眼:“你到底行不行?” 江意端着杯子,一口咖啡还没咽下去,凝眸望着厉行:“什么行不行?” “你被傅奚亭吸干了精气还是如何?九点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杯咖啡了,不怕猝死?” 江意目光悠悠的落到手中的咖啡杯上,别人不说,自己似乎压根就没这个感觉。 江意默默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 厉行的目光落在电脑画面上,似是商量着:“要不算了?在吓,我怕把他们吓死。” “胆子这么小就不会做什么谋害人命的事情了。” 吓死? 不会。 真若是就这么简单吓死了。 那该有多悲凉啊。 江意靠在座椅上,身上蕴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气势。 谋划许久,只为今天。 死? 太便宜他了。 不是要名利吗? 那就让她身败名裂好了。 让那些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成为泡沫,都成为过眼云烟。 让那一切都被推翻。 林清河越是想要什么,她就越要毁掉什么。 谋划? 算的了什么呢? ...... 司家,司柏靠在床头抽烟。 梦瑶半趴着在身旁。 裸露在外的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大抵是怕人着凉。 司柏还有那么几分好心的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似是关心。 他刚拉上,梦瑶就一把将被子挥开。 周而复始。 数次之后————司柏脸色近乎黑如锅底。 “梦瑶,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梦瑶即便此时浑身酸胀也忍不住想跟司柏撕逼。 “你——。” 她想长篇大论细数司柏的罪行,话还没说出口,司柏电话就响了。 梦瑶只见他接起。 那侧杂乱的嗓音传来,隐隐约约能听见是林清河。 梦瑶的猜想还没落地。 只听司柏问:“林部长这是在哪儿?” 林清河兴许是报了个地址,司柏恩了声,让他等着。 言罢,司柏拿起手机想拨电话。 一串号码尚未出去。 手中的手机直接飞到了卧室门板上。 砰的一声,五马分尸,贡献给了大地。 刹那间,卧室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见。 司柏凝着梦瑶,似是在斟酌,又似是在挣扎。 刚刚的争吵在此时都化成了他口中的那句呼唤:“梦瑶。”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离了我连家都没有,你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孤魂野鬼还有祖坟,你呢?我把你当亲人对待,好好的留在我身边,你最起码还能感受到这世间点点温暖,你非得作天作地是不是?非得弄的所有人都不痛快是不是?” 梦瑶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春光大泄:“是我让你不痛快还是你为了一点名利想搭上整间公司?” “为了区区一个林清河跟傅奚亭作对?” 呃————梦瑶愤慨还未发泄完,司柏的手就爬上了她的脖子。 支离破碎的挣扎声从嗓间传出来。 司柏冷声警告她:“你别忘了,谁才是主导者,谁才是掌控者。” 哗啦——司柏说完,一把将她甩到床上。 梦瑶躺在床上喘息着。 而这方。 钱行之懒散的目光缓缓聚拢。 定睛细看之后喊了声江意:“有人来了。” “谁?林清河的人?” 钱行之摇头:“看起来不像。” 江意定睛细看,还未得出所以然来,便见那群看了眼林清河的车而后朝着走廊而去。 “司柏的人。” 江意话语稍一落地,司翰就惊住了:“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啪——钱行之一个手刀直接劈在司翰的后脖颈上,让人晕了过去。 第297章 认罪书 从钱行之去建州至今。 这一路走来,司翰全都参与其中。 如果这中间,司柏是对立面,那司翰无疑是危险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就好比自己的阵营里来了个奸细。 且这奸细搞不好就会要了你的命。 钱行之这一掌心劈下去。 是为了江意。 凌晨十二点,司柏的人到了公寓。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江意都不会让他们去坏了自己的好事。 看了眼钱行之:“一个人能行?” 钱行之套上帽子呢口罩,自然懂江意是什么意思的:“问题不大。” “那就辛苦了。” 江意看着钱行之下车,随手从小区的垃圾桶旁捡了根别人丢掉的拖把棍。 站在跟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腔调悠然且带着几分轻讽:“司柏的人?” 对方看着钱行之,目光不善:“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上不去。” “豪门恩怨,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老板只是让我们将人带回去,叮嘱过我们尽量不要动手。” 对方上来首先是好好说话。 倒也没有真的想要动手。 但是带人走,就已经是触动他们的利益了。 钱行之潸然一笑:“人,你带不走。” 对方约莫着是看着钱行之形单影只,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勾唇嘲讽:“我要带走,你拦不住。” 