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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娘好。”曦月十分乖巧的唤了我一声。 “真乖。”我轻柔的摸了摸曦月的头，曦月笑起来两颊酒窝甚是明显，还会露出两颗虎牙，可爱的让人心都要融化。 “来，妹妹这边坐。”我将陈美人引至案前坐下，又轻声对吟霜吩咐道：“去给美人倒杯热茶来。 “是。”吟霜点头应下，退了下去。 “来，曦月过来，娘娘给你变个戏法可好？”我看着曦月，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曦月迟疑地看了陈美人一眼，见母亲点了点头，便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变戏法？”曦月懵懂的向我疑惑问道。 我笑了笑，走至案前花瓶中轻轻摘下一朵石榴花下来，藏于手心中。 “来，看容娘娘给你变出一朵花来。”我四只拇指伸开，双手交错一下，就将手心中的花捏于大拇指上，变出一朵花来。 “哇，容娘娘真厉害！”曦月被我唬弄的一愣一愣的，拍着手惊诧欢喜道。 我轻轻笑出声来，一旁的陈美人亦是跟着捂唇笑了起来。 “娘娘怎么做到的，可否教教曦月？”小孩子总是好奇的，又追问着我道。 “其实很简单，就是障眼法。”我笑着继续在曦月面前重新慢慢演示了一遍，曦月终于看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曦月可学会了？”我问道。 曦月点了点头，从我手中接过花，又对着我得意的演示了一遍。 “真聪明。”我又摸了摸曦月的头，笑道：“一会儿你父王过来，你也变个戏法给他看，好不好？” “好。”曦月十分高兴的点了点头。 “夫人，茶来了。”这时，吟霜端着茶进来，奉于陈美人身前，恭敬道：“陈美人，请喝茶。” 陈美人笑着点了点头，接过茶，轻轻饮下一口，又对着我道：“姐姐这里的茶，当真是甜。” 我轻笑一声，“那日后，便常来，我这里的茶，管够。” “吟霜，去将黑白棋盘拿来。”我又对着吟霜吩咐道。 “是。”吟霜很快便将黑白棋送了上来，又退出了殿外。 “妹妹，可要与我对弈一局？”我对着陈美人笑道。 “自是乐意奉陪。”陈美人点头，便与我一同下起棋来。 一副紫竹棋盘，盘上棋子散落如星，纯粹的黑与洁净的白，点点倒映着竹林翠影。 几番过后，陈美人轻叹出声，“姐姐下棋，总是风轻云淡，让人难以察觉后手，乍看之下平静无波，却是棋路诡异莫测。每一步棋看似凌乱，实则都是小心的布局，处处是陷阱。” 我轻轻一笑，“这局胜负还未定，妹妹这就认输了？” “姐姐赢了。”陈美人又轻叹一声道：“曾经的我，何曾不就如同这棋盘上的棋子，自认步步紧逼，攻城略地，实则皆在下棋之人的掌控之中。” 我轻笑一声，“那便毁了这棋盘，让她再也不能翻云覆雨。” “夫人，大王来了。”这时，夏荷进了屋来，轻声道，与此同时，夫差已踏进了殿中。 “大王！”我与陈美人相视一眼，皆是一惊，随即缓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对着夫差福下一礼。 “都起来吧！”夫差随意摆了摆手。 “父王！”曦月这时，小跑至夫差面前甜甜的唤了一声。 “寡人的曦月也在啊。”夫差见了曦月，笑了起来，上前便将曦月一把抱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夫差一边朝屋里走，一边向我道。 “妾身无聊，正让妹妹陪着对弈呢。”我轻声回道。 “对弈？”夫差终于看见了案上的棋盘，看着此刻棋盘上的局势，轻轻皱起眉，“谁赢了？” “是妾身棋艺不佳，总是输。”陈美人笑着对夫差小心翼翼回应道。 夫差抿了抿唇，又看了棋盘一眼，一手抱着曦月一手随意拿起一颗黑子，置于棋盘之上，转瞬之间，陈美人的黑棋便有了起死回生的势态。 “还是大王厉害。”陈美人见夫差此举，恭维叹道。 我看了棋盘局势一眼，佯作嗔道：“大王偏心，妾身不依。” 夫差闻言大笑一声，“罢了，寡人不掺和了。” 说罢又抱着曦月坐了下来。 “父王，曦月新学会了一样戏法，父王可要看看？”曦月跳下夫差的怀中，对着夫差颇为得意道。 “喔？”夫差眯起了眼，“什么戏法？” 曦月拿起那朵石榴花便开始了她的表演，出乎意料的是最后又将花递给了夫差，讨好道：“母亲说近些日子父王似乎心情不好，父王有了花，便能天天开心了。” 果然曦月此举逗乐了夫差，夫差接过花，又似是有意的看了陈美人一眼，陈美人见夫差看过来，低下了头。 “夫人，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夏荷又走进了殿中，轻声道。 “恩。”我轻轻点了点头，又对着夫差询问道：“大王可饿了？” “时候不早了，大王与姐姐一同午膳，妾身就先带着曦月回去了。”陈美人这边听了夏荷的话，连忙上前对着夫差与我道。 “恩。”我还未言，夫差便率先点头道。 陈美人又瞧了我一眼，便带着曦月离开了容华宫。 “你与陈美人，何时这般要好了？”我正瞧着陈美人离去的背影，冷不丁夫差出声，似是随意道。 “不过是看曦月那孩子可爱，便让陈美人带着公主常来玩玩。”我瞧了夫差一眼，笑着回道。 不知夫差想到了什么，眸子变得惆怅了些许，过了好一会儿才望着我，带有一丝促狭道：“你若喜欢孩子，我们自己生。” 我闻言一僵，瞬间缓过神，对着夫差嗔笑道，“不正经。” “西施，寡人说真的。”夫差拉过我的手，垂眸静静地凝视我，眉宇间光华流转似拢着温和的月华，柔情暗蕴，温和缱绻，“寡人想与你再有个孩子。” “好。”我轻轻一笑，回应着他。 历史上西施与夫差没有孩子，就算不幸有了，想必也会如上一个孩子一般不能存世，而我，也不会让它存在。 “西施……”夫差见我答应，双目骤然一深，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一把将我揽进了怀中。
