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撅撅嘴:“我就是一个假设而已。你看,不能人道,喜欢用各种变态手段折磨女人,还有这种带着缅怀情愫的房间布置,喜欢穿着宫装的女人。 多方面联合起来,我怀疑,就是一个意淫宫女,求之不得,以至于形成男性功能障碍的男人。 宫里的男人不外乎就是太监和侍卫嘛,我们只要找到当初与这个宫女有交情的男人,自然就能破解这个秘密了。” 战北宸反驳道:“宫里的男人除了太监,侍卫,还有御医,皇子!” “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吗?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嗜好?” 战北宸还未反驳,突然听到床帐背后发出“啊啊”的响动,不由神色一凛,示意沈清歌不要出声。 这个声音有些急促,沈清歌也听到了,立即侧耳倾听。 “啊啊”的声音更加急促,甚至于带着激动,分明是有人,那种被掐住咽喉,使尽全身气力求救的动静。 战北宸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一把撩开了厚重的床帐。 床帐后面乃是一堵墙,单看的话没有丝毫的破绽,可声音确定就是从墙后面传出来的。 战北宸屈指轻叩,回音阵阵,发现这又是一堵夹心墙,而这堵墙不过是一块木板。墙后别有洞天。 战北宸将沈清歌护在身后,后退一步,掌心暗自积蓄内力,气沉丹田,猛然向着墙壁一掌拍了过去。 木屑飞溅,墙面四分五裂,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来。 “啊啊”的叫声变得明显。 沈清歌从战北宸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朝着洞口里面张望。 然后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一头扎进战北宸的怀里。 第218章 人彘 战北宸也已经看清了黑洞之中所掩藏的东西,面色一凛,将沈清歌紧紧地圈在怀里,摁着她的后脑勺,紧贴自己心口,柔声哄道:“不怕。本王在呢。” 沈清歌自认胆大包天,但是此时此刻,她像鸵鸟一般,将脑袋扎进战北宸的怀里,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两只胳膊圈住战北宸劲瘦的腰,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战北宸又用手揉了揉沈清歌的头发,沉声道:“不用怕,是个人彘。” 沈清歌惊魂稍定,悄悄地将脑袋从战北宸的怀里抬起一点,斜着眼睛向着黑洞里再次偷瞄了一眼。 身体诚实地又是一颤,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她即便是曾经穿梭在战火纷飞的战场,见多了残肢断腿,也从未见过这幅人间残相。 用惨绝人寰四字来形容,都有些无力。 洞中虽说光线暗淡,但是也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半人高的灰黑色坛子,里面盛着一个被剁掉双臂,挖掉眼睛,削去鼻子,耳朵,割掉舌头的人。 这人“啊啊”地怪叫着,嗓子粗哑,似乎也被人灌过什么药水,导致了失声,费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一点轻微的动静。 他面部的表情有些狰狞,像是恐惧,也像是激动,也或者带着愤怒。 他在努力地晃动自己装在坛子里的身体,前后左右地摇,似乎是想要撞破坛子,破茧而出。 这令沈清歌想起小时候玩过的那种不倒翁的娃娃,没有四肢,只有圆圆的肚子,前后左右地摇晃,却永远也跌不到。 战北宸用手遮住沈清歌的眼睛,让她不要再看。 然后出声询问那人:“你是谁?” 那人不能出声,眼眶也空洞洞的。 战北宸又沉声问道:“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人彘脸上露出更加畏惧与愤怒的表情来,这两种表情糅合在一起,令他那张失去了五官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战北宸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压根无法进行沟通。 他最后尝试着询问:“你会写字吗?” 人彘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知道他究竟在表达什么。 战北宸轻叹一口气:“他莫非已经神智错乱了吧?” 沈清歌不敢上前看,也无法判定战北宸的猜测是真是假。 黑洞里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道,那似乎是肌肤腐烂之后的气味,令沈清歌几乎作呕。 战北宸一时间也无法与人彘交流,只能先带着沈清歌上了地面,然后吩咐带来的侍卫将人彘从那个黑洞之中解救出来。 人彘听到沈清歌与战北宸的声音,就表现得很激动,嘴里一直“呜呜”地叫着,似乎是想向着二人表达什么,但是又无法表达。 沈清歌不敢近前,她觉得有点不寒而栗,不是因为这个人彘的凄惨,也不是这个变态的心狠手辣。 而是一想到,这个男人在亵玩女人的同时,就在床帐的后面,还囚禁着一个不人不鬼的人彘。 这个不能看,不能言的人彘,可以透过薄薄的墙壁,听到床帐之内少女的哀求与惨叫。 这个变态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刺激?或者是报复? 他跟这个被做成人彘的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战北宸命人打碎坛子,将人彘营救出来,寻郎中为他医治伤口,检查情况。 这个人证很重要,他不仅清楚这个拍花贼的身份,而且还清楚凶手所有的底细与动机。 等他伤势好一些,自己总是能找到与他沟通的方法。 坛子打开,侍卫们扭脸就吐了,几乎将苦胆都吐出来。 昏黄的灯光之下,坛子里,装着一层白花花的蛆虫,密密麻麻,在人彘的躯体之上蠕动,啃噬着他的伤口,令人头皮发紧。 郎中强忍着恶心,上前查看情况。