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进来吧!” 冬荇端着药进来,看到姜環兴奋道:“王妃醒了,太好了!” 随后意识到李澶在场,赶紧低下头。 “药给本王吧!” 李澶伸手,冬荇将药碗递给他。 “婢子告退。” 冬荇喜滋滋退下去,她要赶紧去告诉寒春这个好消息。 李澶舀起一勺汤药,放唇边吹了吹,递到姜環嘴边,“来,喝药!” 姜環:“……” 她咽了下口水,看着那黑漆漆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神情有些恍惚,眼前李澶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可怖,声音带着瘆人的回音: “来,将这药喝了!” “你怎么了?”李澶见她瞳孔涣散,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姜環回过神,盯着李澶完美的脸,心有余悸道:“没事!没事!” 她接过药碗,“妾身自己来!” 然后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将那苦药一口气灌完。 李澶满意笑笑,抬起手,姜環见状躲了一下。 李澶的手顿了顿:“你为何这般害怕本王?” 说着,他轻轻拭掉姜環唇边的药渍。 “你这样,让本王很苦恼啊!”
第40章 我想我妈了 姜環怎能不怕,李澶可是亲手了结她性命,让她英年早逝的人。如今她回不去现代了,唯一对她能造成威胁的就是男主,她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妾身这不是怕,是被王爷的丰神俊朗折服,油然生出自卑之感。觉得以妾身这蒲柳之姿实在不配做王爷的王妃。” 她言辞恳切道:“要不王爷休了我吧!” 李澶那抹难得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你说什么?” 姜環大着胆子说:“既然王爷不喜欢我,就休了我吧!” “谁说本王不喜欢你?”李澶顿了下,纠正道:“本王喜欢有价值的女人!倒是你……似乎对本王有诸多不满?你应该很讨厌本王吧!” 姜環赶紧否认:“怎么可能?妾身怎会讨厌您?王爷这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个女子见着不红鸾星动,怎会生厌恶之感?” 李澶听着她这一番口是心非的奉承,观察着她瞥向自己的余光躲闪,害怕的像是在谁逼着她说出这些话似的。 虽然此前这个女人说什么爱他之类的话多半也是装模作样,但至少她眼神里不会有畏惧之色,偶尔还和他怼两句。可如今,他在她眼中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难道她落入贼匪手中发生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以至于到现在仍有阴影? 想到这,李澶情不自禁攥紧拳头,想去大牢将那三人碎尸万段。 姜環敏锐地察觉此刻的李澶眸中流露杀意,赶紧躲到角落里,蜷着身子,看着柔弱又无助。 李澶见她这副模样,缓缓松开手掌,神色也恢复如常。 他坐过去,把姜環拥进怀里。 !? 姜環整个人都呆了,头挤在李澶胳肢窝里,直到他身上的熏香将自己脑子熏醒,她才惊觉男主在抱她,还非常的温柔。 “这样……可好些了?”李澶说话的气息喷在她头顶,多么熟悉。 姜環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不管她在学习时,工作上,恋爱中受了任何委屈,妈妈都是这样抱着她,轻声安慰:“好些了吗?” 想到这,她不禁鼻子一酸。像个小孩一样往李澶温暖的怀里钻。 这时的李澶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怀中人儿柔若无骨,散发着阵阵体香。垂眼之际便能看到微敞的衣襟里露出的锁骨,以及藕粉色的亵衣。 他心里有些躁动,甚至不知道自己手该往哪里放,眼该往哪里瞧。 就在他心猿意马之际,却听到姜環在她怀里呢喃着说了句:“妈,我好想你!” 李澶:“……” 他的脸由红变白,心里那团火已被浇灭的干干净净。 “你方才说什么?” 姜環这才从他怀里抬起涕泗横流的脸,哽咽道:“我说……呜呜呜……我想我娘了!” 李澶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口说了句:“你若想她,明日回太师府看看便是。” 姜環一听,更是泣不成声,那眼泪流的跟下雨一样,还不停地蹭在他衣服上。 “……” 李澶赶紧松开她,看着衣襟上湿润的那一片,皱了皱眉。 “呜……”姜環哭嚎一声,又扑到他怀里。 “王爷,我太难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李澶嫌弃地将她推开。他印象中的女子哭泣都是那种梨花带雨,不出声的。怎么这个女人哭相如此……粗犷? 姜環整理了下心情,吸吸鼻子,侧身躺下。 “王爷走吧!我想静静!” 李澶:“……” 真是好笑,他是啥?他是抹布吗?用完就扔? 不过他急着回去换衣服,便没和姜環计较。 姜環蜷在被窝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在这里她一个亲人都没有,还要忍受每月一痛,还得给李澶当牛做马,担心他哪天心情不好就送她一杯毒酒。 她的人生为什么这么悲惨…… 姜環emo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满血复活。 