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听着行走的频率与范围,心有狐疑。 假如,打昏自己的只是寻常贼人,固然会有警惕之心,但一般会有些懒散,不会这样有规律地来回行走警戒。 这分明是有纪律,经过训练的人。 第169章 拍花子 终于,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那小娘们儿醒了没有?” “刚瞧过,还没有醒呢。你下手有点太重,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心疼了?你咋跟只母狗似的,动不动就发情啊。” “这小娘们儿长得多带劲儿啊,我活这么大年纪,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比琳琅阁的花魁还好看?” “各花入各眼,这小娘们儿更有味道。若非主子提前有交代,嗯哼,豁出去被责罚,也要给这小娘们儿开开荤。”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女人主子可是费了大气力才找到的,与以往那些货色不同,十分看重,你可千万别胡作非为,弄不好,直接阉了你!” “我就过过嘴瘾。主子相中的女人,我哪敢抢先?我就眼巴巴地瞪着,什么时候他玩腻了,赏给咱们弟兄过瘾。” 两人猥琐地笑,粗俗不堪。 沈清歌冷不丁地就想起一个词——拍花子。 最近上京城少女失踪一案的罪魁祸首,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 自己今日就这么走运,赶上了吗? 这些人跟那个盛京赌坊有没有关联?会不会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报复或者利用自己要挟战北宸?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猜测纷至沓来,也不知道哪个念头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从这些匪人的口中可以得知,他们囚禁少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乃是惯犯。 一般像这种案子,大多都是某种有心理变态倾向的人,实施的连环作案,这样明目张胆放肆的可不多。 他们口中所说的主子,是指谁?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看守如此下流无耻,可想而知,主子也不是个玩意儿。 沈清歌从空间里取出那柄自己用来防身的匕首,很庆幸,战北宸给磨得十分锋利,应当轻而易举地就能割断手脚上捆缚的绳子。 只是房间里的地上有柴草,沈清歌只要一动弹,就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所以她只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坐起身来。 还未动手,就听到有人低声喝问:“谁?” 沈清歌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暴露了,一动也不敢动。 外面的院门“吱呦”一声打开,有人推门进来:“别慌,是我。” 戒备的声音顿时就放松下来:“回来了?主子怎么说?” “主子已经过来了,就在前院,让咱们给她戴上头套,带到前面去。” “那她手上的绳子,和嘴里的布呢?” “夜深人静的,这布还是先别取了,免得突然叫喊起来,再惊动了左邻右舍。” “也好,那就只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吧。” 另一人表示赞同,三人就一起朝着沈清歌这里走过来。 沈清歌有些犹豫。 若是说,现在割断手上的绳子,虽说冒险,或许还能来得及。 然后三个人么,只要不是涵宝吆五这种高手,自己撂倒三个也没有什么问题。 听三人说话,这里应当是密集的居住地,旁边有左邻右舍,想要逃走也不难。 可问题是,这里究竟有多少守卫?他们还有多少帮手? 还有,这些人究竟绑架自己做什么?去见他们的主子,为什么还要头戴面罩? 是自己认识?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物?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这好奇心令沈清歌暂时放弃了自救逃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决定去会一会这所谓的主子。 立即收回匕首,重新放回空间之内,然后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有人打开门上的锁,进入屋内,不等沈清歌睁眼,先取出一个头套,将她的脑袋直接给罩起来了。 然后才解开她脚上的绳子,晃了晃她:“醒醒,快醒醒。” 沈清歌装作缓缓苏醒,然后惊恐地朝后瑟缩着身子,嘴里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个贼人说话还挺和气:“你就是那个挺厉害的巫医是吧?” 沈清歌点头又摇头。 “你不承认也没事儿。实话跟你说,那几个骗子,我们都已经盯了好几天了。正打算今儿下手绑过来呢,谁知道,真的巫医自投罗网了。 否则,我们抓几个骗子回来,肯定要被责罚的。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清歌觉得,自己是真的倒霉啊,不早不晚,就主动撞到人家枪口上了。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说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多好,自己何苦多这一抿子。 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想问话也问不出来。 “你也别害怕,我们将你绑到这里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家主人身体有恙,想请你这个神医给诊断诊断。你若是给治好了呢,我们也不为难你,还给你一笔丰厚的诊金。 只是我家主子啊,是你招惹不起的人物。所以奉劝你,老老实实的,不要耍花样,也不要好奇,否则,可是会有杀身之祸的,听明白没?” 沈清歌忙不迭地点头,自己原来是多虑了,并非什么拍花子的变态团伙,而是为了求医。就像上次李太医想要囚禁自己为太后看病一样。 看来这大夫,也是高危职业啊,自己若是治不好,没准儿就要被杀人灭口了。 不管怎么说,扮猪吃老虎,自己表现得无能一点,畏惧一点,打消对方的戒备心,这是正确的。 两个贼人见她怕得六神无主,瑟瑟发抖,便不将她放在心上,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边一人,几乎是连拖带拽,将她拖出了屋子,往前直行,跨过门槛,出了院门,再右拐。 沈清歌一直竖着耳朵听,她听到有犬吠之声,有三更的梆子响,路过的地方,还有别人的呼吸声。 这里埋伏的人不少! 而且训练有素,绝非寻常人家或者山匪。 多亏自己适才没有冒失行动,否则非但逃不出去,还会打草惊蛇。 迈过两道台阶,终于是进了一处屋子,屋里点燃着蜡烛,不时会有哔哔啵啵的烛花爆响。 还有香薰的味道,十分浓郁。虽说隔着头套,沈清歌依旧能嗅到香气, 不知道是主人的喜好,还是为了遮掩他身上的气味。 沈清歌被搀扶着,在一处椅子上坐下。 她悄悄用胳膊感知,是雕花的八仙椅,漆面光滑,木料厚重,的确是殷实之家。 两个押送自己过来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听到门闭合的响动,应当是关闭了屋门。 沈清歌支棱起耳朵,听呼吸之声。 只可惜,厚重的头套非但遮挡了视线,就连听觉都变得不灵敏了。 但是她似乎能感觉得到,有人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 就觉得浑身发毛,自己像是砧板之上待宰的猎物似的。 第170章 男人的难言之隐 耳边有脚步响,那人走到了距离沈清歌大约三尺远的地方,站下。 “你当真就是巫医千金手?” 声音低沉,浑厚,大概是个练家子。 沈清歌点头,并未否认。 “原谅我们请你的这个方法的确是粗鲁了一些。但是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请你前来,帮我家主子诊病的。” 沈清歌想骂娘,你特么的跟我说话,好歹也将我嘴里的东西取出来,让我说两句啊,你这自言自语的,算是怎么回事儿? 让我诊病,我不问吗?不说吗?不问你哪里有病,怎么给你诊断? 那人似乎是读懂了沈清歌的心思,继续道:“一会儿我家主子会将病症跟你讲述清楚,你诊过脉象之后,将药方开出来,我们的人会送你离开这里。但是!” 那人语气骤然一沉,充满了杀气:“你离开这里之后,就立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忘掉,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我们可以让你有一千一万种死法。你可明白?” 沈清歌害怕地点头,瑟瑟发抖。 那人手持一把利刃抵在了沈清歌的喉间。 沈清歌能感受得到刀锋的冰冷与锋利,似乎自己只要稍微一动,刀刃就能扎进自己的皮肉里,鲜血迸溅而出,甚至被割断喉咙。 她一动也不敢动了。 那人又沉声道:“我可以取掉你嘴里的布,但是,你千万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更不许大声叫喊。否则,我马上取你性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沈清歌不得不点头。 那人方才将手伸进头套里,取掉了沈清歌嘴里的布。 沈清歌大口地喘了两口气,忍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变了腔调。 “活久见,竟然还有这样求医治病的,简直太过分。” 那人并没有搭理她的抗议,恭声道:“主子,已经准备好了。” 有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后沈清歌旁边的椅子轻轻地动了动,有环佩轻响,似乎是有人坐了下来。 沈清歌戴着头套,看不到对方是何相貌。但心知肚明,这人就是这群贼人的主子没错了。用利刃抵在自己脖颈间的那个男人,应当就是个狗腿子,跟班或者管事。 她侧着耳朵,那主子坐好之后,便将手臂搭在了沈清歌手边的桌子上。 那狗腿子直接上前拽沈清歌的手,搁在了那主子的手腕上面。 “请神医先给诊断个脉象。我家主子最近总感觉头晕耳鸣,五心烦热,口干舌燥。” 沈清歌手腕被捆,血脉不畅,冲着那人晃了晃,用东北腔质问:“你这让我咋号?” 主子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吩咐那狗腿子:“解!” 狗腿子直接用手里的匕首挑断了绳子,然后再次抵在沈清歌的喉间。 沈清歌活动活动手腕,不满地低哼一声,将指尖搭在那主子的手腕之上,感受脉搏的跳动,从中探查细微的异常之处。 过了片刻功夫,狗腿子先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样?” 沈清歌有些狐疑,单纯从脉象上诊断,的确是有一些小问题,但是不至于被他们这样处心积虑地把自己给捉了来吧? 肯定是比较棘手的疑难杂症,而且很可能是难言之隐。 因此只是摇摇头。 对方有些许的失望。 “是没有问题还是你诊断不出来?” 沈清歌还是摇头。 “无碍。” “你的意思是,我家主子的病并无大碍?” 沈清歌点头。 “那是什么问题呢?” 沈清歌缓缓吐唇:“阴虚火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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