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你和蒙裘说过什么!” 慕辞姿态闲适地坐在上首位,笑着反问。 “姐姐怎么这样问啊,我和谁说过什么话,也要一一告知你吗?” 慕卿卿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故作无辜的样子,被逼得没了好脸色。 “安阳,我都真心祝福你和温太傅了,我都已经退出了,你有什么好针对我的!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吗,我只是交个朋友,你都要抢,你已经有这么多了,你太贪心了! “做人不能这样的。 “何况,我们还是亲姐妹啊!” 砰! 慕辞直接将几上的茶盏摔了。 刹那间,慕卿卿本能地抖了一下。 她看向那地上的茶盏,脸上难掩惊诧。 原书里的慕辞明明是乖巧柔弱的,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是人设崩了? 上首位的少女轻抬双眸,凉幽幽地瞥向慕卿卿。 “真吵,能别像条疯狗一样乱叫吗。” 慕卿卿刚从方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又触及慕辞那料峭凛然的眸光,莫名生出那类似恐惧的胆寒之感。 但她又一想,就算慕辞脾气大,也才十五岁,在现代就是个初中生,有啥好怕的。 于是,慕卿卿定了定神,仗着自己有理,站起身,试图以站姿增强气势,压制对方。 “安阳,是你做错了,你得跟我道歉。” 慕辞“噗嗤”一笑,眉眼舒展开来,小脸看着格外妖艳美丽。 “姐姐,和蒙裘说了不该说的,真抱歉。” 慕卿卿一愣。 但旋即,慕辞便站起了身,接着道。 “不顾你的心情,和太傅哥哥在一起了,真抱歉。 “让母后越来越疼爱我而冷落你,也很抱歉。 “慕珏铮要见我,我没有拒绝,真是抱歉呐。 “姐姐可以原谅我吗?” 说完,她绽放出甜美单纯的笑容。 明明看上去这般天真无邪,却能把人气得咬牙切齿。 慕卿卿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安阳,你抢不走的! “他们是人,不是东西,他们的感情也由不得你玩弄,更不是你拿来炫耀的资本! “我不会任由你这样乱来,你就是个贪玩任性的孩子,你是嫉妒我,才会这样伤害我。 “我不想对付你,这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是亲姐妹,安阳,我希望你悬崖勒马,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你不该破坏它的好!” 慕卿卿说完这番话,便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 她刚才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狠狠地给慕辞几巴掌了。 可是她立马就清醒了。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她和小说里那些恶毒女配有什么分别呢。 她只是想大家都有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她会改变慕辞的! 慕卿卿心事重重,不想回皇宫。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就停在了翊王府门前。 翊王府的侍卫认得她,当即恭敬地同她说明,王爷此刻在军营里,并不在府中。 她又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太傅府外。 门房对她行了一礼后,立马禀告给大人。 温瑾昀倒是在府上,不过,他以事务繁忙拒绝为由,拒绝见她。 然后,慕卿卿就哭了。 温瑾昀担怕她在宫外遇到什么危险,使得皇帝又小题大做找他麻烦,便派人将她送回了皇宫。 当天,慕卿卿就大病了一场。 这次是真病,而不是假装。 …… 漠王庭的使臣离开后,皇帝特设下晚宴,打算论功行赏。 是以,哪怕知道慕卿卿病了,他也只是匆匆陪了她小片刻,并未待太久。 皇后和慕珏铮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就没露面。 昭阳殿死气沉沉,宴会正殿则是歌舞升平。 酒过几巡后,皇帝命于公公宣读赏赐。 这些赏赐之物,除了金银,就是御库内的奇珍异宝。 温瑾昀得了一颗夜明珠,还没捂热乎,转头就送给了慕辞。 还是亲自送过去的,都没让楚安经手。 然而,慕辞并没有那么喜欢夜明珠。 比起这只会发光的死物,她还是更喜欢温瑾昀这个大活人。 于是,温瑾昀就像羊入虎口一般,被小公主缠着抱了好一会儿。 月色下,相拥着的两人宛若一对金童玉女,衣袂飘飘,格外登对。 “太傅哥哥,我有点担心阿护。” “他去了何处,还没回来么?” 小公主言简意赅地回了句,“阿护要去抓人。” 想到裴护和漠王庭的纠葛,温瑾昀就猜测,他抓的,很可能是那些使臣。 温瑾昀对裴护的事不甚在意,抬起手来,动作轻柔地拂过她发间的饰物,语气格外温和地提醒她。 “公主,你快及笄了。” 少女抬起头来,眸中仿佛落了星光一般,格外璀璨。 “太傅哥哥,你也要及冠了吧。” 她或许是下意识地不想谈及笄的事,也或许是真的更加在意他及冠。 温瑾昀淡淡一笑,“是的。也就这几日,但男子及冠,并不会举行什么大礼,还是公主的及笄礼更为重要。” 慕辞默默松开了他,一副已经准备好随时要溜走的样子。 