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吃食,不止谷秀娘小用一番。丁芍药做着陪客,还请许蓉娘一道小用一番。 众人用吃食,这气氛颇好。待吃食用好后,自有丫鬟收拾妥当一切。 费邑侯府,前院堂屋,各处待客的院落房间,东方暻走了一圈。 应该敬的酒,他一处没落。当然应该装的表面文章,他还是装一回。就像是喝酒这事情,喝是喝,就看如何喝。 东方暻还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没忍心,洞房花烛夜,真让谷家妹妹一人独枕。所以呢,东方暻当然不能喝醉。 于是早有打算的东方暻请了陪客,再是自己在袖口衣襟处多洒一点酒水。至于举起的杯盏里,尽数就是凉白开。 一圈敬酒下来,东方暻装醉,醉得跟真的一样。 倒是他的几个陪客好友,这会儿也是喝得七晕八倒,真被灌惨了。 还有好酒者,此时又来敬酒。东方暻能做的就是装醉。 费邑侯东方相安当然不能见着儿子大醉,有失礼数这等场面出现。于是很有默契,此时登场了。 “送世子回后宅。”东方相安吩咐一句。 自有小厮们去搀扶“醉”了的世子。尔后,送世子回后宅。 前院后宅,有守门嬷嬷。 待着世子到后宅的垂花门,这里便是由着嬷嬷与丫鬟们搀扶世子回喜房。小厮的任务结束。 一进垂花门。 东方暻不装醉了,他理一理衣裳,神情抖擞的往喜房而去。 喜房之内。 东方暻未至,先有丫鬟来禀话。丁芍药一听弟弟归来,忙起身,她说道:“妹妹,玄高要归,我等便先告辞。男女有别,总应该避一避。” 这里的男女有别,当然不是指着丁芍药和东方暻。而是指了东方暻和许蓉娘。 “嗯。”谷秀娘轻轻颔首。 待东方暻回到喜房时,他见着坐于梳妆台前卸妆的谷秀娘。 “妹妹真俊,仔细一瞧,处处好看。”东方暻走上前,坐于梳妆台侧,他笑着说道。 谷秀娘自个卸妆,没唤丫鬟。 一听东方暻的话,她忍不住笑问道:“玄高哥哥,我们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哥哥乐意夸,我权且信着。” “我替妹妹拆发。”东方暻伸手。 谷秀娘瞧着这一幕,她不拒绝。奈何东方暻的手艺不行。 他一拆发,尔后,折腾着谷秀娘的头皮疼。谷秀娘的眉角跳一跳。痛的。 东方暻为人仔细,他瞧见谷秀娘的神情抽抽。于是,问道:“妹妹,弄疼你了?” “嗯。”谷秀娘实在人,不隐瞒。真疼啊。 “那……”东方暻迟疑一下,说道:“我小心些。” “嗯。”谷秀娘应了。 枕边人乐意做一点闺中趣事,只要用心是好,哪怕功夫不怎么到家。谷秀娘也不拒绝。 到底对方的心意是好,真打击了,谷秀娘担忧会像她上一辈子养的狗子一样。 原来多讨人疼。后来被打击多了,狗子就彻底摆烂了。 东方暻的动作更仔细,更小心。他一边替谷家妹妹拆发,一边说道:“妹妹,今个备的吃食,可合你意?” “嗯。”谷秀娘应一声。 “玄高哥哥,你呢,饿吗?”谷秀娘问道。 “不饿。”东方暻说着实话。他道:“我早垫巴垫巴肚子。可不敢空腹陪酒,怕真醉。” 谷秀娘听着这话,她的鼻子动一动。尔后,说道:“好大一股酒味。玄高哥哥,真没醉吗?” “哈哈哈……”听着这问话,东方暻畅快笑一回。笑罢后,他把前因后果讲一回。 “玄高哥哥,你倒狡猾。”谷秀娘说道。 “这算哪门子狡猾。”东方暻不承认。这会儿拆发结束。东方暻拿过玉梳,他轻轻的替谷秀娘梳了三千青丝。 一梳一梳,他很仔细。那温柔的动作让谷秀娘停了话语。 坐于镜前,她望着镜中人。这会儿的谷秀娘莫名觉得温馨惬意。 烛光里,镜中人。谷秀娘发现,她的枕边人越瞧越英俊,越瞧越中意。 “妹妹,好了。”东方暻说道。 谷秀娘被这一话惊醒,她发现,她刚才走神,就想入非非。 “玄高哥哥,你要沐浴吗?”谷秀娘问道。 “好。”东方暻应承一回。 话罢,东方暻喊人,让外面的丫鬟备水。 待热水备好,丫鬟进屋来禀话。此时的东方暻瞧着身旁的谷秀娘。他俯身,他凑在谷秀娘耳边,小声说道:“暖玉温香,红颜绕指。妹妹,你要沐浴吗?” “……”谷秀娘无语。 “如何,妹妹,你待拒绝不成?”东方暻的话语在谷秀娘的耳畔响起。那一股子说话的热气吹进谷秀娘的耳窝子。 “妹妹要拒绝,会让人遗憾呐。”东方暻话罢,他伸手就揽着谷秀娘进怀里。东方暻再凑近些,又道:“结发成连理,鸳鸯亦同浴。” “……”谷秀娘不想说话。 东方暻这会儿给周边一个眼神。屋中侍候的下人们很识趣,一一告退。 待屋中真剩下夫妻二人,不等谷秀娘给答案。东方暻伸手,一下子抱起谷秀娘,一个结实的公主抱。 “玄高哥哥。”谷秀娘被惊住。 顺势之间,谷秀娘伸手揽了东方暻的脖颈。尔后,谷秀娘感觉着自己的身子稳住。 就是恍惚之间,谷秀娘听见了她的耳边一阵“鼓动”的响亮声。那似乎是枕边人的心跳声。 有力而强壮,一拍一拍的。让谷秀娘微微低头,把头埋在了东方暻的脖颈之间。 一对新婚的夫妻进了耳房。识趣的丫鬟们早退出去。 此时的耳房内,有浅浅水气。