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就是两位爹也知道。可全家人的态度都是一样,都是在默默的支持。 有钱的,那一直在出钱。有力的,也一直在出力。 就像是谷大顺、东方相安,为着东方渭的事业可是掏了私房钱。一辈子的积赞都是投了下去。 谷秀娘也一样,她经营的北边南边的买卖,只要能通融的,一样在给长子东方渭的事业输血。 东方暻也一样,那些年,他在南边攒下的底子全交给长子。 可谓是费邑侯府的暗中势力,如今全在东方渭的手中。 为的什么? 不过是替费邑侯府寻一条退路。寻一条在涛涛大势之下,在未来真的乱世来临之时,给全家人寻一条活路。 更多的,或者说他们也不敢奢望太多。 就像是东方渭自己也说过的,他的梦,又或者千年之后。青史之上评价只是评价。 东方渭只是少年郎东方渭,不是什么青史之上的晋武帝。 青史上的记载,有太多的巧合与意外,也有太多的变数。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他们只是在尽全力的想活着,想活得更好罢了。 东方渭做的,也不过是想着挣扎了更好的出路。替自己,替家族,替这一片中原大地上的人们。 什么是更好的出路,那当然是工业化的出现。更先进的生产工具的出现,更好的生产关系的出现。 可这些眼下嘛,费邑侯府里,谷秀娘不敢深想,也不敢搁太多的奢望。 谷秀娘能想的,就是长子在南边多留了退路。 甭管将来中原是如何? 甭管天下是如何?她没奢望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枭雄或英雄,她就盼着苟乱世之时,一家人还得平平安安的活着。活得好,那当然就盼着了。 兴安七年,宫廷内苑又添新的佳丽。 兴安七年,宋婉儿这一位先帝的贵妃殁了。丽锦公主替母守孝。 神京城,皇城,仁寿宫,凤仪殿。 董太后对于宋贵妃殁了,她很淡淡。不过跟何皇后嘀咕一回。让何皇后料理好这事情。 何皇后当然是派了心腹去丽锦公主府一趟。 对于何皇后而言,宋贵妃的去逝不过小事。先帝嫔妃,也不过昨日黄花。哪由着皇后更多的在意。 何皇后的目光更多在宫廷内苑,在新入宫的佳丽们身上。 这些小妖精,那是要跟何皇后抢了天子。何皇后当然要上心。 特别是宫外的生母进宫时,又跟何皇皇嘀咕一番。 这些还是小事,倒是嫂嫂跟何皇后当了耳报神,亦是让何皇后在意起一些事情。 便是何大郎,这一位何皇后的兄长最进风光的很。 可谓是一朝妹妹坐上中宫之位,何家也是登堂入室。毕竟何皇后不止是中宫皇后,她的膝下还有皇太子。 何家是得意了。 神京城,皇城,泰和宫,垂拱殿。 兴安帝最近很扫兴。主要是何大郎这一人瞧着办事红火。可实际嘛,就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吩咐一桩,他能办成一桩。一旦没了兴安帝的吩咐,何大郎这一位国舅爷就是不动弹,或者说不做不错。 对于这等上进心不足,或者说能耐不足的。兴安帝也无奈。 能怎么办? 这是国舅,总要扶持一番。 于是兴安帝在外戚这里盼不着曙光,他就准备更加的重用了宦官。 天子爱宦官,这当然在朝堂内外引起了风波。或者说这些年里,天子揽了利益不少。这已经让士族门阀们,那已经有一些不开心了。他们准备给天子一点颜色瞧瞧。 总归士族的想法简单,就要让兴安帝瞧一瞧,泰和宫的门匾上写着的“垂拱”二字,那不是写着玩儿,那是点拔天子识趣儿的。
第57章 宦者令是天子跟前的得意人, 这等得意人,在兴安八年,一开年就成为失意人。 因为宦者令的养子闹出了天大的麻烦。 英山县出现流民造反。这造反的源头就在宦者令的养子身上。这一位宦官养子凭着养父的身边谋一个官位。 早年是蹭到五品。后来任上出差子, 一贬再贬, 最后成为从六品的县令。 当然这等位置,按说这一位孙县令也应该坐稳。奈何孙县令的背后有人。 就是这等背后有人罩着的孙县令又惹乱子。 还是让流民造反。流民造反, 那就一个原由。 御史们上凑, 孙县令在民间一个绰号叫“天高三尺”。 为何这般叫法, 那当然是刮掉地皮三尺,这天与地之间的距离可不是添了三尺。 就是这等情况下,朝廷镇压流民归镇压。 可那等惹祸的头子,那一样不能轻罚。 对天家而言,造反, 这一理沾上了,不死都难。 孙县令的养子免不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谁让他不是第一回捅了篓子。只是原来的破事还能压一压。 等着流民事儿一起,这压也压不住。御史们把孙县令的破事与底细扒一个干干净净。 拔萝卜带出泥,宦者令也被养子孙县令拖累一回。 