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之前就已经跟刘大顺喝了不少酒了,这会儿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被宁小茶迷的眩晕,白皙的皮肤下晕出动人的潮红。 他举起酒杯,笑得比烛光还耀眼:“小茶,从今天起,我们生同衾,死同穴。无论谁先死,另一个都不能独活。” 这本该是浓情蜜意的话,但愣是被他说出了一种阴森诡异之感。 宁小茶无语之极,只能干笑。 她按住叶蝉的杯子,撇着红唇,娇嗔道:“等等,你要先自罚三杯。” 叶蝉皱眉,不解地看她。 宁小茶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语气幽怨:“虽说是段玉卿阴险狡诈,害得我们劳燕分飞,但是,你这么久才找到我,让我好伤心,你说,这三杯该不该罚?” 叶蝉听了,也很痛快:“该!该!我该!” 他说着,一杯喝下去,继续倒酒,第二杯、第三杯,连着三杯喝下去,还将杯口朝下,倒着晃了晃,向宁小茶展示自己的诚意。 宁小茶看了,眼眸一转,又道:“我们相遇时,你第一眼没有认出我,也害我好伤心。叶蝉,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跟着段玉卿有多害怕?鬼知道他会把我带到哪里去?反正你第一眼没认出我,害我多过了几天心惊胆战的日子,是不是要再自罚三杯?” 叶蝉很想说:你不也没认出我吗?甚至你到现在都没恢复记忆!你也该罚酒的! 但她让他自罚三杯,他怎么会拒绝呢? 让他去说她的不是,他又怎么舍得说出口呢? “是我的错。” 叶蝉点头,端起酒,一饮而尽:“是我该罚。” 他喝得又急又凶,几杯酒下去,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酒后乱性嘛,怪不得他的。
第1012章 责问 宁小茶不知他的心思,继续给他倒酒。 叶蝉又喝了两杯,抓住她的手,俊脸通红,做出醉眼迷离的姿态:“小茶,不能、不能喝了,我、我喝醉了。” 他其实酒量很好,就是装醉,下一刻,抱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喃喃着:“小茶,我好喜欢你啊。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你的日子——” 没有她的日子,他就是个行尸走肉。 那时,祁隐杀了他的父亲,监禁了他的姑姑,他想为父亲报仇,持剑闯入宫里,也被关了起来,还好得姑姑救助,逃了出去。姑姑说,不要想着报仇,走的越远越好。 他很听话,远远走了,一人走了,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更没有目的,浑浑噩噩,四处漂泊,就像是无根的浮萍,觉得人生恹恹的无趣,也随时会被无趣的人生吞噬。 万幸他遇见了她。 “你救了我。小茶,你又救了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总是像阳光降临在我的生命里。” 叶蝉亲着她的脖颈,咬一口,牙齿微微用力,咬出了血。 真想把她吃进肚子里啊。 “嘶!痛!好痛!” 宁小茶痛得失去理智,手一扬,就打他脸上去了。 “啪!” 很响亮的耳光。 空气突然凝滞了。 宁小茶打完人就后悔:“我不是故意的,是手犯的错。我也不想打人的。” 她说谎,想打他们很久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叶蝉懵了一会,捂着涨痛的脸,微醺的醉意都给打没了。 “疼。” 他用上了苦肉计。 宁小茶立刻凑过去:“不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呼——呼——” 正呼着,就被叶蝉吻住了。 他是狼,叨着肉,就不松口。 宁小茶下意识还想打他,就被他攥住手,下一刻,身子腾空,被他抱到床上,压住了。 “不要!叶蝉!” 她拒绝,挣扎间,脖颈的血流得更凶了。 叶蝉吻到她的血,才收敛了些。 宁小茶已经吓哭了:“呜呜,你竟然这样对我,我都说了,我还没恢复记忆,我对你还不熟悉,叶蝉,你根本不爱我,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叶蝉见她哭得伤心,彻底清醒了,连忙认错:“对不起,小茶,我喝醉了。你别哭了,我不会了。” 他的色心消退了,忙寻来医药箱,给她处理脖颈的伤。 “啪!” 宁小茶冷冷打掉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她觉得这是个立规矩的时刻,必须把他那点念头给掐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好人?有本事你继续啊!叶蝉,我这破败身子,随你玩弄,但你不能玩弄我的心!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对不对?” 她这些话不仅否定他的真心,还否定他的身份。 这是叶蝉不能接受的。 叶蝉很激动:“我是。真的是。小茶,我就是你的夫君。” 他没有心虚,反正他内心认定她是他唯一的妻子:“小茶,你信我,我也是真的爱你。我怎么会玩弄你的心呢?” 宁小茶才不听,就是一口认定他图谋她的身子。 “你装什么?自从我们见面,你就对我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对我没有半点尊重,根本是看我失忆又残废,拿我当个玩物。呜呜。” 她嚎啕大哭,本来是装哭,渐渐就真的伤心了。 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呢? 她会不会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她还会遇到祁隐吗? 她虽然没他的记忆,但一想到他,一念着他的名字,心里就甜甜的,人也感觉到暖暖的幸福与踏实。 她真的想早些见到祁隐啊!
