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毕恭毕敬:“少爷,还没进入隆冬呢,至少要半个月后才有可能下雪。” 张回钻进马车里,声音透过车帘传到车夫耳中:“下了雪就好玩了,希望能来几场大雪,今年想玩冰嬉。” 美滋滋的畅想着与苏晚一起在冰天雪地里冰嬉的画面,他又发出低低的笑声。 苍天可鉴,苏晚与梁尘的那一出,与他无关,他俩从衙门出来,去了一家茶馆吃茶,为抄近路,碰巧经过那条小巷。 谁能想到,会亲眼目睹苏晚的那场好戏呢。 瞧苏晚踮起脚尖那样,明摆着是要送吻。 她那一吻要是亲下去,陈三能气的当场暴跳如雷,等待她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他和陈三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深知陈三的心性。 他们这类人,出身于权贵之家,生来便自负,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 他于心不忍,重重咳嗽一声,提醒苏晚。 苏晚果然机敏,能从他的咳嗽声中听出一丝警示的意味。 他喃喃自语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藏不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呢,叫陈三给逮个正着,这回看你怎么见招拆招了。” 招惹了陈三的逆鳞,下场是很惨的。 陈落生拉着苏晚的手,大步朝前走,也不管苏晚能不能跟的上他的脚步。 苏晚几乎是被他拖拽着前行的。 进了一间格调清雅的屋子后,这才松开了对苏晚的桎梏。 苏晚一步步的往后退,退到墙根,身后在无路可逃。 他步步紧逼,修长的胳膊将瑟缩的女人圈在怀里。 冷面无情的一张脸,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双眼迸射出来的阴沉,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陈落生居高临下,伸出手,控制住苏晚的下巴,左右摆动去看她的脸。 她每一丝的表情变动都逃不掉自己的这双眼睛。 倒映在陈落生瞳孔里的,是她那张紧张害怕,却又纯真,娇嫩,无邪的脸庞。 她瑟缩的样子楚楚可怜,像坠在枝头的青苹果,漂亮的颜色下面,包裹着酸甜的果肉。 对于吃腻了大鱼大肉的陈落生而言,苏晚这一款,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亲眼目睹她背叛自己,仍然有股执念在叫嚣着吃掉她。 “这就很没有意思了,如果你还心系梁尘,当初就不该转而投入我的怀抱。” 见到苏晚肩膀更加畏惧的瑟缩了下,他的唇边勾勒出一丝狠:“晚晚,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比不过梁尘?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么?” 苏晚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伸手拽着他的袖子,仰脸看到他肃着一张面容,冷漠又陌生,立即又松开了。 “陈落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陈落生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语气里掺杂着一股恨意。 “是谁不要谁的?” 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见她樱唇轻启,似乎要辩解。 他更气,气她如此不识抬举,气她竟敢欺诈感情。 一根食指压在她唇上,试图封住她的话。 苏晚张着唇,舌尖一卷,咬到了他的手指头,他吃痛倒抽一口凉气。 陈落生一把擒住她的下巴,抬起,“乖乖女突然变成蛇妖,不想装了?” 苏晚瞪着眼睛,夺目的红唇开始辩解:“谁背叛你了,我和梁尘哥哥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清清白白。 今天在巷口,我只是想和他话别,顺带送他一个暖手炉,他突然就把我搂进怀里了。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踮起脚尖,故意借着给他系披风的由头,把他推开了。” “所谓背叛都是你的臆想,我从小到大,接触的外男,就只有三个,一个是姐夫,一个是梁尘哥哥,另外一个就是你。” 她挺起不盈一握的腰肢,伸出胳膊,抱住了他,声音很认真郑重,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般,闷声说道:“梁尘哥哥他对我好的时候,我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照拂。 可是你对我好的时候,我总会患得患失,我无法坦然接受你的种种示好,心里总惦记着要回报给你更多的好。 在我心里,你比梁尘哥哥更好。” 在陈落生还在因为她这番话恍惚之际,她踮起脚尖,胳膊转而勾住他的后脖颈,滚烫的脸颊埋进他的颈肉里。 唇淡淡的擦过他脖颈的那层表皮。 “你好多天不来找我了。” 用哀怨的语气提醒他近来的冷漠和忽视。 然后尾音一颤,又夹带一丝凄惨:“陈落生,如果你不要我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悄悄的从我的眼睛里消失就行了。” 与他的拥抱,用力又漫长,苏晚紧张的后背都是汗,等待了好久,才感觉到他的手在她后背游离,指尖挑开她腰间束缚的带子钻了进去。 沿着紧致的腰线一路蜿蜒向上,停在她瘦削的肩胛骨。 温热的指腹点燃了她体内渴望的火苗。 想必陈落生也是如此,两个人的身体里血液在同一时刻沸腾。 “我从来都没想过不要你,这些日子,我奔波劳累,每日不是勾心斗角,就是觥筹交错,我以前不曾这样拼过。 我有家世做依托,有各种朋友做提携,哪怕我浑浑噩噩度日,照样能保我一世荣华。” 陈落生垂下眼眸,怒意犹在,只是无法自控的沉浸在苏晚的蛊惑中,开始为她开脱,为她辩解。 她是庶女,没人疼没人爱,猛的遇见梁尘那样的暖男,被一时蒙蔽了情感,可她内心里,其实只当梁尘是个哥哥。 她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今天在小巷,她不是只让梁尘抱了一下嚒,并没有其他的亲密动作。 当心沦陷时,就会不由自主的为对方的错误买单辩解。 这叫鬼迷心窍。 “我可以为你洁身自好,你能不能为了我,守身如玉呢?” 苏晚抬眸看他,觉得此刻的陈落生像极了爱情电影里的痴情男配角,沉溺在爱情的长河里无法自拔。 他的感情有这么纯粹热烈吗? 苏晚决定再添一把火。 伸手勾住他的腰带,生涩的解开。 明明外面是光线明亮的白昼,但是躲在屋里的两个人却像在黑夜。 半帘纱布的遮挡,形成一小寸暗影。 两人躲在这小小的暗影里,玩着冒险者的游戏。 他精瘦的身体让苏晚羞涩的捂住了眼睛,明明是她主动的,现在却又蜷缩起来。 浑身像成精了的桃花妖,泛着异样的桃粉色。 “我真是清白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这样的苏晚,带着蓝天白云般的纯净,里里外外的清纯,肉眼可见。 陈落生可以确定:她还是一颗坠在枝头的青苹果,青涩未成熟,不曾被他人染指过。 他自己,真的做好了,摘下这颗青苹果的准备了吗?
