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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就知道，他估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于是，等他洗过澡之后，就率先开口询问，“可是军器局那边遇到了什么难题？” 如今容琅氿重点管理的就是军器局，宋雅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能让目前的他感到困扰了。 “不愧是娘子，什么都瞒不过你。”容琅氿眉头微微舒展，却是忍不住的叹气，“最近虽然研制出来了几个火炮，但都失败了，还弄伤了好几个士兵，我这心中很不好受。” “哦，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能具体说一下么？”宋雅一听也是重视了起来。 “就是火炮容易炸膛，若想要不炸膛就得加厚膛壁或者减少火药的量，可这样就变得非常的笨重，而且威力也大大减小。”容琅氿并未隐瞒，将事情给如实说了。 其实，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吐槽一下，对于火器这么高深的东西，他并不觉得宋雅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虽然宋雅的确很博学，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会。 谁知，宋雅还真就开口了，“那阿氿你有没想过，不是这个炮膛厚度的原因，也不是火药的原因，而是原料的问题？” 容琅氿一愣，“原料？” 宋雅点点头，“嗯，若是提高这个钢的强度，是不是就可以用很薄的炮膛制造出威力极大的火炮？” 郜国已经有钢铁了，只不过用的是原始的锻钢法，就是将生铁提炼出来之后，经过不断地煅烧捶打来取出其中的碳含量，一次增加铁的任性，使其变成钢。 但是，前提是这铁水要比较纯净，出来的钢品质才会好。 所以宋雅想着，或许这问题就是出在这铁水上面。 “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容琅氿激动的一拍手道，“我一直在加厚炮管和火药份量的方面想，却没想到可能是源头这边的问题，看来要先从冶铁方面下手。” 见说道这里，宋雅便是顺势说道，“我手里面正好有一人在冶铁方面很有能力的人，而且颇有自己的想法，你需不需要？” “需要啊，如何不需要！”容琅氿一听更是眸光大亮，“那人叫什么，合适能够过来，这样人才那是多多益善的！” “那人叫做秦尧，乃是我这次奇门考试化学科目的第一名。”宋雅说起来还是很自豪的，“之前与他聊过一些，发现他在冶铁方面都颇有研究，不如明日我就让他过来，你看看是否能用上。” 其实，在前世的明朝时期，冶铁工艺惊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对火炮的研究也颇有成成绩。 只是后来清朝统治，他们开始重新推崇骑射，火炮的研究就被荒废了，以至于连带着冶铁技术也跟着开始滞后。 只有被需要才会有发展，这些东西向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好！” 对于宋雅推荐的人，容琅氿是绝对信任的，瞬间心情大好，一把抱住宋雅就往床上爬。 宋雅：“……” 在昏睡过去之前，宋雅的心理只有一个想法：狗男人，你之前的伤心难过呢！ 翌日，秦尧一早就被宋雅给喊过来了。 “见过荣王，王妃。” 容琅氿是郜国人人崇拜的战神，饶是秦尧这个性情高傲的人，在见到他之后也没了脾气，恭敬得很。 “秦先生不必多礼，还是先看看这火炮的问题出在哪里吧。” 虽然容琅氿相信宋雅的实力，但朝廷军器局人才也不少，他们都想不出办法，他对秦尧实在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是。”秦尧抱拳行了一礼，就开始对着容琅氿取来的报废火炮开始查看起来。 他先是摸了摸炮管的外壁，又伸手摸了摸炮管的内膛，然后仔细看了看炸膛的地方，便是收回手用帕子擦拭起来。 “如何？”见他检查完毕，容琅氿有些急切的询问道。 “王爷，下官先问您一句，这火炮就算能成功发射，是否射程完全无法预测，远近不一？”秦尧反而先对着容琅氿问起来。 “的确如此，先生是如何知道的？”见秦尧只是看了下就说出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容琅氿有些相信他的实力了。 “您看这炮管粗糙，并且有许多的气泡，内壁也凹凸不平。” 秦尧很是详细的为容琅氿做着解说，“这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恰恰就是炮膛的精细程度直接关系到了弹药发射的距离和方向，如果小人没猜错，如今年军器局的人对这火炮应该只停留在仿制的阶段，对于为何要这般设计的具体原理都还一无所知吧。” “的确如此，所以做出来的火炮几乎都是报废品，就算有几个成功的，威力也远近不如缴获的那几架。”这点容琅氿无法否认，也是有些汗颜。 那么大个军器局，居然都比不上秦尧这么个外人。 “其实这火炮我们郜国从未有过，还在研究阶段，出问题是正常的，但听闻研究已经一年多了还这样，我估计是军器局的人并未用心。” 秦尧轻轻叹口气道，“听闻王爷之前外出了，估计是军器局的人懈怠了吧，对于新型事物最需要的就是探索和研究，一味的模仿是没用的。” “秦先生说的是。”到如今，容琅氿已经对秦瑶彻底信服了，随后有些疑惑的道，“可秦先生你也不是军器局的人，为何了解的这么清楚。” “哦，他来自白冶村，父亲是白冶炼钢坊的坊主。”宋雅耸耸肩说道，“所以他经常去坊里溜达，后来听闻朝廷缴获了个火炮，来了兴趣就四处收集资料，自己也偷摸摸的研究过。” “你…你为何不来军器局？”