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庭——”孟淑惊愕,望着傅奚亭的视线带着颤抖。 “你第一任丈夫不就是这么牺牲的吗?”傅奚亭反问。 孟淑心惊胆颤,她没想到傅奚亭会知道这一切。 男人幽深的瞳仁落到孟淑身上,不紧不慢的从裤兜里掏了根烟出来,未急着点燃,反倒是笑意幽深范围:“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爸死的那天我就知道了,他也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觉得你可怜,不让我将仇恨落到你身上来罢了,可惜了,他临死之前都觉得你是个受家族蒙骗的可怜人,明知这一切是谁做的,可就是不忍心对你下狠手。” “孟女士,论狼心狗肺,谁也比不上你们孟家人,”傅奚亭拿着打火机点燃了烟。 吧嗒一声,着的不仅仅是烟。 还有孟淑一颗颤抖的近乎不能自拔的心。 傅奚亭吸了口烟,冷笑了声,弯身捞过茶几上的一个茶杯,冷嗤着点了点烟灰:“真爱?” “那个男人不过是对你万般熟悉的哥嫂训练出来的一个提线木偶而已,他的职责和使命就是攻略你的心。好让他们完成借腹生子的大谋。” 傅奚亭抬手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之间微眯着眼。 “我一直记着我爸的临终遗言,不想让你直面血淋淋的事实,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让你安度晚年不是不可能,但你偏偏————”傅奚亭在玻璃茶杯上点了点烟灰,漆黑的眸子微微深了几许:“不知悔改。” “仍旧帮着孟谦对付我,”那就不能让他仁慈了。 现实嘛! 不是刺伤他,就是刺伤孟淑。 若是二者得有其一的话,那那个人不能是自己。 “宴庭、”孟淑欲言又止。 “孟谦下毒毒死了你的第一任丈夫,苏欣送了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到你身边,并且极力劝你生下孩子,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你着想?” “他们二人,一个想要你前夫手中的集团,另一个不过是想借腹生子罢了,孟淑啊!” 傅奚亭想笑,但是忍住了。 男人伸手将烟丢进茶杯里,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罢了。 拍了拍裤腿准备起身。 孟淑呆坐在沙发上,内心的震颤远不如傅奚亭平静。 她只知道孟谦算计傅家,但没有想到孟谦会将自己都算计进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所做的一切意义在哪里? 她成了别人手中的枪杆子。 别人指哪里,她就打哪里。 从二十岁开始一直到现如今,三十多年的光景,她竟然——在为孟谦那样的人做嫁衣。 那个从小疼爱她的人,竟然是魔鬼? 傅奚亭从椅子上起身,捞过椅背上的外套。 刚行至门口,孟淑急促的嗓音响起:“他们让我约江意出来。” 傅奚亭脚步戛然而止。 显然,他没有成功离开。 ........ “张乐,你跟司柏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呐?” “就是啊!我们礼物都买好了,就等着找个理由送出去了,” 有人听着这一声声的催促也不急着开口,反倒是冷笑了身:“急什么,等我解决了他那个秘书再说。” “梦瑶?” “那可得花点功夫,我听说,梦瑶跟了司柏八年了,二人的关系早就不是秘书这么简单了,说是秘书,但全国的商人但凡是跟司柏他们有合作的都知道,梦瑶是司柏公司里第二拍板人,第一是司柏。” “我还听我爸说,梦瑶要是真心想走,能带走司柏的半壁江山。” “这要是闹到最后,司柏成了个空壳子,估计你以后的幸福生活要大打折扣了。” “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妄想带走司柏的半壁江山?你觉得司柏会给她?” “真不是我看不起她,如果这事儿真的让她做成了,那首都的这么多费尽心思凭借几代人的努力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都成了她嗤笑的对象?” 三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梦瑶这号人物,且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中伤。 梦瑶听着,只觉得内心的所有情绪都在翻涌。 江意这日约梦瑶出来,本是想找她算昨天的账的,但是没想到,账还没开始算,就听到了这番话。 十一月,天气要凉不凉,天气预报每天都在报导冷空气来袭,但每日都是艳阳高照的大好晴天,二十多度的天气,晒着太阳只觉得后背热汗翻涌。 江意坐在窗边,背对着太阳,端着一杯热茶望着梦瑶。 唇边带着继续意味深长的笑意。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八年都没结果,还这么费劲扒拉的跟着人家,女孩子家家的都不要尊严的吗?” “是啊,我都替她感到羞耻。” “32岁,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了,8年过去了,这个男人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她还继续浪费时间,何必呢?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以梦瑶的本事,她混迹首都商场这么多年,人脉关系一定是在的,想找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在话下,可为什么————。” 那人说着话又欲言又止。 光是听语气,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那点可惜。 “去收拾一顿?”江意下巴往右边去了去。 意思很明显,要去替梦瑶收拾那些长舌妇。 相比较于江意的愤愤不平,梦瑶本人较为平静。 她拿着菜单,无所谓开口:“有什么好制止的?难道她们说的不是实话吗?” “这么难听的实话你也听。”江意反问。 梦瑶反问:“不然呢?” 江意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如果是以前你容忍你忍耐,我尚且可以觉得你这是为了公司大业发展,可现在,你一门心思想跟司柏断了来往,断了关系,容忍对于你而言有任何好处吗?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委屈自己,他们内心好受吗?” 江意不想听梦瑶这番顾大体,识大局的话,伸手招呼来服务员,指了指中间的屏风:“撤了。” “什么?”服务员似乎没有理解江意这个操作是什么意思。 江意又重申了一遍:“撤了,听不听得懂?” “这、不太合适,屏风的存在就是为了客人之间的隐私性,撤了不太合适。” “这家商场的老板是傅奚亭?” 服务员一愣,他当然听过傅奚亭的名讳,但这家商场的老板是不是傅奚亭,他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怎么能知道? 江意看着眼前的服务员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让你们经理过来。” 片刻,经理过来望着江意,来之前想着客人无理取闹,一会儿不能与客人发生任何冲突,可在看见江意的脸面时,这种想法瞬间消失殆尽。 一声傅太太随之而起。 尽管二人已经离婚了,但好像那种离婚的感觉并不强烈。 江意这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隔壁是不知道的,所以她们的交谈声还在继续,言语中的讽刺也没有任何收敛。 直到屏风被拉开。 交谈声戛然而止。 四五个豪门小姐大眼望小眼的瞪着隔壁的二人。 与她们的惊慌失措比起来,江意也好,梦瑶也罢,都显得颇为随意。 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西装的女人手捧着一杯茶,浅浅的喝着,而坐在她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衬衫,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又精明。 前者的精明中透着一股这个世界不过尔尔的慵懒感。 再反观后者,她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与世俗计较的无所谓。 江意吹了吹玻璃杯里的热茶,目光都没有赏给众人一分,语调随和:“接着说呀,怎么不说了?” 以张乐为首的一群人一时间不敢有任何说辞。 江意即便跟傅先生离婚了,那还是傅先生的前妻,她们这群人当中只有一个人能与江意抗衡,那就是司柏的绯闻女友————张乐。 “言论自由,江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张乐望着江意,并不想输了这个气势。 她时常听闻身边的长辈拿江意做案例分析,说一个女人嫁的好之后会跟之前有什么区别,而大家拿这件事情来举例的对象是江意 江意在嫁给傅先生之前是如何,嫁给傅先生之后又是如何,这种种的案例分析,在她跟前数之不尽。 而这一些分析的尽头无非就是找个有钱男人又被宠着,有多关键。 “言论自由的前提是,你们不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任何肮脏的话,张小姐觉得自己做到了吗?张副市知道你在外面这么猖狂吗?” “江小姐不必拿我爸来吓唬我,你现在不过也是个落魄小姐而已,我即便是说了,那又如何?” 张乐这话,轻飘飘的。 想讥讽,但又深知江意即便是离了婚,傅先生的这层关系依旧在。 倘若她们做的太难看了,难保不会有损失。 “落魄小姐?” 江意一只手从杯子上离开,拿出桌子上的手机给司柏打了通电话,而司柏在那侧,见是江意的电话,伸手接听。 “江意。” “司总好福气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张小姐在外面都恨不得把司太太的标签贴到脸上了。” “你——————。”张乐没有想到江意会这么简单粗暴。 被气的不上不下的。 而司柏,显然是听出了那边的情况不对劲,想说出口的话直接止住了。 江意伸手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桌子上。 “你说,我要是去司柏跟前添油加醋一番今天的状况,会如何?张小姐记住了,一个女人真正的底气是靠自己给的,不是靠家里人给的,如果有朝一日张副市从位置上下来了,你什么都不是。” 张乐被江意气的脑子发懵。 她动不了江意,并不代表动不了梦瑶,于是乎将目光落到梦瑶身上。 “如果我是你,我早半年就离开司柏了,而不是在他身边待了8年都没有看到结果,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要脸离开那个地方了。身为一个女人,如果你还有尊严有自尊的话,麻烦你离开,不要挡着别人的路,你上不去的地方并不见得别人上不去。” “我今天也把话说明白了,整个首都的人都知道我跟司柏好事将近,而你、是我们好事相近的路上最大的障碍,我上次找人去动你,司柏是默认了的。” 梦瑶拿着菜单的手一顿,幽深的眸子缓缓落到张乐身上:“然后呢?” “能有什么然后?同为女人,我劝你一句,不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跟一个男人做赌注。” 梦瑶将手里的菜单放在桌面上:“说够了吗?” “你要是死心了,那我就说够了,你要是没有死心,我能一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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