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把相关伺候的人都打了板子,问出来是和福晋有关。 哈达纳喇氏把落胎药当成安胎药送来,西林觉罗氏毫不知情,直接就给喝了。 “你谋害爷的子嗣,搅扰的府中不得安宁,与爷的女人一个个都相处的不好,成日里不是妒忌这个就是嫉妒那个,爷不杀了你,难消心头之恨!” 哈达纳喇氏的妒忌之名,还真是跟她额娘一模一样的。当初她额娘就很厌恶豪格取博尔济吉特氏做侧福晋的,还因为皇太极做主把林丹汗以前的一个福晋赐给豪格,而在宴席上当众拂袖而去。 哈达纳喇氏也不无辜,豪格在府里稍微与哪个女人亲近一些,哈达纳喇氏便总是要拈酸吃醋的,动辄打骂身份低些的侍妾也是常有的事。 这夫妻俩积怨之深,简直就跟仇人相见似的。 皇后从旁解劝,哈达纳喇氏却也是个暴烈性子,听见豪格的话,当即气性上了,直接就恼了。 哈达纳喇氏从皇后身侧走出来,顶着脖子道:“你要杀了我?你敢动手吗?” “西林觉罗氏的胎与我无关!保不齐是你哪个心肝做的,栽赃到我的身上!怎么,你也是想趁着这冤假错案的由头,把我杀了,好给你的心肝腾出嫡福晋的位置?” 博尔济吉特氏在不远处看着,她盯着豪格对准哈达纳喇氏的剑尖,眸底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她走出去,站到豪格身侧,做出一副哀切模样来:“福晋,这时候您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爷失了孩子,正是心痛的时候,您怎么不体贴一二,还反而这样刺伤爷的心?咱们府上谁不知道,您是嫡福晋,谁又能真的敢要您这个位置呢?” 博尔济吉特氏在府中和哈达纳喇氏水火不容,她不出来说话就罢了,她站出来,还站在豪格身侧与哈达纳喇氏这样说话,还说的是这样的话,一下子就叫哈达纳喇氏怒气攻心了。 皇后在旁边听的皱眉,落在博尔济吉特氏身上的目光颇为严厉,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见哈达纳喇氏直接冲了上去,不知怎的身子一歪,冲向博尔济吉特氏的人就直接冲到了豪格面前。 豪格的剑尖往前一送,眼睁睁的就看见那把剑刺入了哈达纳喇氏的心口。 哈达纳喇氏身上穿的是深色的衣裳,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胸口一片的颜色更深了,随即她软倒在地,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豪格。 “豪格!”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皇太极多尔衮等人看见。 皇太极是皇上,万金之躯不能上前来,自有侍卫在身前护卫。 多尔衮和多铎两个当先过来,多尔衮靠近豪格,把他带离,而哈达纳喇氏身上的剑也不能妄动,自然有人在混乱之中叫了太医来。 偏偏这等忙乱的时候,宸妃和庄妃是不知情的,她们本来没有来,所以也没人顾得上通知她们这里出事了,听说这儿人多热闹,就带着八阿哥九阿哥一块儿来凑凑热闹,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宸妃的尖叫,好像是打开了被吓傻了的众福晋夫人们的开关。 在清宁宫杀人,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都被吓到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下子就将年幼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吓哭了。 那头一哭,这边在偏殿的半大孩子们也都吓着了。 他们被护着没看见那一幕,但是听到了些许声音,婴儿的哭声让他们心慌,恐惧和慌乱是会传染的,胆子小年纪小些的孩子们也都哭起来了。 宸妃素来柔弱,看见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太大的冲击之下,看见那带血的剑,直接就晕过去了。 皇太极这下就着急了,连忙过去将他的宸妃抱住,大喝一声闭嘴,殿中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宁翘在人群之外,并没有真正看见那一幕。 但是哈达纳喇氏苍白着倒下的面容,她是看的很清楚的。 还有被抬着出去的时候,她身上的那把剑。 哈达纳喇氏奄奄一息人事不省,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活下来的可能。 孩子们被遣送回各个府上了。福晋夫人们本来说让走的,突然又说不让走了,全都待在偏殿里坐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都没人有什么心思说笑。 站在前头里头看见了的,个个都白着脸坐在那儿,有的还在无声的抹眼泪,都不敢哭出来。 如宁翘佟佳氏这样站在后头的,都只管静静的坐着。 皇后现在是顾不上她们了。 但听说是上头的意思,不许她们走,也没人硬拦着,但是门口有侍女,做什么都会有人跟着,也没人敢闹什么。 皇上和皇后还有庄妃现在都在宸妃处。 宸妃不知道醒过来没有,八阿哥也不知道如何了,更没有人来告诉他们豪格和哈达纳喇氏的消息。 宁翘想,这要是宸妃或者八阿哥这时候出一点事情,皇太极怕是要疯了吧。 “不让咱们走是为了什么?”佟佳氏几乎是在宁翘耳边说。 这件事和她们没有关系啊。或者说是关系不大。 又不是她们押着肃亲王动手的。 宁翘几乎用气声道:“恐怕是有关系的。” 一开始都说让走了,突然又说不让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豪格动手的那一幕宁翘没有看见。但是前面的人可是不少的。 尽管给他们留了很大的空间,可是殿里还是有很多的人啊。