通过他的伤口愈合情况给出的结论,也令人感到惊讶。 这个人被做成人彘最起码已经有三年以上了。 被割了四肢,承受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竟然还能活了这么久,并非此人命大,而是这拍花贼压根就不让他死。 他一面使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这个人彘,另一方面,还给他溃烂的伤口用了上好的创伤药。 于是,他就能一直清晰地感受到万蚁蚀骨的滋味,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是这个人彘重见天日,一时激动,也或者是坛子的碎裂,令他失去了支撑。他很快昏迷过去。 战北宸命人将他带回衙门,好生照料看管,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吆五将妓坊的人全都轰赶到后院,逐个审问。 妓坊不大,拢共也就一个龟奴,七八个姐儿。 这些姐儿的姿色勉强算是秀丽,真是与琳琅阁不能相提并论。 可见,鸨娘做皮肉生意发财不过就是个幌子,只是为了遮掩这个拍花贼的罪恶行径。 一侧赌坊,日进斗金,一侧妓坊,花天酒地。 这都是男人喜欢的消遣,无论那拍花贼是什么身份,出入这两个地方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吆五问过几个姐儿,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彘的存在。她们对于官府的人突然出现在后院,甚至于感到疑惑与不解。 几人交代,这个房间乃是鸨娘的卧室,妓坊里除了那个已经逃走的龟奴,谁也不得进入,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隐藏的秘密。 “那你们老板是谁?”吆五继续追问。 大家众口一词:“这妓坊听说就是我们鸨娘花银子盘下来的,还花费不少银子进行了重新修缮,闭门一个多月方才修完。不过平日里生意有些惨淡,并没有多少客人。不过是勉强维持过活罢了。” “那平日里有没有人经常过来找你们鸨娘?” 几个姐儿里面有人犹豫着,主动站出来:“我倒是见过,几个神秘的男人半夜三更地来找她。” “这些人什么身份?” 姐儿摇摇头:“那次是我刚来妓坊,不懂这里的规矩,无意间闯进了鸨娘房间里。 门口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守,我差一点就死在他们的剑下,应当是什么亡命之徒吧?也或者大户人家前来偷情的。” “他们主子是什么样貌?”沈清歌迫不及待。 姐儿再次摇头:“我若是见过那人相貌,此时只怕也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听说,我们妓坊时常有人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老鸨说是跟恩客私奔了。这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没人怀疑什么。” 这话说得也是。 这妓坊看守看起来不是很严格,若是有那想从良的,想夜奔的,悄悄逃离这里不是不可能。 但究竟是或者不是,那就无法考究了。 看来,从她们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二人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那个人彘的身上。 希望他清醒过来之后,能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同时,人彘的出现务必会威胁到那人,按照对方心狠手辣的手段,对方极有可能会寻机杀人灭口。所以,必须要保护好那人的安危。 于是战北宸命吆五亲自挑选侍卫,负责保护那人彘的安危,不得疏忽懈怠。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全都精疲力尽,决定先回王府,等明日那人彘醒过来,再想方设法地问出口供。 第219章 口供 第二天一早,战北宸进宫上朝。 按照两人昨天商定,沈清歌今日用过早膳之后,会直接前往京兆尹衙门,查看那人彘的情况,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线索。 昨日那场景,简直太惨不忍睹了,她实在没有办法直视。 今日想方设法地,一定要让那人指认出凶手。 迫不及待地进了京兆尹衙门,衙役们都识得她,也没人拦着,径直长驱直入,寻到吆五,去了关押那人彘的地方。 说关押,有点夸张。毕竟这人彘如此惨状,想要逃,也逃不出去。 主要的主要,还是防止有人杀人灭口。 毕竟,有李大人与老鸨的前车之鉴,这人彘身上肯定有着十分重要的线索,对于那变态拍花贼是一种威胁。对方得到消息,必然有所行动。 沈清歌到的时候,人彘还在昏迷之中。 吆五向着她说了人彘的具体情况。 “简直太惨了,眼睛,鼻子,耳朵,舌头,四肢,全都被割掉了。就连,就连根儿也没给留。 身上有很多地方都溃烂了,对方还给他用了药,似乎是不想这人彘太痛快地死,就是一边让他受罪,一边还要吊着他的性命。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这样折磨人,倒是还不如千刀万剐来得痛快。” “那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吆五摇头:“没有,大概是心里始终提着的那口气终于缓了过来,一直都在昏睡之中。就这个样子,我们都没法给他找郎中,你说望闻问切,用哪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啊。” 沈清歌上前,都没有勇气直接查看他的伤势,将指尖搭在他颈部脉络之上,隔着单子给他脏腑做了一个扫描。 用四个字来形容:油尽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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