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莹辩解:“不是我杀的,是她府上厨娘。” 沈清歌闻言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借着袖子遮掩,将眼药水挤了一脸。 演技不够,道具来凑。 “我敬重你乃是三王妃,每次你来府上都是以礼相待。谁知道却引狼入室。 你天天在我府上指手画脚,以女主人自居,如今我九王府主不主,仆不仆,对你一个客人言听计从。反倒不将我放在眼里。 究竟是我这女主人太过于软弱,没有立威,还是三嫂你行为不检点,喧宾夺主,给了下人错觉?” “我,我没有!”卫婉莹着急了:“你血口喷人!” 沈清歌小声啜泣:“是非对错我不想追究了。母后,我家王爷现在还病卧榻上,等着我回去照顾。假如真是儿臣的过错,还请母后责罚吧。” “惺惺作态!北宸今儿我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够了!”皇后厉声打断了卫婉莹的话:“本宫算是听明白了,三王妃,你寻衅生事在先,还跑到本宫这里倒打一耙,诬告人家九王妃。此事若换做任何人,也不会对你客气!早就乱棍打出去了!” 然后又转过来安慰沈清歌:“此事你受了委屈了。清歌,你就先回去好生照顾小九。此事母后替你做主,罚她在三王府好生面壁思过。日后若非本宫有令,不得踏足你九王府半步!” 沈清歌眼含热泪,感激涕零地谢过皇后,默默地退了出来。 等出了皇宫,夜幕已经降临。 沈清歌吸吸鼻子,使劲儿伸个懒腰,其实演戏也挺累的。难为卫婉莹天天戴着一张假面具,活得多辛苦。 想了想,自己混得也挺惨,实在无处可去,还是回自己的云鹤别院先苟着吧。 径直回到九王府,战北宸正在云鹤别院的院子里等着自己呢。 沈清歌念在他今天勉强算是偏向自己的份上,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主人不在,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真没礼貌。” 战北宸这个真正的主人挨了训斥也不敢还嘴:“本王可一直是在院子里等着你回来,也好负荆请罪。你的香闺,本王都没敢踏进去一步。” 沈清歌打开屋门,没好气地道:“看在你今日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请进。” 战北宸进了屋子,自顾寻个不碍事儿的地方坐下:“其实你不在府上的时候,本王不仅来过你的院子,还在你的屋子里睡过。” 沈清歌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我说怎么一股臭男人的味道!” “真不禁逗,”战北宸不禁莞尔:“动不动就跟一只河豚鱼似的,气鼓鼓的想要跳起来。” “你才河豚鱼呢,”沈清歌轻哼:“今儿卫婉莹过来,给你提供什么破案线索了?” 战北宸屈指轻叩手边桌面:“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猜不着。” “废话越来越多。” “她的确是给我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只不过真实性有待商榷。”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她。” 说完这半句话,瞅了一眼沈清歌的脸色,慌忙又补充了半句:“她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女人,一言一行都必然有她的目的。今日她一面拉拢我,一面又故意激怒你,做法有点矛盾。” “有什么矛盾?”沈清歌嗤之以鼻:“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打击我勾引你,双管齐下。不这样做才矛盾呢。” “假如她所提供的线索是真的话,那本王刚刚收到的这条线索,应当也是真的。” “什么线索?” 沈清歌立即追问。 “你今天审讯那个俘虏,他供认的一条线索已经调查清楚。他曾经跟着他们的头领恐吓驱赶过一家人离开上京。” “此事我知道,听说他们一把火点了人家的房子,逼着人家最终不得不携家带口,背井离乡逃难去了。” “你可知道,这户人家得罪了谁?” “谁?”沈清歌不由精神一震,感觉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这家人被一个当地的恶霸霸占了自己的田土,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尹,却没有想到,这恶霸乃是京兆尹的远房表亲。京兆尹贪赃枉法,判定这家人乃是诬告,还打了三十大板。 这户人家自然不服,扬言要继续上告,还拦过大理寺卿的轿子。结果就受到了恐吓与殴打,最终不得不忍气吞声离开上京城。” “又是京兆尹这个狗官!”沈清歌愤恨地骂。 战北宸又将今日卫婉莹与自己所提供的线索简单地与沈清歌说了。 “其一,这些打手与京兆尹之间,的确是有瓜葛,否则不会助纣为虐; 其二,他们在上京除了赌坊,另外还建有地宫,这些少女极有可能是被转移到了隐蔽的地宫里关押。如此一来,我们寻找的难度就有所增加; 其三,少女失踪案背后的主谋身份不简单,有极大的可能,真的是朝廷中的一位官员。” “那我们明天去会一会这个京兆尹?” “我已经派人前去调查了他的根底。可以肯定的是,盛京赌坊可以在上京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的确是与他的庇护逃不脱干系。 但是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表明,他就是盛京赌坊的幕后老板。” 