第116章 和徐凤池一步之遥 陈落生把蜷缩在墙角的苏晚搂进怀里。 她的胳膊像有生命的藤条,勾住陈落生的肩,踮起脚尖,生涩的,又带着赴汤蹈火,飞蛾扑火一般的决心,去吻近在咫尺的下颚。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 胡乱一通乱亲。 陈落生的残存的怒意和委屈,在她的亲吻里,一点点散尽。 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何必非要给她安上心机狐狸精的称号。 陈落生垂下眼,正遇到苏晚抬眸看他。 眸底的脆弱感已经溢出了。 这一眼的支离破碎感,足够击穿他偷香窃玉的渴望。 他可以在这里要了她,解了自己的心瘾,对她的感情也会因为这层关系的更进一步而攀至顶点。 可是之后呢。 巅峰过后就是下坡路。 他会突然腻烦她嚒? 一想到他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忽然对她心生厌弃,他的心里就酸涩痛苦。 苹果一旦被摘下,就再也无法重新回到树枝上。 打碎的瓷器也无法再黏合。 陈落生这才明白,原来夺去一个女子的清白之身是那么残酷的一件事。 他狠不下心。 长臂一伸,他把遮挡着光线的纱布撕扯下来。 刺眼的光线全部倾泻进来。 苏晚被白光刺都无法睁开眼睛。 陈落生弯腰捡起袍子,丢给苏晚,笑笑着说道:“跟谁学的,还学会褪别人衣裳了,怎么褪的就怎么给我穿上。” 咚的一声,很重,很沉。 是心中石头落地的声音。 豁出去来这么一场,其实自己也担心陈落生顺水推舟把她给吃了。 可是陈落生到底还是舍不得她。 咚的声音有回响,心间的石头还在下沉,她凌乱的发丝落在陈落生的手里。 陈落生替她捋顺了头发,别到她耳后,催促她:“别磨蹭。” 苏晚的眼睛沉重的抬不起来,濡湿的泪水滴在袍子上,她的心扉这一刻彻底敞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落生,你真的不要我?” “今天是你做错事,我没有怪你,你却三番五次指责我不要你,我可真冤。” 苏晚抹掉眼睛里的水雾,温热的心肠逐渐冷却。 她笨手笨脚的给陈落生穿上衣服。 褪的时候有多生涩,穿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明明是珍贵的锦袍,可是穿在陈落生身上,就又松又垮。 她知道,这不是陈落生的原因,就是她没弄好,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好了吗?”陈落生低头看了一眼系好的腰带。 迈动脚步去梳妆镜前打量。 镜中的人脸骤然间变色,他气极反笑:“你故意报复我吧?” 苏晚心虚的辩解:“我又没穿过男袍……” 陈落生黑着脸,把锦袍一件件褪去,自己又一件件捡起来穿上。 “凤池脚伤未愈,许多事,都要我去做,我这些日子都是在忙政事,不是故意忽视你的。” 穿戴完毕后,陈落生又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权贵公子哥了。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案牍,说道:“这是西北大营传回来的军需清点单,要即刻交给凤池过目,润色一番后,才能递到内阁去。” 手指随意翻开一页,苏晚错愕的看到单子下方所署的正是姐夫陆归舟的名字。 “这是姐夫做的单子?” “是他,”陈落生评价姐夫:“他人还算上道。” 苏晚随口说了一句:“既然姐夫上道,那什么时候给姐夫升官职?” 陈落生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倒是很关心你姐夫呀,他啊,年轻,还需要历练。” “姐夫远去西北,怕是今年除夕都回不来了吧,家里人一定很想念他。” 眼下周氏为了嘉玉的亲事,对苏琳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苏琳在陆府竟然过上了风平浪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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