第182章 江潮涌（四） 又是一日过去，午膳过后，天没有征兆的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来。 “这老天真是阴晴不定，上午还好好的，现下竟就下起雨来。”夏荷走进了殿中，小声碎语道。 “夫人本来今日要去毓秀宫拜会吕夫人的，现下，可还要去？”夏荷又轻声向我询问道。 我望了一眼窗外，轻声道：“罢了，来日方长，改日再去罢。” “是。”夏荷应了一声。 我靠在榻上，轻轻闭着眼，小憩起来，吕夫人出身吴国将门，家世荣耀，在这宫中亦是根基深厚，我该想什么办法让她能够真心帮我？ 要对付姬月瑶，除了陈美人这样同仇敌忾的心腹，也需要吕夫人这样一言一行都举足轻重的盟友，而她也是我生死局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夫人，大王来了。”我正理着思绪，只见吟霜走了进来。 “去给大王奉茶。”我站起身一边吩咐着，一边打起精神准备迎接。 “西施。”只见夫差走进殿中，便拉起了我的手。 “下着雨大王怎得还过来，若是过了寒气，真就是西施的罪过了。”我轻笑着，对着夫差嗔责道。 “寡人想你了。”他看着我，眸光微动，眼底淡淡的笑意仿若蕴着灵玉的温华，柔和地自眼底晕染到唇角。 “大王不是辰时才离开容华宫么。”我佯作羞意的低下了头，轻声道。 “这已过了半日。”夫差见我羞涩，朗笑一声，将我鬓边垂下的发丝轻轻勾至耳后，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怎么办，寡人如今，一个时辰都离不开你了。” “大王又戏弄西施。”我羞得嗔怒一声，又低下头去。 夫差低低浅笑起来，不再戏弄与我，轻轻放开我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大王，请喝茶。”这时吟霜进前，给夫差递了一杯热茶于案几之上，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夫差端起手边案几上的茶，清香的茶气晕染着他举手投足浑然天成的贵气，一口饮下，我跟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大王，夫人，王后身边的侍女采薇带了太医过来。”夏荷进了殿，瞧了我一眼，低声道。 只见夫差闻言，眉心浅浅皱起，望向我询道：“你身子怎么了，哪里不适？” 我对着夫差摇了摇头，又对夏荷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是。”夏荷应了一声，便又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只见采薇带着白胡子太医进了殿中，向我和夫差恭敬的行了一礼，“大王，夫人。” “王后娘娘昨日吩咐奴婢给夫人调养身子，奴婢特地请了李太医过来，给夫人看看。”采薇又继续解释来意。 “王后娘娘有心了。”专门挑着夫差在的时候给我看身体，姬月瑶究竟是想做什么？想在夫差面前表现关怀于我，还是另有目的？ “你近来多梦惊悸，让太医看看也好。”夫差闻言，望着我眸中尽是温润关切之色。 事已至此，我缓缓伸出手给那李太医瞧看。 只见白胡子太医替我把着脉搏，过了一会儿，轻轻皱起眉道：“夫人曾长时间服用避子药物，且滑胎过一次，近年来又疲累过度，寒气侵体，身子早已伤了元气，日后恐难以有孕了。” “你说什么！”夫差眉目一紧，骤然看向于我，眸子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般的绝望。 李太医颤颤巍巍的俯下身子，又继续向我询问道：“夫人近来可有心绞难忍的症状？”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夫人本有先天心疾，虽后有高人治愈，可近来情绪大起大落，又有旧病复发症状，若是再不加以调养，恐有性命之忧。”李太医又继续道。 “什么心疾！”夫差闻言，拍案而起，怒目向李太医，“必须给寡人治好夫人，不然寡人诛你九族！” “是，好在发现及时，夫人的心疾慢慢用药调养，还是有希望康复，只是夫人切莫再情绪激动，大悲大喜，等身子调养好，子嗣之事也可缓缓图之。”李太医颤巍巍伏在地上，额上惊出一头冷汗。 “还不去给夫人开药！”夫差冷戾道。 “是、是……” 待太医离去，夫差用力的攥住我的手，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透露出无法遏制的后怕情绪，喉咙中上下滚动着，冰冷倨傲的声音此时变得有些沙哑，“西施，寡人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望着夫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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