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 段玉璋扫一眼周边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宫人,那严阵以待的模样,让她的话显得很可笑:“满殿宫人都在,我们算什么孤男寡女?” 宁小茶一时词穷,更加烦躁不安:“段玉璋,你今天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第504章 谁怀疑,谁举证。 段玉璋走到了凉玉床前,在她警戒的目光中,缓缓蹲下来,低声说:“应该我问你,你都干了什么?宁小茶,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宁小茶,你是谁?” 宁小茶不妨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还好面上淡定:“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宁小茶?我不是她是谁?” 什么情况?难道他见过真正的宁小茶? 段玉璋笑得高深莫测:“你是谁,这就要问你了。” 宁小茶觉得他就是在诈她,很不耐烦:“是我要问你。谁怀疑,谁举证。你没证据,就闭嘴滚蛋。” 她才不会落入自证陷阱。 段玉璋见她这么说,便举证了:“你不认识我。宁小茶,我之前失去记忆了,不记得你很正常,你呢?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可以确定你不是伪装,你就是不记得我了,或者说你压根不认识我。” 草!原主跟他认识?他果然见过真正的宁小茶。这什么孽缘? 宁小茶皱着眉,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我们认识啊。有意思。我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瞒你,我在来祁都的路上,发了一场高热,也忘了不少人和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当时负责的人。” 原主就是高热去的,相信她那场高热,很多人都有印象。 段玉璋听着她的解释,总觉得她哪里不对,这么巧的吗?她生病影响了记忆?忘了他? “你今天过来,就是问这个?” 宁小茶俯视着他的表情,觉得他不对劲,怎么像是恢复记忆后看她忘了他,不甘心了?就像是分手后纠缠的前任? 停下!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可不想给原主收拾烂桃花! “是啊。我是来问这个,还特别谨慎,一心为宁姑娘考虑,不想宁姑娘如此糊弄我。” 他不信她的话。 宁小茶这会也淡定了,不怕他不信,难道他还能请高僧作法除了她? “我没有糊弄你。我为什么要糊弄你?我就是宁小茶。我不是宁小茶,是谁?” “谁知道呢?” 段玉璋漫不经心问着,忽然伸出手,去诊她的脉。 他知道昨晚祁隐传了两个御医,那两个御医还议论了她的身体。 宁小茶不期然被他拽住了,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差点尖叫出声,见他只是诊脉,及时把惊叫声咽回去了。 她随他诊脉,小声问:“哎,我怀孕了吗?实话说,我喝了那么多药,现在的身体……不宜怀孕吧?” 她其实想搞些避孕药吃,但又不想太声张,只能这么暗示着。祁隐对她在乎的紧,她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如果他知道她有这个念头,不知要怎么胡思乱想呢。 想祁隐,祁隐就来了。 他健步如飞走进来,看到段玉璋蹲在床前,抓着她的手,顿时就炸了:“谁允许你来的?” 他怒吼着,抓住他的衣领,因为太愤怒,简直大力出奇迹,直接就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按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他很敏感,才到灵柩前,就听宫人说段玉璋去了泽恩殿,立时就多想了:他在泽恩殿的时候,段玉璋不去,他一走,他就去了,故意的?背着他,想做什么? “阿隐——” 宁小茶傻眼了:他们这猝不及防的壁咚姿势啊! 祁隐的手臂横在段玉璋的脖颈上,寒湛湛的眸子逼视着他:“你是活腻了?真当朕是软蛋,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
第505章 他刚刚的作态,跟来捉奸似的! 段玉璋面对皇帝的怒气,还是很淡定的:“皇上息怒。我只是来给宁姑娘诊脉。” 祁隐不信他的话,冷嗤道:“朕不在,你便是诊脉,也得请示,懂吗?” 段玉璋点头应了:“是。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狗男人太黏人了! 他特意挑他不在的时候,他倒是来得快! 祁隐很憋屈地松开了手。 宁小茶的身体还需要他,这就是他的免死金牌,不然,他都被砍头一千次了。 “你还敢来诊脉?” 他冷着脸,开始翻就账:“昨日你是欺君之罪,朕没追究,你倒还敢往前凑!” 段玉璋提起昨日的事,一时还真的无言以对了。 “皇上息怒。” 他昨日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祁隐冷哼:“你出去跪着!” 他不想折辱段玉璋,但他一次次在他底线上蹦跶,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段玉璋没求饶,扫了眼宁小茶,有些求助的意思。 宁小茶很想给段玉璋一点教训,但想着两人间的“秘密”,还是出了声:“跪着碍眼了,让他滚去研制解药吧。哦,对了,还有我的保养秘笈。