温瑾昀料到她下一步的动作,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腰,将她捞了回来。 他忍不住想笑,却还是忍着,旋即假装严肃道。 “公主躲什么?” 慕辞佯装不知,眼巴巴地望着他,满脸无辜。 “我没躲,我就是困了,想回去睡觉。” 温瑾昀早已看穿她的小心思,不再同她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地问她。 “公主打算让臣等多久?” 慕辞避无可避,眼睫上下合动,好像那快速扇动的小扇子。 温瑾昀鲜少有过这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牵起她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手背。 尽管着急,语气却还是耐心温柔的。 “还没想好么。” 少女一本经地问他,“十年?” 温瑾昀:…… 他真的很想问问公主,是不是在同他说笑。 慕辞也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太对,又试探着问。 “九年?” 到最后,温瑾昀也不问她了。 不问倒还能有个盼头,问了,心里反而更加没底。 …… 与此同时。 裴护早已暗中跟着漠王庭的使臣出了城。 暗夜中,他伺机而动,总算找到机会,一举绑走了卓耳。 蒙裘非常看重卓耳,但又不能因此而耽搁行程,发现人不见后,他即刻派出一队人马全力搜寻卓耳下落,其他人则继续前行。 为了不牵连公主,裴护并未带卓耳回公主府,而是将他带到一间破庙里。 谨慎起见,他还是易容成了上回见卓耳的模样。 卓耳清醒后,看着眼前的男人,当即认出他来,因此一点也不惊慌。 他好似料到会有这么一劫,表现得心平气和。 裴护已经准备好刑具,准备必要时用上这些东西。 跟着公主多年,折磨人的手段,他耳濡目染地学了不少,不怕卓耳不招。 可没想到,卓耳会如此镇定冷静。 “就这么单枪匹马得抓走我,你的本事倒是不小。”卓耳主动打破沉寂。 裴护那狭长的眸子眯起,开门见山地问,“告诉我,付红玉是谁杀的。” 卓耳面不改色。 “当年很多人都想找到她,也有很多人说她被杀了……” 听到这话,裴护当即察出那未言明的深层意思。 难道……母亲没有被杀害吗!
第三百三十七章 母亲还活着 得知生母有可能没死,裴护的目光紧锁着卓耳。 “她是不是还活着,她在哪儿……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眼看对方的情绪这样激动,卓耳回避裴护那强烈的视线,别过脸,否认道。 “我没说她还活着。兄台想多了。” 裴护突然上前,抓住了卓耳的肩膀,眼眶微红。 “你方才是话里有话,卓耳,我要听实话,她还活着,对吗!” 他多么希望母亲还活着啊! 面对接连的询问,卓耳的脸色有所松动。 他反问裴护。 “付红玉是生是死,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是!很重要!”裴护的心都提了起来。 卓耳依旧不肯给出他想要的那个回答。 “兄台,死心吧,假定付红玉还活着,你也没法救出她,更何况,人早就没了。” 两人此刻的距离很近,说话间,卓耳发现了裴护脸上的端倪,而后略含讽刺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给我看,显而易见,你并不信任我,既如此,我说的话,你也未必会全信。不过,你这般谨慎,无可非议……” 他的话还未说完,裴护急于想知道母亲生死,猛地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随后,他那张真容就暴露在卓耳眼前。 霎时间,卓耳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一方面是没想到他这般年轻。 另一方面,是因为此人的眉眼,像极了一位故人。 卓耳好似魂游天外,怔了好一会儿。 裴护也察觉出他的失神,却只当他是震惊于自己的易容术。 “我信任你,所以,请告诉我,付红玉她……” 哪知,他这话才说一半,卓耳忽然面露惊喜地问。 “小兄弟,你、你年纪多大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见情绪有多么激动。 “刚满十九。” “你的左胳膊上,是不是有块胎记?” 裴护眉头轻皱。 他不禁疑惑,卓耳怎会知道? 而后,在卓耳的要求下,裴护将那胎记给他看了。 “你……错不了,应该……错不了……难怪你一直问付红玉……难怪……”卓耳仿佛不会说话了似的,嘴唇颤抖不止,目光也紧盯着裴护。 裴护直皱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卓耳才调整好情绪。 他没有直接回答裴护先前的问题,而是扯到别的事。 “此次出使天启,我本不在使臣之列,是我向大汗自荐的。 “只因,我受人之托,要来天启寻故人之子。 “当你第一次找上我时,我就很想问你,却又怕暴露什么,不敢轻易问出口……” 卓耳说的这些,裴护听得云里雾里。 只听他又接着道。 “付红玉是你的母亲,对吗?” 裴护目光骤变,却没有立马承认。 卓耳仍然紧锁着他的眉眼,似笑非笑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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