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就罢了,她还抓着傅奚亭的手,使劲儿哭。 梨花带雨的席卷来一阵狂风暴雨。 江意的哭声在豫园响起。 孟淑被吓得不轻,直至江意哭了很久才开口劝她:“意意。” 傅奚亭盯着江意,频频深呼吸,望着刚刚还剽悍的想拿菜刀砍他的女人开口:“哭可以,你能不能松开我的手?” 江意的哭声有了片刻的静默,她万般听话的松开傅奚亭的手,傅奚亭刚松了口气。 却不曾想,江意握着他掌心的手抱上了他的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糊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湿哒哒,黏糊糊的。 傅奚亭只觉得头顶青烟直冒。 江意不按套路出牌已然让傅奚亭琢磨不透,可此时,琢磨不透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忍受不了一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跟死了亲未婚夫似的。 傅奚亭的所有隐忍与沉稳悉数败在了江意的哭哭啼啼中。 这个女人地动山摇的哭声让一屋子人都呃住了。 她哭就罢了,还控诉。 比如——————。 她抽抽搭搭开口:“我生在江家本就可怜,还要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没有爱情,没有事业,就连联姻对象都是个老男人。” 傅奚亭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盯着江意,听着这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家里给她找了个老男人。 “呵————,”傅奚亭没忍住笑了声。 他扯了扯裤腿,伸手擒住江意的咯吱窝将人从自己的大腿上扒拉开。 “哭吧!我听着,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舒服的你都说出来,反正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江意哽了一下。 然后“哇”的一声,豫园的屋顶都要被掀了。 “奚亭,”孟淑弗开佣人的手,想过去将江意从地上扶起来。 这声轻轻的呼唤中带着几分苛责。 刚碰到江意,傅奚亭不轻不重的隔开她的手:“母亲,小孩儿不能惯,越惯越混蛋,意意喜欢哭,就让她哭,她心里有怨气,不哭出来是不会安生的。” “您要是累了就先上去休息,我守着她,以防哭断了气没人收尸。” 傅奚亭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望着江意“哦”了声:“忘了告诉江小姐了,哭断了气就埋在豫园吧!不用担心江家不会同意,我在给他们一两个亿,他们必定会双手奉上。” “你喜欢豫园哪儿?跟我说说,我提前把位置给你留着。” 傅奚亭点了根烟,悠哉悠哉的跟江意聊着:“你看我今天带你去的后山如何?靠山面水,风水师口中的风水宝地。” 男人蹲在江意跟前,吸了口烟,伸手从茶几上捞过烟灰缸放在地板上,伸手点了点烟灰:“要是不喜欢,再换一个,你挑,我保证尊重你的意愿。” 江意瞪着他,怒目圆睁的盯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金鱼。 傅奚亭见此,倒也不气,反倒是点了点烟会问:“接着哭啊,怎么不哭了?” 江意盯着傅奚亭,语气有些哽咽:“我选中的地方怕傅先生不同意。” 傅奚亭轻点烟灰:“无碍,你说,死者为大,我保证以江小姐为重。” 江意冷笑了声:“如果我死在豫园了,麻烦傅先生把我的骨灰封进你的床里。” 傅奚亭:......... “傅先生知道什么意思吗?”江意歪了歪脑袋:“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83章 心理疾病 傅奚亭盯着江意的目光带着几分诙谐,他冷笑了声:“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男人点了点烟灰,伸手将烟掐在烟灰缸里,空出来的手擒住江意:“走吧!不放过我的前提是先去做鬼。” 江意的胳膊被傅奚亭提溜起来。 她望着她,凝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毒辣:“傅先生有心理创伤吧?” 霎时,客厅的气氛变得静谧。 江意平稳的话语再度娓娓道来:“你对我感兴趣,想把我控在掌心,但却怀疑我,所以千方试探百般查探,如果平常人,是不会这样的,傅先生————你需要心理医生吗?” 一个人,对一个女孩子感兴趣且有意把他控在掌心,处于未婚夫妻的状态,是该以正常的模式去喜欢的。 而不是跟傅奚亭这样,去猜忌,怀疑。 孟淑脸上的紧张因为江意的这句话而寸寸皲裂。 刹那间,豫园的空气都凝固了。 江意未曾等到傅奚亭的冷嘲热讽。 男人缓缓的松开她的胳膊。 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江意。 素馨焦急的目光在傅奚亭与孟淑身上来来回回。 直至良久,傅奚亭周身的隐忍变成了在商场上一贯的冷漠,凝了眼方池:“送夫人回老宅。” “奚亭,”孟淑焦急唤道。 江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事实,对于孟淑而言是残忍的。 对于傅奚亭而言也是不愿提及的过往。 仅是三五分钟的功夫,整个客厅只剩下江意了。 素馨送走孟淑之后又翻身回来,就见江意穿着睡衣抱着猫坐在沙发上,长发胡乱的绑着,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 “小太太,”素馨走到江意跟前,收拾着她眼前的残局。 “往后这种话,不要说了。” 江意大抵是猜到了什么,傅奚亭的心理与孟淑有关。 一个孩子的心理创伤如果是母亲造成的,那么这个创伤极有可能陪着他一辈子。 是他挥之不去的痛。 “我能问为什么吗?” 素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似乎觉得,有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似乎不大合适。 “先生以后会告诉你的。” 这夜、江意从追魂夺命中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翌日上午,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而此时,傅奚亭定然是不在豫园的。 昨夜之事,已然被人抛之脑后。 江意离开豫园回到江家的时候恰见江家客厅里有客人。 她疑惑了一下,伊恬迈步过来伸手挽住她的手腕:“宛心阿姨,左非的妈妈。” 宛心站起来望着江意浅笑:“恬恬你看看你,又不是不认识,还这么着重的介绍。” 伊恬的手落在江意的胳膊上,笑着回应宛心:“还不是因为你特别重要。” “累了吧?上去休息会儿,我跟宛心阿姨聊聊。” 伊恬的让江意离开。 江意缓步上楼的时候对伊恬刚刚的做法略微有些奇怪。 她以前,从未同自己介绍过谁。 江意眉头微微拧紧,靠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时,阿姨正好端着汤碗进来。 “阿姨,我会开车吗?” 阿姨一愣:“小姐是有驾照,但是第一次开车的时候就撞树了,之后再也不敢开了,您忘记了?” 江意心中晴天霹雳,一道道无声的闷雷劈下来,让她呆在了位置上。 “二小姐?怎么了?” 江意指尖微颤,她深出另一回手握住自己的指尖:“没什么,你去忙吧!” 伊恬知道了。 知道她不是江意。 不然,今日怎会有这种举动? 她早该知道,即便江意有抑郁症,即便伊恬性子软弱,可也否定不了二人是母女的事实,母亲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怎会不知晓自己的孩子会什么,不会什么? 她处处都与江意不同。这漏洞百出的关系让江意处在一个弱势的阶段。 她该怎么办? 倘若伊恬与傅奚亭二人联手,等着她的可就是进研究院了。 阿姨刚下楼,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嘀咕着,伊恬恰好见了。 柔声询问:“怎么了?” “意意刚刚问我自己会不会开车,觉得有些奇怪。” 伊恬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一紧。 面上的神色在瞬间紧绷:“你去忙吧!” 这日傍晚。 江意推开卧室的窗子就看见伊恬拿着剪刀在修剪后院里的花花草草。 江家的后院,是一片花海。 伊恬喜欢养花,江则给她买了各种品种的花卉,许许多多市面上见不到的话都出现在了江家的院子里。 她浑身的姿态给人一种受过良好教育熏陶的模样,也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感。 美则美矣,就如喇叭花,思太过脆弱。 ---东庭集团---- 关青一早便感觉到了自家老板的不悦。 但因不知晓,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小心翼翼的端详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遭殃了。 “傅董,老宅打电话来说夫人病了。” 关青敲响傅奚亭的办公室门,站在门口同他汇报情况。 而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头也不太开腔:“病了跟我说,我是医生吗?” 关青一愕。 “我让医生过去。” 关青战战兢兢的从办公室出来恰好见方池上来,伸手抓住他:“我昨晚离开豫园之后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方池想起昨晚的情况,后脖子有些发凉,他伸手摸了摸:“我说出来你可能不行。” “你倒是说啊。” “小太太提菜刀砍先生了,而后、又提及了先生的痛点,昨夜夫人本合该着都到豫园了,先生也说了让人早点休息的话,但因小太太的一句话,先生让人送夫人回去了。” 傅奚亭跟孟淑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临近半年的未曾相见,昨夜关系本该更进一步,但因江意的那番话。 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 “你在框我是不是?江意再如何不是个提刀子的人。” 方池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关青:“那你知道昨天那两枪是谁开的吗?” “谁?” 方池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显然是刚刚查出来:“江小姐开的。” 第84章 差点死在亲妈手里 江意是个宝藏。 每剖开一层,给人看见的东西都令人惊讶。 那种层层剖析之后得到的惊讶让人难以接受。 关青诧异的目光落在方池身上:“当真?” 方池沉重点头:“先生亲口说的,千真万确。” “以傅董的疑虑和防备,江小姐怕是不好过吧!” 方池心想,何止是不好过啊! 这简直就是差点死在对方手里。 只要江小姐的身份没有弄清楚,傅先生的疑虑就不会消散,这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会有半分消减。 提刀的戏码估计会二度重演。 “方池,进来,”办公室内,男人的掌心扣了扣桌面。 方池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 望着傅奚亭开口:“没有查出来江先生带过江小姐去过任何一个射击场,且首都的射击场都没有江小姐的入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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