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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渡扫我一眼，动动嘴唇似乎想说话，不过又没说。 我知道，他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几个月的他已经跟原来大不相同了。 这个时候，他才是旁观者，看着自己如何一步步从“我”变成“他”的。 从一个阴郁冷沉孤僻的人，变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他心里大概是有点羞耻和尴尬，那种和过去自己对话的感觉，十分尴尬。 听睡前故事这种事，商渡也做得出来？ 不仅做得出来。 而且做得很不要脸。 “他听过，所以我也要听。”我淡淡补充，眼神直直地望着茜茜。 茜茜乖乖点头，“好呀。” 商渡想说话，我直接截胡，着重强调，“我要一个人听，因为给他讲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笑话，我和他有着同样的脑子，我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过商渡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他要茜茜给我讲十分钟，然后和他一个房间睡觉。 我没意见。 反正他过两天就走了。 茜茜关掉了屋里的大灯，阳台上有一盏猫猫造型的落地小灯开着，模糊照出我们俩的影子。 沙发并不大，我紧靠着沙发侧躺着，茜茜就躺在我身边，和我面对面。 曾经几十个夜晚我飘在她屋里看她，但等到光线熄灭的一瞬，我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要独自在漆黑寂静的房间里度过整夜。 等待着天亮她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 所以我守在床边，想她能够第一眼“看见”我。 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是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 只不过，我也想变成现在的商渡。 我想经历他所经历的。 我想拥有他所拥有的。 我想好好活着。 茜茜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小声地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不是她，就够了。”我也压低了声音。 像情人间的私语。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想了想补充，“是我自己发现的，比他发现的要早，大概从旁观者角度看更清晰吧。” 她笑了，亲昵地缩进我怀里，大胆地仰头亲我，看我喉结骤然滚动几下，笑得更甜。 “你知道吗，你的出现意味着，白茜柚和商渡，从见面就开始互相喜欢了呀。”
第390章 商渡视角七 茜茜笑眯眯地跟我解释，“你是我失忆时刚见到的商渡，正好弥补了我们之间从关系不好到关系好的那段时间。” “现在，商渡是从第一眼看到白茜柚就喜欢她了，反过来白茜柚也是，多棒啊！” 她在我怀里撒着娇，“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嘛~” 我有些愣怔地顺着她的思路去想，点点头，“是这样。” 是这样。 或许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让白茜柚和商渡之间，不留遗憾，从始至终，都爱意永恒。 “我给你讲故事。”女孩蹭蹭我，抱住。 我回过神，闭上眼睛听。 又低了低头凑到她耳边，“不许他听。” 我知道，商渡绝对在偷听，我看都不用看。 女孩起来跑去关门，果然发现了在门侧的商渡，哄着把人推进去，“乖啦。” 等到他卧室门关上，茜茜又回到我身边，软声说着她的故事哄我睡觉。 我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入睡。 原来这就是安心的夜晚和睡眠吗。 真的好舒服。 好嫉妒商渡啊。 我一觉睡到天明，醒来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看看卧室的方向，又看看时间，起来静悄悄地洗漱和准备早饭。 做家务，也本就是我在白家干惯了的活。 八点半一到，我毫不客气地去敲门。 开门的是商渡，衣衫不整，锁骨上带着吻痕，故意露给我看。 我眯了眯眸子，冷笑一声，“挺不要脸的。” 他扬起眉梢，云淡风轻，“反正你也会变成这样。” 我们互为镜子。 我们互相攻击。 这就是商渡啊，会跟自己吃醋争斗的商渡。 连自己拥有了白茜柚都会嫉妒自己。 商渡有病，病得不轻。 我绕过他进去喊茜茜起床，小姑娘睡得脸蛋红扑扑的，身上暖绵绵的，像只小羊。 商渡喊她茜小猫，她也是喜欢的。 她真可爱。 “唔……”女孩困倦地睁开眼，看清是我，伸胳膊搂住我按在床上，拱进我怀里又睡过去了。 我丝毫没有挣扎就踢掉了拖鞋躺好。 商渡和白茜柚一起睡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在卧室门口看了眼，我淡淡地对视，然后翻身，生疏地搂住茜茜。 