第1013章 我们是夫妻,总不能分床睡的。 叶蝉见她哭得真伤心,也就不敢放肆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别哭了,小茶,我不碰你了。” 他说不碰,也就真不碰,身子一翻,下了床,并离床榻远远的,就准备在椅子上过夜了。 宁小茶这才满意了,被子一扯,抽抽噎噎睡去了。 一夜到天明。 宁小茶是被吵醒的,细听声音,原来是讨论刘大顺的事。 因了昨天没寻到刘大顺的尸体,今儿一早,杜如棠又安排人下海去寻了。 众人忙碌一番,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杜如棠深感痛心,然后,痛心之余,带着众人,简单办了个仪式,也就是朝着海里倒了三杯酒,送刘大顺“上路”了。 当然,这些事是叶蝉告诉她的。 “放心吧。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叶蝉坐到椅子上,悠闲喝着茶,一派畅怀之色。 宁小茶也很高兴,当然,高兴之余,也借机暗示了:“你看,恶人有恶报,我们以后一定要多行善事。” 所以,他就别打她主意了,会得恶报的。 叶蝉没听出来,很配合地点头:“当然。我从来都是个好人,一直做好事的。” 宁小茶:“……” 她觉得他真是没一点自知之明。 自她遇到他,他手上有两条人命了。 “呵呵。” 她回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叶蝉没体会到,开始例数自己四处游历做的好事:“去年,我遇到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一脚把他踹成了太监。后来,我看到山匪作乱,祸害一整个村子,就买了一斤砒霜,送他们全见了阎王。” 宁小茶听了,很想说:你不就是强抢民女的恶霸吗?你也跟山匪差不多了。 可惜,人在屋檐下,她只能昧着良心,鼓掌说:“干得好!叶蝉,你太棒了!” 叶蝉得她夸赞,很受用,笑得像是得了糖的孩子,并表示:“我会一直这么干的。小茶,等我们船只靠岸,我就给你请大夫,一定治好你的腿,到时,我们一起笑傲江湖,行侠仗义,好不好?” 他期许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宁小茶没一点兴趣,却违心地附和:“好。当然好。” 船只迎风航行。 两人就这么闲聊了一下午。 当夜幕降临,宁小茶又开始提心吊胆了。 她很怕叶蝉又对她动手动脚,但或许是她昨晚的痛哭吓到他了,他今夜安分得很,伺候她洗漱后,坐到椅子上,就那么闭眼休息了。 可椅子那么点空间,哪里是睡觉的地方呢? 后半夜他不停地换姿势,都把她吵醒了。 “咯吱——咯吱——” 椅子发出痛苦的声音。 宁小茶听得心烦,真想吼他一句:你能不能安静点? 但她忍住了。 他要是能安静,也就是到床上睡了。 她是不想他到床上睡的。 顶多提醒一句:“你从衣橱里拿床被子睡地上吧。” 叶蝉见她醒了,就卖惨了:“不能睡床吗?地面也很硬的。我保证没你的同意,绝不对你做什么。” 宁小茶不信他的保证,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 “不行。我不喜欢跟人挤。” 她随意丢个理由,背过身去,不管他了。 叶蝉站起来,坐到床边,小声咕哝:“也许挤挤就习惯了。我们是夫妻,总不能分床睡的。”
第1014章 她真的想他迷途知返。 谁跟你是夫妻? 宁小茶心里怼他,面上则说:“那等我的腿好了,再跟你挤,不然,你想做什么,我这么瘫着,可抵抗不了。” 她说到这里,拉段玉卿出来鞭尸了:“从前段玉卿也这么哄骗我,结果到最后我的腿也没好起来。你们这些男人,一旦到手,就什么承诺都忘了。” 叶蝉一听她提及段玉卿,立刻激动了:“我跟他不一样!那人就是个伪君子,你怎么能拿他跟我比?” 他觉得她拿自己跟段玉卿作比,是对他人品的羞辱。 实则他干的事跟段玉卿没有区别。 他也骗了她,也趁人之危,也心怀不轨。 宁小茶也知道他们二人是一丘之貉,但在他面前,嘴上还是客气的:“嗯嗯。确实。他跟你没得比。” 她谨记自己的处境,尽量不跟他闹矛盾。 最后叶蝉是睡在地上的。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跟段玉卿的不同,他一连两晚都很自觉地睡在了地上,也没再黏着她,想着动手动脚。 第三天时,船只靠近了一个小岛,正是叶蝉之前爬上的小岛。 杜如棠选择在这里安葬聂小辞的尸体。 宁小茶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想着聂小辞的尸体,觉得再不靠岸下葬,她的尸体就要发臭了。 “可终于到了。” 她长叹一口气,朝叶蝉伸出手,要他抱她到轮椅上。 也就她需要他的时候,叶蝉才能近她的身,是以,叶蝉也很珍惜,抱着她时,深深往她脖颈里吸了几口气,跟吸猫一样,可把宁小茶寒碜的不行。 真有病! 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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