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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孩子拼命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嘴里在哭着求饶。 “婶婶，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弟妹即使是听到孩子的求饶声，依然鸡毛掸子如雨点般落下。 霍显贵上前一步，一脚就踹开了弟妹。 他已经是火冒三丈。 毫无防备的张水仙直接摔了出去。 “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打老娘，看我……” 直直的对上霍显贵那赤红的眼珠子立刻吓了一跳，声音卡死在嗓子眼儿里。 “大哥，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好，虽然平日里它可以打折两个丫头使唤这两个丫头，可是也不能真的让大哥大嫂瞅见。 瞅见这就不好说，人家当爹娘的，再怎么地也不能见着自家孩子被欺负。 “我不回来，我还不知道，弟妹原来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合着我闺女是你们家的奴才，专门卖伺候你们家的？ 这么冷的天儿，你让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在冷水里给一大家子洗衣服？” 霍显贵一脚就把地上的洗衣盆踹翻了，旁边摆着两个大盆，这么冷的天用的是冷水。 水面上都微微的结冰碴子，孩子的手怪不得全是冻疮。 而且看看这衣服，这盆里堆了满满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衣服。 平日里原来就是这么欺负自己闺女的。 小玉一见到父亲，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那一双小手贴在霍显贵的脖子上，冷的像是冰块儿一样。 霍显贵冻的一激灵，可是心头火怎么都熄灭不了。 “你妹妹呢？” “爹，妹妹昨天烧火手指头被烫伤，我让妹妹在屋里歇着，别出来。 可是婶婶非要让妹妹去烧火，妹妹小她不懂干不了那个活儿，我说我替妹妹干，可是婶婶让我洗这么多衣服，我洗不完，就不能和妹妹吃饭。 爹你接我们回去吧，我们不要在奶奶家待着。妹妹和我都快饿死了，爹，求求你让我们回去吧！ 我们可以吃很少的，但是起码别饿死我和妹妹。” 孩子的话让霍显贵心里又酸又疼。 “爹不会饿着你，跟爹回家。” 霍显贵上前一脚踹开了孩子指的那扇门。 看到门里的情况，他差一点儿五内俱焚。 自己的父母居然把家里的杂物房腾给孩子们住，这间房子里放了那么多的麻袋，里面都是装着秋天分下来的粮食。 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靠墙的地方就用破木板搭了一张小床。 床上的被褥还是单薄的，夏天的单被。 这么冷的天，两个孩子睡在这样的床上，那还不得冻死啊。 屋子里因为放着粮食不可能生火，所以屋子里冷的都能结冰。 小闺女这会儿就披着单薄的薄被缩在墙角的地方瑟瑟发抖。 他立马从炕上把小闺女抱进怀里。 把他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把两个孩子紧紧的包裹起来。 大概是见到了父亲，大概是感到了父亲身上大衣的暖和。 两个小丫头不由得喜极而泣。 “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不用在这里待着了爹。我们想你和你，我们想回家去，没事儿，爹，你和娘要是去县城上班。 我可以和妹妹在咱家。 爹，我保证会照顾好妹妹，你别让我和妹妹在爷爷奶奶家了。” 小玉懂事的对着父亲说，她不想在爷爷奶奶家。 在爷爷奶奶家，根本护不住妹妹，他们两个人在爷爷奶奶家根本过的不是人的日子。 如果在自己家，起码能和妹妹是暖暖和和的。 哪怕是做饭她也会，能照顾妹妹。 可是在爷爷奶奶这里，每一天婶婶给她安排那么多的活儿，从早到晚都干不完，哪里顾得上妹妹。 问题是他们连吃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怎么护着妹妹？ 霍显贵鼻头一酸，把两个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上穿着绒衣，连他站在这屋子里都觉得冷，可想而知这两个小不点儿该冻成什么样子。 虽然说已经过了正月，按理来说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可是这还不到天暖和的时候。 倒春寒这种寒气依然冻得人瑟瑟发抖，要不然大人一个一个哪里用捂着棉大衣。 “走，跟爹回家。” 霍显贵抱起女儿就往外走，两个孩子说在父亲的怀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爹回来可真好。 刚走出屋子，就看见老爷子老太太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自家的老二和老三，还有几个孙子和孙女。 “爷爷赶大集可真好，这个爆米花太好吃了，爷爷下次给我买棉花糖吧。” “好好，下一次给你们买棉花糖。” 老爷子对着孙子和孙女儿慈眉善目，这一幕和霍显贵怀里的两个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家子一抬头，这才看到了霍显贵，以及霍显贵怀里抱着的两个孩子。 老爷子脸一囧。 老两口儿特别疼老二，老三家的孩子，所以对着老二，老三家的孩子更特别一些。 今天出门儿说是去赶大集，全家人都去。 可是带着这么多人肯定不方便，老太太又怕花钱，所以就把老大家的两个孩子留在了家里。 顺带手的老二媳妇儿说她今天不舒服，也不想去，就一块儿留在了家里。 谁能想到老大和老大媳妇儿居然今天回来了。 看着霍显贵脸黑的能第一下雨来，老爷子也意识到可能不对。 “老大，你回来了，咋也不给家里提前来个信儿啊？” “你娘都想你了，成天惦记着你。” 霍显贵抱着孩子无声地望着老爷子，老太太，这就是自己的爹娘。
