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这人啊! 可惜了。 江意打量着时月,笑了一声:“时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江总明言,”时月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楼上而去,江意随其后。 二人行至时月办公室的茶桌前止步。 “时代的红利只会落在一部分人身上,而有些人,即便是拼尽全力争得头破血流,该拿不到的,照样还是拿不到。” 时月烧水泡茶,水壶的声响在办公室里响起,她靠在椅子上面带笑意望着她:“江总这是威胁我?” 江意低哑浅笑:“时小姐配让我威胁吗?” 时月淡然:“江总跟傅董不愧是夫妻,一言一行都这般相似。” 一言一行? 江意心里有根琴弦崩了起来,傅奚亭跟时月? 难道她连日来的猜忌都是真的? “夫妻之间,心灵相倾,习惯趋同,相互影响,” 水壶的水声停止,时月端起茶壶给江意倒了杯茶:“已经是过去式了,江总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以前的位置吗?” 时月野心勃勃,成文说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年岁长了,跟前妻关系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婚姻关系了,而是战略合作伙伴,一般人难以撼动。 她即便在成文身边待到人老珠黄都不见的能修成正果。 而时月,一个靠脸吃青春饭的人,想要谋的,必然是长久的稳定关系,而不是转瞬即逝被包养的关系,成文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但凡是有选择,她也不会选择成文。 江意端起茶杯在手上转了转,靠在沙发上的人带着几分慵懒:“包括时小姐吗?” 时月没想到江意会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来,倒茶的手一僵,茶水溢出了茶杯。 江意眼疾手快地扯过一旁的纸巾递过去,落在茶水上盖住,仅是瞬间,水渍消失不见。 时月神色收回来,周身的慌张消失不见:“江总觉得我有机会吗?” 江意淡笑了声:“以我对我前夫的了解,时小姐的机会,基本为零。” 时月心里冷笑了声,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傅奚亭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这个男人最为注重人的品行与道德底线,像她这种被万人骑的女人,傅奚亭宁愿自宫都不会找她。 但她还是想问出来,恶心一下江意。 让她猜测她与傅奚亭之间的关系。 “万一傅总离婚之后改了性子呢?” 江意浅浅的酌了口茶:“我从来不过度规劝旁人,时小姐要是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试试。” “江总就不觉得膈应?” “时小姐,膈应的从来都不是正经人,”江意这话意思很明显,要膈应也是膈应你,而非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当事人。 娼盗行若旁人就意味着世界的沦丧,时月这种人永远也只能充当戏子,舞着长袖讨人芳心。 时月默了默,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成董的事情江小姐就别白费力气了,我这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江意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知不知道?成董跟她爱人只是名义上的离婚了,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 江意漫不经心地开口,随着水流声,望着时月的目光有几分戏谑。 “时小姐应该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江意将时月眼神中的震惊尽收眼底,望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又道:“只要成董在法律上还没有离婚,那么成董在你身上花的每一分钱,他都可以追回。” 江意环顾四周:“你的车子房子画室,还有金银珠宝……” 时月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诓我!” “时小姐看到成董的离婚证吗?还是说成董有亲口跟你保证过他离婚了?” 时月望着江意,强装镇定:“这些问题,江小姐应该去跟我的律师聊。” “我只是提前给时小姐打个预防针而已。” 江意淡淡笑着,收回了话语。 一副点到即止不想再说的姿态让时月心里颇有些抓狂。 但碍于江意在,她不得不隐忍。 江意今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到自己跟前可不简单的就是为了跟她喝喝茶聊聊天。 寒冬腊月的,谁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特地跑一趟呢? 10年年末,圣诞气息由在,时月画室门口摆着偌大一棵圣诞树,来往的年轻人看见画室装修别出一格,门口摆着偌大的圣诞树,路过的人都不免想拍一张照片再走。 江意和时月就这么坐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过客。 “她们跟江小姐应该年纪相仿。” 时月不止一次想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明明是可以肆意妄为享受一切的年纪,却甘愿钻进商场,跟一群叱咤风情的男人抢夺一方天地。 为什么? 