沈清歌仔细地想了想:“我印象里的那个男人声音低沉,与京兆尹的口音截然不同。只不过,也不排除他刻意改变了声音。京兆尹府上可有妻妾子嗣?” “有,”战北宸笃定地道:“府上有一妻两妾,但是膝下只有小妾生养了一个女儿。” “那似乎就不是了。”沈清歌犹豫着道:“你忘了,那人来找我,是想让我替他治不孕不育的。” “一个女儿这也并不能就否定什么。而我们所掌握的这些线索也不能说明什么。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可以说是收获,但也可能因此局限我们的调查方向。” 沈清歌明白战北宸话里的含义。 在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京兆尹就是那个拍花贼之前,还有一千一万种别的可能。 “那现在最大的线索,还是在盛京赌坊。赌坊里的人可以消失,但是账还有没了的。他们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明日我还是从这里入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赌坊那些人的容身之地。再审问他们的幕后主子,就简单多了。” “好,那明日本王从军营里回来,就去京兆尹衙门,让吆五找衙门里的衙役们聊聊,看是否有别的发现。” 第191章 诊脉辨人 京兆尹衙门。 战北宸在翻阅着有关于盛京赌坊的卷宗,京兆尹李大人守在跟前,小心翼翼。 衙门里关于盛京赌坊的案子不少,罪名繁多,触目惊心。 但是京兆尹的判决,都有些耐人寻味。仅从卷宗上,就不难看出他徇私枉法的蛛丝马迹。 他战战兢兢,唯恐战北宸重新翻案,逐一追究下去,自己这乌纱帽不保。 因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后心处一片湿凉,被冷汗浸透。 还好,战北宸不过是走马观花,他所关注的,并非是案情,而是被告的身份。想从中抽丝剥茧,找出赌坊那些打手的行踪。 相比较起李大人的紧张,杨捕头则悠闲许多。与吆五立于廊檐之下,怀里抱着配刀,天南海北,胡吹乱侃。 上次在盛京赌坊,他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战北宸与沈清歌,他也在有意无意地讨好吆五,希望他能在战北宸跟前美言几句。 有衙役急慌慌地一路小跑,从跟前过去,又转回来扭脸问杨捕头:“头儿,咱们大人呢?” 杨捕头漫不经心:“跟王爷谈公事呢。” 衙役有点着急:“那怎么办啊?” “咋啦,出啥事儿了?” 衙役跺跺脚:“坏事儿了,大人的后院着火了。” 杨捕头踮脚朝着衙门后院瞅了一眼:“着火了?没有啊?” “不是那个着火!”衙役忌惮地看一眼吆五,冲着杨捕头挤挤眼睛:“是那种后院失火。” 杨捕头瞬间明白过来,一改适才的懒散,精神一震,就跟被突然打了鸡血一般。 “夫人跟周姨娘又干起来了?” 衙役愁眉苦脸:“这次可麻烦了。” “别拐弯抹角的,这里也没有外人,直接说!”杨捕头催促。 衙役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次夫人捉到了周姨娘偷汉子的证据,要将她赶出府去。” “啊?”杨捕头顿时就兴奋起来:“周姨娘真的偷汉子啊?上次王五不是胡说八道?” “可不,夫人这次是胸有成竹,说周姨娘在进府之前就有了相好了,一直藕断丝连,经常偷偷约会。 这次有人亲眼见到那个野男人摸进周姨娘的房间,然后告到夫人跟前去了。夫人今儿找到那个野男人,三言两语就全都招认了。 夫人正闹着要给大小姐和大人做滴血认亲呢。后院都乱成一锅粥,马上动起手来了。我就赶紧来请大人。” “这个时候,不合适啊!”杨捕头笃定地道:“你先想方设法稳住夫人,有什么事情等大人回府之后再说,不能让王爷瞧了笑话。” 衙役一时间也无奈,跺跺脚转身回去了。 杨捕头讪讪地对支棱着耳朵听热闹的吆五道:“不好意思,让五统领见笑了。” 吆五“嘿嘿”一笑:“理解,理解,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更何况,像李大人这般多情的人呢?” “唉,这女人啊,多了就难免争风吃醋,搅和得家宅不宁。” 吆五满是羡慕:“我也想让女人为我争风吃醋,可惜没有这个本事。” 杨捕头欲言又止:“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有所不知啊,有些话,出了我的嘴,进了你的耳,我家周姨娘,一直不太正经,我们都知道的。这大小姐,未必就是......” 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吆五色眯眯地凑过来:“你家王爷还满足不了她?” 杨捕头轻咳,左右环顾一眼,凑近了吆五,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我家大人那方面不太行。见天鹿血虎鞭的没少补,瞅着老母猪都能喷鼻血。” “谁流鼻血了?” 身后突然有人冷不丁地问话。 吆五抬脸,见沈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杨捕头见到沈清歌,忙不迭地就要行礼。 吆五解释道:“是杨捕头,刚刚说李大人有点虚不受补,老是流鼻血。” 沈清歌心里一动:“是吗?那正好,我给李大人瞧瞧,开个药方。” 一阵风似的过去,沈清歌已经轻车熟路,径直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二人扭过脸来,沈清歌十分热情地冲着李大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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