容琅氿也是被惊到了，没想到宋雅这奇门随便招收都是个如此有背景的。 “这个说来惭愧，小人对科举毫无兴趣，连个童生都考不过，更别说进入工部了…”原本还侃侃而谈的秦尧，说到这里就有些丧气了。 同时，心中也更加的感谢宋雅了，若非这个奇门的设立，他怕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娘子有先见之明。” 若说之前容琅氿还对奇门心存疑虑，这会儿是完全认识到了它的重要性，也认识到了科举的弊端。 术业有专攻，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却更擅长于发明创造。 若是人人都必须要先会读书，在一定程度上就将这些人的路给堵死了，也让朝廷白白错过了许多的人才。 而宋雅这个奇门，刚好就补上了这个短板。 这个奇门，设立的实在是太好了！ 得到秦尧这个人才，知道火炮一直无法成功的关键所在，容琅氿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入宫觐见去了。 并且，很快就带着秦尧跑去了白冶村，想要从源头开始，亲自改良冶铁的法子。 而皇帝在得知宋雅奇门出了秦尧这么个人物之后，也是对奇门重视了起来，就有了很大的期待，不知道宋雅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对此，宋雅自然是全无所知，反而是奇门的人，见到秦尧真的得到重用，做事都更加的卖力起来。 因为他们已经彻底相信宋雅，只要跟着她，有朝一日定能实现自己的夙愿！ 时间转眼就到了七夕这一天，由于编写教材的事情，奇门的大家已经都工作了非常久，难得有一个假期，宋雅就大方的给他们放假了。 上到老师，下到生员一起放。
第962章 新学与旧学的冲突 不过，对于那些老师和助教，他们并没有放假的想法，还是留下来继续编写教材， 因为宋雅说过，等日后教材编写出来，所有参与的人名都会出现在上面。 而若是奇门能够得到认可，那么这教材就会一直存在，他们这些人日后必然要流传万世的！ 没有哪个人能低的住这样的诱惑，因此几乎都是争分夺秒的在做这个事，积极得很。 最主要的是，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家中已有妻妾，没必要去参加这乞巧节的活动。 见此，宋雅也不强求了，但还是让人给他们送去了巧果，增加一些过节的气氛。 而相对于剩下的几个生员来说，他们平日里也就是打打杂，做的最累的活，还要读书，所以难得有放假的机会，虽然没想着去参加乞巧节，但身为单身够都想着去聚餐放松一下。 同时，还邀约了宋雅一起。 这些生员都是男子，宋雅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架不住生员们的热情，宋雅就像出个折中的法子，让他们先去，她则是回王府换了一身男装之后再去跟他们汇合。 于是，一行生员就先去了早就定好的酒楼。 结果，他们刚坐下没多久，酒菜还未上桌，就听到外见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而且，越来越靠近他们的包厢。 一众奇门生员都警惕起来，果不其然，没多久他们包间的门就被暴力撞开了。 “呵，什么狗屁奇门，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低等匠人而已，也配用这么好的包间！” 来人是一行穿着华贵的青少年们，一开口便是出言不逊，话语中充满了对不屑和嘲讽。 而原本被打扰了心情就不好的奇门生员们，听到这话后面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其中一个奇门生员冷声道，“我们素不相识，还请口下留德，再者先来后到之理你们应该也懂的吧。” “呵，我们堂堂国子监贡生，天子门生，就你们这些贱民也配与我们先提并论。”其中为首的青年摇着扇子，一脸的不屑。 此话一出，奇门的众学子们都是面色微变。 对于考不上科举的他们来说，每次说到成绩总让他们心中憋闷，觉得低人一等。 特别是面对国子监的人，这种感觉更甚，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见到奇门众人的反应，国子监众人越发的嚣张了，指着他们一行人中为首的青年道，“这位可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周楠，识相的就赶紧走，这包间我们要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这包间使我们先定下的，就算你们是国子监的人，也没有这种破坏规矩的道理。”外语生员洪宁，忍不住反驳。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被人欺负到这份上，若是再也不反抗那就真的太没骨气了。 “规矩，你们也配与我们讲规矩，一群连个功名都没有的贱民有什么资格与我们讲规矩，什么奇门，充其量不过是江湖术士罢了。” 周楠摇着扇子，满脸的不屑，“皇上之所以答应开始奇门，不过是给荣王面子，不然你以为荣王妃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不过是玩个过家家罢了。” 宋雅刚到了楼上，就正好听到了周楠的这一番话，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连狗皇帝都要给她三分面子，这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如今目中无人！ 而听到周楠居然敢对宋雅不敬，奇门的生员全都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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