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年事已高,今天怕是累坏了吧。” 老太太叹息一声:“你姐姐是个不中用的,在周氏手底下连个花都翻不出来,晚娘,等你以后进了陆二郎屋里,可要好生吹一吹枕边风,把陆家的掌家权,从周氏手里夺回来。 将来你们姐妹俩一同掌管陆府,就绝不会再出现今日之事了。” 苏晚温顺的点头:“我都听祖母的。” “晚娘,你当真什么都听祖母的?” 迎着老太太略微有些奸诈审视的眼神,苏晚淡定的点头:“整个苏家,就您待我最好,孙女永远记得,是您赏孙女一口饭吃,才能让我顺利长大。 您的抚育之恩,我永生难忘,我会报答您的,我会在您身边尽孝,一直守着祖母。” 老太太这才放宽心,叫赵嬷嬷端来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有许多银票。 随手抽出一张给苏晚。 “祖母这些年省吃俭用,留下了不少私产,你若是有孝心,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苏晚望着祖母,祖母浑浊的老眼微微眯着,很像露出獠牙的饿狼。 接过银票,苏晚笑了:“哇,有一百两呢,好多钱,谢谢祖母。” “嗯,给你的,你拿着花吧。” 等赵嬷嬷把苏晚赶走后,老太太才沉下脸,摇曳的烛火下,她那张老脸爬满了算计的皱纹。
第66章 走进陈落生的朋友圈 “老太太,您是怎么打算的?” 赵嬷嬷把门窗关上后,才慢慢走到老太太身后,轻声问询。 “哎,人老了。”苏老太太笑了笑:“人老了才知道银钱的重要性,我若是没有自己的私产,在苏家,在陆家,在旁人跟前,哪有那样大的底气。” 赵嬷嬷低声道:“是呀,老太太攒了这些年的家私,可是十分的不容易,一百两是不多,可是今儿在晚小姐跟前可算是露了财的,古人都说过,财不外露,老奴担心晚小姐她见钱眼开……” “呵呵。”从老太太嘴角里溢出一丝怪笑。 “今儿我就是要故意露财,好叫晚娘知道,我这个祖母手里头有钱,她要讨好我,跟我示弱,做我手里的风筝,我叫她往哪飞,她就往哪飞,哄的我开心了,赏她一些银钱也是无所谓。” 赵嬷嬷了然:“原来老太太是想敲打晚小姐。” “不止是要敲打她,还要试试她。” 老太太说道:“都说财帛动人心,我想试一试,她对我的这些银票,有没有其他想法。 赵嬷嬷,你把匣子里的银票换成假的,真的收好,放在另一个地方,然后再把那个木匣子放到我床头柜里。” 赵嬷嬷明白了:“晚小姐要是受不住诱惑来偷盗银票,被咱们抓着了,到时候手里头就又捏着她一个罪证了,不怕她以后不听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点点头:“你跟我时间最久,还是你懂我。” 其实懂她的人,不止赵嬷嬷一个。 苏晚拿到银票的那一刻就知晓她真正的用意。 苏晚前世初进娱乐圈,吃过很多亏,受过很多同行算计。 她摸爬滚打,跌跌撞撞,闯了十多年,才在二十六岁的时候登顶。 娱乐圈那段鱼龙混杂的经历,充分的锻炼了她的直觉。 老太太伪善的面具和眼神,骗不过她。 天上不会掉馅饼,老太太不会平白无故送她银票,她望着手里的银票,嘴角勾出一个无声的笑。 门窗轻轻摇晃,外面刮起了一股妖风。 残烟走进来,急切的说道:“小姐,我把门窗给你锁上吧,外面突然飘来一团黑云,看样子是要下雨。” 话才落地,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不远处的天边落了雷。 残烟担心着小姐会不会染上风寒,苏晚却在忧心自己明天怕是没法去白云寺了。 第二天依然阴雨连绵,然而却有两位和尚光临了苏家小院。 和尚是白云寺的僧侣,拿出了度牒,确认他们的身份是真的后,苏晚好奇的问他们。 “两位小师傅是来找我的吗?” 其中一个白胖的和尚阿弥陀佛一句:“施主是经常光临白云寺的香客,曾经在捐款名单上签过字,主持师傅夸你字体飘逸,因而想请施主帮忙撰写佛经,会有酬劳奉上的。” 这是一件可以积福的善事,老太太信佛,当即便替苏晚答应了下来。 于是苏晚简单收拾一番,便跟着两个和尚出了门。 不过俩和尚出门往左一拐,就停下了脚步。 前方停着一辆马车,一只手卷起帘子。 手的主人正笑盈盈的望着她:“可算是让我想到一个光明正大把你约出来的法子了。” “陈落生!” 隔着细雨,这声略带了怒意的叫喊,也变得软绵绵的。 “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帮忙撰写佛经呢,这可是积攒善缘的好事。” “呵,善缘有什么稀罕的,今天我带你去积攒钱缘去。” 陈落生亲自下了马车,打横将她抱起。 苏晚下意识去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发现,这才捏着拳头,轻轻砸了砸他的胸膛。 “你不可这般轻薄于我。” “你不是总嚷囔着要去打马吊嚒,今儿就带你去跟他们打,可我要提醒你,他们可都是老手,尤其是凤池,你要是觉得输的太惨,可以求我帮你。” 苏晚的心情顿时大好,随后莞尔一笑:“我若是输了呢?” 陈落生很敞亮:“输了算我的。” 苏晚笑的眉眼弯弯:“赢了算谁的?” 陈落生把她抱进了马车里,伸手替她收拢额前的碎发,声音温和:“赢了自然算你的。”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今早他们一群人去四方园玩,本想早饭后散场,却又迎来了蒙蒙细雨,所以一群人干脆滞留在四方园,好好的玩。 