如果前面的人做了些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造成了豪格的‘误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豪格若不动手,各方矛盾都不会激化的如何。 可肃亲王杀了哈达纳喇氏。这结果带来的影响,无异是巨大的。 哪方受益,哪方得利,哪方受到损伤,几乎是可以望见的。 听了宁翘的话,佟佳氏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宁翘和佟佳氏坐的地方靠近偏殿后门,就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周得胜从前头进来,在众人的目光跟随之下走到了宁翘身边,给宁翘行礼。 “奴才奉命迎宁主子回府。” 周得胜可是多尔衮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他这样对宁翘恭敬,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叫些人心里犯嘀咕。 要知道亲王身边这样地位的总管太监,便是对着府里的嫡妻福晋,那也是不会轻易喊一声主子的啊。 宁翘看向佟佳氏,佟佳氏用口型说了一声,去吧。 宁翘便起身了。 她们府上的佟佳氏没和宁翘坐在一起,见周得胜来接人,又只奔着宁翘去了,这心里就不满了,连害怕都忘了,直接站起来问道:“周公公,我是否也一同回府去?” 周得胜转身,恭敬道:“侧福晋还需稍坐。奴才奉主子爷的令,主子爷只说迎宁主子回府。想来侧福晋这里还是有别的安排的。” 佟佳氏气得不行,直接问道:“还有什么安排?” 还能有什么安排? 就连这样的时候,主子爷都不肯给她一个体面吗? 她可是睿王府唯一的侧福晋啊。 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对话,周得胜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敢说呀,何况他知道的也没有那么清楚。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侧福晋这样逼问他已经是很不合规矩了。 周得胜道:“奴才只知道奉命行事。宫里头的安排都是皇上皇后娘娘做主,奴才又怎么会知道呢?” 佟佳氏身边坐着的是礼王次子硕讬贝勒的福晋乌拉那拉氏。这位可也是乌拉部的贝勒的女儿。 她白着一张脸,听见周得胜的话,垂眸深吸一口气,然后就趁人不注意轻轻拉了拉佟佳氏的衣角。 用几乎让人看不见的动作在佟佳氏的掌心写了皇上两个字。 那意思就是,宫里皇上做主,哪轮得到她一个亲王侧福晋说这样的话呢? 佟佳氏是气得上头了,这会儿叫乌拉那拉氏一提醒,立刻醒过神来。 也顾不得什么叫人笑话不笑话的了。便直接坐下来了。 宁翘这才同周得胜一道出去。 还是在宫里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暗中盯着她这里,宁翘纵然心里满是疑问,也没法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周得胜一直将宁翘送出宫去。 宁翘看见了自己来时坐的马车,烟清烟水两个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呢,可见宫门口戒严了,也知道宫里定是有事,这会儿也不敢有个笑模样,就送宁翘上车。 宁翘上去一瞧,竟意外的发现多尔衮在车上。 “主子爷?”她是真的惊讶了。 “爷在。”多尔衮嗯了一声,将宁翘抱在怀里。 有着宽厚胸膛的男人抱住她,那熟悉的气息扑了满怀,宁翘反倒有些懵了。 一直绷着的心软下来,宁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奴才还以为主子爷在肃亲王那里。” 她亲眼看见多尔衮将豪格制住,然后把豪格带走的。 “爷不放心你。特意叫周得胜把你带出来,然后送你先回府。” 多尔衮抱紧了宁翘没有放手,一手抚上她的眼睛和耳朵,“爷看你站的远些,是不是都看见了?别怕。有爷在,不怕啊。” 宁翘也舍不得离开这时候的这个怀抱:“奴才没有都看见。被人挡住了。但是奴才看见肃亲王嫡福晋倒下去了。” “主子爷,肃亲王福晋,她怎么样了?” 多尔衮轻轻抚着宁翘的眼角,感受到马车的走动,才贴近宁翘的耳朵道:“失血过多。伤重不治。那把剑,正中要害。” 死了?哈达纳喇氏死了? 宁翘听见多尔衮在她耳边又道,“表面上,人人都看见了,是豪格持剑杀了他的嫡福晋。就连皇上也是如此想的。可多铎在带走哈达纳喇氏的时候,发现了她脚底下踩中了几颗琉璃珠。这是女子手串上的物件。是有人自己扯断了串珠落下来,叫哈达纳喇氏滑到了。直接中了豪格的剑尖。” 宁翘恍悟,所以才把人都留下来,是要找这女子手串的主人吧? 宁翘轻声道:“可怎么就能确定这珠子是人为扯断的?又怎么能算的时机恰恰好呢?” 这中间的巧合和契机太多了,怕是很难提前算计好的。 多尔衮道:“多铎找到了那串珠子的细链。是扯断的。而且是情急之下扯断的。断面有些拉扯的痕迹。只是想要找到这串珠子究竟是谁的,不大容易。八月节的时候,皇后娘娘给各府上的福晋夫人们都赏赐过。并未强求谁戴着谁不戴。” 所以说,这是一条人手都有的珠链。而且也没有谁知道谁戴着谁没戴着。要找出来的难度还是挺大的。 要说只是为了哈达纳喇氏,怕是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可是豪格和哈达纳喇氏的事情,惊动了宸妃,把宸妃被吓到了,还叫八阿哥和九阿哥嗷嗷大哭,皇太极只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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