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银苏的方向! “你是银苏人!?”贺之郁转身眸子满是惊讶。 秦敛似笑非笑,慢悠悠的将手抚上面具,摘下。 “本王还以为贺将军早就猜到了。” 面具之下,是一副极好的皮囊,邪魅,不羁,且骄傲。 有点熟悉,贺之郁想了一瞬才发觉这人有几分像季程羽,眉眼之间十分相似。 呵,银苏皇室。 可既然知道她已无内力,还抓她干嘛!“你到底想做什么!季程羽叫你来的?” 季程羽?那小子也配使唤他? “贺将军难道不该问是傅长风想做什么吗?”秦敛勾唇。 秦敛的话轻飘飘的传过来,在贺之郁听来,刺耳得很。 可她不得不承认,傅长风大概的确是有所图的,她现在等于一个废物,对傅长风来说就是个累赘。 突然能拿一个没用的东西做个有用的交易,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做的。 可她不是东西! “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贺之郁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狠声开口。 “一定。” 贺之郁气得肺疼,这男人好端端的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 摄政王府。风一受伤躺在床榻,傅长风站在一边。 风一转醒,昨夜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主子布的局时,心里是不信的。 风林同样也受伤,他倒不是怪主子欺骗他们,只是不解。 纠结好一会儿,他还是问了出口,“主子……为何要骗贺将军?” 傅长风本不想来的,但风一是最后与贺之郁分别的,他期盼着或许贺之郁会给他留些什么话。 风一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他该怎么说? 风一怔怔地看着主子憔悴的不能再憔悴的面容,他清楚的,主子一定有他的打算。 而且,一定有益于贺将军。 “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傅长风问的小心翼翼。 听到主子开口,风一撑着身子站起来,低头回答,“贺将军说让属下去救风林,她去找主子您救援。” 傅长风垂眸,答案和他猜的无二,但他就是想来问问。 贺之郁会恨他,她那个性子,睚眦必报。 “歇着吧。”傅长风留了一句话便离开。 风一慢慢抬起头,主子的背影是落寞的,可他突然觉得,有点活该。 为什么有些事情不能当面说呢?一定要整这么多弯弯绕绕。 主子从来都不是扭捏行事的人,杀伐果断才是他认识到的主子的手段。 可在有关于贺将军的事情上主子却显得畏手畏脚,像个小孩子…… 他不理解,却不能置喙主子的真心。 第56章 她脾气不好,你给我忍着 接连五日,贺之郁几乎就没有一个人待过,秦敛将她看的很严。哪怕是真到了不能亲自看着她的时候,也会派好几个身手了得的女侍卫看着。 真是谨慎的不得了。 可她根本不想逃,毕竟,傅长风卖了她,北渊早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但是,她是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气啊,“不是,你就不觉得无聊吗?”贺之郁看着秦敛开口。 回答她的只有马车外叽叽喳喳的鸟鸣,秦敛似乎习惯了她的故意吵闹,面色不变,惬意得很。 贺之郁撇嘴,心里嘀咕:真能装!回答一句会死吗!? 罢了,反正现下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除了天天摆着一张臭脸,其他也挺好。 贺之郁想着,顺手掀开马车帘子,入目便是一片天蓝草绿。 很美,特别美,天上的云儿美,地上的花儿也美,甚至吹到脸上的风都温柔的不像话。 这里应该是北渊边界,人烟虽然稀少,风景却不逊色,贺之郁不禁看的出神,提着帘子的手一直捏着,许久未落。 这里是北渊,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她的家。 她其实舍不得的,她还没有去水城看瀑布,没吃过徐州的杏花酥,没去云城赛马…… 秦敛被透进马车的阳光闪了眼,半眯着眼睛皱起眉。 刚想让她老实点别想着逃,却好像瞧见了她眼角细微的晶莹。 怎么?她这是想打感情牌? “不至于为了逃走而演戏吧贺将军?”秦敛戏谑道。 真是煞风景,贺之郁转头瞪着他,放下了帘子,咬牙切齿,“关你什么事!我演给你看了吗!?” 说完,走到最角落坐下,离秦敛远远的最好。 秦敛浅笑,真是够有种的,能跟他这么横的贺之郁还是第一个。 傅长风那疯子还得顾及着他的势力,这女人还真是对他一无所知啊…… 良久,贺之郁都没有再说话,这大概是她这么几天来最安静最长的一段时间。 不知怎的,秦敛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贺之郁头靠着马车壁,一言不发。 她这副模样像只失魂落魄的小动物,“去银苏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秦敛开了口,是略带安慰的语气。 贺之郁只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话怎么这么多!”说着,随手把身旁的毯子往他身边扔过去。 秦敛失笑,得,好心被当驴肝肺。 千机阁。 沐白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位,眼底玩味。 傅长风一袭黑衣,长身玉立,没了先前来时的那股子凌厉,好像整个人都冰冷了下来。 沐白啧啧嘴,这还真是把不近人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不知皇帝陛下大驾光临有何指示?”