一帮人打马吊下棋,陈落生在打马吊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苏晚。 苏晚总说自己会打马吊,他还一直都没见过她打马吊时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晃神的功夫,被张回吃了一张牌。 张回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想谁呢?想的魂飞魄散。” 周寒江在一边玩投壶,听了这话,骤然转身,高声说道:“落生,你不会还在为玉然的婚事发愁吧,我说你是不是对玉然有意思,这么关心她的人生大事。” 张回嗤笑:“玉然那小丫头有什么意思,落生喜欢又清纯又妖艳的,是不是?” 陈落生瞪着张回:“好好打你的牌!” 张回将一张骨牌重重拍在案几上,冷哼一声:“我说你可不够仗义,自己金屋藏娇,躲躲闪闪,怎么,你的女人见不得光吗?” 陈落生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张回这般奇怪。 “你是不小心撞见了?” 这话一出,顿时引发狐朋狗友的一顿围堵。 蒋遥山高呼:“大家先别玩了,先听陈三的呈堂供词。” 一下子就把陈落生给推到了舆论焦点,面对大家的质疑,纵然想隐瞒苏晚的存在,但还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是有一个,她叫苏晚,是江南来的。” “江南水秀养人啊,落生,你一向都是有好艳福的,把人带过来让咱们掌掌眼呗。” 王存望挤眉弄眼道。 都被拱到台面上了,陈落生只能应下,于是便去了白云寺,请了两个和尚,寻了个恰当的借口,把苏晚从苏家小院给骗出来了。 “我的那帮朋友,你要格外注意那个叫张回的,他若是出言不逊,你别搭理他,他向来就那样。” 马车里,陈落生叮嘱苏晚。 苏晚极其的温顺乖巧:“我知道啦。”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她激动的神色。 越是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就越是惊涛骇浪。
第67章 我是徐凤池 因为外面下着雨,天色有些黑沉沉的。 苏晚一身素雅的蓝白裙在黑幕中格外醒目。 她故意挣脱开陈落生的怀抱,让被风吹拂的雨珠打湿了她的裙角。 “怎么不听话,衣服都湿了,脚上的鞋子也脏了。” 一个仆从高举着伞,遮在陈落生头上,伞面极大,他用力一拉,把苏晚拉扯到他怀里。 “我有手有脚,不要你抱。” 苏晚坚决不能让自己被陈落生抱着走进四方园。 她不愿意被徐凤池看到这样的一幕。 以后如果顺利与徐凤池走在一起,难保这一幕不会成为徐凤池心里的一根刺。 她既然抗拒,陈落生也不愿迫使她。 “天还下着雨,快进去,别冻到了。” 改成拉着苏晚的手,二人携手朝四方园里走。 前面有两个仆从带路,把他们带到了一栋独门独院的院子。 四方园,从高处看,就是一个正正方方的园林,里面一圈套一圈,总共套了四圈,每圈都是方正形的。 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隐秘性比雪微居都要高,且这里的小厮走路时,眉眼都不会斜视,面无表情,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势。 苏晚好奇的拽着陈落生的衣袖,小声问他:“他们都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是伺候人的小厮奴才。” 陈落生夸她:“你真聪明,不过你说错了,他们就是奴才,只不过是从暗影卫淘汰出来的,身上多了那么一点威逼的气势而已。” 苏晚推测暗影卫可能是类似于锦衣卫的特务机构,这类机构直接听命于权势最高的帝王,所以即便是被淘汰的,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 怔了怔,苏晚意识到四方园的主人来历不凡,应该是皇室中人。 她暗暗提高了警惕性。 不论如何,她都不愿意与皇子们打交道。 她在佛祖身前许的是嫁高门做主母,保她世世荣华。 她要进的是宅门,不是宫门。 倒不是惧怕宫门撕斗惨烈,而是因为宫门比宅门更为封闭,进了宫门,鲜少能走出去,宅门不同,只要做了当家主母,还是能自由在外周旋交际的。 主母与主母们间的茶花会,各类婚娶送嫁,诗词大会等等,以及每逢佳节都要四处走动走动,这不是自由活动时间嚒。 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压抑,陈落生定住了脚步,轻轻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害怕了?” 苏晚也不隐瞒他:“什么暗影卫,听着怪吓人的,这四方园没雪微居自在。” “这四方园是太子送给凤池的产业,有暗影卫的人在很正常,你不要怕。” 得知四方园是归属于徐凤池的,苏晚的心才平缓下来。 在一条长廊走了许久,到尽头,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铁门上雕刻着许多条交织在一起,腾云驾雾的飞龙。 门推开,是另一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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