神京城,皇城,泰和宫,垂拱殿。 兴安帝很生气,对于流民造反,还是造天家的反。要说兴安帝对于流民有什么同情? 不可能。 兴安帝巴不得流民是死光。兴安帝更恼的这事情牵连到他身边的宦者令。这可是兴安帝的心腹。 这等事情不必查, 兴安帝就知道宦者令的养子不干净。可当地的豪门大户,还有那些士族门阀, 他们有一人算一个同样不干净。 孙县令倒霉在于他领头了,把事情办砸了。 或者说孙县令不无辜, 可他背后隐瞒的那一些人更不无辜。只能算孙县令的手段不够,他一死,旁人就能干净的脱身。 这等时候落井下石的,那是扒拉扒拉的想法子把黑料把孙县令的身上堆。就怕孙县令死得不够彻底。 便是宦者令,如今这位置也坐不稳。或者说舆情汹汹,兴安帝也压不住。 就是这等时候,兴安帝起了心思,让国舅出面跟一些人谈一谈。不过是暗示了,天子会退一步,也让一些人识趣一点。莫在缠着宦者令这一边。 那孙县令就死是余辜,不杀,不足平民愤。 可宦者令嘛,兴安帝是一定要保下来。这可是他的心腹,他不保下来,那怎么给后来者一点信心。 天子连心腹都护不住,这天子哪还会有权威。 当然便是宦者令保住了,兴安帝也觉得宦者令的能耐不足。 兴安帝准备再提拔心腹,可谓是要分了宦者令的权柄。 天子独爱一人,那不成的。权柄这东西还得治衡。 神京城,内城,国舅府。 何大郎得着天子的吩咐,他当然要替天子办事。 或者说这也是何大郎的立身根本。对于何大郎而言,他是盼着多替天子立功劳。这不止稳定他的位置,更是稳定了宫廷里何皇后和皇太子的位置。 对于何家人而言,他们不止看眼前,还看未来。 要知道皇太子意味着国本,意味着何家几十年后的荣华富贵。 下一代的天子流着何氏的血脉,这就在何家很有奋进的动力。 关于兴安帝的一些做法,一些暗示,当然让聪明人能领会。或者说能在朝堂上走到三公九卿之位的没一个傻子。 真是傻子,也爬上高位。 在天子都是暗示明示多番后,对于宦者令的喊打喊杀声一下子销声匿迹。 至于孙县令。 在兴安八年的秋,这一位在午门上走一遭,一颗大好头颅被斩了。 便是孙县令的家人,那当然也免不得陪葬一回。 对于宦者令而言,这一个从族亲里领养的养子没了。他一点不伤心。 可在兴安帝跟前失宠了,让新人爬上位,就才让宦者令更伤心。 闵让、黄贤,这二人在兴安帝跟前的得宠,一下子展露头脚,这踩着的就是宦者令的权柄。 宦者令不得天子信任,这等宫廷内苑太监里的头一号人,这位置眼瞅着就是不保。 可偏偏闵让也罢,黄贤也罢,二人在兴安帝的支持之下已经快速的膨胀起来。 让宦者令一时间也没法子治住。 兴安八年,天下的日子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江河日下。 对于兴安帝而言,他如今也是懈怠许多。 许是在刚登基之时,兴安帝还有野望与雄心。 可如今嘛?兴安帝已经不抱太多的希望。实则真的是兴安帝瞧出来,满朝上下,尽是士族。 兴安帝想做一点事情,他真的是难上加难。 兴安八年,秋。 神京城,内城,大司空府。 袁清惠跟谷秀娘吃着茶。袁清惠笑道:“时光过得真快。瞧瞧,我如今都要操心了朝儿的婚事。” 袁清惠膝下就刘朝一个儿子,刘朝年十二,搁这个年纪真不大。可对于士族而言,相亲一事总是早早预备上。 毕竟三书六聘,这也要花着时间一点一点走完。更何部,这相看了,这不代表了就合适。 这里面花销的时间够长,袁清惠对于唯一的宝贝儿子,她当然看得慎重。 “谷姐姐,你家大郎的年岁比朝儿大一岁。你可是相看好了儿媳的人选?”袁清惠笑问道。 “我瞧着谷姐姐一直不急,心头一定有好人选。”袁清惠只是打趣一二。在她想来,身边的好友一定给长子定好嫡妻人选。 这好儿媳嘛,神京城的贵女有数,当然是一家女,多家求。这应该早早定下来,也省得后头麻烦。 “渭儿不在神京城,一时半会儿,我还不着急。”谷秀娘如今连儿子的面都没见着。 凭着长子写回来的家书,书信里只报好。可旁的呢? 长子不在跟前,谷秀娘也不想让儿子在婚事上留心结。到底儿媳好不好,那要跟儿子过一辈子。总要让孩子合心意。 谷秀娘这话说了,袁清惠当然不太相信。 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袁清惠也不会追根问底。 “谷姐姐有成算,你心头一定自个的打算。你家大郎的婚事,那将来还不是你一言决断。”袁清惠笑道。 “孩子大了总有想法,随孩子们的心意。我这儿,我是通情达理的。”谷秀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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