第163章 教教你们规矩 “爹娘，这就是你们给照顾的孩子？你们看看这两个孩子瘦成什么样子？这两个孩子身上穿的什么？ 你就让他们睡在杂物间里面，连个火都不生，你就不怕冻死他们吗？” 一句让老爷子老太太变了脸，老两口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老太太不喜欢这两个孙女，所以特意把他们赶到杂物间的。 老爷子也没进去过，都是老二媳妇儿收拾的。 他又不觉得有什么，住在杂物间和住在正房不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他是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老大，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和你爹还能亏待了你闺女不成？住杂物间咋了？你们小时候谁没住过杂物间啊？怎么轮到他们就金贵的不行？” 老太太火了，她本来就不乐意，老大和老大媳妇儿两个人都走了。 家里连干活的人都少了。 反倒还要她看着两个赔钱货，所以老太太直接把这两个扔给了老二媳妇儿，虽然平日里老二媳妇儿又打又骂。 而且两个孩子还得干不少家务，可是在老太太的心目中，这不是很正常，谁家闺女在家里不是得干活儿呀。 “行，娘，既然您这么说了，啥话也别说，我的闺女我自己疼，以后我闺女带到县城去，用不着你们二老看。” 霍显贵知道他无论说什么，在爹娘这里都不会放到心里去。 哪怕是自己回来看到自己闺女冻死，恐怕他娘也会说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 转身就往院外走去，老爷子急忙说道。 “老大，你别误会。我和你娘没有磕打着小丫头。” “爹没有磕打，这是什么？” 霍显贵一把掀开了大衣，小丫头冷的打了个哆嗦，紧紧地靠在了父亲的怀里。 霍显贵掀开孩子身上单薄的衣服里面露出了青紫斑斑的身体。 老爷子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谁家孩子不挨两下打呀，挨两下打你就这么厉害。一个赔钱货有啥金贵的？” 老太太完全不以为然，老二媳妇儿敢明目张胆的这么打孩子。 自然是因为老爷子，老太太根本都不管。 但凡是老爷子，老太太吭上一声，自家孩子都不至于被打成这个样子。 老爷子一看这伤势，心里吓了一跳，看样子这打的可是够厉害的。 他知道老二媳妇儿经常打两个小丫头，老太太也时不时会动手。 可是他没认为会怎么样，毕竟谁家不打孩子呀？ 几个儿子从小长到大，可没少挨自己的揍。 可是这会儿老大的话，硬生生的把老爷子的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 打孩子就算了，这孩子穿的这么单薄，大冬天的也太不合适。 老爷子就觉得纳闷，前两天他怎么没注意这孩子穿的单薄呢？难道自己老眼昏花？ 那是老爷子根本就没注意过，对于不在意的人，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费事儿。 怎么会去专门注意这两个小丫头？ “老二家的，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你大哥的两个亲闺女，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一下子就怒了，最先冲的只能是自己的儿媳妇，总不能冲自己老婆子来。 张水仙一听这话急忙说道， “爹，您这可真是冤枉啊，这俩孩子不听话，打一打，这不是正常，咱家谁不动手啊？ 我娘不是也打孩子吗？ 小时候老大，老二，老三谁没被你打过呀？ 怎么到了我这里反而教他们好，还没落了好？ 我这个当婶子的真是出力不讨好，大哥，你要是嫌弃我打他们，那你就把他们领走。每天在这里白吃饭，让他们干点活，啥也干不了。 这么小的孩子要不好好教，赶明儿长大了长成一个懒闺女，谁还愿意要。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谁爱管谁管，我是不管了。” 张水仙扔在手里的竹鞭，转身就走。 霍显贵知道这件事情有理说不清，他又不能真的当着爹娘的面把弟媳妇儿打一顿。 于情于理不能这么做，可是心口的这口恶气就是出不了。 就在这时，张水仙的两个儿子跳了出来，两个儿子早就看大伯不顺眼。 明明大伯在城里当工人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都不往家里寄钱。 他娘说了，大伯就是诚心的故意的，故意不帮他爹弄一个工人的名额。 说大伯黑了心眼儿。 “大伯我娘是教小玉和小云，你要这么说，可就伤了咱们亲戚的感情。” 老二家的老大今年都已经15。 他们这孩子排行不一样，那自然是因为霍显贵，这些年为了两个兄弟勤勤恳恳给家里出力。 结婚最晚，生孩子也最晚。 所以才造成老二的孩子都已经快成年，自己的孩子才这么小。 本来霍显贵就一肚子火，没想到自己侄子跳出来也到自己面前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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