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打到它听话为止 在慕珏铮好奇的注视下，慕辞悠闲自得地说道。 “首先，你得先弄清楚，你养狗，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它看门，还是让它咬人。 “这两者的区别可大了。 “看门狗，你给它什么，它就吃什么，哪怕是一碗清粥，它也绝对不会多要。 “而咬人的狗，就需要将它们当做武器一样养，可不是一碗清粥就能打发的。” 她话里的深层意思，慕珏铮一下就能听懂。 “朕现在想养只咬人的狗。” 慕辞眉头一挑。 “那就和军营训狗一样嘛。 “他们选的大多是野狗。 “野狗比家养的狗凶猛，可就是不听话。 “但也没关系啊。 “不听话，就打到它听话为止。” 慕珏铮目光骤亮。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皇姐说的。 这样，他也不用那么纠结了。 “皇姐，方才朕与太傅说的，你应该也都听到了，不妨再多说几句？” 慕辞却不肯再细说了。 她嘴角一撇。 “你连这都不知道，还当什么皇帝。 “倒不如让我来……” “皇上，公主乏了。”在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前，温瑾昀及时出口打断。 事实上，慕珏铮也听出了慕辞的意思。 他知晓皇姐的性子，并未计较。 四下无外人，他甚至还玩笑道。 “皇姐若是男儿身，如今这位置，可就轮不到朕了。不过……” 慕珏铮饶有深意地看向温瑾昀，又继续说了句，“不过，太傅可就惨了。” 慕辞也看向温瑾昀。 相比于慕珏铮的调侃，她眼中藏着不怀好意的笑。 温瑾昀面不改色，默默喝了口茶。 以他对公主的了解，已经猜到她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不出温瑾昀所料。 出宫后。 还在马车里，慕辞就迫不及待了。 “言之哥哥，我也想做一回男子。” 温瑾昀表面镇定，耐心询问道。 “要让霓裳阁做几套男装么？” “不是哦，我想……”她神神秘秘地凑近他，小声耳语了几句。 温瑾昀听罢，一只手虚攥着，抵在唇前轻咳了几声。 慕辞晃着他的胳膊，着急地问。 “好不好嘛？” 温瑾昀没有立刻答应。 他反问。 “白天那会儿，公主说的还做数么？” 那时，她也说了一套新玩法。 慕辞笑眼弯弯，美眸中的喜色更加浓烈。 她接着附耳道。 “可以一起试嘛。 “我就是想要调戏你、轻薄你，对你霸王硬上弓，把你锁起来，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还要做出一副很怕我的样子……” 她越说越兴奋，都想直接在马车里试了。 温瑾昀甚觉无奈。 她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 或许，这就是她的兴致所在？ …… 回到太傅府。 慕辞头一回走得比温瑾昀还快。 她拽着他的袖子，着急催促。 “快点呀！” 温瑾昀：…… 回到房间里，为了效果更好，慕辞想要换上一套男装。 她自己的都是女装，就只能去穿温瑾昀的。 不过，换上后，尺寸过大，将她衬得越发娇小。 她也不会系他那复杂的腰带，整个外衣松松垮垮地，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到最后，她都凌乱了，又去找温瑾昀。 “言之，言之，你快帮帮我呀。”她很着急，鼻尖都沁出了细汗。 温瑾昀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忍俊不禁。 只见她提着衣摆，勉强往前走，却还是险些被绊倒。 步子踉跄，如同刚学步的孩童。 慕辞见他在笑，顿时就不开心了。 她双手掐腰，凶巴巴地警告她。 “你再笑，我就把你这样那样，让你……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温瑾昀本想忍住的，但一听这话，笑得肩膀抽动，清俊的眉眼都舒展到了极致。 屋内回荡着他朗润清脆的笑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点了笑穴。 慕辞本想穿上男装轻、薄温瑾昀，却不想，温瑾昀笑完后，直接将她扛了起来，“丢”到床榻上。 他手撑着床，与她上方，目光逡巡着。 慕辞不满他破坏规矩，皱眉道。 “这样不对，我是男子，应该我扑你！” 说完，她掀起挡脸的碎发，往上一吹。 那气鼓鼓的模样，娇俏灵动，还有勾人的纯。 温瑾昀俯身轻吻她眼角的泪痣，喉结上下滚动。 “夭夭，幸好你是女子。否则，我可真要毁在你手里……” 慕辞秀眉半蹙，微微歪着头，无声地表达着困惑。 不过，她也很快就懂了。 试想，光风霁月的太傅大人，竟有龙阳之好…… 温瑾昀直挺的鼻尖蹭过她脸颊，手上的动作也更加放肆。 慕辞还沉浸在自己的假定中，不满地推他。 “不对不对！你是被我强行掳来的，不可以这么主动！” 温瑾昀贴着她的娇躯，嗓音微哑，“我从了……” 说完，他大手一扬，原本勾起的纱帐层层叠叠地散落下来，缥缈中，两人的身影交、缠在了一块儿。 