段玉璋,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写个初稿出来。” 她不好明着为他求情,甚至真为他求情了,还犯祁隐的忌讳,只能曲线救国了。 祁隐难道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但他得给她面子。 “还不滚?” “是。” 段玉璋应了声,草草行了个礼,就悠悠然退下了。 那逍遥自在的模样像是故意刺激人。 祁隐看得心里起火,还不能发泄,直烧得面色涨红,说出的话却透着点委屈劲儿:“宁小茶,你护着他!” 宁小茶听出他在吃醋,就耐着脾气哄了:“我护他做什么?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护着他?如果不是需要他的医术,你看我搭理他不?” 她后面的话是真的,如果不是需要段玉璋的医术,就他那活祖宗的嚣张姿态,她才不搭理他呢。 恃才傲物的人,需要心胸宽广的伯乐,她不是! 祁隐听她这么说,还是心里不顺:“他来做什么的?” 他就不信段玉璋是单纯来诊脉! “就诊脉啊。” 宁小茶回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冷声反问:“你都想了些什么?你觉得他能来做什么?” 她觉得他刚刚的作态,跟来捉奸似的! 这是对她感情的不信任,更是对她人品的怀疑! 这么一想,事情就严重了。 “祁隐,你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我?” 她冷着脸,语气近乎质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你是不是觉得那些男人喜欢我,是我招蜂引蝶,朝三暮四,行为浪荡、咎由自取?” 他对她这么防范,是爱?是不信任?还是内心深处藏着受害者有罪论?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样想你?” 祁隐很激动,声音都抬高了,但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下来,语气更委屈了:“小茶,我是爱你的,你不能这样想我。” 宁小茶无比相信他的爱。 刚一激动那么说,这会也觉得自己的心态过于阴暗了:怎么能这样想一个自己爱着又爱着自己的人呢? 她那么想他,确实不好,忙故作轻松地笑笑:“哎,跟你开个玩笑,你既然不会,刚刚那么紧张做什么?这是皇宫,是你的地盘,他能做什么?他敢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为他的紧张不安而觉得匪夷所思:他到底在怕什么? 祁隐怕失去她,怕她喜欢上别人。 尤其他曾失去她,那种恐惧感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我感觉你有事瞒着我。” 他走上前,抱住了她,埋胸蹭着求安抚。 这模样让宁小茶想起了肌肤饥渴症。 她曾经就怀疑祁隐有肌肤饥渴症,时刻想跟她亲亲抱抱贴贴,得不到就敏感、多疑、烦躁、不安、痛苦,真的像极了他现在的情况。 这么一想,她就摸着他的头,安抚了:“好了,我没事瞒着你,你也别胡思乱想了,等你母亲下葬,我就日日夜夜在床上缠着你,到时候,哼,定让你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近乎承诺的话堪比良药,瞬间治愈了祁隐的坏心情:“真的?日日夜夜在床上缠着我?宁小茶,我可记住了。”
第506章 你这太不像话了! 宁小茶觉得他满脑子涩涩,一听那点事,就特别来劲儿,瞧那两眼放绿光,跟雪狼有的一比了! 她看不得他嘚瑟,就提醒了:“你应该记住不许胡思乱想!听到没?记住没?” “嗯嗯。” 祁隐点着头。 “他给你诊脉,都说了什么?” 祁隐转了话题,不想她记着这事儿。 宁小茶听他重提旧事,还有些心虚,也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还没说呢,你就进来了,杀气腾腾的,跟老虎要吃人似的,把人一下子提溜那么远,他估计都吓到了,哪里还记得说这些?” 她回想着刚刚他拎起人的一幕,都要慨叹他的好臂力了! 段玉璋那么高大的人,也被他轻松提溜起来了! 祁隐从她言语里听出几分夸奖来,心情美滋滋的,却也没放松警惕:“他才没吓到,胆子大着呢!你瞧着吧,他总有一天会死我手里!” 他的意思是段玉璋会做出让他不可饶恕的事。 宁小茶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说:“不要打打杀杀的,便是打打杀杀,也别在我的面前。” 她永远做不到像他们这些弹指之间决定他人的生死! “小茶,你太善良了。” 他感慨着,又说:“不过,有我在,你尽管善良。” 他是她善良的底气,那些凶残的事也交给他就好了。 宁小茶觉得他对善良有误解,哎,她要是真善良,早为百姓做些实事了,哪会整天高床软枕、奢靡享受? 就很心虚。 她经不得他的夸奖,等擦好身体,扔了帕子,转开了话题:“你不去守灵了吗?我陪你去吧。” 祁隐不放心她一人在殿里,反正她不在他眼底,就是不安,便点了头:“好。” 两人去了琅粹殿守灵。 中午是在琅粹殿的偏殿吃的,食物简单,也很清淡。 晚上则是回泽恩殿吃的。 隔天,吹吹打打,隆重发葬。 整个过程是很顺利的。 事实上他们也顺利回了皇宫。 就是没想到一回皇宫,祁隐抱着宁小茶进了泽恩殿,打发了宫人,正想着亲昵一下,缓解压力和疲劳,琅璀就来辞行了:“阿隐,我要回赤琅了。” 祁隐一直忌惮着琅璀,但他突然要走,还是有些震惊以及不舍的:“怎的这么急?是不是赤琅出了什么事?” 他派人盯着吉州的动静,听说敬王最近招募了很多江湖侠客、能人异士,不知都谋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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