自从老妈去世后,她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她告诉自己,她可以悲伤一整晚,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但第二天太阳出来,必须振作。 振作起来的姜環头脑非常清醒,鉴于目前的处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钱跑路。 可库房那些陪嫁的东西要怎么带走?那些瓶瓶罐罐,珠宝字画啥的,且不说她这身板能带几件,说不定刚出去就被人当贼抓了。这个朝代还没普及银票,就算有银票,也没有全国连锁的钱庄可以随时兑换出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换成地契房契这类不动产。但她先得将陪嫁的东西换成钱,然后再去买地买房。而要换成钱,只能去当铺。虽然当铺砍价比买菜大妈还厉害,但她目前也找不到其他变现的门路。 至于当东西这事,不能太频繁,也不能指着一家当,她更不能出面,得找个人带出去。寒春和冬荇两个丫头太贪,何况还是李澶的人,让她们俩去肯定不行。 得找个稳妥的。 想了想,她将两个丫头叫进屋。 “王爷走了吧?” 寒春点点头:“今儿安王生辰,眼下怕是已经开宴了。” “什么?”姜環惊了:“他真去赴宴了?” 还真是不怕死啊! “是啊!听闻宁王殿下和姜元帅也在邀请之列。” 好吧,这可热闹了! 姜環都不敢想这几人聚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刀光剑影。 “对了,那个叫青儿的丫头呢?” “王妃怎么想起她来了?”冬荇接过话,“她去了膳房当差。” 姜環“哦”了声,“西苑的丫头派一个去膳房,将青儿换到我这里来。” 寒春和冬荇愣住了,不知道她们王妃这是要干啥。 —— 此时的安王府正歌舞升平,杯筹交错。 前来祝贺的官员不少,不过大多心里都不太爽快。这李湛前几日大婚他们可随了大礼,这才几日,又是生辰,就是收刮民脂民膏也没这么快的。 宴席设在安王府中太乙湖的游船之上。李湛所在的宴厅里坐的都是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的人。 除了李澶,李淇和姜恒,还有兵部尚书冯朝及两位基本作为陪衬的一品大员。 至于其他的小鱼小虾,是进不来的。
第41章 西域舞姬 宴席期间有歌舞表演,丝竹管乐间,除了那两位一品大员盯着舞池中衣着清凉的舞姬目不转睛外,其他人似乎都各有心事。 李淇握着酒杯,唇边总是噙着一抹笑意。眼神也是懒懒散散。李澶和姜恒则是板着脸,好像来赴的是丧宴。 虽然眼下朝廷中已经分了阵营,明里暗里都在较劲。但李湛是皇长子,既上门递上了请柬,他们也不得不来。尤其是李澶和李淇,毕竟是手足,总要做做样子。 李湛倒也不在意他们是否真心,抬手叫退歌舞。举杯起身道:“今日本王生辰,诸位肯赏光,本王感激不尽。在坐的都是贵客,自然要盛情款待。本王新娶的王妃多才多艺,今日也舞一曲以娱宾客。”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连那两个陪衬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谁会让自己新娶之妻像舞姬一样在外人面前跳舞? 姜恒脸色很难看,放在桌下的手攥成拳。 李淇看了他一眼,起身道:“王兄怕是开玩笑吧!” “玩笑?”李湛笑笑:“本王从不开玩笑!” 他拍了两下手,不多时,胡萱儿身着一身红衣从屏风后走出来。 抬头看到姜恒在场时,惊愕之下,脸色苍白。正转身想离开,李湛拉住了她。 “怎么?安王妃不想为贵客舞一曲?” 姜恒双眸似要喷出火来,攥着拳头起身时被一旁的李淇拉住。 他将满腔怒火压下,缓缓坐了下来。 李湛看着他笑道:“你瞧,姜元帅都等不及要看你跳舞了,你可别扫了大家的兴。” 胡萱儿抬头看着他那张恶心的脸,真想撕成碎片。 姜恒咬牙忍着满腔怒火。李淇这时说道:“王兄误会。姜元帅一介武夫,从来不喜歌舞。既然王嫂不愿,王兄何必强人所难。方才的歌舞就很精彩,诸位看的应该也尽兴了。” 那两陪衬一听这话,也附和道:“宁王殿下说的极是,我们也觉得方才的歌舞不错。安王妃身份尊贵,不敢劳驾。” 李湛冷笑一声,“怎么?你们都觉得是本王逼迫于她?” 他将胡萱儿拉过来,坐在他腿上,盯着她:“你说,可是本王逼你的?” 胡萱儿低着头,眼泪藏在眼眶中硬是没有掉下来。 李湛怎么羞辱她都不要紧,可为何要当着姜恒的面? 她想过死,但是她死了又有何用?她要和李湛同归无尽。 长袖中藏着发簪,距离如此近,足已刺穿他的头颅。可她全身无力,功夫施展不出,恐怕不能将李湛杀死,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但此刻她豁出去了,就算不能让他毙命,也要让他受到惩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澶开了口:“今日是王兄的好日子,若诸位不嫌,本王愿舞剑助兴!” 两个陪衬自然拍手叫好。冯朝没说话,只和李湛交换了下眼色。 李淇笑道:“早就听闻王兄剑法精湛,今日有眼福了。” 李湛沉吟片刻,皮笑肉不笑。 “好啊!本王也想看看景王的本事。” 他放开胡萱儿,厉声道:“滚!” 胡萱儿将发钗藏好,暗暗看了一眼姜恒,匆匆离开。 李湛:“来人,给景王取剑来!” “不必!”李澶说着,转身拔开身后守卫的佩剑一跃到舞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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