沐白闲适的开口。 傅长风,“将雍城的贺家军带回来。” 还真是开门见山啊,沐白垂眸,不语。 傅长风也不多说,直接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沐白叫住了他,终究没忍住,“你把她给秦敛了?” 傅长风顿住,二人均是沉默。 “不是给……”傅长风出声,他没有资格给,贺之郁不是谁的附属品。 沐白猛地站起身,摔碎了案桌上的茶杯,“不是给?!秦敛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 “傅长风你对得起她吗!贺之郁那个样子是为了谁?!” 但凡他有办法治好贺之郁,他都不会答应秦敛的条件。 贺之郁那个样子是因为他,他怎么不清楚?正是因为他清楚,他才会答应。 才会让贺之郁离开他。 秦敛有把握治好她。 “你也清楚不是吗?”傅长风留下这句话便离开。 沐白怔住,他清楚,可换作是他,他绝不会将贺之郁拱手让人。 他傅长风不过就还是在乎他的权力罢了,舍不了天下罢了。 “贺之郁一定会恨你。”沐白看着傅长风的身影道。 傅长风自嘲道,当然了,她肯定恨死他了。 银苏皇宫。 “禀殿下,探子来报,镇北王已携贺将军在前往银苏的路上。”陈律恭敬的禀告。 季程羽低头品茶的动作停住,眼里满是不相信。 “消息可准确?” “准确,镇北王还说,让殿下将清虚神医请到他府上。” 季程羽沉思,舅父果然好手段,不过,舅父这是想做什么? 是要助他吗?大抵不是的,若不是顾念着他是母亲的血脉,舅父恐怕都不会见他。 银苏皇室,舅父最是憎恶的。 他在这皇室里勾心斗角,举步维艰,一无军力加持,二无心腹可信,外界若不是知晓他有个顶天的舅父,他恐怕早就站不住脚了。 可舅父也只不过在他真的进退两难的时候才会站出来给个表示,在外人眼里他与舅父情谊深重。 可事实却是舅父从未与他单独见过面,连简单的寒暄都未曾有过。 这次让他请清虚神医,还是舅父第一次让他做事。 “知道了,下去吧。”季程羽放下茶杯,挥退陈律。 “是。” …… 夜晚。 马车已经进入银苏边境,秦敛示意手下寻个驿站歇息一晚。 “下来。”秦敛站在马车外对着里头假寐的贺之郁开口。 贺之郁没回答,快十天了,她都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连名字也不知道。 只能依稀判断出大概是银苏的一个异姓王,毕竟天天本王本王的自称,并且,权利不小。 贺之郁没说话也没拒绝,利落的下了马车,自己走进驿站。 秦敛轻微摇头,突然想起傅长风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来着? 她脾气不好,你给我忍着。 呵,还真是。 “走,带你看看银苏的风景。”秦敛对着正吃饭的贺之郁说道。 贺之郁白了他一眼,“没兴趣。”说完,继续安静的吃饭。 秦敛,“跟我走。” 贺之郁没回答,夹了块竹笋在嘴里嚼着。 这副样子,秦敛真是看不惯,干脆直接伸手拽住贺之郁手腕往外走。 贺之郁一愣,咽下嘴里的东西,“不是,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不去!” “神经病吧你,我这也碍着你了,我说我不出去!” “放手!” “我让你放手!” 贺之郁根本挣脱不开,现在的她和普通人无异。 “我让你放开!神经病!” 第57章 我们两清 秦敛力气太大,就这么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一棵树底下。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听不懂人话吗!”贺之郁冲他大吼,揉着自己的手腕。 秦敛瞧着贺之郁气急败坏的模样,嗤笑,“害怕见他了?” 贺之郁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猛地抬头瞪着他,“有病!” “怎么?成全你,让你见一面还不好?” 贺之郁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中了还是真的不想见傅长风,反正她立刻转了身想往回走。 她怎么会不知道傅长风在跟着她,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没有身份,她算什么呢? 秦敛这下子没拦着她,只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矫情。” 贺之郁走的很快,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就是要走,一个人待着就好。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一定很狼狈,她从未这般害怕。 直到傅长风突然出现,握住她的手腕。 贺之郁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不敢回头,心里藏着的那么多委屈好像这一刻全都显现。 她拼命找回理智,想将手抽出来,奈何傅长风用了不少力气,她同样挣不开。 呵,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就好像她是个没有自由的奴隶,可以被任何人钳制,她连反抗都显得那么多此一举。 她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没有啊不是吗? 傅长风既然放弃了她,现在来找她又算什么?怜悯吗? 她不需要! 贺之郁转身,使劲甩开傅长风的手,“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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