商渡搂着白茜柚，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他没吃早饭出门了，不知道去干嘛。 我搂着茜茜睡了半个小时的回笼觉才起来。 “商渡呢？”她揉着眼，又顿住，“啊呀，我要怎么喊你俩。” 我给她穿上拖鞋，“随便你。” 她吃完早饭，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又开始红，在沙发上扭得像条毛毛虫，还发出特别古怪的笑声。 我歪着头看她，“怎么了？” 茜茜捂着脸，从指缝里看我，“我喊你小老公可以吗？” 我抿住了唇。 那大老公肯定就是他了。 “只是用年龄区分的大小……”她怕我不高兴，急急地软声解释。 我闻言抬眸，露出一个有些寡淡的浅笑，“嗯，好。” 我不知道自己能存在多久，不过我能感觉到，不会太久。 我到底是破坏了白茜柚和商渡继续往前走的人生步调，所以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每一秒。 小，那就小吧。 又不是那方面小。 我们一样大。 而且我更年轻。
第391章 商渡视角八 商渡回来后，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意见。 他带着茜茜出去聚餐，我留在家里。 唔，我确实像茜茜不能带出去的出轨对象。 其实只要不碰到熟人就可以了。 因为寒假里的商渡，和暑假的商渡，身高身材上确实有区别。 我应该不会再长高了，我的身体定格在去酒吧的那一晚。 我无事可做，赖在茜茜的房间里，看她的日记，看一遍又一遍。 商渡很快就去训练营了，临走前他给茜茜安排了工作，负责设计新家，“我们该有个新家。” 茜茜高兴地点头，“好！” 商渡让我看房子，我也淡声应了。 我有些资本，只不过一直没有用过。 我很快选定了在京大附近的别墅区，离我打工的咖啡店也不远。 茜茜好奇地问我钱是哪来的。 我大概跟她说了一下。 “哇好厉害！”她扑住我，眼里像落了星星一样亮。 她又问，“怎么之前不用呢？哪怕偷偷吃饱饭买衣服呢？” 我低声解释，“我不想节外生枝影响高考，而且，这不是必须要用钱的地方。” 茜茜搂住我亲了一下，没说话，蹭进我怀里。 她只是亲我的脸，大概是觉得我可能一时间承受不了吻唇吧。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所以，我捧起她的脸，“你亲过他的嘴吗？” 当然亲过。 茜茜愣住了，开始脸红，眼神乱飘着点头，“嗯。” 我抿了抿唇，倒了杯水喝下，浸湿一点淡色的唇瓣后，垂下睫羽请求，“可以亲我吗。” “他有的，我也想要。” 女孩快要害羞得冒烟了。 我没有任何主动的动作，只是安静地等她。 半分钟后，她靠了过来，慢慢吻我的薄唇。 我顺从地张开嘴。 她倒是吓了一跳，羞涩地娇哼两声，闭上眼青涩地深入。 我尝到了。 像吸袋装果冻那样吮着。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从中吮出一点甜味。 她被我亲得满面红晕，艳若桃李。 我松开唇舌，和她一起缓气。 我们没有事情要做。 彼此试探和索取就可以让我们腻歪一个下午。 “肿了。”我摸摸她的樱唇。 我不小心咬的。 我问：“他也咬过吗？” 茜茜捂我的嘴，咳了几声，波光潋滟的桃花眸睨我一眼，“他不咬你就不会咬了吗？” 我迟疑片刻，点头，“嗯。” “为什么？”茜茜愣住。 我坐起身，捏了捏手指，直白地告诉她，“我不会存在太久。” “而且你喜欢现在的商渡，我不想因为我这个过去的商渡节外生枝，导致现在的他改变，变得不讨你喜欢。” 商渡是被白茜柚改变的，是被白茜柚调教的，理应是讨她喜欢的模样。 我这个停留在过去的人只要品尝到一点点就好了，足够了。 我的灵魂和身体停留在冰冷的雪夜。 又在盛热的夏时重启。 商渡的未来一定是极为光亮和灿烂的。 我愿意停留在过去。 听了我的话，茜茜又要哭了。 她实在心软又可爱。 我只好又去吻她，主动地环住她的细腰。 在沙发里热烈缠绵。 看她哭得停不下来，我有些无奈，学着商渡的样子撩开衣摆。 “要不要摸？” 他说得对。 我迟早会变成他那样不要脸的模样。 可是，哄老婆，是不需要脸的。
第392章 商渡视角九 到了高考查分的日子了。 我并不担心商渡。 不可能考差。 很棒的是，茜茜也考上了美院，他们可以一起上学。 我真心实意地道贺，“恭喜。” “庆祝要庆祝！”她欢呼着，又眨眨眼，“没法带你们俩一起出门哎。” 我主动要求待在家里，“我不去了，你们出去玩吧。” 茜茜想带上我，“我们定个包间，然后出去的时候戴上口罩就可以啦。” 我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摇头，“我想做一下高考卷子。” 我所有的克制忍耐都是为了安安全全顺顺利利地高考。 止步于高三的寒假，我是心有不甘的。 商渡搂住了女孩柔声哄她让她放心，然后带她去玩。 我坐在商渡房间里，铺开卷子，垂眸认认真真地写。 我相信商渡能把她哄得高兴快乐。 商渡总能哄好白茜柚，我无比相信。 我花了两天时间做完高考卷子，对答案后，有些失落和郁闷。 我没有他考得高。 差了十分。 茜茜抱住我夸，“就算这样也是省状元啊！超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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