原本就松垮的外衣，轻轻松松地被温瑾昀剥落。 而后是近乎一夜的缠绵…… 皇都的夏季，时常有阵雨。 夜里，大雨如注。 雨打在瓦片上，奏响一曲连绵不断的乐章。 院内，花开正艳。 雨水浇灌在花蕊上，乱风吹来，几乎要打落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但那娇花还顽强地攀附着粗、壮的茎和杆，风吹雨打，只会让她开得更加美好。 然而，哪怕是再勇猛的将士，也有疲累的时候。 更何况是一朵娇嫩的花儿呢。 经过了一宿的摧折，花儿蔫了似的，低垂着脑袋。 但它确实是增添了一抹娇艳的殊色。 …… 温瑾昀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餍足地阖上眼眸。 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他就要去上朝。 他一动，慕辞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立马抱住他，不让他走。 “言之哥哥，陪我睡……”她一出声，嗓音格外沙哑。 温瑾昀亲了亲她的小脸，耐心地安抚道。 “上完朝再回来陪你睡，好不好？” 慕辞闭着眼，摇头。 “不要，你告假嘛。” 温瑾昀没有强行掰开她的手，而是躺回去，搂着她的腰，温声言语。 “睡不着了吗？” 慕辞睁开眼来，软乎乎中，透着一丝霸道。 “对啊，你把我弄醒了，就要把我哄睡着才行。” 温瑾昀轻笑了声，“好，依你。” 他像模像样地轻拍她后背。 慕辞享受着他的安抚，更享受他纵容她的满足。 她说。 “言之哥哥，你要一直选择我，其他的事，都只能排在我后面。” “是，公主殿下。” 这天早朝，温瑾昀还是破天荒地告假了。 楚安觉得甚稀奇。 他很清楚，像大人这样守礼，甚至还有些刻板的人，实则更加难以控制，一旦破了戒，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想到这，他莫名就担心起来。 担心大人失去自我约束……
第四百九十八章 科考在即，何谓公正 由于昨晚太累，慕辞一直睡到了下午。 柳嬷嬷担心她饿着，就做了些糕点，方便公主随时食用。 屋内静悄悄。 屋外，婢女们正在清扫院子。 一场雨过后，地上落了不少叶子。 连廊上也有泥污。 楚安站在廊檐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些婢女。 自从出了阿瑶那事儿后，大人就让他多留意着。 怕就怕，阿瑶也是遭人利用了。 不过据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婢女们都很安分，哪怕很清闲，也不会在一块儿说闲话，更加不会嚼舌根。 …… 议事厅。 温瑾昀正和几个门客商议正事。 科考推迟到了七月，这次的试题，由翰林院和中司署一起出。 中司署是皇上的幕僚机构，其中大部分都是他曾经的门客。 拟好的试题，于公于私，都理应交给温瑾昀过目。 新法已经取消了三年科考制，并放宽对寒门庶族、平民百姓的限制。 但，最近三年的科考，依旧是世家子弟的“天下”。 那些通过层层考试、得以参加最终科考的普通百姓，无一不是名落孙山，败阵而归。 他们在皇都还会遭受排挤与嘲讽，便彻底绝了科考的心志，消息带回各自的家乡，也寒了其他平民百姓的心。 是以，今年登记在册的科考学子，非世家出身的，屈指可数。 于是从六月开始，就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游行于城中大街小巷，不断高呼着反对科考的声音，散发纸张。 哪怕官府出面镇压，也是屡禁不止。 这次是新皇登基后的首次科考，皇上非常重视。 翰林院顶着压力，内部商议后，甚至提出，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至少也要保举一位非世子出身的学子，下可平息民怨，上可向君主交代。 门客们对此皆持反对意见。 “太傅，翰林院此举，有失公允，与徇私舞弊有何分别？” “大人，若真开了这个先河，往后又该如何自处？通过此种方式选出的人，又是何等可悲！” …… 他们轮番表述想法时，温瑾昀就坐在上首位，沉稳不迫地看着他们拟好的试题。 他只是大概浏览了一遍，而后便将试题放在一边。 之后，他问了众人一个问题。 “依你们之见，何谓公正？” 他也只有二十多岁，却好似沉淀了三四十年的阅历，始终不骄不躁、谦和有度。 门客们互相看了几眼，开始思考。 很快，一个较为年长的门客站出来说道。 “大人，鄙人窃以为，不患寡而患不均，各得其分，方为公正。” 温瑾昀没有反驳他，转而看向其他人。 而后，又陆续有人站起来附和。 他们越说越偏题，甚至说起了如何建立较为公正的制度，让下层百姓更有所得。 后来，有人问。 “敢问大人，您认为，什么才是公正呢？” 温瑾昀态度温和，不急不迫地说道。 “你们方才所言，都有道理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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