能共二人沐浴的木桶里装了七分满温水。 耳房的摆设里,有熏香,有水果。尽数是填了香味儿在房间之中。 “踏踏踏”的声音响起。 东方暻抱着谷秀娘,一步一步的踩着小梯凳,尔后,二人进了浴桶之内。 水,漫过身体。温温热热,暖暖舒心。 “妹妹,瞧瞧,你都湿了。”东方暻伸手,他揭过谷秀娘沾满水的衣襟说道。 “我替妹妹宽衣。”东方暻很热心。 谷秀娘伸手,轻轻一拍。 “玄高哥哥,你故意的。”谷秀娘说道。 “就故意的。”东方暻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话罢,东方暻俯身低头,他的唇,轻轻地凑近谷秀娘的脸颊。 谷秀娘瞧着这一张俊脸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睛。 意想中的温存没来。 谷秀娘睁开眼睛,她瞧见枕边人凑到她的耳根子处,轻轻的咬一口。 “佳人二八,灼灼年华。” “肤如凝脂,嘤嘤浅吟。” “春色不晚,鸳鸯交颈。” “……” 东方暻伸手,他在慢慢的解开了谷家妹妹的衣裳。 慢工出好活,东方暻的做派啥意思,谷秀娘闹懂了。这货跟狗子一样,他就无赖子。 他哪里是想念什么打油诗,他在调戏她。还是用闺阁乐趣里的黄油诗。 “郎君何所意,不怜奴家情。”谷秀娘伸手,她也替对方解一解衣,再是暖暖糯糯的问一句。 媚眼儿如丝,抛一记狠的。 东方暻不念黄油诗了。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再压抑,再慢慢腾腾,再如柳下惠,他就不是人。对,畜生不如的那一种。 天色不晚,吉日吉时。费邑侯府,喜院的耳房内,已有春光乍现。
第24章 费邑侯府,东院之中。 次日,天未亮。不需要值班的守夜丫鬟们提醒。到点儿,东方暻就醒来。 “……”谷秀娘感受到枕边人的动作,她也醒了。 “妹妹若还想睡,便多睡一会儿,此刻时辰尚早。”东方暻一边在镜前整理仪容,一边对榻上的谷秀娘说道。 “不睡了。”谷秀娘回一句。 昨个闹腾好大一番功夫。新婚夜,鸳鸯浴都是洗了好些时间。 当然了,新婚二人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落实在谷秀娘如今睡一晚的这一张大榻上。 夫妻恩爱,和谐生活,就挺必要。至少对于当事人而言,甭管东方暻,还是谷秀娘,皆是认可。 世间俗语说的好,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调和,方显人伦之大道。 “……”谷秀娘伸手,香肩从锦被里滑出。她捂一下嘴,小小的打一个哈欠。 东方暻穿好衣,他回身,再俯下,瞧一瞧他的枕边人。笑说道:“妹妹再睡会儿。等我晨练结束,我再来唤醒你。” 话罢,东方暻伸出食指,就轻轻地点一点谷秀娘的唇畔。 谷秀娘立刻张嘴,还准备咬了一口。真没用力气,她就是想吓唬一下。结果东方暻的胆儿肥,人家压根没抽离食指。 于是被谷秀娘咬一个正着。东方暻还道:“昨个晚累着妹妹,妹妹想出气,尽随心意了。” “嗯哼”一声,谷秀娘松口。她抬眸,轻轻的瞪一眼枕边人。 “哪还有睡意。”谷秀娘在心里啐对方一口。 “我要沐浴了。”谷秀娘说道。 “……”听了谷家妹妹的话,东方暻的唇角含笑,说道:“芙蓉出水面,娇娇洗凝脂。”话罢,东方暻伸手,再是轻柔地抚过谷秀娘的脸颊。 “妹妹真美,良宵温存,情难自禁,让人想要白日荒淫。怎生才好?我真想罢了今天的晨练功夫。”东方暻感慨一回。 “别,别,可千万别。”谷秀娘轻推一下东方暻有一点不太老实的手,她说道:“男儿高志,贵在坚持。玄高哥哥可不能半途而废。” 谷秀娘瞧着面前的一张俊脸,回想一下昨个晚丈量过好些回的一幅完美身材。 谷秀娘在脑海里忍不住的想像一下,一旦枕边人不再勤练武艺,等着年纪大了,一下子发福了? 想到这些,谷秀娘赶紧摇一摇头,摇散思绪,真不敢想,不能多想。 刹那之间,谷秀娘觉得她真心支持枕边人习武晨练,一如既往。千千万万,一定要保持住八块腹肌的好身材。 哪怕老了,还是帅气。就像陈年的老酒,腌入味了。 谁让秀色可餐,谷秀娘特中意她家的玄高哥哥。不止为俊脸,还为好身材。 有谷秀娘的打气鼓励,东方暻收拾一下好心情,尔后,他去晨练武艺。 喜房之内,谷秀娘大概瞧一眼,打量过红通通的喜字。尔后,简单着衣,便去耳房,又是沐浴一番。 等归来后,梳妆打扮。 待妥当了,谷秀娘还是坐于梳妆台前,她仔细的瞧一回镜中自己。容貌依旧,气色不错。 这等时候的谷秀娘一切整理妥当。尔后,她去外面瞧一眼晨练的枕边人。 费邑侯府,东院中,小校场内。 东方暻每一天的早间功课就是晨练。都说一身功夫,勤练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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