失去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童真童趣,得到一些近乎是拿命换出来的东西,值得吗? 可她没有答案,因为她不是江意,她也没有江意那样的背景,更没有江意那样的老公。 人生在世的每一个选择都透露着你的原生家庭带给你的影响。 时月之所以成为时月,不是她想成为,而是她没办法。 有人拉她出深渊,也有人将她踹进去。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生活方式,就拿时小姐和我而言,”江意将杯子在手中打着转。 “那江小姐觉得生活是自愿选择的还是被迫?” “一半一半,”江意模棱两可的回应。 “人定胜天和万般皆是命固然是相悖论的,但人的心境如何还是可控的,时小姐走上这条路,不全是时代和原生家庭的影响吧?” “你想走捷径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就该承受捷径带给你的反噬,因果关系是轮回,因果相续就是轮回不断。两者是一不是二。” 时月擅长语言分析,换句话来说,讨好男人的时间久了,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江意这话用简单明了的言语无非就是告诉她,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作孽。 “你信命吗?”时月问江意。 江意喝了口清茶:“信。” 以前不信,现在信。 上辈子的江芙总想着人定胜天,结果被那群人摁进了地狱。 重活一世,天道轮回。 该来的都会来,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傅董信吗?”时月话里有话。 江意微弯的眸子落在时月身上,她今日三句不离傅奚亭。 言语之间各种阴阳怪气,很难让江意不多想。 江意舌尖扫了扫牙齿:“这时小姐得去问傅董了。” “我以为江总跟傅董婚姻关系两载,应该会知道。” “成董信吗?”江意反问。 时月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是。” 夜幕悄然而至,首都华灯初上,冬日凉风席卷而来。 穿过这条文化巷消失不见。 江意离开时,看见时月画室一楼的吧台上堆放着礼品,她回眸看了眼时月:“能向时小姐讨个礼品吗?” 时月颔首,看了眼陶娟:“江总能看上,是我的荣幸。” 陶娟将礼品递给江意,江意伸手接过,牛皮纸袋子里装着包装好的香薰蜡烛和一套茶具。 “再见是2011年了,提前祝时小姐元旦快乐。” 时月落在身旁的指尖一僵:“同乐。” “我的提议,时小姐最好考虑一下,我会再来的,下次来,可没这么客气了。” 这日,江意离去。 陶娟站在身旁望着时月,稍有些不解:“您为什么答应送礼品给她。” “江意很聪明,”她屡屡被这女人的话弄得后背发凉。 她离开时讨要礼物,自然也不是简单之举。 2011年元旦将至,江意回家时,特意让钱行之停车,她去花店挑选了一把鲜艳的弗洛伊德。 玫瑰开得正盛,拳头大的花苞有几分欣欣向荣的朝气。 江意离开花店,去了趟银行。 在出来,手中提了一个袋子。 上车时就递给了钱行之:“元旦礼物。” 钱行之打开一看,里面十几沓毛爷爷,他吓着了,将袋子递回去:“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年终奖。” “你每个月都给我发工资了,”钱行之仍旧拒绝。 江意理了理手中的花枝:“我说了,年终奖。” 见钱行之还是决绝,她脸色沉了沉:“不要就丢了,取出来的钱我不想在存,麻烦。” 钱行之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 将袋子放在副驾驶。 继续开车往别墅去。 后座,江意将玫瑰花放在身旁:“让厉行去查查,江意本身和苏声那个二世祖有什么关系。” “发生了什么事情?”钱行之有些担忧。 “今日见他,我很心慌,恐惧感从后背爬起。” 钱行之一愕,江意从未跟他说过这些事情。 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苏声那个二世祖仗着苏欣的名声胡作非为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若是想查他,必然能把江思那群人牵连出来。 而且这人,是个戏子,在孟家人跟前装的积极上进又纯情。 实际上是个住在女人堆里的浪子。 “傅奚亭跟时月的关系,也查。” 钱行之趁着红灯停车,回眸望向江意:“你在怀疑什么?” “二人关系匪浅。” “站在男人和旁观者的角度我劝你别活的太清醒。” “如何说?”江意冷冷问。 “傅董是个极有责任感、有底线的男人,他不跟你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倘若你翻出了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前程过往,你是说还是不说?”钱行之这段时间彻底被傅奚亭征服,他坚信这个男人的道德底线和良知不会让他去做什么对不起江意的事儿。 用闻思蕊的话来说,全天下的男人都成渣男了,傅董也不会。 一个人骨子里痛恨一种人,又怎么会主动去成为那种人呢? 这是对他的侮辱。 闻思蕊还举了一个例子,孟谦干的那些肮脏事儿还少吗?但在外,当着其余国家的人他仍旧维护自己的国家。 从不会因为孟谦而迁怒这个国家。 内核强大的人到哪儿都是松柏,是最有气节的。 钱行之见江意沉默,又问:“如果那是傅董不想让人知晓的过往,你知道了,岂不是扒开他的伤口?眼睁睁地看着他鲜血淋漓?” “江意,爱人不是你这么爱的。” 钱行之这句话落地,红灯过,他启动车子离开。 在离别墅不远的路口,钱行之说了一句让江意灵魂震荡的话:“如果你是我,只要他还活着,你就满意了。” 江意沉默了。 钱行之的过往她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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