钱行之嗤笑:“那就试试。” 一个在战乱地区摸爬打滚且一路逃生回到国内的人,身上的骨头和血肉差不多都被换了一遍了 这些年,屡次跟阎王爷擦身而过。 就对面这几个人还妄想从他手中带走人?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钱行之身上带着军匪之气,动起手来更是招招致命,一招一式都是练家子。 交锋数次之后,约莫着对面也有人是从正儿八经的体制里出来的,一下子就看穿了钱行之的招式。 “你是谁?” 钱行之拿着手中的棍子点了点地:“重要吗?” 对方的狠厉瞬间就变成了观望。 江意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给傅奚亭去了通电话,电话刚刚接起。 那侧的猫叫声让江意顿了下。 “休息了吗?” 豫园主卧里,傅奚亭正在翻阅着江意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书。 国际关系学几个大字印在丰封面上。 “在等你。” 江意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语调轻飘飘的:“你今晚可能见不到我了。” 男人翻着书的动作一顿,本是慵懒靠在床头的人带着疑问的恩了一声。 “原以为只是一个林清河,现在看来司柏还参与其中,这事儿就有点难办了。” 傅奚亭语调骤变:“司柏?” “是。”江意为难的扣了扣脑袋,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司翰。 这会儿心里已经不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么简单了。 傅奚亭本是信誓旦旦的以为凭借着江意的手段与谋略,收拾一个林清河不在话下,毕竟当初他们算计江芙的时候可是用了多张脑子才完成这事儿的。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司柏。 本就是两个人的游戏,司柏这举动就跟小三儿似的倒插一脚进去。 二打一? 欺负他老婆? 傅奚亭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气的是有人欺负他老婆。 笑的是司柏那个蠢货竟然跟林清河搞到一起去了。 这跟玩儿火自焚有何区别? “不慌,我就来,司翰在你边儿上?” “在。” “扣着。” 十二点过五分,司柏接到了傅奚亭电话。 “司总好本事。” 司柏拿着手机,夹着烟,一副不知晓他在说什么的摸样:“傅董这是什么意思?” “司总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而是明知却——不想知。” 傅奚亭这人,嘴毒。 且嘴毒的让人无法反驳,男人开了免提将手机丢在衣帽间凳子上,取了件短袖出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讥讽司柏:“都说人这辈子最紧要的还是要点自知之明,自知之明这么好的东西司总也不要,到底是这东西配不上司总,还是司总为人格局太高,一般的事务配不上你?首都那么多人你不去合作,你偏偏去跟林清河合作,跟林清河合作就算了,而且还跟我老婆作对,司柏,这些年我是太给你脸了是不是?” “一个将死之人也值得你费尽心思的去跟他合作,怎么?收首都的天下已经换名字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江山版图拓展到一定程度了就差不多得了,事业上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就该回去解决自己人生大事,真不是我瞧不起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妄想来搞我的江山?司柏,怕不是你最近的人生太清闲了,让你误以为你有时间跟本事同我作对了。” 傅奚亭一番话颇有种娓娓道来悠闲之感,与司柏处心积虑的算计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 而司柏呢? 拿着手机站在床边听着傅奚亭这番讥讽的话语倒也是不恼火:“傅董,我想要的,跟江总想要的,不冲突。” “你利用我老婆为你冲锋陷阵,这种时候来跟我说不冲突?司柏,连这么大不去擦玻璃实在是可惜了。” “我老婆的渔翁之利若是那么好坐收,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真以为我是死人一个?” “江总想要林清河的命,我只要他手中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又是傅董瞧不上的,傅董何不做点三全三美之事?” 司柏也算是苦口婆心的跟傅奚亭谈条件了。 三全三美? 提前征求意见才叫三全三美,他这临门一脚还妄想要人成全? 还真是要脸。 傅奚亭换好衣服,拿着手机离开了主卧,刚拉开房门,两只本在地毯上打闹的猫蹭的一下就跟上来了。 “给你选择,要司翰的胳膊还是腿?” 亲弟弟在他手上还敢干这种阴间事,也不知是该说司柏脑子好还是该说司翰脑子不好。 “如果我都不选呢?” 傅奚亭浅笑:“那就准备墓地吧。” 十二点四十分,傅奚亭带着方池一路狂奔至地点。 刚到地方,就见钱行之正跟一群人僵持着,那群人约莫着是想进去,但又不是钱行之的对手,所以僵着,一时间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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